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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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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八章

  想不到还敢有人教训自己,风将⾝子僵硬了片刻,接着猛然转回⾝,拢目寻声看去,只见就在他不远处端坐一名中年人,四十出头的模样,⽩面短胡,文质彬彬,就是个书生。可能是因为二楼酒客不多的关系,他一个人就独占一张桌子。

  “哼!”风将冷笑一声,问道:“阁下想找⿇烦吗?”

  那中年人倒是十分从容,冲着风将淡然一笑,说道:“将军近前说话!”

  风将险些气笑了,听对方的口气,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他抬手握剑,晃⾝走到中年人近前,低头看了他两眼,毫无预兆,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中年人的⾐领,将其硬提起来,狞笑道:“我看你居心叵测,定是逆贼,来人,把此贼给我拿下!”

  还未等风军士卒上前,那名中年人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块军牌,举到风将的眼前,淡然说道:“将军请看这是何物?”

  是风军的军牌?!风将只眼便认出来那是己方的军牌。他急忙接过,定睛细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风·随军参事·袁方。

  军牌上只注明风字,后面并未写具体隶属哪一军,这明显是风国‮央中‬军的军牌。随军参事官阶并不⾼,但也要分隶属于谁,‮央中‬军的随军参事可是君主的近臣,即便是郡尉见了也得礼让三分,何况他这个郡尉下面的一个低级将领?

  那风将看罢之后灵灵打个冷战,抓着中年人⾐领子的手立刻松开,回递军牌时手都直哆嗦,结结巴巴道:“末…末将不知参军大人在此,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参军大人多多海涵!”

  中年人笑了,扬手接回军牌,重新揣于怀中,然后对风将低声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我奉大王之命,蔵于暗中,秘密保护大王,你不可对外声张,若敢透漏出风声,我要你的脑袋。另外,这里我已经检查过了,并无可疑之人,你速去查核其它地方吧!”

  “是、是、是!多谢参军大人不怪,多谢参军大人!”得知对方的⾝份后,风将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又是鞠躬又是拱手,态度异常谦卑,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再贪图美⾊了,对着冲上前来的数名士卒挥挥手,连声说道:“撤、撤、撤!”

  这一行风军,来的快,撤的更快,眨眼工夫全部撤离酒馆。

  透过窗户,看着风军走出酒馆,⾝影消失在街头,酒馆內的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一名三十出头的汉子冷声说道:“风军果然无法无天到了极点,不除唐寅,在河东将永无我宁人翻⾝之⽇!”

  中年人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那名⽩⾐女子站起⾝形,走到中年人近前,轻声问道:“刚才暴露了⾝份,不会引起风军的怀疑吧?”

  中年人摇‮头摇‬,淡然说道:“不会。地方军并不了解‮央中‬军的情况,想来那个风将也不敢把见到我的事情张扬出去,何况,”顿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幽幽说道:“唐寅也快到了。”说着话,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药瓶,递给⽩⾐女子,说道:“让大家把聚灵丹都服下,风军应该不会再来此地临检!”

  “是!”⽩⾐女子对中年人倒是必恭必敬,接过药瓶,将里面的丹药统统倒出来,分发给酒馆內的众人。

  在她分发聚灵丹的时候,酒馆掌柜和店小二拿着两只大包裹走上楼来,放到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沉闷的重响声,将包裹打来,里面是清一⾊的弩机。没有人说话,酒馆里出奇的安静,人们逐一上前,各取一只弩机,然后又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女子紧挨着中年人缓缓坐下,细声问道:“在风营那么久,真的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中年人轻轻叹口气,‮头摇‬说道:“唐寅的戒心太強了,尤其是对宁人。”

  ⽩⾐女子听完沉默无语,不再问话。

  且说那队离开酒馆的风军,为首的将领好象生怕再被中年人叫回去治罪似的,走出不远就转弯拐进一条小巷子,回头瞧瞧,见中年人没有追出来,他这才长出一口气,同时扶了扶口,喃喃说道:“可吓死我了!”

  “将军,那个人是谁啊?”跟在他左右的士卒们茫然不解地问道。

  “不该你们知道的事就不要问!”风将没好气地训斥一声。

  下面的士卒们纷纷吐了吐⾆头,不敢再多问。

  “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此避讳啊?”这时,一句话音从小巷的里端传了出来。

  风将以及下面的士卒们皆吓一跳,进⼊小巷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过里,里面没有人,怎么会突然有人说话呢?人们急忙举目看去,只见在小巷里不急不慢地走出三人,这三人同穿青⾊布⾐,二十多岁未到三十的样子,打扮普通平常,和寻常的百姓没什么分别。

  不知道这三人是从哪钻出来的,风将面⾊一沉,急忙直⾝躯,冷声喝问道:“什么人?你们是⼲什么的?”

  “瞎了你的狗眼!”左手边的青年突然抖手,一道黑光直向风将的面门飞去。

  风将本能反应的抬手遮挡,只听啪的一声,黑光正击中他的掌心,风将下意识地一握,感觉掌心里多出一块冷冰冰的铁牌。他急忙摊开手掌,低头,眼睛顿时长长了。这块铁牌是由黑铁打造,上面烙印着精致的图案,正中间印有两个大字:暗箭。

  风将看着暗箭二字,冷汗不知不觉的顺着面夹流淌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撞了什么霉运,先是碰上了‮央中‬军的参军,现在倒好,又遇到了更加可怕的暗箭。暗箭的品级是不⾼,但权利可太大了,不管是朝中的大臣还是军中的将军,若发现有不法行径,可先抓、先审再上报。别说是他,风国的任何一个大臣或是将军都得罪不起暗箭,对于他来说,暗箭只是在传说中存在的。

  他手捧着暗箭的军牌,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中间那名青年走到风将近前,轻轻拍下他的肩膀,笑呵呵说道:“兄弟不必紧张,我们来此不是为找你的⿇烦,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什么事?”

  “刚才你去查了那家酒馆?”

  “是…是的!”

  “和里面的人发生了争执?”

  “是的!”

  “既起争执,为何不抓?”

  “这…”风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说道:“不是小人不抓,而是不能抓?”

  “哦?这是为何?”

  “因为…因为酒馆里有…有位参军,‮央中‬军的参军!”

  听闻此话,青年眼睛顿是一亮,幽幽说道:“参军?”

  “是的!小人看过他的军牌,确是参军没错!对了,他…他叫袁方!”

  青年略微愣了一下,看了看⾝边的两名同伴,嘴角扬起,悠悠而笑,随后摆手说道:“好,我知道了!”说着话,他伸出手指,敲了敲风将手中捧着的军牌,又道:“你拿着这块军牌,立刻去找郡尉杜清将军,让他调动一切可调之兵力,前来此地,围剿逆贼!”

  “逆贼?谁…谁是逆贼?”

  青年漠然说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参军!”

  风将‮腿双‬一软,险些没坐地上。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声说道:“是、是、是!小…小人这…这就去!”

  “对了,顺便告诉你家将军一声,我是程锦!”

  扑!风将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他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程锦乃暗箭之首。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带着一⼲手下士卒,慌慌张张的转⾝就跑,去找杜清报信。

  看着风将带着士卒们跑了,左手边的那名青年说道:“将军,看来大王所料不假,袁方果然有问题!”

  “哼!在他偷偷离开军营的那刻起,就已证明此人非善类。”青年看了看左右两名同伴,说道:“召集兄弟们,我们进酒馆!”

  “将军,等会要动手吗?”

  “尽量不要,若能震慑住对方为最好!”青年幽幽叹道:“今⽇是圣祭大典,我等需顾及大王以及大风的颜面,能不发生子就尽量避免子。”

  “明⽩了,将军!”

  青年左右的两名同伴双双拱手应了一声,紧接着,二人⾝子周围腾出黑雾,眨眼工夫,⾝形已消失无踪。

  所过的时间并不大,小巷里突然生出一团黑雾,瞬间凝化成人形,这只是开始,巷子里腾出的黑雾越来越多,只是弹指之间,原本空空的小巷已站満了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之多。

  那青年眨了眨眼睛,挥手扯掉⾝上的青⾐,露出里面黑⾊锦缎的官服,接着,将⾐內暗蔵的佩刀菗了出来,悬挂于间,什么话都未说,率先走出小巷,直向城门附近的那家酒馆而去。

  突然在巷子里现⾝的众人也纷纷甩掉杂不一的外⾐,露出清一⾊的黑⾊官服,挂起佩刀,快步跟上青年。

  这么一大群⾝着异样官服的人突然进⼊酒馆,立刻引来酒馆內众人的侧目。

  一方坐在椅子上,一方站在酒馆门口,默默的对视,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可是平静的表面掩饰不住滚滚的暗流,更掩饰不住双方的杀气,一刹那,酒馆內的气温都好象骤降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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