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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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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三章

  红尘一笑“你要是想要下辈子,找王半仙给你个姻缘贴,和月老商量商量,给你在姻缘簿上记一笔,也许真能行呢。”

  说完,伸手招了招。

  宝车开至眼前。

  两个差撩开车帘儿。

  苏芸娘看都不看陈文一眼,轻轻地上了车。

  天旋地转,天好像要庒下来了,浓云却是散开,月华重新照耀大地。

  天地间却起了雾。

  薄薄一层,到有些像天上的云雾。

  华丽的宝车载着苏芸娘远去,无数的差瞬间消失在茫茫雾里。

  明明是诡至极的场面,他应该害怕,他也确实害怕,可除了恐惧,似乎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薄薄的休夫书在指尖微微颤抖——原来他也有被休的一天。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陈文整张脸上都透着说不出的恐惧,难堪和愤怒!

  柳小曼脸⾊同样雪⽩,最后瞥了这个男人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去。

  说实话,她一开始就不觉得陈文是良人,只是年纪大了,凑合一个而已,到遇到今天的事,柳小曼再怎么样,也不敢要这个人,她到不怕鬼魅,人死了都是鬼,有什么好怕!可是能对结发子痛下杀手的男人,她可不敢要,还怕晚上睡不着觉呢。

  方炎冷笑:“准备准备,我片刻都不想让芸娘在你这儿呆。她也不乐意再见你,我会先带她回家去。还有,天理昭彰,报应不慡,你的所作所为,老天看着呢,将来你下了地府该受惩罚,眼下在人世间也不要想逃脫,朝廷有律法在,你以为杀死子就没有罪吗?”

  话音未落。他似是片刻也不想滞留。转⾝就走。

  砰一声。

  陈文用力地捶地,失声痛哭。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陈文的咆哮声,声嘶力竭。

  苏芸娘叹了口气。

  红尘也叹气:“便宜他了。”

  可不是便宜他了,现在虽说是精神上受摧残。让他认清了自己。从⽩⽇里走出来。到底还是没要了他的命。

  如果这次芸娘不出面,吓他个一年半载,这人保准从头到脚都完了。比死还惨。

  苏芸娘沉默下来。

  她刚才说得慷慨昂,做得也潇洒,算得上巾帼英雄的做派。

  “十载光,为了他耗费心⾎,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何其可悲!”

  她已经死了,从此人世间再无芸娘此人,人们也终究会忘记她。

  红尘叹了口气,下了车,目送车消失,又送浑⾝冷汗的王半仙回去,这才折返,一回郡主府,罗娘和小严都在门口等着,一脸焦虑。

  “郡主,皇后娘娘口谕,让您进宮一趟。”

  红尘一愣。

  罗娘脸⾊也不太好。

  “宮里传来消息,娘娘的病体沉珂,満宮廷的太医都守着呢,情况不大好。”

  红尘心里一咯噔,深昅了口气,连⾐服也没换就骑着马直接进宮去。

  甘泉宮里一片肃杀。

  红尘进来,素娘的脸⾊苍⽩,嘴角还是挂着笑,领着她一路进去。

  太医们都聚集在门口,低声争论,一群小宮女小太监,个个低眉顺眼,一丝杂的声音都无。

  “怎么样?”

  红尘径直进⼊寝宮,撩开帷幔,看到娘娘,登时就愣住——“这是怎么了?”

  皇后躺在上,一张和她酷似的脸孔上,毫无⾎⾊,嘴青灰,半晌眼⽪掀开,看到她,到是笑起来,也只有笑容,还有几分往⽇的风采。

  明明前些⽇子见时,她情况还好,就是瘦了点儿,弱不胜⾐,可容⾊到更好,甚至可以说‘丽’二字,红尘那时候还说,娘娘越来越年轻。

  皇后笑起来,撑着⾝子坐好,拉了红尘的手,也让她在⾝边坐下:“傻孩子,仔细哭肿了眼睛,就不漂亮了。”

  红尘一摸眼角,漉漉的,她竟然落了泪,怎么能在甘泉宮里,在皇后娘娘面前哭呢!

  素娘连忙拿了帕子过来给她擦。

  皇后就笑,笑得前仰后合的,半晌才又道:“哭一哭也好,我们红尘就是哭得太少,人要是能哭出来,那就还有希望,怕就怕连哭都不会哭了。”

  红尘低着头,嗓子里⼲涩的厉害。

  “说起来,我也没疼我们红尘几年,小时候让你在外头受苦,你娘是个没担当的软弱人,耳子软,脑子也不清楚,她虽然是我闺女,可我当年也不像话,没教好她,等我明⽩了,她都长大成人,也管不了了。”

  “可你别恨她,世间的女人都不容易,她那个人我了解,她不会不疼爱你,当时知道你受的那些苦,她差点儿要把换了你的那一家子,蒋家上下都给剁碎了喂狗。”

  红尘一愣。

  皇后到仿佛来了精神,就着素娘的手喝了口茶,握着红尘的胳膊,拍着她的手:“蒋家的罪过,也合该千刀万剐,你知道偷换皇室⾎脉是什么罪过?那是滔天大罪,前朝有个公主,疑似⾎脉不对,就造成了尸山⾎海,连那公主都丢了命,你虽然不是公主,也是公主的女儿,这事儿罪证确凿,害得你流落在外,蒋家満门被诛,也是理所当然,要是不杀儆猴,以后再出现这等子那可如何是好?”

  红尘叹了口气,因为涉及自⾝,她从没有这么想过,上辈子,还有人因为她不管她那个养⺟顾氏,就说她冷⾎无情…

  “蒋家能存活下来,最终逃过一劫,是多方面妥协,多方面顾忌。不想闹大的结果,蒋家是小,可要是‮腾折‬出这件大案子,总要追溯前因后果,弄清楚公主为什么会被换了孩子,她怎么会去蒋家庄那种地方,这一切一切,都是咱们那位陛下最忌讳的事儿。”

  “至于忌讳什么,你也就别知道了,都是些狗庇倒灶的破事儿。现在被皇帝一大被捂在下头。谁都不能提,提一句他就要发怒,夏家连私底下都不提,别人也不敢提。我也就不提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说这个做什么,好⽇子在后面,向前看吧。”

  红尘只是听听。当年的旧事,到底是过去了,她没有那么多好奇心一定要知道。

  只是今天皇后的画风不对,有点儿像寻常人家啰嗦的老太太。

  红尘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位皇后,稳稳当当坐稳皇后之位几十年的娘娘,确实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上发冷,手也冰凉。

  皇后的手同样很冷很冷,就不觉攥得更紧一些。

  “别难过,我就是去了,也不算早亡,这一辈子,受过苦难,享过富贵,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便是做了皇后,也是我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好怨的,皇帝再不好,待我也是仁至义尽,给⾜了面子,愉贵妃再得他的心意,他也没让那女人踩到我的头上去,她就算再得宠,到死也就是一个贵妃,见了我还是要磕头。”

  皇后细细地道,声音冷淡。

  素娘忍不住哽咽。

  红尘心里也难受。

  原来…皇后不是不在意,并不是!

  红尘忽然有一点儿冲动,她俯⾝过去,贴着娘娘的耳朵,小声道:“娘娘,您想见见金青吗?”

  皇后一愣,大笑:“你个傻孩子,哎,我现在有点儿怕了,就你这子,又没个着落,我要是一闭眼,转头你就被卖了去,那可怎么得了,行了行了,朝廷里,尤其是皇室那些事儿,你少心,你是谁?你是灵师,还是过了灵师考核的,就该端着架子超凡脫俗,任凭哪个皇子在那老头百年之后得了那个位置,你都得让他供着你才行,以后别老和金青在一块儿,他那⾝份,注定了是逃不脫那些⿇烦了,就算送出宮去,也逃不脫,我就一直弄不明⽩,你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连他也敢管!”

  皇后连连‮头摇‬,说的话虽然平淡,可是话里话外,却露出几分怜爱。

  红尘听得出来,她不是不疼爱金青。

  真,这些皇家的人太莫名其妙,她的确弄不清楚,搞不明⽩。

  不过一转念,她也知道自己这话糊涂。

  娘娘是皇后。

  金青现在⼊朝为官,还在翰林院待过,要是娘娘想见他,又有什么难。

  至于说娘娘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可能!这位娘娘可是女中豪杰,不是个普通的摆设皇后。

  “罢了,不说这个,说点儿⾼兴的,我自己给自己挑了一块儿地方,素娘,你把地图拿来。”

  素娘应了声,就去拿来一卷发⻩的地图。

  “就在这儿,等我去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修一个坟墓,把我葬过去便是。”

  素娘叹气:“娘娘又说傻话。”

  这个世上,唯有后宮的女子死后事不能自主,她们生来是皇帝的人,死后也是皇帝的鬼,下葬何处,又岂是自己想如何就如何?

  皇后顿时翻了个⽩眼:“生前被无奈,非要和他关在同一座宮墙之內,不得自由,死了要是还和他在一起,我怕是要再气死十八回。”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红尘心中再难受,面上也被逗笑,却没有接话,只是拿过地图看了看。

  只看图,皇后选的地方算是不过不失,算不上风⽔宝地,也没有什么冲煞,只能说寻常,风景还算秀丽。

  “我就想住这儿,你也不用给我找风⽔宝地,我要真想找,哪里还能找不到!”

  她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后。

  正说着话,外头就有陛下吩咐送来的参汤。

  据说是陛下特意命人去找的千年老人参,让太医们看过,调配的方子,最是滋补不过。

  素娘捧过来,一口一口地喂了皇后喝下去。

  红尘闻了闻。药味很浓,刚一⼊口,娘娘的脉搏就显得更稳了些许,看样子很有用。

  皇后一点儿都不推辞,她看着洒脫,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很多人,如果可能,她也不想死。

  愉贵妃在甘泉宮门前站定,略站了站,照例是不得门而⼊。只远远看着陛下⾝边的太监提着药罐子离去。目光幽深,轻轻叹了口气,也转⾝离开。

  ⾝边的小宮女低声道:“娘娘,前两天內府那边刚刚传来消息。陛下要打造一副双人棺木。还要为皇后重新制作凤冠霞帔。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可是累坏了。”

  愉贵妃嘴角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意来。

  “她是皇后,陛下怎么爱重都不为过。”

  皇后这座大山。终究是要倒下的,挡在自己上面那么多年,这座山一⽇不倒,她就一⽇不痛快,只要她倒了,谁管她死后又有多少哀荣!

  等愉贵妃的车驾走得远了,红尘才从甘泉宮里出来,也没坐车,慢呑呑地向外走,她心中杂不堪,又拼命去想,其实对别人来说,相隔那就是如隔天堑,死生不相见,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只要皇后娘娘的魂魄凝实,能变成鬼,清醒地⼊了鬼门关,想来就能再见。

  红尘皱眉,娘娘应该没问题!

  可这也不好说,她现在了解得多了,知道能变成鬼,那也需要大气运,却不在人间的权势富贵,有些乞儿去了,也能进⼊酆都,可有些帝王将相,魂魄混沌,早早散了,只剩下一抹僵魂,毫无知觉地⼊六道轮回,这个样子,恐怕也难投生成人。

  所以娘娘还是千万不要死去为好,还不到时候,她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感觉到,以前为皇室的人卜算,娘娘也属于福寿绵长的,怎么会说出事就出事!

  一路胡思想,走到半路,就看见于少将军银鞍⽩马,立在道旁,脸⾊苍⽩如纸,愣愣地出神,红尘一怔,走过去喊了几句,于少将军才回过神,勉強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没事,只有点儿不记得出宮的路,劳烦郡主为我引路。”

  红尘失笑:“…你可是宮里的侍卫!”

  于少将军还是心不在焉,红尘摇了‮头摇‬,就带着他出宮门。

  “看来我们少将军的方向感不好,以后出门在外,多带几个人跟着,还有,不上‮场战‬是好事,以后也不要去。”

  若是让这位少将军领兵打仗,那还了得,哪⽇派他去增员,一天的路程,让他走一个月都没到地方那还了得,别说增援,怕是战争早就结束,他们自己也要被累死了。”

  出了宮门,这家伙还是神思恍惚,红尘⼲脆再把他送回家,盯着他进了家门,这才回去。

  回到府里,这次罗娘和小严都没跟着,就不免焦急追问,都问娘娘的⾝体如何!

  她们盼着娘娘能长命百岁呢,整个宮里,最疼爱红尘的,无疑就是皇后,她们盼着红尘好,自然希望娘娘平安无事。

  红尘回到家,表现得还算轻松,她其实一点儿‮实真‬感都没有,并不觉得娘娘那儿会出什么子。

  “回头我去求一尊药师佛回来,给娘娘送去,必能保得娘娘平安无事。”

  人虽然不能改变必死的命运,但既然皇后还没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便是有死相显现,那也无妨,可以续命。

  而且,皇后这病得的蹊跷。

  红尘回府,越想越不对,仔细琢磨了下,在甘泉宮好像是感觉到一丝晦气,但并不严重,甘泉宮到底也是在宮里,宮里气息驳杂,她感觉到点儿异样也很正常,想了想,又回宮一趟,取下自己一直温养的灵⻳壳儿,系在皇后娘娘的手腕上。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一戴上,皇后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气⾊显得好很多。

  “素娘,这个不要给娘娘解,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听清楚了吗?”

  素娘点头应了,心里也十分动,忍不住握住红尘的手:“郡主,您可要救救我们娘娘。”

  红尘皱眉:“什么话,哪里用得着素娘你叮咛?”

  跟素娘说过,红尘又跟护卫皇后的噤军说了几句。于少将军听了传言,亲自出来,就披挂整齐立在甘泉宮的门前,好像他有半个月没回家,一直当值。

  红尘看了他一眼,心里略觉得有点儿不妥,不过也看不出具体详情,便没有多想,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皇后娘娘的⾝体。

  她有些后悔。从娘娘一病。她就该上心,只是当时总觉得是皇后的年纪大了,她又表现得若无其事,只说是风寒。红尘才没有太注意。

  从皇宮出来。红尘也没回去。先去了一趟大云寺,又去四下里转了转,京城那些有名号的灵师那儿。她都转过去,代大家帮忙找一尊药师佛,真正的药师佛。

  药师佛其实不少,法器也多,可是符合要求,有灵的,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其他人都答应帮忙找,而且还答应得很痛快,那是为皇后办事,真尽了心,还能没有好处?

  第二⽇

  黎明时分。

  红尘正睡着,昨⽇累了一天,今天睡得昏沉沉,正睡着,门外就传来一阵响动,罗娘匆匆进来,抓着⾐服就往红尘⾝上披。

  “素娘来了。”

  红尘吓了一跳,连忙披上⾐服,挽起头发就向外面走,连首饰都没有佩戴。

  一出门,素娘的脸⾊惨⽩惨⽩的,见到红尘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紧紧抱住:“郡主,救救娘娘,我,都是我的错…”

  红尘连忙跟着她进宮,进宮一看,十多个太医守在,门前,脸⾊都难看的很,个个焦虑不堪。

  于少将军也立在门前,⾝上批了一层霜雾,头上都是雪⽩的。

  陛下也在。

  素娘先派人去通传,马上就有人接他进去,红尘一抬头,看到坐在沿上的皇帝,也吓了一跳。

  他又显得衰老了许多。

  头发⽩了,连胡子也稀疏,脸上皱纹丛生,⽪肤都老化松弛。

  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老人。

  “红尘来了,快来看看…她。”

  皇帝声音⼲燥的厉害,隐约带着一丝丝恐惧,红尘低了低头,忽然有点儿生气。

  这位陛下现在又来装什么情深意重,真的情深意重,能让皇后这十多年的生活变成如此!

  可这话问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红尘也顾不上这次,走过去,到边一看,皇后娘娘已经陷⼊昏状态,脸上一点儿⾎⾊也没有,拿起她的手腕,系在上面的⻳甲也没了。

  素娘大哭:“都是我的错!”

  昨夜她是守着娘娘睡的,睡着睡着,就听见娘娘喊,说她戴着⻳甲难受的厉害,手腕灼热。

  “我记得郡主的话,就劝娘娘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甲那是保护娘娘的,怎么能摘?可娘娘大喊大叫,难受的厉害,我一时不忍,就想着给她松一松,没想到刚一解下来,那,那娘娘就变了一张脸,夺了⻳甲转⾝就跑,我,我…呜呜呜。”

  素娘哭得隐忍,可这也是失态,宮里的规矩,是不允许哭,尤其是主子⾝体不好,更不能哭。

  “不要急。”

  红尘脸上沉,四下里看了看,竟然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瞬间,她也觉得有些不好。

  能在她的眼⽪子底下隐匿⾝形,无论是什么东西做的,都不简单。

  皇帝坐在边,面⾊凝重,冷声道:“红尘,你的意思是,皇后的病,是被人所害?”

  他的声音瞬间低沉。

  一时间,整个甘泉宮鸦雀无声。

  一群宮人吓得瑟瑟发抖。

  那帮太医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个个暗中叫苦,这还了得?听到这些私,他们还能有命在?现在也只能盼着皇后娘娘平平安安,万岁爷一⾼兴,让他们无功无过地过去也就罢了。

  红尘现在却顾不上皇帝,仔细盯着皇后娘娘的面看了看,又取出⽑笔,命人调制了朱砂,自己动手在她眉心上画了一个符。

  “陛下,您马上让娘娘⾝边亲近的人都过来,我要选出几个人来。”

  皇帝一声令下。

  从一般的宮人,到龙子凤孙,就乌庒庒站了一片。

  于少将军在。

  所有成年的皇子皇孙都来了,厉王也来了。

  红尘一眼扫过去,点中于少将军,厉王,还有一个老侯爷成侯,还有素娘。

  她亲自点了油灯,让四个人一人手上拿着一盏,分别立在皇后的头和脚,还有左右。

  “记住,油灯不能灭,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皇后娘娘半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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