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唉!”想起两个月前,许筠香趴在桌上,不知不觉叹了口气“你到底是谁?为何不
告诉我你的名字?”她不知心里那酸酸涩涩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那令人很不好受,而且当
她听到要自己嫁太子时,整颗心竟莫名地菗痛,这也是她坚决不嫁太子的原因。
“他是谁?”在门外偷听的许毅凡蓦然地推门进来问道。
看小妹那个样子就知道是陷⼊情网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嫁给了太子,岂可容许她心
里再装着另一个男人。
“大哥?!”许筠香被吓了一大跳,抚着口瞪着他。
他又进来做什么?刚刚不是跑得比谁都手吗?⼲么又折回来,还偷听人家讲话。
“告诉我他是谁?”许毅凡不理会她杀人的目光,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知道掳获妹妹的
心的那个该死男人是谁,然后把他找出来,然后然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时再说吧,
总之,是不容许丽儿心里装着他的。
“哪个他?”瞧瞧他那是什么问话方式,打死她都别想她会告诉他。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要跟我装傻。”许毅凡不容反抗地说。
如果在平时,他会毫不考虑地宠溺她,但眼前是非常时期,一个弄不好九族人头可要全
都落地的。
“哼!”许筠香嗤哼一声,偏过头去,连看也不屑看他一眼。她就是不说,就不信他能
对她怎么样。
“丽儿”许毅凡口气软了下来,温和得近求似哀求。
唉!他早该知道,丽儿是吃软不吃硬的,他怎么会这么⽩痴,竟用“”这个蠢方法呢?
“不知道!”许筠香庒不为所动,是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了。
“这样吧!”许毅凡决定撒个小小谎“如果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就想办法帮你解
除跟太子的婚约。”他不得不这样做,即使⽇后她知道了,怕会不顾手⾜之情地把他砍成一
千块,再剁成一万块,他还是要为了许氏九族的命安危着想,牺牲小我以完成大我。
“真的?”果然单纯,许筠香马上把头转回来惊喜地问道。
“我保证。”看她那么⾼兴,许毅寸不得不担心,他⽇后的下场可能会不只被剁成一万
块。
她怀疑似地看了许毅凡一会儿,看到许毅凡冷汗直流地打了个冷颤,她才若有所思地点
点头,决定相信他。
“事实上呢,我是”说到一半,许筠香蓦然地打住了,她忽然想起她是因为上“云霞
山”才会认识那个人的,而偏偏那个地方又是大哥耳提面命不准上去的,她实在不敢想像自
己说出来的下场会如何?
被倒吊起来打庇股?不!可能会更惨
“嗯?”许毅凡在等她的下文,并已经作好心理建设地模拟出各种他认为有可能的答
案,免得待会听完后马上倒地不起,病因:由于惊吓过度,导致暂时休克。
“你保证不生气?”许筠香小心翼翼地问。其实她也只是问个意思意思而已,她相信大
扮所有的保证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马上就会全部消云散,只剩下他満腔⾼昂的杀人情绪。
许毅凡不回答地看着她,他觉得事有蹊跷,倒底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可以让他这个夹不怕
地不怕的妹妹面露愧⾊,难不成是
“你上『云霞山』去了?”他郁地瞪着许筠香。
许筠香低着头默认。
见她不说叫,许毅凡又继续问下去“不要告诉我你是在『云霞山』上认识那个人的?”
她又不说话,这证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许毅凡忍住一波波向他袭来的晕眩,他简直不敢想像如果那个“该死的男人”没有及时
救了她的话,她的下场会怎样,只怕她早就被野兽啃得尸骨无存了!
“你找死啊!我告诉过你几百次绝对不能上去『云霞山』的,你是把我的话当放庇是不
是?!”他气得向她大吼。头一次,许筠香被骂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许毅凡,预计自己再过不象之后
就会被掐死。
此时此刻,她竟觉得,眼前张牙舞爪的大哥,比那天那两只恶狼还要恐怖上几倍
热闹的亲队伍敲锣打鼓地停在丞相府前面,引来了许多民众的里⾜围观,只是,外头
看似喜气洋洋的丞相府,里头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许富甚至已经可以预估他本用不着等到皇上下令,早就可以一头栽进女儿那些机关中
以死谢罪了,至少比起家产被充公,然后再被诛九族这种一无所有、毫无尊严的死法要強多
了。
“丽儿,你就快穿上吧,时辰已经快到了,你就不要再任了。”许富在许筠香旁边是
劝得満头大汗,就差没有“咚”的一声跪下去。
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他不是个容易认命的人,尤其当他事业正如⽇中天的时
候,这也是为什么他还没跳进机关的原因。
许富绝对肯定,换成普通人,如果有这种女儿的话,早就不知死几百回了,而且都是自
杀的。
“我不要!”而许筠香的反应是稍稍抬头,爱理不理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句非常乾
脆的拒绝,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他最近刚上的新玩意…刺绣,然而,那块布惟一的图样
显然只是一堆纠在一起的线
“丽儿…─”接收到老⽗求救的眼光,许毅凡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然而,所换来的只是许筠香狠狠地一瞪,那眼光是在告诉他,少废话,想想看你自己前
几天答应过我什么吧!
许毅凡无奈地垮下了肩,⽗子俩所流露出的眼神都是同样的无助。
“老爷,吉时已到,请姐小上花轿吧!”门外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个陷⼊沉思,想着怎样
把许筠香骗上花轿的⽗子。
“啊!”就在此时,许筠香惊呼了一声,原来是扎到手了。
许毅凡乖机一掌劈昏了她,不管了,就算她醒来之后会恨他⼊骨,恨得想要剥他的⽪、
吃他的⾁、啃他的骨、喝他的⾎甚至把他挫骨扬灰都无所谓啦!先把她丢上花轿再说。
当然,当亲队伍的声音渐行渐远时,许毅凡所剩下的惟一反应是大叹一口气,他挫败
地瘫在椅子上,唉,自己的来⽇无多了他绝对这么相信!
可悲啊,他的人生,为何乌云罩⽇的时候总是比大放光明的时候多呢?他无语问苍天,
但天知道!天给他的回答竟是飘来了一朵更大、更黑、更厚的乌云…
唉!为什么?许毅凡在心中第一千零一次问着头上的朗朗青天,为什么别人遇事都可以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逢凶化吉,只有他,一次又一次要接受那可怕的灾难,而且人家是大
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续之灾,难道
…这果真是逃谑英才吗?
乍见那可怜的新房被摔得満目疮痍,东倒西歪地有如台风过境,每个看到的人都该心里
有数…这是免不了的。
当然,看到“凶手”正在边咒骂边犯案时,那更不用太吃惊,因为这更是预料中的事,
早在他们把这个危险分子给用八人大轿抬进来时就该有所觉悟了,如果她不破坏的话,那才
叫作奇怪!
“混帐许毅凡、八王许毅凡,竟敢把我劈昏,然后再把我送⼊虎⽳当中,我许筠香今生
今世绝对跟你折不两立。”许筠香边摔边骂,脑里咒的、嘴里骂的、心里恨的,全都是她那
蚌死一千次都不⾜以向她谢罪的混帐大哥。
蹲在墙角偷听的许毅凡更是颤巍巍地替自己捏了把冷汗,他百分一千地相信,他那个正
在房中找无辜物品发怈怒气的妹子,心里绝对是千千万万希望她手里摔的、脚上踹的全都是
他…许毅凡!
他知道,他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是⾝而出认罪,让那些无辜的物品得以苟延残,但他
包相信,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绝对不会去做那种蠢事的,当然,他也不例外。
包何况许毅凡自认为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蠢事,他是绝对不屑去做的。
他认为,此时此刻的自己“更”应该做的一件事是马上脚底抹油…溜,以免惨遭横祸
而见不到明天的太。
“丽儿,我是不得已的,你就原谅大哥吧!”许毅凡在那间正在惨遭摧残的房间前带着
一分的诚意,九分的假意忏悔完之后,就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妹妹重要,自己的⾝家命也一样重要,他可不会忘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深宮內苑,
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见那个恶魔不,是平昌公主,他脑中所残存的可怕记忆一直不间断地在
提醒他…赶紧走。
他可不想去跟命运挑战。即使不想承认,许毅凡仍不得不接受事实…他真的満倒楣
的,倒楣到好好地吃一顿饭都会被噎到,因此他不能不防范如果现在又楣运抬头的话,连走
在路上都会好死不死地遇到那个恶平昌公主!
“香儿,香儿。”摔累了,许筠香坐她替自己预留,仅存完整的上百般无聊地喊着派
来伺候她的丫环。
坐在上的她,头上的凤冠和红盖头早在她在发飙的时候就被扯掉了,此时正凄凉地躺
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霞帔也被她解下来绑着玩,她现在全⾝上下就只剩下那件大红⾐,其
他装备一应俱“无”
“太子妃,香儿来了,您有何吩附?”在外面避难的香儿赶忙冲进来,就怕自己成了下
一个牺牲者。
“我还要待在这个房间多久?我快要无聊死了!”许筠香甩弄着手上那条霞帔,语气甚
是无奈地问道。
香儿本没去注意到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此时她只是双眼圆瞪地盯着许筠香空无一物
的头上以及手上那条看起来很是眼的东西。
“太子妃,您”她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新娘服
解下来玩的。
“你怎么了?”许筠香手里依然把那件霞帔抛着玩,很是奇怪香儿看到她的怪表情,她
又不是很丑,用不着在看到她的真面目之后被吓成那个样子吧!
“太子妃,您为什么把凤冠给拿了下来?”香儿实在是很不想问,毕竟问了之后不知会
有什么下场,但基于责任范围,她还是很勇敢地把它问出口。
“凤冠?”许筠香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是说头上那顶又沉又重的东西吗?”看见香儿
迫不及待地点头,她又继续下去说:“拜托!”她翻了⽩眼“那个鬼东西那么重,如果不
拿下来,我的脖子早被庒断了。”
“可是”香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挥手制止了。
“别在那边可是不可是了,我问你,我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许筠香一脸很
不耐烦的样子。
成个亲真⿇烦,要那么久,她的肚子好饿喔!从被那个混帐许毅凡丢上花轿之后,她就
什么东西也没吃,而刚刚又大突地“运动”了一番,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虽然刚进来这
时,桌上是有摆一些食物,可是想也知道,早就全部“滋养大地”了。
“这极大概是待到殿下来。”
许筠香听了差点昏倒,要等多久他才会来啊?到那时候自己恐怕早饿死了。
“那他什么时候才会来?”她在心里是巴不得他永远不要来,可是又很饿,唉,好为难
啊。
“奴婢…奴婢不知道。”香儿说这句话时,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太子妃是
不是一个可以接受否定答案的人?
“喔!”许筠香丧气地垂下肩膀“你可以出去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是。”香儿闻言,如获特赦般地赶忙退了出去。她觉得多待在许筠香⾝旁一会儿,危
险度就多一分,所以还是离许筠香远点比较全安些。
许筠香瞪着那显然走得太快的⾝影,她怎么觉得好像依稀可以在香儿⾝上看到大哥的影
子?
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不然就是太过憎恨大哥所产生的错觉,她摇了头摇,却正好瞥
见开着的窗户,一个想法在她脑中慢慢形成。
许筠香跳下了,走到窗边,拎起裙角,踏上椅子爬了出去,她发誓,如果再不出去透
透空气的话,她一定会闷死在房间里头。
她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不错,如果自己在新婚夜闷死在新房里头的话,正好可以让那
胡涂的老爹和混帐哥哥后悔一辈子。
不过许筠香回头再想想,还是算了吧,年纪轻轻的香消⽟殒,未免太可悲了,她可不打
算做悲剧的女主角。
夜⾊中,她四处摸黑,什么都看不到,只得四处撞,她在心里一直骂自己,怎么这么
笨,不会拿个灯笼出来,现在好啦!一片黑暗,哪里都去不了,就连想要逃婚也不!许筠香
在心里更正,她可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有一点点的不情愿而已,用膝盖想也知道,想要逃出
这个浩大的皇城,简直难如登天,说不定她连这个宮都还没走出去就被人给拎回来了。
咦!等等,那里怎么有一个人影?藉着月光往四衷拼了看,原来她已经走到花园来了。
许筠香好奇地潜近了一点,准备看看那个孤傲背影的主人站在凉亭里做什么?她更好奇
他长得什么样子,为何自己对他会有一种很悉的感觉,然需光线不⾜,且他又是背对她,
因此看不清楚他的脸。
才刚要偷偷地绕到另一边去,看看是不是可以看清楚他的脸,却听到他从口中念出一首
诗,让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聆听。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残萤栖⽟露,早雁拂银河。⾼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淮
南一叶下,自觉老烟波。”他念完还加一声叹息。
不知是在感叹时光飞逝,还是悲怜因天寒而从树上翩翩落下的枯叶,而且
…许筠香差点就要冲到他面前去看个清楚,这个声音好悉啊,是他?会是他吗?
突然,好死不死的,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一只猫就这么该死的凑巧
地跳到许筠香背上去。
“哇!”吓得许筠香尖叫,从草丛里面跌了出来。
“谁?”站在凉亭的人…李怀祯眼光锐利地扫到她。
多年的经验使他时时都保持着⾼度的警觉状态,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仍是一点也
没松懈。
“痛死人了!”许筠香不雅地坐在地上着自己摔疼的脚,可怜兮兮地叫着。
“没事吧?”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李怀祯看着怀中的小东西,她怎么老是跌倒,而自己总是扮演着那个英雄救美的人?不
饼他倒很愿意一辈子守候着她,随时等着拉糊的她一把。
再也顾不得脚下的疼痛,许筠香惊讶地抬头一看“真的是你!”
李怀祯倒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对她淡淡一笑“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你你怎么会再这里?这里是皇宮耶!”而且还是那么大胆,意悠哉悠哉地站在凉亭下
昑诗,他的官阶有大到当前面忙得人仰马翻之际,而他还可以在这里偷闲纳凉吗?
“我知道。”李怀祯拍拍她的肩,好像是在安抚她,教她不要过度动似地。
“你知道你到底是谁?”许筠香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从今晚开始就是个有夫之妇
了,不可以再跟男人靠这么近。
一思及此,她闪烁的泪光就在眼眶里若隐若现。如果是在成亲前见到他,她一定会很⾼
兴,如今再见她只是徒增伤悲。
许筠香低着头,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低低的闷笑声。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跟你关系很亲密的人喔。”他⾼深莫测地看着她说道。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许筠香的耐渐渐被磨光了,她现在好气,气老天的捉弄,
使她在成了亲之后才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又气他的不正经,明明她都已经心痛得快要死
掉了,他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枉费自己为了他废寝忘食了两个多月,不值得啊!
“先不要说我了,倒是你,你今晚不是新娘吗?不乖乖待在房里,跑到这里来做什
么?”李怀祯巧妙地又把话题转开。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许筠香又想哭了“要你管!反正你又不是新郞,你管不
着。”许筠香赌气地把头偏过去不看他。
她心里明⽩,如果再继续盯着他那张人的脸瞧的话,自己的眼泪一定会真的不争气地
在他面前落下来。
李怀祯心疼地看着她的愁容,噤不住想伸手抚平她的微蹩的秀眉,他很清楚,自己在他
小娘子的心中其实是占极大的分量的,所以他决定不再逗她了,看她这样,心里所涌起一波
接着一波的心疼几手淹没了他。
他捏了捏她的脸“其实我就是”说到一半他发觉地点不对,停了下来。
许筠香则被他这个举动吓得连退好几步,他到底知不知死活啊?竟公然在皇宮內苑中调
戏当今太子的妃子。
“你不要一直退后,这样我怎么跟你讲话?”李怀祯走向前几步,拉起她的手“算
了,回房再说。”说完就拉着她走。
回房?!听到这句话,许筠香当即愣在那里。眼前这个男人果真是不怕吗?竟说要带太
子的新娘“回房”?
“你要⼲什么,再不放开我我就减人了!”她开始极力挣扎,虽然她很喜他,甚至可
以说已经爱上他了但,世俗的羁绊终究困着她,成亲的第一天晚上,连相公长得什么鬼样子
都不知道就偷情,这实在太
“你”李怀祯无奈地看着奋脫开他手的许筠香,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的小娘子还是
不明⽩状况,不过这也难怪,从一开始自己就未曾表明⾝分,她会知道才有鬼!
“放开我!”无视于他的叹息,许筠香还是一直要挣脫他的掌握。
李怀祯停了下来定定地望着她,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不过还是坚决握着她的手“好
吧,既然你不想回房谈,我们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好了。”他朝四周望了望“如果你不觉
得太显眼的话。”
他们此刻正站在通往云馥宮的廊上,上面吊満了灯笼,几乎来来往往的人都可以瞧见他
们,尤其太子和太子妃的新房就在云馥宮,可以想像通行的人多到什么程度。
许筠香闻言四处张望了下,也对,偷情不能选在人多的地方见鬼了!她哪有要偷情,分
明从头到尾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在自作主张的!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不要偷偷摸摸的。”她硬是要留在现场,她不想要做出有关
任何可以让人误会的事。
令许筠香不解的是,路过的仆人、奴婢除了纷纷向她⾝边这位不知官阶的人行礼之外,
谤本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目光,反而嘴角还噙着一抹类似祝福的微笑,好像很乐观其成似
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认识他,不知道她是太子的新娘吗?
她跟别的男人一起他们还这么⾼兴,他们是头壳坏掉了是不是?
李怀祯看着她,不相信她真的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难道她不知道这样会损及他太子
的形象吗?
“你”未说完李怀祯就打住了,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尽什
么前面正热闹宴客,极需人手之际,我却可以在这里昑诗赏月,你都没想过为什么吗?”
“想过啊!”许筠香点点头。拜托,这个问题从刚刚到现在,她早不知道想过几百次了。
“你的结论?”他心里明⽩,不用想会听到什么好答案。
“因为你的官阶大啊!”许筠香说得理所当然“你年轻有为,因此非常受到皇上的宠
爱,因此才可以在这里偷懒。”她颇为得意洋洋,认为自己猜对了。
果然李怀祯在心里苦笑了声“你错了,我是受到皇上的宠爱没错,但不是因为官阶
大,而我会在这里也不是那个原因。”
“啊?”许筠香睁着茫然的大眼睛望着他。
李怀祯笑着执起她披在肩上的一绺发丝,送往鼻间嗅闻着“我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
我就是今晚的主角…太子李怀祯。”
本以为她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就会乖乖地随着他回房去,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惊恐地从他
手中菗回自己的头发,然后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你你好大胆,竟敢冒充太子,你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吗?”许筠香滴溜溜的美目往四
周转了转,又走上前去推他“这个罪很重的,你快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又推了他一
下“快走,不然等一下被发现就来不及了。”
李怀祯一头雾⽔地任她推着走,过了半天才搞清楚他的小娘子在想什么,原来她认为他
在冒充太子骗她!
“你不用急着赶我走,我不是冒充的,我真的是太子。”他硬是把被她直推着走的⾝躯
停了下来,抓过她的手,顺势把她搂进怀中,暂时忘了这地方此时是人来人往的。
许筠香的大脑因为他的举动需暂时停止运转,愣愣地任由他把她带回去,等到她回复意
识之时,早已⾝在云馥宮中。
“你”她瞪大眼睛望着他,这里这里是她跟那个鬼太子的新房耶!他怎么把她带到这儿
来了?
李怀祯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真怀疑她的脑袋是被打死结了是不是,不然怎么
老是转不过来?“我再告诉你一次,我…”
“太子妃!”他话没说完,就被香儿那失火似地叫声给打断了。
她从门外冲进来,嘴发⽩,脸上泛着⾖大的汗珠,好像才刚跑完皇城一圈似地。
“你叫魂啊!”许筠香跟李怀祯隔着一个桌子保持着“全安距离”看见她跌跌撞撞地
进来,没好气地⽩了她一眼。
“您您终于回来了”看见许筠香安然无恙地站在房里,香儿顿时松了口气,脚软得跌坐
在地上。
“我只是出去走一走嘛!又不会不见,⼲么那么紧张。”看见香儿如释重负的表情,许
筠香不觉低声嘀咕了几句。瞧瞧香儿那劫后余生的态度,本就是跟她家的人如出一辙。
“看看你,可真是会惹⿇烦。”李怀祯听见她的嘀咕,轻笑了出来,温和的语调里没有
责备只有宠溺。
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才使得还在地上气的香儿注意到房里还有另一个人,她不觉把头
抬起来看看是谁…
这一看,吓得可不轻“太太子?!奴婢该死!”她赶紧把⾝体拔离地面,跪在李怀祯
面前。
“平⾝,你出去吧!”他叫香儿起来,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心里明⽩这本不是她的
错,是他的小娘子太好动了。
而且他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照这损害程度看来,任何一个有大脑的人也都不会留在这
里,赶紧出去避难才是真的。
而此时的许筠香…简直呆了,太子?香儿叫他太子?怎么会这样?这下可换她傻眼了。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