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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只知如何杀人,不知如何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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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猴子依旧抱着长剑,坐在地上,对着凌胜摇了‮头摇‬。

  ⽩皇山乃是隐山,虽不见修行者影踪,但谁也说不准是否有修行者就在隐山之內,大阵之中观看这一幕,亦或者下一刻便有修行者步⼊隐山,驾云飞过。

  凌胜⾝为修行中人,若是在此打杀凡人而被人撞见,便是犯了自古铁律,当受世间修行者联手共诛。

  黑猴子碍于太过惊世骇俗,并未口出人言,但眼神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换个地方,怎么杀这些家伙大可随心,但隐山之下,事关重大,不必为了几个凡人自招⿇烦。

  凌胜瞥了一眼黑猴,说道:“被人欺庒到了面前,若还忍气呑声,修的什么道?若是懦弱退却,也配修习《剑气通玄篇》?”

  黑猴子摊了摊満是黑⽑的双手,面露无奈。

  凌胜缓缓道:“那道所谓的铁律,想必是阻止修行中人无故对世人下手,但却不会是让世俗中人凌驾于修行之人头上。今天,我杀便杀了,倒要瞧瞧,谁要以此为我立罪,谁要以此为由,诛杀于我?”

  黑猴咧嘴笑了笑,眼角瞥向⽩皇山深处。

  陆老汉⽗女二人及刘文武一行人,俱都听得茫,但并不妨碍那个黑⾐武者出手。

  此人张弓搭箭,仅是瞬间。

  三箭齐发!

  一箭往凌胜头颅。

  一箭往陆灵秀。

  一箭往陆老汉。

  箭矢破空之声甚是尖锐,但三箭齐齐出,声响合在一处,却好似一声鸣响。

  凌胜踏前数步,⾝子竟比箭矢更为快捷,他随手拿住眼前这支箭,往侧边一甩。

  其余两支飞箭,俱被凌胜甩出的这一支箭断,箭头虽然依旧往前飞行,缺失了准头。

  刘文武躺在地上,哼哼两声,正勉強爬起⾝来,便见到三支利箭齐齐落地,其中两支已然截断,面⾊登时苍⽩,不噤转头望去。

  那黑⾐人,面⾊同样苍⽩。

  这三箭齐发的功夫,已是他对于箭术的绝顶造诣,一般人只怕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箭矢洞穿,何谈三箭齐齐接下?但对方轻易接下三支箭矢,这份功夫,就连绝顶的武林⾼手,也远远不如,这等⾝手…

  黑⾐人咬了咬牙,心中急剧盘算。

  凌胜面⾊平静,适才那一手,他并未施展剑气,只是凭借因修行而变得強悍的躯体,快速反应,再以当初飞刀的手法,将箭矢甩出,击断其余两支飞箭。场景看着惊人,甚至在武林中人眼中惊世骇俗,但在凌胜眼里无异于翻了个手掌。

  陆灵秀⽗女均是面露惊异,而陆老汉骇然颇多,但陆灵秀这小姑娘却似看到了希望,眼中泛起一丝光彩。

  凌胜淡淡说道:“适才一时不慎,加上受袭的也并非是我,因此未曾反应过来,使得你一箭得手,似乎让你心里颇为得意?”

  黑⾐人有心逃跑,但自知难以成功脫逃,只得苦笑道:“兄台好⾝手,在下不敢有半分这般想法。”

  “之所以让你得手,非是我无意救人,而是我并不懂得如何去救人。”

  凌胜叹息一声,道:“我只懂得如何杀人。”

  言语一出,人人⾊变。

  黑⾐人面⾊大变,心知对面这年轻人起了杀机,立时往后跃开,转⾝便逃。

  黑猴子忽然抛出长剑。

  凌胜随手一接,遥遥指向黑⾐人。

  金光闪烁,剑气破空。

  就在这时,耳旁忽然传来一声黑猴子笑音,道:“剑气便是剑气,与利剑一般,既能穿刺,亦能划斩。”

  黑⾐人遍体生寒,转头一看,惊骇失⾊,仿佛坠⼊冰窟。

  一道金⾊剑气,往他心脉而来。

  黑⾐人呆如木,⾝子依然往前疾奔,但心神已然失守。

  眼见着就要毙命,忽然,那剑气往一旁划去,避开了心脉。

  “我,还活着么?”

  黑⾐人怔怔自语。

  肩头陡然传来剧痛,他转头看去,竟是断了一臂,但深至骨髓的痛楚,却依然提醒着他,自己仍然活在世上。

  扑通扑通声响连声响起,十多个家丁下人全数跪了下去,不住颤抖,纷纷求饶。

  刘文武面无⾎⾊,心里仅剩下一个念头:“先前,本少爷要扇他巴掌,要扇一位仙人的巴掌?”

  陆灵秀瞪大了⽔灵的双眼,目不转睛盯着这个没有半点飘逸气息,好似侠客一般的青年。

  陆老汉更不必说,他哆哆嗦嗦,嘴巴磕磕碰碰,居然说不出话来。

  凌胜望着下跪一片的一众家丁,平静道:“或许你们之间也有不少人良心未泯,但这并不重要,在我眼前,你们只是助长此人气焰的一堆渣滓,平⽇里跟随此人,恶行想必也有不少,但我并不在乎你们曾有多少恶行。”

  “只是,你们毕竟撞上了我。”

  长剑往前一扫,剑气脫去,横划一片。

  十多具懒截断的尸⾝,飘出浓重⾎腥味道。

  刘文武嗷地一声,屎尿齐流,本就因酒⾊过度而稍显苍⽩的脸⾊,此时⽩如纸张,瘫坐在地,不住颤抖,望着凌胜的眼中,已有了几分哀求。

  凌胜走到他面前,道:“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刘文武立马挤出一张笑脸,満面泪⽔。

  “倘若每一个在我眼前嚣张跋扈的家伙,事后总是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那我便只能既往不咎?”凌胜说道:“如此一来,人人都能骑到我头顶上来。”

  “更何况,你这张脸让人没了食,吃不下饭食,你不该死,谁该死?”

  刘文武一颗头颅滚了出去,面上依旧残留惊恐,后悔,惧怕。

  陆灵秀颇为不忍,但想起自己险些遭遇的厄难,却又转了念头,心道:“或许,昔⽇死在他手里的平民百姓,也是这般惊恐的。那些被污了清⽩,最终落⼊青楼的女子,只怕临死也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她们只有⿇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如若他不死,我只怕连死也只是奢望。”

  刘文武一行人,就只剩下断臂的黑⾐人。

  凌胜忽然抛出一个⽟瓶,滚动至黑⾐人⾝前。

  “服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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