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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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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何以宁更是如坠五里雾中。

  “是啊。”他叹了口气“是为了顾念西的事情向你道歉。”

  “…。”

  何晟叹了口气,红着脸说:“八年前,我和他是同校同学,他当时喜你。”

  “你说他当时喜我?”何以宁简直不敢相信,他说八年前顾念西就喜她,那时候,他们认识吗?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还是跟顾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走在放学的林荫路上,顾奈在给她吹口琴,顾念西骑着单车从她的⾝边经过,还故意用车子刮了她一下,她当时气恼,明明他就是故意的,顾奈却说,那是他的弟弟顾念西。

  印象中,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何先生,⿇烦你说清楚行吗?”何以宁的心怦怦跳着,她感觉这件事似乎和结婚这三年他对她恶劣的态度有关,她曾经问起过他,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他每次都闭口不谈。

  何晟肯定的点点头“顾念西喜你的事情,我们班的几个男生都知道,大家还偷偷的去你们‮中一‬看你,你当时真的是很漂亮,你别误会,你现在更漂亮,我们都在背地里叫你小龙女。”

  何以宁“…。”

  这称呼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何晟不自然的看着脚面“顾念西喜你,可他不好意思跟你说,所以,他就给你写信。”

  “写信?可是我从来没有收过他的信啊?”

  “唉,你怎么会收到呢,因为那些信都让我蔵起来了。”何晟回忆起往事,一脸內疚“顾念西在我们学校横行霸道,大家都很怕他,当年我哥哥因为骂了他几句就被他打到住院,结果还被转学。我哥转学那一年,我刚上⾼一,我心里恨顾念西的,一心想着给我哥报仇,后来我就跟别人学,到顾念西的手下当小弟,想趁机接近他,没想到他对我还信任的,他给你写的信都让我去送。”

  “结果,你为了报复,一直没有把信送给我是吗?”

  何晟愧疚的点点头“他每次让我送信,我都说送到了,还说信是你亲自收下的,其实那些信是让我蔵起来了,因为我也不敢扔。就这样,他让我整整送了一年的信,而我一蔵就是一年,三百多封,堆了満満一箱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何以宁动起来“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些信,我受了三年的苦,你…”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五海翻腾的。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后来我哥说,他其实是欺负同学才被顾念西打的,但那时候,我们都已经毕业了,我听说他出国了,本找不到他,所以这些年我就一直在找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住处却发现你早就搬家了。我没想到这场意外让我再次看到你,我只想着把这件事跟你说清楚,唉,如果不是我,你们恐怕早就在一起了,对不起,何以宁,真的是很对不起,那时候我还小,本不懂得这些,这件事一直憋在心里让我愧疚了很多年,现在说出来,我觉得轻松多了,我不是想求得你的原谅,我知道,也许我当年一个不经意的过失会给你们的人生带来意想不到的转变,我没有资格让你原谅我,对不起。”

  他一个劲的道歉,何以宁的脑子里却成了一锅粥“你说得那些信呢,你有没有扔掉?”

  何晟急忙说:“没有,我一直留着呢,我搬了两次家都带在⾝边,就想着有一天可以把它们亲手给你。”

  “那你快带我去拿。”何以宁急忙掀开被子下了地,她的左脚扭了,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但她管不了这些,她只想快点找到那些信,她想知道八年前的顾念西究竟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何以宁出来后,木木打电话说手续办好了问她怎么跑了,何以宁让她先回去,她自己跟着何晟去拿信。

  那些信果然很多,満満的一纸箱,何晟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一直将箱子搬到何以宁的诊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让你消气,我那时真的是太年轻,太不懂事了。”

  信已经拿到了,何以宁也不想再怪别人,毕竟他当年也是想为哥哥出气,最后却错,他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幼稚行为会改变两个人的人生。

  何晟走后,何以宁拆开那个箱子,満満一箱子信,都是⽩⾊的信封,那时候还没有电子邮件,更没有电脑聊天工具,电话都少有人用,人与人之间的往来多数借助于信件,学校的收发室每天要分发上百封信。

  这些信都没有贴邮票,因为是让人亲手转送的,信封上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何以宁亲启”

  他的字写得铁钩银划,十分耐看,他说,他小时候学过书法,其实并不是他喜学,而是被顾震亭迫的,顾震亭说,字就是人的脸面,一定要拿得出手。

  她端详着信封上何以宁几个字,忽然想起在他的卧室里,她偶尔发现的那张信纸,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上面只写了‘何以宁:’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当时纳闷了好半天,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无端端的发火,然后把那些书从窗上全扔了下去,原来,他保留的是当时的一张信纸。

  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写一封信,她很难想像,嚣张跋扈的顾念西会做这种事情。

  她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拆开其中的一封。

  何以宁:你这个笨蛋,八百米竟然不及格!我家大⻩都比你跑得快!

  大⻩?何以宁汗颜,这怎么听着像狗的名字。

  信上只有这一句话,她认真的装起来,又拆开另外一封。

  何以宁:我今天感冒了,很难受,我妈说不让我去上课,我就去你们学校了,何以宁,我就站在你们场的篮球架下面,你有没有看到我,我穿⽩⾊的上⾐,很显眼的。

  何以宁:我明天在你家别墅外面等你,你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何以宁:我等了‮夜一‬,你为什么不出来?

  何以宁一张一张的翻阅着那些信,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字里行间,虽然简短,但她似乎能看到那个⽩t恤骑单车的少年,在这段暗恋的道路上徘徊的有多辛苦。

  她被震憾了,手里的信纸被她紧紧的攥紧,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信纸上,润了钢笔的字迹,心里満満的都是三个字:顾念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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