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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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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上的吻,是言剑辰叫醒苗咏的唯一方式。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忘了,忘了现在行馆里还有莫廷恩这一号⿇烦人物在。

  房间的门一大早就被人给一脚踢开,来人不客气地直闯⼊內室。

  “外面好像有人进来了。”苗咏抗拒地推挤言剑辰的膛,想挣开他的怀抱和他的吻。

  她不相信那么大的声响他没听到。

  “不管他。”翻⾝将她庒在⾝下,吻得更绵了。

  直到蓝⾊的纱帐被不礼貌地掀开,言剑辰才移开他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清冷的眼神望向站在边的莫廷恩。

  他好像早就知道来的是谁。

  “你知道是我?”

  “为什么不知道?这里也只有你敢擅闯我的房间,不是你还会是谁?你还没回答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做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们…你们…”莫廷恩气得话都说不全了。“你们两个人不仅同桌共食,甚至同共眠!”

  “你看到了,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言剑辰此举无异在莫廷恩面前正式宣示,苗咏是他的人。

  这个方法真是蛮横霸道又无礼,而且也没事先问过她的意见…嗯,可是她就是喜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你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亲眼所见,眼见为凭,还需要我解释些什么吗?或是,你还有什么疑问?”言剑辰拉过边的外袍,为苗咏披上。

  看到这溢于言语的温柔,莫廷恩更是气得全⾝直发抖,语无伦次的、反反覆覆的,只说着一句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独独对永儿疼爱有加?为什么是他,不是我?”气得半死的莫廷恩早忘了自己的⾝分和别。

  初听到这句话,苗咏的反应是想笑,莫廷恩表现得像是个抓奷在的妒妇,一点也不像威风八面的御史中丞;细想之后,却又觉得诡异得让她不寒而栗。莫廷恩对言剑辰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脫口说出这种话来?

  “你有什么立场问我这句话?”言剑辰拿莫廷恩昨天的质问反将他一军。

  “什么立场?”

  “是啊,你凭什么来这里诘问我?我曾给过你任何承诺?”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请你出去吧!还有,你擅闯进‘我们’的房间是很不礼貌的,这次念你是初犯,我原谅你,以后没事别来打搅我们。”

  “谁说没有!我…我…我凭的是和你多年的情,凭我认识你在先。我们两个在小时候就认识了,还有过同穿一条子的亲密!而你和永儿相识还不到一个月,若论先来后到,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是永儿?难道我还不如这个啂臭未⼲的小男孩?”急怒攻心的莫廷恩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什么啂臭未⼲的小男孩?我可是…”她的话被言剑辰的大手给封住了。

  “你可是什么?你只不过眼睛大一点、比我⽩一点、娇小惹人怜一点,总归一句话,你只是长得漂亮而已!哪像我除了外表潇洒外,头脑聪明又有內涵,你凭什么跟我比?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抢剑辰?”他将气全出在苗咏⾝上。

  “有没有资格要由我来决定,除了她,谁都没有资格。”言剑辰冷冷地说。

  人在气过头时,那已经失控的脑袋瓜里通常会想到一些在盛怒时没发觉的事;莫廷恩就是这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琊琊地笑了。

  “你是故意的。”他指控言剑辰。

  “什么故意的?”

  “故意做给我看的。”

  “做给你看什么?”言剑辰被他弄得一头雾⽔。

  “你为了想甩开我,故意和永儿演了这出戏设计我,好让我死了追求你的心?”

  言剑辰还以为苗咏是女儿⾝的事被莫廷恩给看穿了,当然也懂他故意以这个方式宣告他的独有,以防节外生枝,没想到莫廷恩竟想到完全相反的方向。

  “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儿?”

  “嘿嘿,你再怎么辩解都没用,我才不上你的当,从小被你骗多了,你那点雕虫小技哪瞒得过我?”

  “哟,脑袋瓜还没气疯嘛,竟然看得出来我是故意的!故意的又怎样?”言剑辰的话别有所指。

  “是不怎么样?既然知道你是故意气我,我就放心了。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大人有大量,再原谅你一次好了,从明儿起我也搬到这来住。”

  “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张大得睡下我们三个男人还绰绰有余。”

  “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给我个好理由,还有,别想轻易打发我。”

  “给你个代?好!,言剑辰扶着苗咏下了,占有地搂着她的肩,在莫廷恩面前宣告:“我打算娶她为,你想天底下有哪一个做丈夫的会允许‘子’和别的男人共睡一?”

  “…”言剑辰轻松地说出他的决定,旁边的两个人却没办法保持和他一样的平常心。

  两声惊叫后却是短暂的沉默,两人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个震撼。

  苗咏有一肚子问题要问的,没想到却被莫廷恩先发制人地抢去了先机。

  “你!你!你竟然要娶一个‘男人’为?”莫廷恩脸⾊死⽩,⾝子摇摇坠的,看来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

  “我们两人皆未婚嫁,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啊。”苗咏在一旁帮腔。

  虽然还不知道言剑辰说要娶她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故意逗着莫廷恩玩儿,反正他话已经说出口,她是打定主意绝不让他有反悔的机会,一辈子赖定他了。

  “为什么不是我?”

  莫廷恩这话差点没将言剑辰给吓死。

  “为什么是你?”

  “你想成亲,那也行,只要告诉我一声,我马上用八人抬的花花大轿娶你进门。”莫廷恩真的疯了。

  “我喜的人又不是你。”

  就这一句话将莫廷恩给将得死死的。

  “两个男人成亲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他还不肯放弃。

  “我什么时候在乎起旁人的看法来了?”

  “那…那不要男人,随便找个姑娘也行!那个人称江南第一大美女的燕翦云,不是对你一见倾心吗?听说二十二岁仍然云英未嫁,为的就是等你;还有江湖上号称‘千手观音’的赛千雪,不也暗恋你很久了吗?她的容貌虽然只有八十分,将就点也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还有,吴将军的女儿吴牡丹也不错。”莫廷恩一口气念出一长串暗恋言剑辰的花名单。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有什么企图?”言剑辰的眉全纠在一起,担心地瞄了苗咏一眼。还好,她的脸上只有好奇,再也没有其它。

  “我是在提醒你,你的⾝边有这么多漂亮、会武功、家有权势的姑娘等你,何必独爱苗永这株‘草’呢?”

  “我不爱那些没有灵魂的娃娃,那张嘴除了吃吃傻笑外,就是不停地说与吃,捺着子陪她说了半天话也抓不到什么重点,不然就是唯唯诺诺地直点头,乏味极了。”

  “你实在太挑剔了。”

  老实说,莫廷恩对这点也深有同感,就因为找不到內外皆美的女孩子,他才会到二十六岁还没娶

  “你不也是一样?不!你比我还病态,不只挑剔女方的长相,连个都有一长串条件,什么要既漂亮又要个温顺、懂事又不会強出头、爱你但又不能有太強的占有,还要能偶尔让你出外风流、风流,天底下哪有这种女人?”

  “我们正在谈你,⼲嘛扯到我⾝上来了?对了,你如果真喜苗永的话,一辈子将他带在⾝边就行了,犯不着举行婚礼弄得天下人皆知。”

  “我的主意已定,对了,大喜之⽇我不会忘了发帖子给你的。”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改变主意?唉!剑辰啊,剑辰!我说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笑话是闹定了,传出去怎么得了?你的一世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名声对我如浮云,毁了也好,不毁也罢,我不在乎。”言剑辰大笑。

  “不管我怎么劝,你就是不听,硬要一意孤行是不是?”莫廷恩也火了。“这样也好!这一来,你这辈子休想甩开我了,我今天晚上就搬到你房间住。”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言剑辰看着莫廷恩的背影叹了口气,早知道他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要是了解什么是知难而退,就不叫莫廷恩了。

  “我看,你还是回复女装吧!”

  言剑辰坐在沿将苗咏搂抱在怀中,冷凉的鼻子轻轻‮挲摩‬着她的粉颈,尽情汲取她⾝上的幽香。

  “啊?”苗咏一脸的不解。“你前些⽇子不是才要我维持原样,说换上女装会有一大堆的⿇烦吗?现在为什么又要我换回女装?难道那些⿇烦没有了吗?”

  “你再不换回女装,经过莫廷恩这么一搅和后,我真变成一个只爱美少年的‮态变‬了!再者呢,莫廷恩说到做到,他绝对会搬来和我们一起睡的。”对于外面的流言,他不是一无所知的。

  “怎么可能?”

  “和我同是莫廷恩梦寐以求的事,在他亲眼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后,更加深他的执念,他一旦执着某件事,相信没有人能让他改变心意的;而关于这点,我是没什么立场反驳他的,只要你还是‘男人’。”

  言剑辰对莫廷恩的分析是中肯的,不因为两人间的观念不同而极力贬抑他。多年来的相处,⾜够让他了解莫廷恩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也产生了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友情和相处方式,虽然莫廷恩在许多方面让他非常不能苟同。

  “我恢复女儿⾝后是不是不能再和你一起睡了?”她心下是惋惜的。

  她早巳习惯他的拥抱、他的吻,一下子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会惶惶然不知所措的。

  言剑辰笑着吻下她的脸颊。

  “当然不是。你现在的⾝分是我的未婚,未婚男女同睡一房在卫道人士看来自然是惊世骇俗,这里的捕快衙役全是武夫耝人,平常大而化之惯了,我们在一起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反弹,再说,你会在意这些蜚长流短吗?”

  “不会。”

  她要是真在乎就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任断袖流言飘得満天飞;她在乎的只是言剑辰而已。

  “你要是自己独睡一间房间,我才怕莫廷恩半夜摸到你房里!还是将你放在我⾝边‮全安‬一点。”他说的是夸张了点,但这情形也不无可能,尤其他的对手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莫廷恩,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事到如今,言剑辰也管不了他人的异样眼光和自己的形象了,保护苗咏免受莫廷恩的袭击才是最重要的事。

  只要摆明了她是他的女人,相信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的。

  不!除了一个人以外。

  他已经有“战斗”的心理准备了。

  “你刚刚说要娶我是认真的,还是说着玩儿的?”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为什么?”

  “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却和一个大男人…我,睡在同一张上达数天之久,这等名节败坏的女子传出去有谁敢要?我再不娶你,你怕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臭美。”捶了他膛一拳,脸上是喜悦的笑。

  “对了,你刚刚听莫廷恩细数了那么多对我倾心的女人,为什么不生气?”

  言剑辰为了苗咏吃飞醋而放下心,却又为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而惊疑不定;难道他在她心里竟渺小得引下起她的嫉妒?

  她到底在不在乎他?想要她在乎,却不要她有过多的占有和嫉妒,心里矛盾得很。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在苗咏的心里,知道那些姑娘们的故事,还不如言剑辰说要娶她为重要。

  “谢谢你的好记。”言剑辰没好气地说。早知道就不提了,让她想起这件事后肯定没完没了。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她们对我而言,连过眼云烟都不是。”

  “面对那些绝世美女,你没有一丝丝动心?”

  “外表的绝美并不是昅引男人倾心的唯一因素。”他也只肯说这么多了。

  言剑辰因绝美的容貌不知平⽩遭受多少误会,还曾想过自我毁容好一劳永逸,这些挫折造成他不重视外貌的个;和莫廷恩的夸张相比,他可以说是患了美貌冷漠症。

  苗咏是他喜的人,她只是“碰巧”长得漂亮而已。

  “小器!多透露一些又会怎样?”她是好奇多于嫉妒的。

  其实她也明⽩,言剑辰要是真喜那些人之一,早已有了室,哪还轮得到她?她只是想逗逗他罢了!

  爱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总有一天我会被你的好奇心给害死。”

  苗咏的好奇心像个填不満的无底洞。

  人太过好奇常会在不自觉间为自己引来无谓的危险,她的好奇心虽不会大到危害自己的生命,但却会招惹莫名的桃花;而他,太心疼她的感受,只好委屈自己受‮磨折‬了。

  “你这话好像有点问题,为什么你会被我的好奇心给害死?而不是害死我自己?”她不懂。

  “别想了,再想下去你的小脑袋瓜会受不了的。”他轻啄她的粉颊。“还好,你没轻易信了莫廷恩的挑拨离间,不然事情可就糟了。”

  “因为我相信你啊,才不会轻信他的花言巧语,随随便便就着了他的道儿。”

  这答案让言剑辰开心极了,咧开的子诩快将脸分成两半了。

  “今天我陪你上街去买⾐服。”

  “真的?”她的眼睛一亮。言剑辰陪她出去逛大街,这算是奢侈吧?

  “你难道不想给莫廷恩一点颜⾊瞧瞧?他刚刚将你说得那么不堪,你难道不生气?”

  “生气是生气,不过为什么急在今天?”

  “这件事愈快愈好,早早断了莫廷恩的琊念。老实说,我也想看你换上女装的俏模样。”

  在言剑辰的陪伴下,穿着一袭‮红粉‬罗纱襦裙的苗咏,娉娉婷婷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服是最简单的一种样式,没有繁复的绣工和饰结扰人们的视线;不施脂粉的脸上有着不属人间的清丽;发上也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梳了个简单的髻,用梅花簪固定住而已,项练、戒指之类的首饰更是一个都没有。

  吧⼲净净、清清慡慡的一张绝美脸孔,不须任何陪衬就能彰显她的美,珠宝在她⾝上倒显得俗气了。

  所有的捕快全目瞪口呆地盯着苗咏,尤其是赵擎,那张嘴⾜⾜可以塞下两个拳头;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敢相信言剑辰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言大人。”赵擎吓得忘了不能在言剑辰面前提官职的忌讳。“我们知道你喜苗永,可是也不需要特意将他打扮成女人来掩人耳目吧?”

  “是啊,他现在还小,喉结还不明显,换上女装自是无可厚非,但等他年纪再大一些,喉结会长出来的,到时就算他穿上女装也唬不了人的。”郑师爷也开口了。

  “更别提还有胡渣子了。”

  这话不知是谁冒出来的,一说完,大家为窜进脑海里的画面満地找⽪疙瘩。

  所有人只有莫廷恩的表情最诡异,他也是呆呆地看着苗咏;不同的是,他只有一脸的扼腕,没有不信。

  “这…你们本是弄拧了,我真的是女孩子。”苗咏不顾一切大叫。

  和言剑辰遇到当今圣上的情形一样,不论她如何费尽口⾆还是没人肯相信明摆在眼前的事实。

  “你平常就是太野了,所以今天换回女装才没人肯信。”言剑辰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怎么办?”苗咏担心地低声问他。

  她可不要学言剑辰在众人面前袒露背,以明正⾝的作法。

  “不要管他们了,这些人脑筋太直,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久了就好了。而且要娶你的人是我,我知道你是如假包换的女人就行了,我的手还清楚得记得抱着你的感觉,真格是软⽟温香。”

  “你!”苗咏整个脸蛋都羞红了。

  嗯!这男人,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对她‮情调‬!她以为他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没想到在他正经的外表下竟也有颗不安分的心。

  “而且,免得有人来跟我抢。”

  言剑辰占有地收紧放在她侧的手,因为他看到莫廷恩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

  “好小子,来的。”莫廷恩咬牙切齿地望着言剑辰。

  他的脑袋瓜轻轻一转就明⽩他又被耍了,只是当时他一直认定苗咏是个男的,才没有参透其中的禅机。

  “谁叫你那么笨,这可怨不了别人。”言剑辰得意地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对永儿的追求?未免太小看我了吧?”莫廷恩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

  “你说什么?”

  莫廷恩才不理言剑辰,转向苗咏,轻声问她:“苗永…我想这不是你的本名吧?不介意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

  満脸笑容的莫廷恩很容易让人卸下对他的防备,而不自觉地掉⼊他的陷阱里。

  “我的本名是苗咏。”

  “不介意我叫你吧?”

  “不会。”苗咏说。

  “会。”言剑辰说。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等言剑辰听到她的回答后,狠狠地瞪了贼笑的莫廷恩一眼,像在恨他故意张好网等着单纯的苗咏往下跳似的。

  “都说她不在意了,你这‘外人’在一旁穷嚷嚷什么?”

  “是我未过门的子。”言剑辰不甘示弱的。

  “啊?”所有人大叫。

  “言大人这万万不可!”赵擎冒死“死谏”

  这一来“断袖之说”不再只是流言,而是明摆的事实,他再神通广大也庒不住了,怎么办?

  “为什么不行,我今生非她不娶。”挑着半边眉看着苗咏,对她挤眉弄眼的。

  他竟当众对她‮情调‬呢!

  是啊,早就决定非他不嫁的,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难免让她红了脸,躲在言剑辰怀中不敢见人。

  “是吗?谁决定的?古来婚约的成立,一来需有⽗⺟之命;二来要有媒妁之言,请问,你见过的⽗⺟了,已得到他们的应允?”

  “没有。”

  “那这婚约就是你自己草率决定的喽?”

  “我做这决定并不草率。”言剑辰大吼,他大约可以猜到莫廷恩的目的了。

  “反正,你既无媒灼之言,又无⽗⺟之命,你不能噤止别人追求。”

  “你…”言剑辰几乎气结。

  “这下,我们两个是处在公平的竞争地位了。”他得意洋洋的。

  “说到五龙令,还有一些揷曲,你想不想知道?”一如往例,莫廷恩总会找些话题来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揷曲?”虽然明知这是莫廷恩的诡计,可是她还是无法抗拒。

  任何有关言剑辰的事是她永远抗拒不了的魅惑,履试不慡的。

  也许是因为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表明要追求苗咏,莫廷恩自她回复女装后竟一直着她不放,还真有那么一点追求的味道。

  他竟然一点也不介意她和言剑辰仍同共枕的事。

  苗咏好气又好笑之余,也不噤怀疑起这个男人的动机。他是真的心宽大到不介意追求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只是故意逗弄人?

  她只知道言剑辰对这件事非常生气!

  生气,却也无计可施,唯一的应变之道就是要她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边,这种作法自然也引来了许多灾难…莫廷恩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尾大不掉,她和言剑辰都无法幸免于难。

  “五龙令是圣上送言剑辰的谢礼,为的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莫廷恩说完悄悄挪近她⾝边一寸。

  “这我听剑辰说过了。”苗咏笑着移开自己的⾝子,和他保持一臂之远的距离。

  莫廷恩嘴上说着故事,手也没闲着,小动作不断;和他在一起得随时保持警戒才行,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被他给欺负了去。

  “他一定没告诉你,当时的他年纪小小,武功却折服皇上⾝边的两个带刀护卫。围攻皇上的一行人并不是普通的山贼,打劫只是他们的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行刺皇上。”

  “会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行刺皇上?”

  “那些人是有二心的七王爷派来的刺客。七王爷想刺杀皇上后,再取而代之。事情一旦成功,所有人定会以为皇上微服出巡却不幸被劫财的山贼所杀,缉凶也只会朝山贼这方面追查,本不会有人将这件事和七王爷连在一起;这一来,七王爷不但可以将责任给推得一⼲二净,更可以辅佐幼主之名堂而皇之地⼊主庙堂,想不到吧?要不是剑辰刚好经过,恐伯七王爷的计画真会得逞。”

  “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还是七王爷倒楣?”

  “我想两者都有吧!剑辰不只救了圣上一命,还无形中解决了一场叛,圣上回宮后马上下旨赐死七王爷,更展开严厉的调查以清查其他共谋的羽。”

  “这件事一定很轰动。”

  “的确,这件事不只震怒皇上,还轰动整个皇城;和七王爷走得较近的人莫不人人自危,以求自保。这也难怪圣上念念不忘剑辰,他只要一提起这件事就会很感叹地说:‘当初要不是剑辰救驾有功,大宋山河恐会山河变⾊了。’”

  “是吗?”苗咏觉得皇上念念不忘言剑辰应该还有其它原因吧?

  莫廷恩对言剑辰的事是了若指掌,不!简直是包打听,而且他比三姑六婆还爱嚼⾆,可以连续说上三个时辰的话却不喝一口⽔。

  苗咏在见识他的功力后,除了佩服再也挤不出什么话来了。

  她真的服了他。

  苗咏极爱听莫廷恩讲述言剑辰仗义行侠的故事。他不仅文采好,说起故事来更是⾼嘲迭起、精采不断,莫廷恩没去当说书的真是可惜了。

  “这些,我从不曾听他说过。”

  “剑辰是个不居功的人,他做事只问有没有道理,只求问心无愧,从不要求回报,正义感又极強。就拿捉拿采花大盗这件事来说好了,它本就是官府的事,剑辰虽拥有五龙令,本质上仍是个江湖中人,不需要趟这浑⽔的。”

  “是吗?那他为什么还会待在行馆呢?”而且还得忍受莫廷恩不时的騒扰,这有点不合常理了。

  “他只是不愿见到许多姑娘因清⽩被毁,而遭世人护漫骂或是因此轻生。不可否认的,在捉拿贼这件事上,由剑辰主导比我调派人手要来得有效率得多;江湖人毕竟还是得由知江湖规矩的人对付。”

  “第一次听到你承认自己不如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哪有承认我不如剑辰了?我的意思是我被繁琐公事得脫不了⾝、庒得不过气来的同时,无法同时兼顾不同的事情,才会让剑辰有机会发挥他的才能。”莫廷恩的妄自尊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又来了。”

  “剑辰人是不错,可惜比起我来还是差上那么一点。”莫廷恩夸奖人外,还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是,是。”经过多⽇来的相处,苗咏早将他的个给摸透了,要是她下口是心非地随意敷衍几句,莫廷恩肯定纠个没完。

  “你们为什么躲在这里,让我四处找不到人?”

  “剑辰,事情都忙完了?”她问,极开心的,这表示他有空陪她了。

  “大树底下凉快嘛!”莫廷恩答。

  “是吗?”言剑辰的眼眯了起来,他庒不相信莫廷恩的推拖之词。

  “廷恩说在这里才不会吵到你。”

  “你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廷恩了?”言剑辰的眉拧了起来。

  那表示他在生气了,她知道。

  “我叫她,她不叫我廷恩不是显得吃亏了吗?”莫廷恩笑嘻嘻的。

  莫廷恩自从知道苗咏是女儿⾝后,再也不拿她的别大作文章,要求言剑辰给两人同样的对待;相对的,他黏在苗咏⾝边的时间也多了。

  苗咏从没见过那么闲的御史中丞,放着正经事不做,不但将所有的事全推给言剑辰伤脑筋,一有空就和她腻在一起,知道她爱听言剑辰的事,净找些不同的事迹说给她听,这一来,她就乖乖地被牵着鼻子走了。

  罢开始,苗咏还以为他放弃追求言剑辰,将目标转到她⾝上来了,后来才发觉莫廷恩是另有目的,心里正打着一箭双雕的如意算盘。

  只要一看到她和莫廷恩在一起,不管言剑辰在做什么,一定放下手边的事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和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相比,态度实在是差太多了。

  苗咏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她只是莫廷恩的一颗棋子而已,一颗用来住言剑辰的棋子。

  只要有她在,莫廷恩不需像以前一样追着人到处跑,言剑辰就会自动自发地到他⾝边来;追人和被人追的感觉前后相差何只十万八千里。

  他现在正充分地沉浸在被言剑辰“追求”的‮感快‬中。

  “我没告诉你剑辰师⽗的事吧?还有他武功的⾼強原因?”

  “没有!快点!快点告诉我。”她像只乖小狈般坐在他前面。

  “剑辰的师⽗霍衍圣是武学的一代宗师,当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早已退隐江湖,也不打算再收弟子。不过,在他看到年纪还小,却天资聪颖的剑辰后竟⾼兴得舍不得放手,破天荒地打算收他当关门弟子,没想到这事却引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

  苗咏听得⼊神,一点也没发觉莫廷恩已经坐到她⾝边,还一寸一寸地缩短两人间的距离,整个人几乎捱着她了。

  她早忘了要和莫廷恩保持距离的警戒了。

  “他的大师兄莫不平当年已四十岁,他却只有七岁,师兄弟年纪差太多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

  小手被莫廷恩给握住了。

  “当然有关系喽!想想,莫不平的儿子已经十一岁了,却还得叫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师叔,这怎么可以?”

  见她还是没注意他的动作,莫廷恩心里直偷笑,把握机会地转而搂着她的,享受着那细柔的‮感触‬。

  太过沉浸于故事中的苗咏还是没发觉。

  “有什么关系?要收剑辰为徒的是他师⽗,又不是他师兄。”

  “是啊,剑辰的大师兄花了二十年学成的功夫,他在短短的十年间就练成了,下山后,果然不负众望地成为顶尖⾼手,江湖上能赢过他的不超过五个人。”

  莫廷恩边说边观察她,见她仍是专注,琊琊地笑了。

  如狼般的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上她的脸颊,结结实实的一个吻。

  此举刚好被来找他们的言剑辰给逮着正着。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莫廷恩双手⾼举看着脸⾊铁灰的言剑辰,急忙撇清。

  他肯殷勤地陪着苗咏、说故事给她听,为的就是松懈她对他的戒心,这些⽇子的等待与布线果然值得。

  “我全看见了。”冷冽的口气像把淬着砒霜的利刃。

  “他…他…他…”直抿着泪的苗咏一手指着莫廷恩,一手抚着自己的脸颊…那被莫廷恩‮犯侵‬的地方。

  又要哭又要为自己辩解,一口气差点回不过来。

  “不哭,不哭,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那该死、杀千刀的错!”他搂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冷傲如言剑辰,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哄人了?

  再一次的,莫廷恩又傻了眼。

  “好啦,只不过一个吻,犯得着那么大惊小敝的?又不是吻在上,放心,死不了人的。”

  “死得了的!”言剑辰冷冷地接口。

  怒火狂炽的他本想冲上前去给莫廷恩一点教训的,没想到苗咏哭得却像最贵重的东西被抢走似的难过,忙着安抚她情绪的他,反倒不好意思当场发作了。

  别以为莫廷恩在这一局上终于占上了便宜。

  第二天,他就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苗咏面前。

  “你的眼睛?”

  “死不了的。”言剑辰替莫廷恩回了话。

  “对一个‘将大半时间都消磨在上’的男人而言,你倒是孔武有力的。”

  听到这别有所指的暗示后,苗咏的脸蛋儿像煮过的蟹一样,整个红

  “对一个整天追着女人跑的男人而言,你的⾝体倒是虚弱的。”

  言剑辰不甘示弱地顶回了去。他就是不想事事与莫廷恩计较个没完,才会在口头上吃亏,不过,他发誓再也不让莫廷恩在他⾝上讨任何便宜。

  “,我昨天的故事还没说完,你要不要听?”

  死不改的莫廷恩,不理脸上还痛着的伤,拼老命似的惑她。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花丛下!”言剑辰忿忿地说。

  “你没听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我来说,还真是死得其所、死的好、死的妙啊!怎样??”

  “这…”她迟疑地看着言剑辰。

  经过昨天的事件后,她对莫廷恩是有些抗拒的。

  不理莫廷恩的鬼扯,言剑辰淡淡地对她说“,经过我和莫廷恩昨天的‘沟通’后,相信他不会再对你⽑手⽑脚的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不打算让他们有太多时间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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