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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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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我的好格格,您就行行好让老嬷嬷帮您把脚给裹好后,您再离开炕上。”老嬷嬷在十一月大雪天里难受的挥汗,手甲握着被熏香的裹脚布,命苫义挫败的大声拜托着,她对眼前和亲王府的小格格只有头疼两个字可以形容。

  “老嬷嬷,那布裹得我的脚儿快疼死了,人家不要裹脚。”德雪皱着小脸,说啥都不依。

  她一双⽩⽟纤细小腿滑溜的下了炕,未着中⾐的雪⽩⾝子就这么穿着河谛彩绣肚兜,坐上小圆凳,挥手要侍女帮她取宋一盅热茶。

  这举动当下吓坏伺候她更⾐的侍女,侍女拎着德雪爱穿的芙蓉绣花锦袍,只差没爬到德雪的⾝边哀求她听话。

  “格格,求您赶紧穿上⾐服吧,要不然侍会儿⽟嬷嬷见着了,奴婢会挨骂的。”

  “这儿天又没有冷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就等会儿再穿吧。”喝着侍女递宋的花香茶,德雪任凭侍女如何求她她都不予理会。

  “可,⽟嬷…”侍女突的跪地。

  “这里是我最大,还是⽟嬷嬷最大?”德雪虽温柔的问话,可语气里却有不能忽视的权威存在、

  “但是⽟…”话都还没说完,侍女便猛力的磕头,差点没把额头给磕出⾎来。

  “罢了,真受不了你们这些人,”伸出纤葱五指挥了挥,德雪服了她们的不死心“本格格今儿个心情好,待会想出去溜溜马儿,帮我换那件刚制好的石绿常服,顺便取来兜帽。”

  “外头的风雪正大着呢,格格。”老嬷嬷动作稍慢些的帮她取来石绿常服服侍她穿上,一边担忧的说道。

  “太祖马上峥嵘,本格格可是道地的大清‮弟子‬,又岂会把这点风雪看在眼里?”她任由老嬷嬷抬起她的腿,变形的小脚儿被裹上一层层的⽩布条。

  德雪巍巍颤颤的起⾝,轻移步伐即向前走去,老嬷嬷知道阻止不了她,也只能取来和亲王⽇前送来的东北⽩貂披风,赶紧抢在德雪跨出香闺之前披在她肩头。

  “别叫人跟着我,我溜上几圈便回来。”懒懒的代儿声,德雪便走出自己的院落。

  而后头的一⼲侍女也只能祈求上天让德雪格格在王爷和侧福晋发现前就先回来,否则她们都全遭殃了。

  出了和亲王府的范围,德雪庆幸⾝旁没有跟着一堆侍女,她快速的策马奔驰,无视面而来的冰冷风雪。

  她⾝穿的石绿常服,⽩⾊外褂下是翠绿如茵的锦袍,踩着花盆底的小脚儿紧紧地套人马蹬,兜帽早巳被寒风吹落在颈后,⽩嫰的脸蛋红扑扑地,一副动人的娇柔模样儿,

  “驾!”挥舞马鞭,德雪庒不晓得自己在出了和亲王府后便被人跟监,她的小脑袋瓜里就只有御驾而驰的‮感快‬,其他的,皆被她当作琐事般的抛在脑后。

  大街上人烟稀少,只有专卖热汤的小贩还不死心的叫卖着,缩着头却贪嘴的饕客则是埋头享受滚烫汤汁。

  “店家,来碗甜的⾖腐脑儿。”德雪在一家专卖⾖腐脑儿的店面前跨下马,随意的把爱驹置于一旁。

  也许是德雪的声音太过清脆,抑或是她的⽩⽟脸儿太过粉雕细琢,总之每个人都傻了眼的瞪着她,忘了继续享受美食。

  “小姑娘,你的甜⾖腐脑儿来了?”店家手脚利落的将一碗热腾腾的⾖腐脑儿淋上姜汁还有花生仁后,放在德雪眼前的小桌上。

  眉开眼笑的她随手打了一锭银子给店家,然后低头就想尝口美味的甜⾖腐脑儿,只是在她低下头的那一刻,头上也跟着罩上一抹黑影。

  “‮姐小‬。”⾼大的男子冷着脸,伸手就将德雪小心端着的碗给拿走。

  “德璟,快把甜⾖腐脑儿还给我。”德雪气呼呼的直跺脚,一双杏眼大睁的瞪着他。

  “这种东西不是‮姐小‬该尝的。”德璟沉声说道,接着两片薄一张,就直接把甜⾖腐脑儿呑进肚子里头。

  “你想喝就叫店家再来一碗便是,⼲么抢人家的?”一生起气来,德雪就満口的満州话,这会四周好奇围观的人才晓得这小女娃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女孩,而是十成十的満清贵胄。

  “德璟不是贪嘴,而是希望‮姐小‬您能自重。”⾝子得直直的,德璟的视线就是不肯落在她的⾝上。

  因他怕自己的眼神一旦停驻在她俏丽的脸上后,会开始贪恋她的娇美,地是尊贵的格格,岂是他这种连⽗⺟是淮都不知晓的‮儿孤‬所能⾼攀得上。

  “大胆,你可知本‮姐小‬为了这口甜汤费了多大的劲儿?”德雪每次出和亲王府就一定会来这喝碗甜⾖腐脑儿。她不在乎被人指指点点,用力的拍了下陈旧的桌子,忿忿的娇斥着。

  “‮姐小‬,再过半个时辰老爷使回府,德璟还请‮姐小‬尽速随小的回府。”躬着⾝,德璟的态度是一板一眼的恭敬。

  德雪气不过,一拂袖便不看他的愤力扯过马缰,翻⾝便想跃上马背。

  德璟看到她这般举动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但他只是个被和亲王收养的人,凭什么跟德雪平起平坐,共至偷觑她的娇?她若是富丽的牡丹,那他也只配当个陪衬她的绿草,

  望向她僵直的背,他知道德雪真的生气了。

  德雪直骄傲的背脊,任凭寒风吹袭脸庞,⾝体仁的受寒永远比不上德璟带给她的难堪。

  她喜德璟,从未隐蔵过自己的心事,她更希望阿玛能够将自己许配给他,因为她本就不希罕王府的一切,在她脑袋瓜里,只有德璟才是最重要的,德璟打小就保护着她,对她来说,他是她的天。

  “‮姐小‬!”德璟惊慌的大喊。

  她狐疑的想回头一看究竟,岂知却见着惊心的一幕

  有一些人手中抡着大刀直往她与德璟⾝上砍来?

  “德璟!”德雪惊呼着,从未见过这阵势的她只能呆呆的杵在马匹上无法动弹。

  德璟并非只有三脚猫的功夫,他从小就奉命要保护德雪,他的生、他的死皆随着德雪的一颦一笑而活着。德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只能提着脑袋回和亲王府覆命。

  他知道德雪吓坏了,一心无法二刚的他只好大吼“‮姐小‬,武师傅教你的箭法!”他提醒她。

  脑袋还未清醒的她,只得被动的‮子套‬背后的银箭,手一拉弓,她也顾不得自己后头或许有追兵,只想保护德璟直接将银箭向正准备一个大刀砍下德璟的耝鲁男人。

  “啊!”那男人没料中德雪的箭法如此神准,所以一个不留神的被中心窝,直直掉下马。

  “德璟!”在那男人尖叫声中,她终于回过神,也知道惧怕,她一夹马肚,只想驱马到德璟⾝边。

  “格格,您别管我,自己回王府,快!”德璟心里一急,便顾不得在外不能称德雪为格格,当下以一挡十,虽刚刚德雪已经帮他除掉一名劫匪,但剩下的余还有近十来名,所以他要地快快离开。

  德雪小嘴一抿,她怎么可能会放下他一人孤军奋战?这祸是她闯下的,所以她更不能做个落跑的狗熊。

  她知道自己背上的箭仅剩五枝,也就是她必须发无虚实才能击退眼前这些劫匪。

  “格格,你赶紧回去王府求救!”德璟拼了命的挥起长剑往横一刺的杀死右侧一名劫匪。

  “我要和你在一起!”德雪的个比谁都固执,她见到他刺死一人,于是她也‮子套‬银箭,咻的一声死埋伏在德璟旁边的劫匪。

  “德璟,小心后面!”她惶恐的声音传来,使德璟因为分心而冷不防的让人从肩上劈下—刀。“德璟!”

  劫匪的首领见到德璟肩膀已经受伤,于是吆喝手下全数撤退。

  见劫匪速速离去,德雪紧张的策马过去,—跃下马。

  德璟紧紧闭起眼,他浑⾝上下都疼痛着,但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她那一脸担忧的难受。

  “德璟,你还好吗?”

  忧心忡忡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德璟強忍着右肩的巨痛,努力睁开眼睛。

  “还…好。”一句话,两个字,被他分成两段辛苦的说完。

  “啊?!流⾎?你流⾎了?!”德雪好生不舍的哇哇叫起,一双小手慌张的想撕下裙‮布摆‬料替他包扎。

  “格格,卑职没事。”他承受不起德雪对他的好,红着眼,他阻止她的举动:

  德雪暂时不去计较他称渭上的问题,她只顾着拿起他笨重的长剑,往自己腿边的布料狠心的…划,顺利的取下一条长布后,紧紧裹住他正汩汩流⾎的右肩。

  “格格…”德璟心底万分感动,毕竟尊卑之分在他心中早已定型,在他的观念里,德雪对他一分的好,他就要还上十分、百分,因为他无福消受尊贵的她对自己付出太多。

  德雪在布条收口的地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満意的拍拍手,她丝毫不在乎⾝上的上好⽩貂披风已染上⾎渍,只一心担忧他的伤势。

  “咱们回府。”她娇弱的⾝子单肩撑起⾼壮的德璟,然后她叫唤自己的爱驹来到⾝边,将他安置在自己后头的马鞍上后,便驾的一声快速返回和亲王府。

  德璟流⾎过多,⾝子早巳经疲乏,而今他安坐在德雪⾝后,鼻息问闯到的是她⾝上的啂香味,他的手虽不敢逾矩,但⾝子总是抵不过受了伤的体力虚托,他在见到和亲王府大门时,已经不支的倒在德雪⾝上。

  “快来人啊!”德雪一接触到他的⾝子,立即明⽩发生了什么事,终于,她将強忍下的害怕化成尖叫,划破隆冬的天空。

  “混帐庸医,你相不相信我会把你大卸八块,将你丢进池子里喂鱼!”在和亲王府左后方院落,时时都可以听见如此的娇斥声打搅和亲王府的宁静。

  “格格,德璟少爷过些天才会醒来,请格格息怒,耐心等待。”皇上御用的⾼太医缓缓说道。

  “德雪,休得无理:”和亲王悙恩怒斥宝贝女儿,要她不可对皇上派来的御医无理。

  “阿玛,”德雪一见到和亲王,脚儿一跺小碎步的移到他⾝边乖巧站着,可她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嚷“德璟都⾼烧昏好些天了,人家不管,人家要德璟赶紧好起来。”

  “好起来⼲么,继续让你待吗?”和亲王没好气的说“这事儿都是你一手惹起的,要不是你老爱往府外戏耍,德璟又岂会为了保护你而⾝受重伤!”

  “阿玛,人家也没有要德璟保护,是他婆要跟出来的。”嘟着嘴,即使她再怎么担心德璟,她还是替自己辩护。

  “还敢绐我贫嘴?”和亲王就不知为何自己生了十多个孩儿,就数德雪最没大没小的老和他大声宋小声去,莫非老幺就最受宠!所以她早被宠到无法五天的地步?“我没要你到宮里陪老佛爷已经对你很好,你还不知悔改。”难道真要气死他,她才会罢休吗?

  “嗯…王…王爷…”上昏好些天的德璟突然发出痛苦的呻昑声。

  “啊?!德璟醒了!德璟!”德雪一见到德璟強撑着虚弱的⾝体想坐起时,她立即来到他⾝旁,并回头对后面大声吆喝说:“你们赶紧将灶上炖好的补品给我端上!”

  “格格,德璟少爷他气尚虚,不能喝燥进的补品。”⾼太医听到她的吩咐赶紧开口:“让臣弄些循序温和的补晶,让德璟少爷慢慢调养⾝子。”

  “去去去,听你的就是,”德雪依然不耐烦的挥手要他闪人,但当她瑰丽的脸儿一对上德璟半撑起的虚弱脸庞时,她的眼泪就开始不试曝制的滚滚淌下:“德璟,对…对不…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突如其来的嚎哭,让和亲王的头痛又加剧几分,这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德璟和她…唉,看来也该是上报皇上及太后的时候了。

  和亲王很识相的挥手要闲杂人等别打搅德雪和德璟,临出房门前,还替他们关上门。

  “格格,你别这样。”尽管⾝子骨还虚弱得很,但德璟依然坚持和依偎他的德雪保持半个⾝子的距离。

  “德璟,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她气不顺的菗噎着,看到他裹着⽩布条的右肩时,眼泪更不试曝制的愈掉愈凶。“哇,我保证以后我不会给你添⿇烦了,我保证以后我会带着八大骑才出王府,我保证…哇…”

  她迭声的保证,并没有使德璟相信她,因为这种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她是德雪,天生好玩的德雪格格,要是她会静静乖巧的待在和亲王府,那么保证天会下红雨,月儿会打西边上来。

  “好了,你不哭,我就相信你。”他虚弱的答应相信她的保证。

  德雪悄悄从他怀里仰⾼小脸蛋,削尖的下颚还有‮肿红‬的眼眶,显示出在他昏的这些天她过得不好。

  “我保证!”她破涕为笑,甜美模样让他的心狠狠一紧。她突然把漉漉的脸儿印上他半边⾚裸的膛。“德璟,你也要答应我,不论如何你部不会背弃我,要一生一世的守护我。”她乘机要他立下誓言。

  “德璟的生命早在进了和亲王府的第一人,王爷将我到格格手上时便发过誓永远不会背弃格格,要守着你。”这种孩子气的誓言,他在儿时就不知对德雪保证过千百遍,而现在她又老话重提的要他保证,他当然可以回答的顺口。

  “不是,我要的是你可不可以娶别的女孩为。”说到这里,德雪的小脸蛋突然羞红的用绣帕遮掩。“当然啦,除了我以外。”

  “你是⾼⾼在上的格格,而我却只是个…”德璟依然那句老话重提,气得德雪忘了他⾝上重伤未愈,一掌就往他上拍下。

  “阿玛将你许给我,就是我德雪的人,现在我以爱新觉罗德雪的⾝份命令你,除了我以外,我不准不准不准你多看其他女人一眼,要不,我会剁了那货!”一想到德璟会不要她,她一转伤心绝的情绪,快气疯了头,

  “格格…”德璟无奈的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她一挥手的制止住。

  “现在你的伤未愈,我也暂时不跟你计较什么,总之你先养好伤,以后好继续保护我。”她骄横的命令着。

  其实她內心是最脆弱不过的,毕竟她打小到大就只喜德璟,而她也曾问过阿玛,德璟是否可以一辈子照顾她时,阿玛和额娘也都允许,所以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她,总之德璟她是要定了。

  “就让德璟只守在你⾝旁,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小声的说道。

  “我说过,这事儿,我暂时不跟你计较,”她跳下,疾步走到门边,用力的拉开门。“⾼太医配制的补晶端来了没?”

  早就守在门外的侍女不敢吭声的只脑旗速闪进房內,将手上的补品放上小圆桌。

  “好了,你可以退下。”她挥手要侍女退下,她才不要那些没用的侍女碍她的眼:

  她小心的捧着补品,态度和方才吆喝仆人的模样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德雪先将补品放在一旁,扶正德璟后端着补晶爬上,坐到他的⾝边。

  她的意图明显得今德璟将眉头打得死紧:

  “格格,这我自已来就好,”他的观念深蒂固,不让金枝⽟叶的她,亲手替他喂汤进补。

  “你的右肩受伤,不能端碗拿汤匙吧?”德雪直接问他。”这…”看着自己受伤无用的右肩,他无奈得连头部不敢点,就怕德雪会更得意。

  “那,你想自己只手端汤吗?很烫的唷。”德雪又是一问。

  “这…”“这就对了,乖,张开口。”她吹凉掺进各式珍贵葯材的补品,小心的喂进德璟的嘴甲。

  喝到自己不喜喝的补品,德璟忍不住蹙眉,谁知德雪在他蹙眉的同时塞一颗藌糖到他嘴里。

  “太后赐给我的,听说是洋玩意儿,本来就想拿出来和你分享的,刚刚好现在就派上用场啦!”她笑嘻嘻的说,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开心得意。“不过你别扫我的兴,说什么既然是老佛爷赏赐的,就该自己留着慢慢享用这种听了让人生气的话。”

  “德璟不会说的。”他难得听话道。

  很快的,德雪手上的补品悉数喂进德璟的嘴巴里,而德璟也因为刚刚才清醒,所以⾝子还未调养,在应付完德雪后,眼⽪也沉重的阖上。

  德雪细心的替他拉上软铺被,将自己小小的手掌置于他因为练武而耝大厚实的大手里。

  她噗嗤笑了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喜这种感觉,他的手耝耝硬硬的,不知‮挲摩‬自己的脸儿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想着想着,她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擦摩‬,发现那种感觉真的不错。

  德璟是她的。她喜这种感觉,而既然阿玛都不反对她整⽇待在这里,就表示阿玛也不管她喽,那她将自己私下许给德璟应该也是无所谓了。

  德璟,她的德璟呵…屋子里烧得正旺的烤炉弄得她暖呼呼的想‮觉睡‬,而德璟⾝边的空位看起来又是那么的人。

  她才管不了这么多,德雪踢掉花盆底,脫下长锦袍,也不管合不合礼教的偎进德璟⾝旁,挨着他阖起沉重的眼⽪。

  等和亲王偕同侧福晋来到此地时,便见着这一幕,侧福晋香黛瞧见自己亲生所教养的女儿竟然和个男人堂而皇之的拥抱在一块儿,就算和亲王再怎么默许他们俩的事,她也差点咽不下这恼人的气。

  “王爷,您看,是时候了吗?”香黛忧心忡仲的问。

  “明天,我会藉着早朝退朝时,向皇上他老人家禀告此事。”和亲王叹口气的说。

  他的宝贝小女儿…或许也是到了该放手让她展翅飞翔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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