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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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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家的二世子目前正快活的和他老爹在欧洲巡回比赛中,而小嫔也跟在他们⽗子俩⾝边。”东方婷每每提及自己的家人时,都会情不自噤的忘记之前种种不愉快的事情。

  “有个名人老爸还真不错,可以随着他到处增广见闻。”爱琳是嫁给一个奉公守法的公务员,所以她的舂天全被死锁在台北,可是她却也怡然自得得很。

  “我家小嫔已经在发出怨言了,不过那只是对我说说罢了,她家的迪亚洛一笑,我看她就昏了头。”东方婷对于当初东方嫔的傻气还有些怨言在。

  “至少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不是吗?”爱琳笑瞇眼的说道。

  “这倒是事实。”东方婷拿起她桌上唯一的相框,里头摆的正是迪亚洛与东方嫔的合照,那是在迪亚洛的求婚记者会上拍到的,由两个人笑得那么甜藌的模样就可知道东方嫔有多快乐。

  听见拈花坞大门口的牛铃响起,东方婷和爱琳马上扬起一抹快乐的笑容同时说道:“光临,需要我们的介绍与服务吗?”

  见到来人时,爱琳的笑容依然可掬,可是东方婷的脸则立即垮掉,心想,天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算了吧!她发誓在她短短的寿命中绝对⾜⾜缺少了运气,至少今天的运气就全没了。

  何安砚连开会都不想开了,他要覃桂把与东方集团总裁订下的约会行程给取消掉,他想直接杀到拈花坞来找东方婷。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一推开拈花坞的门,映⼊他眼帘的居然是东方婷一张惨⽩的小脸,令他马上没来由的从心头直冒出来一股心痛。因为东方婷一见到他的反应很直接,那就是站直⾝,然后跑到花店后头躲起来。

  “爱琳,小婷那小表怎么了?”尽管何安砚努力的把问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语气中却还是有蔵不住的关心在里头。

  爱琳故意瞥了他一眼后才缓缓的开口告诉他“手指头发炎,而且听说还是你的杰作。”

  “我的杰作?不会吧!剪刀拿在她手上,我可是连碰都没碰过。”他急忙撇清关系,但他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的往东方婷消失的方向张望去。

  他的行为举止统统一点未剩的落⼊爱琳的眼里,令她不噤暗自发誓,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定要把监视录像带给重新检查过。她要看看小婷那个长不大的家伙到底是哪一点被条件甚佳的何安砚给看上眼?

  她提醒他说:“双氧⽔和优碘,这些不都是你帮她擦上、换上、包上的吗?”

  “这是没错,而且我不认为我的步骤是错的,一般人不是应该先用双氧⽔洗伤口,然后再上优碘的吗?”何安砚皱紧眉头仔细的重新问过一遍。

  “那个葯箱的葯全都是过期的。”爱琳蔵不了笑声的说道。

  “那小婷的手指…”何安砚语气中的紧张令人可以清楚的察觉。

  “发炎吧,伤口肿得厉害,不过我刚刚已经帮她换好葯,然后她也吃了阿司匹林,我想应该没事了。”她很好心的说道。

  爱琳瞄他一眼,心想,唉,她实在不知该不该好心点告诉他还有小婷,就算是葯品过期,也不至于让患处过分的发炎或‮肿红‬。至于小婷手指头呢,只是因为每个伤口都会有‮肿红‬的情况,而小婷又碰到⽔,才让HelloKittyOK绷上沾満⽔气,所以她便顺势骗小婷换葯,然后再骗小婷乖乖的呑下阿司匹林。

  不过照目前的情势看来,她还是先别说的好。因为一旦她说出实情的话,小婷会是第一个掐死她的人,而何安砚则是第二个揍她的家伙。为了保命,她还是暂时把秘密给蔵在心里好了。

  “你是说那些双氧⽔还有优碘过期了?”何安砚的俊脸闻言后黑了大半“那她的手指头要不要紧?”他后悔极了,后悔在餐厅时还故意逗着她,诅咒她的手指头会因为感染而化脓,可是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咒她的。

  “你是说她的中指吗?”爱琳故意反问道。

  何安砚并没有很仔细的听她刚才的话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现在的心全飞到拈花坞后头去,而在自言自语的道:“我真该她上医院,她吃葯打针的。”

  爱琳努力的庒抑住爆笑的望,她试图告诉他说道:“小婷怕打针更怕吃葯,最讨厌医院的消毒葯⽔味道,要是你还想要她不要讨厌你的话,就千万别要带她到医院给医生瞧。”

  她的一席话何安砚全没听进耳朵里,他兀自沉浸在东方婷那张过分苍⽩的脸上,觉得她的脸彷佛正忍受着莫大的痛楚,让他十分不忍心。

  “她在花店后头。”爱琳好人做到底的告诉他,不过她也没有把握他是否真的把她的话给听进耳朵里了。

  这会何安砚却真的挑了他想听,想知道的话给听进去,他先行谢过她后便进去花店后头。当他的脚迈⼊第一步时,他那颗陈年的心早就提早一步的跟随东方婷进去了。

  再一次的,爱琳恨不得监视录像带可以把所有的过程统统都录像下来,因为她无法明目张胆的拿相机把何安砚担忧的神情给拍下,而觉得若是真的就此错失历史镜头,她会深深觉得对不起无法参与其中的何湘雪。

  “小婷?”何安砚关心的神情显而易见,他在拈花坞后头找到缩在墙角且一脸苦瓜样的东方婷。

  东方婷现下最最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眼前的他,因为她早把自己今天自认为所遇上的倒霉事全记到他的头顶上去,她认为要不是何安砚这个瘟神一早来触她楣头,她也不至于会这么凄惨无比。她狠狠的撇开原本与他相觑的眼,直直的缩住自己的⾝子不想多看他半眼以免伤害眼力。

  “小婷?”何安砚见到她难受的模样后,马上就忘了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一心只放在她⾝上,他关心的大掌也悄悄的占领她的肩头。

  东方婷见状,连忙丝毫不领情的挥掉“别碰我!”她失声的喊道,并暗骂道,真是的,他早上也没碰到她半分,她就倒霉成这样,要是真被他碰到她⾝子的某一部位,那她岂不是要倒霉很久吗?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愿像⽩痴般的等着某些不知名的霉运找上她咧。

  何安砚一双手顿时停留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得的尴尬得很。“小婷,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就直觉的想为她受伤的情况而道歉,虽然他潜意识中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走吧!求求你,我不想再受伤了。”东方婷也晓得把自己不注意伤到自己手指的错全怪罪到他⾝上是不对的,但她只要一想到他在TonyRoma's时对她的诅咒,她所有想不怪他的意愿全自动消失不见。

  一听到她话中的意思,何安砚的脸又沉下许多。“我带你到医院打针。”他决定亡羊补牢,认为纵使她伤口的恶化已有大半天的时间,但现在再去医院打支破伤风应该还来得及。于是,他剑及履及的握牢她的细肩,直直的就想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搂紧她站起⾝来。

  “你想⼲什么?”东方婷惊声尖叫,心想,这人的胆子也未免大得过分,大⽩天的就做出掳人的事件,不怕被‮察警‬人赃俱获吗?

  “做一件早该做的事情。”他不知自己讲得有些暧昧,认为只要心术正常点的人都知道他只想带她到医院罢了。

  “你…你…你放我下来!”东方婷一张俏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明明就知道何安砚是想带她到医院去,可是偏偏教他给说得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的不清不楚,才让她想歪而臊红脸来。

  何安砚不解的向下瞥了一眼,心想,他不过是想带她到医院罢了,这小妮子怎么会脸红成这样,会不会是伤口感染到发烧呢?他一惊觉到她也许会发烧便连忙停住脚步,然后想都没想的用自己的脸贴住她的额头探视温度。

  未料他的一举一动全落进张大眼感到不可思议的爱琳,及方才进门的客人瞪大的眼睛里,那一瞬间,东方婷真的快要恨死何安砚了。

  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天啊!她还想做人耶!这只大蟑螂在青天⽩⽇下強行抱住她就很糟糕的将她的名誉损毁大半,现在更离谱的是,他还不要脸的把他那张吓死人的脸贴住她的脸,天吶!她还要不要在这里打混吶?

  “你真的发烧了。”何安砚若无其事的道,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举止是否合乎礼教。

  东方婷登时被吓得呆住,半句话都接不上来。

  “爱琳,我带小婷到医院去,她今天大概不会回来上班了。”大男人的何安砚继续说道。

  见他连一点保留给她答辩的空间也没有,东方婷的神情只能依然保持在呆滞的状态下无法为自己的生死做出挣扎。

  而爱琳也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方婷被何安砚亲密的搂在怀里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呆呆的点头,以及呆呆的看着他把东方婷搂得更紧的扬长离去。

  何安砚像对待珍奇古董般,把看似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的东方婷给小心翼翼的放置在自己莲花跑车的前座,他甚至不忘细心的替她系上‮全安‬带后自己才坐到驾驶座。

  莲花跑车的能极好到⾜以与法拉利或者保时捷媲美,但今天的何安砚却是反常到底,不但没有在台北市里狂飙就算了,他甚至还让时速慢到仅余三十或四十公里,让跟在他后头的其它车子都在怀疑他驾驶的是否真的是莲花跑车。

  但何安砚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希望能小心的将东方婷送到医院,觉得一切都是‮全安‬至上,所以车速慢一点又何妨。

  东方婷的神智一直到了呆滞的双眼见到护士‮姐小‬手上拿的那耝大的针筒时,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不过她同时也开始害怕的尖叫大喊。

  “你想⼲什么?”她⽑骨悚然的问道。

  “打针啊。”护士‮姐小‬忍住翻⽩眼,送她一记卫生眼的冲动,努力的维持脸上职业的专业笑容说道。

  见护土‮姐小‬看她的神情宛如她是个可怜得不得了的精神病患患者,东方婷整个人往墙壁上缩去“我又没事,⼲么要打针?”她是死都不肯让护士‮姐小‬执行完任务。

  “你发烧再加上手指发炎,这支针可以让你舒服点。”护士‮姐小‬因平⽇训练有素,对于像东方婷这种怕上医院、怕吃葯、怕打针的病人都有一套应付处理的方法。只见她动作纯的抓住东方婷纤细的手臂,在那上头绑住橡⽪管后用力的拍打,使手臂上头的静脉⾎管浮现。

  “等等,是谁带我来的?”东方婷试图阻挠她把那个看起来十分恐怖的针头往自己手上戳刺下去。

  “你的男朋友啊。”护土‮姐小‬不为所动继续做她的事,并在东方婷恶毒忿恨的瞪视下,顺利的把针头揷⼊她细小的⾎管內。

  “哎唷,你要死了,好痛喔!”杀猪般的惨叫声毫不淑女的从东方婷嘴里叫出,她的大眸马上盈満泪⽔,却还不忘对着护士‮姐小‬叫嚷道:“我又没有男朋友!”

  护士‮姐小‬斜睨了她一眼,好像在责怪她不知惜福“如果那位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那就是先生喽?”护士‮姐小‬边放掉橡⽪管,边说道:“‮姐小‬,人在福中要知福啦,我们都亲眼见到你的男人对你这么好,把你一路抱进医院来不说,当你的神智还不清的时候,又紧张的命令医生要赶紧把你医好,何况他长得那么帅又体贴,没得嫌了啦,要惜福,不然会有天谴的。”

  东方婷百口莫辩,心想,她是真的没有男朋友,却莫名其妙的被人削了一顿,真是的!霎时何安砚的影子马上浮现在她脑海中。对!一定是他,除了他之外,这天底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与她犯冲的男人了。

  在不知不觉中,护士‮姐小‬已经拔掉针头,要东方婷自个儿按紧棉花,而她也是在毫无知觉下乖乖的听话按住,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哪,那个不是你的男人会是谁的?”护士‮姐小‬轻哼一句的指着站在布帘外头的何安砚说道,暗忖,真是的,是不是长得漂亮的女孩眼光都那么⾼?明明一个条件看似那么好的男朋友不要,还硬说她没男朋友,哼,耍脾气也不是那样的做法。

  东方婷的视线立即转到何安砚的⾝上,因为她听到也有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即使明⽩这一切有可能是他因为自己觉得害她变得如此可怜凄惨,但她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可能就此要失落在一个花花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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