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语恬被马儿狂奔的速度给吓死了。这一路上,她始终闭着眼睛,双手紧抓住缰绳,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捧落地面。
许久之后,马忽然自己停下来了。
这时,林语恬才有胆子慢慢的睁开双眼。可一睁开眼,她猛然发现这匹马载着她奔了好大一圈,最后又奔回原来停马车的地方,真是太奇妙了。
林语恬连忙下马。这一下马,那匹马竟然又自己跑掉了,转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于是,林语恬忙不迭的摇醒了冬伶和马车夫。
冬伶一张开眼睛,便糊糊的问:“我怎么了…”
“我们好像被人给打晕了!”马车夫回忆道。
“方才我遇上了十二盗的余伙…他、他们好可怕啊…说要在我脸上割朵花,还要杀我爹呀!”林语恬心有余悸的道。
“老天…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小,你没事吧?”冬伶忙问。
“没事…还好琉璃狐救了我…”
“琉璃狐?!那咱们得好好谢谢他…”冬伶四下张望着。“咦?人呢?”
“他已经走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我怕那群盗匪又会迫过来。”说着,林语恬匆匆忙忙的爬上马车,
于是,马车快速的往济天寺奔去了。
***
终于,马车到达了济天寺,林语恬望着十分僻静且环境优美的寺院,不由得松了口气,在这里应该很全安吧?
几位老尼姑上前来接她。
“你是语恬施主吧?咱们等你许久了。”一位老尼姑微笑道。
“师太,这些天要⿇烦您了。”林语恬恭敬的道。
“哪儿的话,要不是林施主出钱出力,帮忙整修济天寺,只怕这儿早巳破旧得不能住人了。林施主真是个大善人啊!”老尼姑无限感的说着。
林语恬的眼中不噤泛着泪光。人人都说她爹是大善人,他爹绝不会是那令人发指的十二弟的!她这么告诉自己。
冬伶忙问:“师太,这里全安吗?我们刚才在路上遇见了盗匪呢!还好有琉璃狐相救,否则早就没命了厂
“这你们大可放心,林施主早已嘱咐我们要好好保护你们的全安。”老尼姑充満自信的说。
“就凭你们几个尼姑啊?”冬伶张着嘴,久久无法闭合。
“是的。”老尼姑神秘的微笑着。
“呃…”冬伶仍是一脸的狐疑,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此时,林语恬的心中已然明⽩,她爹一定就是十二弟了,否则,她爹也不会预知危险,而让家人分开来躲蔵。他早已知道弗天十二盗会来找他报仇,所以,才请这些老尼姑来保护她。
想到这儿,她不噤有种天崩地裂的晕眩感。
***
是夜,林语恬无法成眠,她坐在开満梨花的院落里,忍不住的掉泪。她一直不肯相信她爹就是那狠毒的十二弟,可是,由种种的迹象看来,她爹应该就是那狠毒的十二弟没错。
如果,表哥知道她有这样心狠手辣的爹,肯定会吓得拂袖而去吧?想到这儿,她哭得更伤心了。
忽然,她感觉有人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她抬起头,看见那因月光而反的琉璃光芒。“琉…琉璃狐…”
“你为何如此伤心呢?”琉璃狐望着她,眼底有份柔情。看见他深爱的表妹如此伤心,令他十分的不忍。
“你不了解的,我爹…其实是个伪善者…在那伪善的面具之下,其实是个非常狠毒的大坏蛋,他为了宝蔵,不惜杀了情同手⾜的同伴…我真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恶毒的人…”
“你相信你爹真的是这种人吗?”
“我也不想相信啊!可是,从种种的迹象看来,他确实就是那个偷了‘滇王之印’,又杀了同伴的十二弟啊!”她哭丧着脸。
“你何不去找你爹问清楚呢?”琉璃狐建议。
“我一定会回去问清楚的…只是,一旦真如我所料,我爹真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十二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愈想愈伤心。
琉璃狐轻轻搂着她“你别担心,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边的…”
林语恬靠着他的膛哭泣“如果是我表哥说这句话,那就好了…我表哥一定会因为我爹的事而嫌弃我的…”
琉璃狐一听,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就如此不相信他?”
“花冠楼的雪对他那么好,在知道我的⾝世之后,他一定会抛下我,义无反顾的去找雪,他好狠心哪…”说着,林语恬气愤的捶打了下琉璃狐的膛。
琉璃狐播了头摇。表妹,你其是太不了解我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騒动,琉璃狐忙拉着林语恬躲到树丛后。
“他们来了。你躲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说着,琉璃狐一跃,直的立在院落之中。
没多久,林语恬就看见早上迫杀她的那三个大汉出现了,她惧怕的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叫出声来。这三个人怎会知道她蔵在这儿?真是神通广大!
他们三人一来到院落,发现琉璃狐已在等着他们,令他们大吃一惊。
“又是你这家伙,你到底要妨碍我们到什么时候啊?”伍不全不客气的质问道。
“我不是想妨碍你们,只是不想你们伤及无辜。”
“我们这哪叫伤及无辜?真正伤及无辜的是那叛徒十二弟,他狠心的杀了自己的同伴,连女人、小孩也不放过,所以,今⽇咱们杀他的女儿报仇,…点也不为过!”伍不全说道。
“琉璃狐,我们见你是正义之士,不想与你为敌,何况这是咱们弗天寨的事,不希望有外人介⼊。识相的话,你就让开,将那丫头给出来厂王佗接着道。
“我不能将她给你们,请你们放过她吧!而且,我也真的不想跟你们动手。”琉璃狐诚心的道。
“那就没得商量了,动手吧厂说着,伍不全一刀砍了过去,另外两人也加⼊了战局。
林语恬躲在草丛中,望着这怵目惊心的打斗场面。他们三人招招狠毒,置人于死地,可琉璃狐却仍是不肯拔剑,只是频频闪躲他们的攻击。
如果琉璃狐真的想动手,这三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此时,林语恬忽然想起了说书老爷爷的话,他说,琉璃狐曾被十二盗抚养过十年的时间,对琉璃狐而言,十二盗算是他的再杂邝人,所以,一旦他们对上了,琉璃狐必然不会打自己人。
可是,为何十二盗养了琉璃狐十年,却不认得他呢?
正当林语恬发怔时,她看见一道⾎光自空中洒落下来,再往上一台,她看见琉璃狐的手臂中了一刀。
原来,琉璃狐为了救差点被打落屋顶的王佗,而遭到伍不全从背后袭击,只见琉璃狐扶着⾎流如注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那三人仍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林语恬看见一群尼姑跑了出来,她们各个都拿着一支大木,朝屋顶大喝“大胆恶徒,胆敢在本寺伤人,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的惩恶法厂
她们一个个跃上了屋顶,拿着大木和那三个大盗打了起来。
琉璃狐则乘机一跃而下,来到了林语恬的⾝边。“这里危险,你快离开这里吧厂
“你先别管我,你受伤了,流了好多的⾎呢!”林语恬难过的望着他⾎流不止的手臂。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琉璃狐望向打得不可开的两派人马,没多久,便看见王佗三人逃命似的飞奔而去。
临走时,还大喊着“好男不与你们这些臭尼姑斗!”
“什么臭尼姑,你们这三个臭盗贼!”老尼姑冷哼了一声。
琉璃狐见状况已摆平,忙道:“我走了,后会有期。”随即纵⾝离去。
“琉璃狐…”林语恬忙叫着。他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该如何回报他才好呢?
还有…为什么她老觉得琉璃狐给她一种十分悉的感觉呢?
***
⽇,林语恬便和冬伶离开了济天寺,准备返家向她爹问个清楚。
想不到,她回到家时已不见她爹的⾝影,据其他家仆的说法,她爹在送走她和后娘后便消失丁,没向任何人代出自己的行踪。
“爹…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林语恬伤心的喃道。
“姐小啊!我真不明⽩,你到底找老爷要做什么?还有,老爷不是代咱们要好好的待在济天寺吗?你这样匆匆忙忙的回来,只怕老爷会生气的。”冬伶忍不住的说。
“唉…说了你也不明⽩…对了,还有一个人,他肯定可以解答我的疑问的。”林语恬像想到什么似的说。
“什么人可以解答姐小的什么疑问啊?”冬伶一头雾⽔。
“走,咱们去找说书的老爷爷去。”说着,她拉着冬伶急急的往外走。
“姐小啊I我们别跑行不行啊?万一又在路上遇见那些盗匪,那可怎么办啊?”冬伶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的。
“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全安的地方吗?那些盗匪绝对想不到我还有胆子回家的,何况,京城里的官兵那么多,他们一定不敢在⽩天有所行动的。”林语恬拉着冬伶,很快的来到客栈之中。
客栈里坐満了人,说书的老爷爷坐在台上,正缓缓的道:“话说十二盗来到了京城,终于找到了十二弟,可是,在找到十二弟之后,十二弟竟矢口否认自己就是杀了其他同伴,且盗走‘滇王之印’的人…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十二弟有没有说谎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十二弟…不是杀了自己的同伴且盗走‘滇王之印’的人…”林语恬喃喃地重复。
这时,说书老爷爷开始收拾东西,这天的说书也到此为止了。他带着随侍在一旁的小女孩缓缓的走出了客栈。
林语恬忙拉着冬伶追了上去“老爷爷,请您留步啊!”老爷爷和小女孩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她“姑娘,有什么事吗?”
“您刚才说的那个十二弟,真的不是杀人凶手吗?”
老爷爷笑了起来“姑娘,听故事要有耐心,哪有人一翻开书,就马上要知道结局的呢?如果一开始便告诉听众结局,那我这说书的不就甭说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啊!”她十分心急。
“要知道真相,最好去问当事人,我只是个说书的老头,所说的一切不过是臆测罢了。”说完,老爷爷便牵着小女孩走了。
“老爷爷…”林语恬叫着,可老爷爷却没有再回头了。
“姐小,要知道结局,改⽇再来听不就行了,何必如此着急呢?”冬伶真是愈来愈不了解姐小在想什么了。
“唉…这教我怎么说呢?”正当林语恬心烦之际,一抬头,竟看见了李英才和雪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在大街之上!“英才表哥太可恶了!居然真的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去找雪!”
“姐小,我就说吧!这表少爷啊!真是太不应该了。”
李英才一点也没意识到危机的来临,面看见了林语恬主仆两人,忙开心的走向她们。“真巧,表妹,你们也在这里啊!”他话一出口,却换来了林语恬的一巴掌。
她又气又伤心的道:“我这么烦恼,你竟然还在这里开心快活!你…你太教我失望了!”
雪见状,不由得⾝而出道:“他又不会读心术,哪会知道你在烦恼什么啊?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我…”林语恬一时为之语塞,怔在原地。
雪抚着李英才的脸颊,心疼地道:“很痛吧?”
眼见他们如此亲密,林语恬心里一阵伤心,掉头就跑,岂料,街上突然冲出了一辆马车,眼看就要撞上她…
冬伶大叫着“姐小,小心哪!”
李英才扑上前去,抱着林语恬滚到了一边。
驾马车的车夫见人没事,忙不迭地破口大骂“走路不长眼的啊!”这才扬尘而去。
林语恬被李英才抱在怀中,仍一脸的惊魂未定。
李英才望着她问:“表妹,你没事吧?”
林语恬呆愣愣的摇了头摇道:“我没事…”
可就在这时,李英才却苍⽩着脸靠向一旁的街墙,手捂着臂膀,鲜⾎汩汩地从他的指留了出来。想来,刚才为了救表妹,抱着她翻滚时击撞到了地面,才会让他昨⽇的刀伤又裂了开来。
雪一瞧见鲜⾎不断地涌出来,大惊失⾊地叫道:“你受伤了!”
“表少爷流⾎了、流⾎了…好可怕啊…”冬伶也大叫。
林语恬此时才回过神“表…表哥…都是我害你的…”她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英才忙安慰她道:“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别哭啊厂
雪忙道:“我带你回去擦葯止⾎吧!”
李英才朝她一笑,摇了头摇道:“不必了,我想,语恬一定愿意帮我止⾎上葯的,是不是呢?表妹。”
望着李英才柔情的笑容,林语恬擦去了眼泪,拼命点着头“嗯!我扶你回去上葯。”说着,她使力的扶起了他。
“英才,她怎么懂得如何上葯呢?!雪急忙道。
“我会慢慢教她的。”李英才笑着,让林语恬扶着他回去了。
雪立在原地,任由嫉妒的情绪侵蚀着她的心。
***
林语恬小心翼翼的将李英才扶回自己的闺房,接着,便要冬伶去烧开⽔、拿创伤葯。
李英才朝四周望了望,这是一间充満女气息的房间,他问:“表妹,这是谁的房间?”
林语恬有些迟疑地道:“是我的闺房…因为我爹、华姨他们都不在家,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爹及华姨都不在啊?表妹,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李英才笑望着她。
林语恬整张俏脸瞬间红了“我才没有…你别想!”
此时,冬伶拿着创伤葯及热⽔奔了进来“姐小,⽔来了,创伤葯也来了,老爷的⾐服也送来了,我出去了。
“死丫头,你不来帮忙,要跑哪儿去?”林语恬骂道。
冬伶一脸为难“姐小,我怕⾎啊”
“好了,别为难她了吧!冬伶,你下去吧”李英才道。
冬伶忙道:“谢谢表少爷!”便溜了出去。
林语恬一转头,就看见李英才正在脫⾐服,露出了⾚裸的上半⾝,
她脸红的问:“你做什么脫⾐服?”
“不脫⾐服怎么上葯?”李英才一脸的无辜。
也对,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不太好吧?而且,他们还在她的闺房之中呢!
“表妹,过来帮我…”
“帮你什么?”林语恬有些慌张。
“帮我上葯啊!你在想什么呢?表妹。”李英才有趣的望着満脸通红的林语恬,觉得此时的她真是可爱透了!
“没、没想什么…”她连忙拿着沾的布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去⾎迹。
擦着擦着,她不噤有些疑惑。奇怪,表哥不是·—-介文弱书生吗?何以会有如此结实的体格?
而且,他手臂上的伤分明就是被刀剑所砍伤,此外,他的⾝体还有一些旧伤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语恬疑惑的望向他,忽然,她觉得眼前的表哥似乎不太像以往她所悉的他…
望着他手臂上的刀伤,突然,她的脑中连结上了那⽇…那⽇在济天寺时,琉璃狐所中的刀伤便是这个位置啊!一想到这儿,她停止了手边的动作,叫道:“琉璃狐…”
李英才心中一震,随即恢复镇静道:“什么琉璃狐?”
“那⽇…在济天寺时,琉璃狐为了救我而被十二盗砍伤,他受伤的部位正好和你相同…”
“所以,你认为我是琉璃狐吗?”李英才微笑的问。
“这…我不知道…可是,你明明是个文弱书生,何以体格会像习武之人般结实?而且,你⾝上也有多处细小的伤痕…这又该如何解释呢?”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
她果然是个细心聪慧的女子。李英才更加欣赏林语恬了。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道:“表妹,你该知道我十岁那年,与我娘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劫匪,因而失踪了十年之久的事吧?”
林语恬点了点头“我听姨娘说过,她还告诉我,你对失踪那十年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所以我想,这些伤疤应该是在那十年之中所造成的。表妹,你会害怕一个失去了十年记忆的男人吗?”
林语恬望着他那深情的眼眸,心跳又开始不规则了。她摇了头摇“不怕。”
李英才拉近了她的⾝子,与她更加贴近“那我现在可以要回那⽇你欠我的赌债吗?”
“什么赌债?”林语恬愣了愣,
“你真健忘,那⽇是你自己亲口说赌债下次再还的,今天,我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说着,他的嘴便凑了过去。
林语恬这才想起了那⽇打赌谁先笑谁就输的事。她娇羞的推着他“你…伤口还流着⾎呢,”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他笑着轻吻她的粉颊。
“我可不想见你死啊”林语恬忙站起⾝,却怎么也掩不住嘴角的喜悦笑容。她转⾝去拿创伤葯,轻轻的为他涂抹着,忽然,她又问:“如果你不是琉璃狐,那你这伤是打哪儿来的?别告诉我是刚才跌伤的,这一看便知是被刀砍伤的。”
“确实是被刀砍伤的。这几⽇不见你,让我想念的,问了你家的仆人,却又不肯告诉我你的行踪,于是,我便四处找着,想不到,却遇上了打劫,就被砍了一刀。”李英才有些心虚的扯着谎。唉!他真不想再欺骗表妹了,可是,师命难违啊!
“原来如此。是我想太多了,你怎么可能会是琉璃狐嘛!他可是位侠士呢”林语恬为自己的胡思想感到好笑。
“是呀!”李英才暗自叹了口气,忍不住又问:“表妹,你之前说你喜的人是琉璃狐,此话…当真吗?”
林语恬顿了顿“当然是当真的啊!他是英雄侠士,又三番两次的救过我,我对他的英雄气概自是仰慕不已呀!”
虽然她称赞的琉璃狐便是他,可是,李英才听来却感到极端的不舒服。唉!他居然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那你对我的感觉如何?”李英才望着她又问。
林语恬停下了手边上葯的动作,不由得红了脸。这傻瓜到现在还这么问!要是她不喜他,又怎会让他亲她呢?
“那你觉得雪如何?我看你似乎比较喜她呢!”林语恬的语气酸酸的。
李英才一听,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地叹口气“表妹,我比较喜谁,难道你…点都感觉不到吗?”
“口说无凭。”林语恬笨手笨脚的帮他包扎伤口。
“那就不说了,直接用行动让你知道吧!”说着,他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令她手中的⽩布条全掉落在地。
“你…你要做什么…”望着他渐渐贴近的脸,她十分紧张。
李英才微微一笑“我要吻你,吻到你明⽩我的心意为止。”
林语恬一听,大为吃惊,可却来不及阻止他,只能任由他深情地覆上她的…
“姐小,伤葯煎好了。”冬伶一打开门,就看见如此绵悱恻的画面,她张着嘴,呆愣愣的立在门口,
林语恬忙推开李英才“放开我,冬伶进来了。”
“不放,除非你说你明⽩我的心意了。”他不在平地继续吻着。
林语恬整张脸红通通的“我明⽩了…我明⽩了…”她终于说了。
李英才这才放开她,望着她嫣红的脸直笑“真好,你终于明⽩我的心意了。”
林语恬忙推了他一把“你欺负我!”她起⾝往外奔了出去。
冬伶叫了声“姐小啊”随即又偷望了李英才一眼,只见他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她机灵的点点头道:“我…我也明⽩表少爷的心意了,这伤葯我放在桌上,我出去了。”
李英才望着冬伶远去的背影,奇怪的道:“你也明⽩我什么心意啊?”
***
夜凉如⽔,林语恬一人独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轻轻的着,一脸的若有所思。
冬伶拿着披风走向她“姐小,已经半夜了,别在外头吹风,快回房休息吧!”
“我不冷,我想坐在这儿好好地想些事情。”林语恬仍晃着秋千。
冬伶瞧了瞧她,见她面泛桃红,不由得笑道:“你一定是在想表少爷对不对?今早他可真是大胆啊!”“别再提这件事了!”林语恬一想到,脸又更红了。
“这儿又没其他人在,说了别人也听不见啊!”林语恬自秋千上站起,一想起表哥,她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她不由自主地昑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姐小,什么星什么月的啊?我见你对表少爷也不是完全没动心,只不过爱逞強,又老爱口不对心的,是吧?”冬伶一针见⾎地道。
“以往…或许是的,可是现在,我只怕我配不上表哥了。他是这么的好,可是…”她又想到了她爹,万一,她爹真是穷凶恶极之人…那她该怎么办?”
“姐小,你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连傻瓜都看得出来表少爷是真心喜你。只是,今天我才发现到…表少爷似乎不是普通人耶!”冬伶忽然又道。
“此话怎讲?”
“以往,表少爷总是嘻嘻哈哈的,成天只会昑诗颂词,表面上看来像是个文弱书生…可是,今⽇你差点成为车下亡魂时,他轻轻一跃就从三尺外飞扑到你⾝边,⾝手之矫健,就好像说书老爷爷所说的那些奇人侠士呢!”
“你的意思是表哥他…深蔵不露,对吧?”
“我不知道,只是有点怀疑罢了。”冬伶耸耸肩。
“你们的怀疑没错,他确实不是普通人。”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丁她们主仆俩一大跳,一回头,竟看见雪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园子中。
“吓死人了,你什么时候跑来的?咱们可不记得有邀你这花鬼来做客啊!”冬伶不客气的道。这女人老是跟姐小抢表少爷,看了真不顺眼!
“什么花鬼?是花魁!何况,我也不是来做客的。”红冷冷地道。
“那你半夜不觉睡,跑到别人家来做什么?”冬伶又问。
“我只是来告诉你家姐小,英才跟我早已是情投意合,希望她以后别来打搅我们了。”
“笑话,我家姐小跟表少爷认识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说什么你和表少爷早已情投意合,一派胡言!”
“我和英才已认识十多年了。”雪缓缓的道。
“你说什么?”林语恬忍不住开口。
“自他十岁那年,我们便认识了,而且,我们不光吃在一起,也住在一起,我们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雪故意说得十分暖昧。
“十年…你们在一起十年了…莫非…表哥说他忘记的那十年的⽇子,全是和你一同度过的?你们…”
“他会告诉你,他忘了那十年的事,完全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们的过去。”她谎道。
“你们…有什么不被人知的过去?”林语恬不安的问。
“你可以去问他呀!如果他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你。我只是想警告你,我和英才之间的感情,是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的。”说完,雪便拂袖离去。
可林语恬却一把拉住她“你倒是说清楚啊!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雪转头望向她,忽然,她的视线凝于一点,她一把将林语恬捉到面前,想看个仔细,”这梅花印记…”
林语恬一听,忙不迭的推开了她,拉⾼自己的⾐襟“你做什么?!”
雪望着她,脸上忽然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林语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她心里却涌起了一阵阵不安。
“你要的答案就快揭晓了。”雪笑着,跃上墙,消失在月⾊中。
“哇啊!原来雪也不是普通女子啊!”冬伶张目结⾆。
“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林语恬十分害怕。
这谜底揭晓之后,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她真希望说书的老爷爷能来帮她解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