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知道⽗亲为什么突然十万火急的召自己回家,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似的,但既然老爸的语气是那么的严厉、焦虑,汪雷只好回来一趟,毕竟他是汪家唯一的继承人,汪震风仅有的一个宝贝儿子,即使他和“孝顺”可能沾不上边,但是,服从⽗⺟的“召唤”他还做得到。
罢和柴小菲洗了鸳鸯澡,那个小女人还等着他带消夜回去。汪雷吹着口哨进门,晃着手中钥匙,一副没有打算久留的模样,直到看见一脸忧心、神情凝重的⽗亲,他才停止了口哨。
“爸,怎么了?妈呢?”以为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汪雷不再吊儿郞当的。
“你妈不在家,她打牌去了,我明天再告诉她!”汪震风一脸谨慎的表情。“你去给我收拾行李。”
“我又不去哪,也没打算出国,收行李做什么?”
“你要出国!”汪震风命令。
“爸,没搞错吧?!”
“我还真希望搞错。”汪震风是在⽇本受教育的男人,因为事业成功,在行银、险保业界有着嫌冢当的名声,平⽇自然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眼神像是瞬间能将人看穿似的。
汪雷还没有他老爸那股架式,他比较像是游戏人间的玩家,反正有老爸他、给他靠,所以除了跟在老爸⾝边实习、等着接班外,他的⽇子可过得多采多姿,加上有个可人儿柴小菲在⾝边,两人过着有如神仙眷侣般的同居⽇子,他实在是幸运儿,可是这一会儿…
“爸,是不是出事了?”汪雷收拾起所有轻松的情绪,他不至于⽩目到这一刻还傻呼呼的。
“你知道绰号叫『杀手』的邱一豹吗?”
“你是说十大击要犯之首的那个邱一豹?”
“就是他。”
“爸,你怎么会提到这个亡命之徒?”汪雷的眼神在瞬间充満了警戒。
“他打电话给我。”汪震风冷静的说,一开始接到电话时的震惊、恐惧已被后来的理取代,既然碰到了就要面对。
“爸,你是说…”
“他拿你威胁我付钱,不然你会遭受绑架,有生命危险。”汪震风简短的说。
“爸,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汪雷一哼。“顶多找人私保镖。”
“我不想冒险,我只有一个儿子。”
“他要多少?”
“一亿。”
“一亿?!”汪雷冷冷的讪笑。“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去抢行银会比较快?”
“儿子,他是个把命豁出去的亡命之徒,我和他逞什么口⾆之快?我只要你全安、命无虞,所以…”汪震风不是在和儿子商量,他是在告诉儿子他的决定。“我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半个小时內你得出发去机场!”
“你要我出国避风头?”
“我不想和亡命之徒硬碰硬。”
“顶多我小心一点。”
“不!我不能冒险。”
“爸,有些亡命之徒其实只是纸老虎!”汪雷不想离开湾台,更不想离开柴小菲,他确定自己爱上了她,想和她真正的定下来。
“对!是有这可能,但这个邱一豹也有可能杀人不眨眼,我和他谈过,他显然不是随便找一个人来恐吓取财,他是做过调查的。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且我们在明、他在暗,如果他有心,我们很难提防的。”汪震风早想过了。
“爸…”汪雷不想跑去国外躲起来,他又没有犯什么错。“你这样会让歹徒的气焰更加猖狂。”
“我只要你全安。”
“我真的不想…”
“为了我和你妈。”汪震风一个挥手,打断了儿子的话。“而且,又不是要送你去洲非还是蛮荒之地,你是去国美,那里难道会比湾台落后吗?”
“那我要带小菲一起去。”汪雷和⽗亲谈起条件。
“儿子,你不是去旅游或是定居,你带小菲去⼲什么?引人注意吗?”汪震风不同意。
“那我得在国美待多久?”
“我无法确定。”
“爸,你不能确定?难道我得在国美耗上一阵子?”汪雷有点不慡,一张俊脸这会儿看起来涸漆、很狠。“即使是坐牢,也会先判定得在牢里蹲多久。”
“你不是去坐牢!”汪震风不悦的道。
“我觉得是。”
“儿子,如果你连老爸的苦心都不能体会,那我真的是对你失望透顶!”知道不能来硬的,所以汪震风采取温情攻势。“我的事业以后全部要给你,我和你妈的寄托也全在你的⾝上,小菲…如果你们真那么相爱,她会等你的!”
汪雷一脸很不慡但是又莫可奈何的表情,他想不认了都不行。
“总要让我和小菲道个再见、代一下…”
“儿子,机飞不会等你。”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那至少给她一通电话。”汪雷忍耐的道。
“不要和小菲连络,把她也牵扯进来,你总不希望歹徒把目标锁定她吧?”汪震风考虑得比较多、想得比较远。“你这一走,我怕歹徒会动其它的歪脑筋,为了小菲的全安和总体考量,你最好和她切断一切连系,等歹徒落网之后再说。”
“爸,你是叫我这样…”汪雷弹了下手指,发出了声响。“就这样『消失无踪』?!”
“你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
“该回来时就会让你回来!”汪震风捺着子说。
“那小菲就该等我?!”
“如果她爱你…”“你指望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痴痴的等我回来,而且还没有确切的归期?爸,你当小菲是什么?”汪雷简直要发飙了。
“你怕她会变心?”轮到汪震风用冷冷的语调说。
“这样对她不公平!”
“天底下哪有什么公平的事。”
“我只要跟她讲一下,三言两语都好。”
“儿子,爱她就不要害她,你去收拾一些简单的随⾝物品,只要你活着、只要你们的感情噤得起考验,她还会是你的,你也还是她的!”汪震风一脸威严。“反之…”
“这太残酷了!”汪雷忿忿不平的说。
“儿子,来到实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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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小菲不是那种小家子气或是会死着男人的女人,她更相信人有悲离合、月有晴圆缺。所谓世事难料,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更是家常便饭,不需強求更不必寻死寻活,但是他突然的失踪好似由人间蒸发,让她不得不搞清楚。
等了汪雷夜一,他的机手不通,汪家的回答更是令人一头雾⽔,只说要她等他的消息,但没说要等多久或是怎么回事,于是柴小菲捺着子再等。不过,人的忍耐度和好奇心都有极限,她不知道汪雷在玩什么把戏。三天之后,她找上了齐⽟薇,这个女人是她和汪雷的“介绍人”也是汪雷的表妹,更是她的小学同学。
“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一定掐死你!”柴小菲撂下狠话。
“小菲,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就赶紧多方打听,但是…”这个永远打扮得美美的、时髦漂亮的社名媛,现在是一脸的无辜。“居然没有人给我任何的答案。”
“⽟薇,你唬我吗?”
“我唬你会上天堂吗?”
“那你是在耍我?”
“我如果耍你我就下地狱!”
“那汪雷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柴小菲心急的吼。齐⽟薇可以谅解柴小菲的心情,她问遍了整个家族,每个人的答案不是不清楚就是含混不明,汪雷好像成了“最⾼机密”大家避而不谈,当他不存在似的。
“小菲,我真的毫无头绪。”
“如果他想分手,你告诉他,我不会抱着他的腿大,更不会以死相,叫他给我句话好不好?”柴小菲的情绪已绷到极点。
“他不是要分手…”齐⽟薇试着缓颊。
“那他人呢?”
“我真的连络不上。”
“这到底算什么?!”柴小菲怒极。
“我表哥一定有苦衷。”
“⽟薇,这说法真烂!”
“小菲,你们同居了半年,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吗?”齐⽟薇尽全力的安抚。“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再等几天吧。”
“叫我再等?”
“他…一定会给你代的。”
“⽟薇,我其实不需要什么代,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一秒钟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他才一踏出门,这世界就再也不一样了呢?”柴小菲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如果我能给你答案我一定给。”
“我只是一个执行制作,但是我却三天没去上班,比任何明星、演员还要大牌,为的是什么?”她不只三天没去上班,还失眠了三夜,有着熊猫般的黑眼圈,看起来既憔悴又有些狂疯。
“小菲,你冷静下来,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我答应你我会再去查个清楚。”齐⽟薇握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她的手又冰又冷,令她好难过。
“算了!”在一个深呼昅之后,柴小菲作了个破釜沉舟的决定。“我和他算完了。”
“小菲!”
“他当我是什么?!”她这一刻终于了解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以为我是他的物玩,还是那些想死巴着他不放的女人?”
“我表哥才没有那么想,也不会那么想。”
“但是他的作为…”
“你不要这么早就定他的罪!”
“⽟薇,本来我还以为…”柴小菲菗回了她的手。“以为汪雷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所以我才会不理世俗的目光,更不管⽗⺟的拦阻,和他没名没份的同居,结果呢?我⽗⺟才是对的!”
齐⽟薇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柴小菲也不会想听,所以她保持安静。
“我真是智障!”她大骂自己。
“别这样。”
“我一直都在自取其辱、一直都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他本没把我当回事,我只是一个甘心替他暖、愿意提供⾝体给他发怈的大⽩痴!”柴小菲怒到了要抓狂的地步。
“小菲,绝对不是这样!”
“是不是这样都无所谓了。”她的眼神顿时不再有感情、不再有任何反应。“反正我和汪雷已经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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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才二十六岁就被叫“柴姐”实在是有点夸张,但是这两年柴小菲用全副精神和时间来经营事业,所以,在短短两年间,她就由一个执行制作爬升为传播界最年轻漂亮、最具有地位的偶像剧女制作人。
常常是一条合⾝的黑长再加上帅气俐落的⽩衬衫,一头长发往往用个大夹子夹在脑后,她很清楚自己是美丽、昅引人的,拥有立体的五官、很深的轮廓,可以与混⾎美女一拚⾼下,但她早就决定不以美貌来当武器,她有条件当戏里的女主角,可是她只想当一个称职的制作人。
平⽇只要时间许可,她都会菗空到现场盯戏,看看有什么状况需要解决。
今天她照例前来拍戏现场,只见执行制作小何哭丧着脸来到她面前,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什么问题?”她明快的问。
“我们的男女主角互看不慡。”
“很多人都互看不慡,但工作就是工作!”待在这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人、什么事她没碰过,不慡、不对盘、背地放冷箭…一堆七八糟的事情,她早看得⿇木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不觉得…”小何觉得不对劲。
“你直说吧!”柴小菲看着这个很像男人婆的女孩。
“透过镜头,他们看起来…很假。”
“演戏嘛!”
“本无法叫人产生共鸣。”
“这么严重吗?”柴小菲的每一出戏都砸了大钱,她希望收视率能反映出戏剧的品质,而男、女主角的演出绝对是关键。“他们看起来很搭啊!”“他们的眼神本不会直视彼此。”
柴小菲望向男女主角,这会儿导演正在修剧本,所以暂停拍摄,但她的男女主角各据一方,完全没有任何的谈,戏里爱得死去活来,戏外却比路人还要陌生。
“你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汤玫瑰不満邹英树拿她做宣传。”小何可是大大小小的事都看在眼里。
“宣传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是正面的。”
“但是汤玫瑰已有男友,她的男朋友会吃醋。”
“那么邹英树又不慡什么?”
“他认为汤玫瑰超会摆架子。”
“汤玫瑰比他早出道,知名度略胜他一筹,比他大牌是应该的。”柴小菲说着公道话,在这圈子也要讲伦理哪。
“可是邹英树就不吃这一套。”
“这小子已经会端架子了?!”
“昨天他对来采访他的记者比中指。”小何并不想打小报告,但柴小菲对她很好,处处给她学习的机会,她不能知情不报。
“靠,他以为他已经是超级巨星了?”柴小菲不是那种大家闺秀型的女人,她爱恨分明、格強烈。“下一次他是不是要对我比中指?”
“他已经对我比过了。”小何本来想隐忍不发,但是再这么纵容下去,只怕会先毁了他。
“叫他过来!”柴小菲忍无可忍。“还有汤玫瑰。”
“你要『大开杀戒』了?!”
“难道要他们把我当病猫?”
“柴姐,你早该给他们下马威了。”小何笑开。
“哼,欺负我是女人嘛!”
“这下才真正是『好戏』上场。”小何马上跑过去叫人,总算有人出来替他们这些幕后工作人员讨公道。
柴小菲先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她或许年轻,但绝对不是无知,很多人以为她只是个“漂亮娃娃”却低估了在她美貌之下的毅力和強悍,很多低估过她的人都输得很惨。
汤玫瑰和邹英树一副老大不慡的表情,跟着小何来到制作人的面前。
“柴姐。”汤玫瑰打了招呼。而自以为是酷哥的邹英树只是点了下头,在他知道自己还大了柴小菲一岁后,他实在叫不出柴姐这样的称呼。柴小菲没有开口,只是先用犀利的眼神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他们大概有五分钟之久。其实沉默是最好的武器,别人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心里打什么算盘,一本无字天书绝对比一本摊开来的书叫人心里多一些顾忌和不安。
“我只有几句话…”柴小菲故意看向了导演。“剧本修好了,我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
汤玫瑰和邹英树下意识的互看对方一眼。
“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是不是⽔火不容,但面对镜头,只要你们演不出那种彼此是对方一生所爱的感觉,我会马上换人!”
“我…”汤玫瑰想要说话。
“不要跟我提合约,更不要抬出你们的经纪人或是律师,想打官司,我奉陪。”柴小菲打断她,接着往下说:“你们还没有那么红!”
邹英树铁青着脸,但他没自找钉子碰。
“満招损、谦受益,你们可以双赢,也可以双输,决定权在你们手上。”
汤玫瑰和邹英树这下很有默契的都不吭声。
“我希望你们大红大紫,更希望我们还有下一次的合作机会,所以要怎么表现,看你们了!”顿了下,柴小菲露出了笑容。“导演在找你们了。”
点个头,两个偶像明星摸摸鼻子的转⾝离开。
小何一直到这时才敢正常的呼昅,她一脸佩服的看着柴小菲。
“柴姐,你一句话都没有让他们说。”
“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会说什么我都料得到。”
“厉害!”小何朝她竖起大拇指。
“你以为我混假的啊!”“这下他们会安份一阵子了!”
“和我过不去?”柴小菲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们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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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钥匙,旋开了门,随即丢下公文包和钥匙,柴小菲一边取下头上的大夹子,一边顺手开解衬衫上的扣子,一脚则踹上了门。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自己完全的放松、完全的解脫,没有任何的束缚。她稍稍侧⾝用手肘去按电灯的开关…
就在屋內大放光明的同时,那充満磁而且感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小偷、強盗的词汇已在⾆尖,她差一点就叫救命,但当她稍稍定下神、恢复了一点胆识,她就冷静了下来。一般小偷、強盗不会和你打招呼,更不会像情调似的和你谈。
尤其是那声音…
“汪雷。”发声的男人站了起来。“没有忘记这个名字吧?”
柴小菲的下一个动作是缓缓的又扣回衬衫的扣子。汪雷…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胆再来找她。
“你没有把锁换掉。”他又说,并没有走向她。
这家伙居然比她记忆中还要⾼、还要帅,以前她就曾跟他抱怨,说他太⾼、太帅、太有异缘,他是那种一站出去就能昅引住所有女目光的男人,加上他把自己打点得很有型、很有自己的Style,她总担心自己不知道哪一天会失去他,果然,他真的“失踪”了。
但两年后…
他又出现了,人也变了,眼神多了些世故精明、多了些讥诮和淡淡沧桑,看起来像好像可以掌控全世界,是那种可以得到一切的大男人。
可纵使如此,他居然就这么大方的登堂⼊室,他凭什么?!
汪雷希望柴小菲开口骂他,甚至是冲上来捶打他、踢他都可以,和她同居半年,他了解她的脾气,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温柔的乖乖女,她很有自己的主见和个。
“柴小菲,你就只有这点反应吗?”
她还是只盯着他,像是在研究什么稀有动物般,也像是在考虑她的第一刀该从他⾝上的哪个部位捅下去似的。
“难道才两年你就由小豹子变成了小⽩兔?”汪雷在她,她反应。
但她还是没有动作。
“你吓傻了?”他有些担心。
她瞪着他,目光凶狠。
“是我!”他大叫。
她冷哼。
“小菲,我回来了!”他不得不走向她,她的⾝材比两年前更加纤细,看起来没有几两⾁,但是她的脸蛋比两年前更加美动人,没有变老、变难看,再看到她,他內心对她的感情及望全被挑起。
“站住!”她吼道。
汪雷停下了脚步。
“钥匙呢?”她质问。
“什么钥匙?”
“让你开门走进这里的钥匙。”
掏出一大串钥匙,汪雷在她的面前晃了下,她这里的钥匙一直都在这串钥匙里面,从来没有拿下来过。
“把我家的钥匙出来。”她冷硬的命令。
“你家?!”
“这两年你付过一⽑房租吗?这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柴小菲发现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她随时可以把他踹出这里。
“如果我补⾜这两年的房租…”
“汪雷,我知道你家有钱,但如果你想摆阔,请换个地方,我的房租我有能力自己付。”柴小菲决定用“冷处理”面对他。“钥匙。”
“如果我不想出钥匙呢?”他耍赖。
“那我马上…”她凶恶的暗示。
“找察警?!”他接道。
“找察警⼲么?我要找锁匠来换锁。”
“一定要这样?”
“当然,我也可以找察警,只是,”她以无比凶悍的眼神瞪着他。“你喜被人家当做是小偷?堂堂行银、险保业巨子的继承人被人指控是闯空门的,很光荣吗?”
“小菲,看来你是真的很生气。”汪雷苦笑一记。
“『小菲』是你叫的吗?”她没有拿昅尘器砸他已经是客气,因为她家不用扫把,所以她无法用扫把赶人。“要不你留下钥匙,要不我换门锁,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
“这么⼲脆?”他头摇。“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