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蓝耀光如蓝亦澐所愿的离开蓝家。

　　他忽然离去，让蓝家人极为不解，但无论大家怎么问，蓝亦澐都不愿说什么。

　　心情不佳的她待在房间里，看着两人的大头贴，中顿时充苦涩。

　　之后，她忽然站起身，拿了件外套穿上后出门，匆匆来到蓝耀光的住处。

　　她猜想他应该会回到这里，否则他就没地方去了。

　　蓝亦澐按下门铃，没多久，叶怡贞前来开门。

　　“什么事？”

　　“耀光在吗？”

　　“你问我？会不会太可笑了，我还在等你的消息。”

　　“可是我昨晚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蓝亦澐着急地道。

　　“是真的还是演戏给我看？”叶怡贞不太相信她所言。

　　“这没什么好演戏的！”

　　“我怎么晓得？”叶怡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怡贞，别这样，我只要见他一面就好。”

　　“既然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好见的，看来你只是在骗我。”

　　“我没有…”

　　“够了，明明答应我却做不到，我不想看到你，滚！”叶怡贞愤怒的打断她的话，下逐客令。

　　“不要这样，我有东西要给他。”

　　“走！”叶怡贞推开她后猛然甩上门。

　　蓝亦澐不知所错的盯着门。不知道叶怡贞的话是真是假？若他真的没回来，这下她该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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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蓝月酒店仍然热闹。

　　蓝亦澐在门外驻足，以手机与蓝耀光联系，无奈他没有开机。

　　这是他无言的抗议吗？

　　能怪谁？只能怪她自己。

　　但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她没打算联络二哥是因为不希望他问东问西，可是若一直站在这儿，难保不会被他碰到。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此时，蓝耀光出现了，她急忙奔向他。

　　“有事吗？”蓝耀光面无表情的瞅着她。

　　他没有温度的黑眸映入眼帘，让她的心好痛，但她无法说什么，因为这全是她咎由自取。

　　“我要把这个给你。”蓝亦澐取出一个盒子。

　　他没接过，只是盯着。“什么？”

　　“你的照片。”蓝亦澐的喉咙干涩不已。

　　“这时候拿这个给我，是想表示什么吗？”蓝耀光望着她，觉得这时的她和凌晨时不太一样，似乎十分平静。

　　“忘了你。”蓝亦澐简短的应道。

　　这句话伤了他的心。“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他原以为她是有苦衷才会作出那样的决定，便打算先退一步，等查明事出何因后再说，怎知她现在的举动无疑是在他的心上重击一拳。

　　莫非她所言一字不假，她确实已经不爱他？

　　“留着也没用，要分不如分得彻底，别再相互羁绊。”看着照片只会让她痛苦，更加放不下。

　　“也就是你希望我跟蓝家的关系分个清楚？”蓝耀光径自下结论。

　　“没有，只限于你跟我之间。”

　　“你这话很矛盾，你觉得我只跟蓝家接触，可以完完全全避免我们之间不再有所牵扯吗？”蓝耀光闷哼，嗤笑她想得太过单纯。

　　“如果你担心这一点，也可以考虑跟蓝家保持距离。”蓝亦澐隐忍着中的苦涩，心口不一的说。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蓝耀光感到灰心意冷。

　　尽管明白她实在不太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话的确是从她嘴里说出来，要他如何漠视，如何不以为意？

　　“你要这么想也行。”蓝亦澐没有否认。“总之，东西到你手上，要怎么处理随便你，我没意见。我走了。”

　　“就这样，连再见都没有？”

　　“何必呢？”

　　随着这句话，四周的空气彷佛瞬间凝结，冻得两人不住微颤。

　　瞅睇彼此几秒后，纵使无奈，他们也只能转身分道扬镳，为这段感情画下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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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耀光向蓝耀月提出辞呈。

　　“为什么？”盯着桌上的辞呈，蓝耀月皱眉不解。

　　对于耀光突如其来搬出蓝家，他都尚未兴师问罪，耀光居然又丢了个炸弹，让他措手不及。

　　“我打搅蓝家太久，是该离开的时候。”蓝耀光避重就轻的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根本没人希望你走啊。”蓝耀月无法理解。

　　“是我自己选择离开，因为我不想再依赖蓝家。”

　　“这太突然了，是不是跟亦澐有关？”蓝耀月敏锐的一语道破。

　　蓝耀光依然不承认。“不是，我已经跟她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拚出一点成绩。”

　　“你们两个究竟怎么了？”见鬼了，他们俩同时变得如此异常，这下他非要发挥金田一的精神，个明白才行。

　　“没事。”蓝耀光淡然的答腔，不愿多谈。

　　“才怪！”蓝耀月快人快语的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你们那么爱对方，怎可能说分就分，你以为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应付我就能了事吗？”

　　“我没有这么想，而且人会有什么改变，本来就是无法预料的事，所以爱情能不能持久，谁都没有把握。”

　　“这是消极的想法，爱情能不能持久是看彼此的努力。”

　　“耀月，别说这些了，今天我是来跟你讨论辞职的事。”蓝耀光转移话题。

　　“暂时不准，除非你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蓝耀月将辞呈收起，一脸没得商量的神情。

　　蓝耀光抿着。是啊，要辞职也得有个合理的原因，可是他的感情被莫名其妙的三振出局，却要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虽然蓝耀月坚持不让他走，他还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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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怡贞等了几天，依然没见到蓝耀光来找她，气愤难耐的她不给蓝亦澐解释的机会，约她出来谈判。

　　“你的承诺呢？”叶怡贞劈头就质问道。

　　“我已经做到了啊。”

　　她都彻底的退出了，叶怡贞还想怎样才肯放过她？

　　“还骗我，耀光明明没来找我。”叶怡贞愤怒的瞪着她。

　　“不可能啊？”蓝亦澐摇头。

　　她从二哥那儿得知耀光已旷职好几，也无法联系到人，所以她认为他应该是去找叶怡贞了。

　　如果没有，那他跑到哪儿去了？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说谎？”

　　“我没这个意思…”

　　“哼，没这个意思最好，快把耀光出来。”叶怡贞怒不可遏的要人。

　　“人不在我这儿，我怎么交给你？我们冷静点谈好吗？”蓝亦澐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但眼见叶怡贞的情绪逐渐失控，于是她试着以缓和的语气道。

　　“要我冷静，就把人给我，还是你反悔了，把他藏起来，不让他来找我？”

　　“你…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有没有必要是你自己说的，我怎么晓得是真是假？”叶怡贞激动的拿出刀子威胁。“快教他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又来了，一遇到无法解决的事，叶怡贞就拿刀子示众，以为这样事情就能如愿吗？

　　蓝亦澐心头一把怒火熊熊燃起，再也无法压抑。

　　要把爱人拱手让人已是件艰难的事，她还如此苦苦相，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于是蓝亦澐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的道：“你要死就快点死，免得因为你一个人闹得大家不得安宁。”

　　“你…”叶怡贞没料到蓝亦澐会这么说，睁大眼愣住了。

　　“一个人的耐是有限的，请你不要人太甚。拿刀子出来并不代表你很厉害，反而显示出你的愚蠢，只有笨蛋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蓝亦澐毫不客气的批评，希望藉此制止她自残的举动。

　　哪知叶怡贞已失去理性，这番冷嘲热讽更是引爆她心中的火葯。

　　她歇斯底里地笑着呼喊“我就知道，没人喜欢我，连耀光都不要我！好，我死，反正死了就不会痛苦，死了就不用看别人眼色过日子了！哈哈…”

　　餐厅里突然响起诡异的笑声，引来众人的注意，当他们的视线纷纷落在她们两人这一桌时，均不约而同的发出尖叫。

　　“啊－－”

　　当叶怡贞用力将刀子往手腕割去时，蓝亦澐整个人傻住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客人及服务生们也都呆住了，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资深的领班迅速的回过神，指挥服务生联络救护车后，便马上替叶怡贞进行简易的急救，然而因为她的伤口太深，血很难止住。

　　在众人手忙脚之际，救护人员终于赶到，他们动作迅速的替叶怡贞包扎，之后将她抬上救护车。

　　蓝亦澐跟着坐上救护车，随着叶怡贞前往医院。

　　一路上她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叶怡贞。

　　叶怡贞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她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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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耀月在接到蓝亦澐的通知后，火速赶到医院。

　　一见到兄长，蓝亦澐马上慌张的奔向他。“二哥，怎么办？”

　　“你别慌，先告诉我怎么回事。”蓝耀月安抚道。

　　蓝亦澐断断续续的将事发的经过全部说出，包括赶蓝耀光走的前因后果。

　　听完后，蓝耀月摇头叹气。“你说她笨，我看你才是最笨的，你怎能跟她作这样的约定？而且很明显的她的病并没有痊愈，你那时就应该跟耀光或我们说，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要耀光到她身边去就能解决一切。”

　　“我…”蓝亦澐被训得哑口无言。

　　“这下看你要如何收拾残局。”蓝耀月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撬开，瞧瞧平精明的小妹为何会胡涂一时。

　　“我…”

　　“光是『我我我』有什么用？你最好想想待会儿见到耀光时要怎么解释。”

　　听到他这么说，她不浑身一颤“二哥，你说…耀光要来？”

　　“对，佩服你二哥我吧，在茫茫人海中还能找到他。”

　　“我干嘛佩服你？”

　　她正打算脚底抹油，怎知转过身时正好视蓝耀光冷然的黑眸，让她的双脚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随即移到蓝耀月身上。

　　“情况如何？”

　　“还在急救。”

　　“很危险吗？”蓝耀光蹙眉问道。

　　“嗯，因为她是抱着必死决心割下去的，所以伤口很深。”

　　“知道为什么吗？”

　　“这要问她。”蓝耀月朝蓝亦澐努了努嘴。

　　“不用，你跟我说就行了。”蓝耀光始终没有看她。

　　闻言，蓝亦澐深口气，强下心中的苦涩。

　　“好，我们到那里谈吧。”蓝耀月点点头。

　　蓝亦澐赶紧冲向前抓住蓝耀月的手“我不准你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使子。”蓝耀月撇嘴道。

　　“不行，你一说，我之前做的就白费了。”

　　耀光好不容易出现，趁这个机会由他来照顾叶怡贞，说不定就能稳住她的病情，若二哥毫不保留的把所有事都告诉他，她不敢想象他会有什么反应。

　　“什么白费？你本来就不该这样做。耀光要不要接受叶怡贞，是由他来决定，而不是你。你以为那不起眼的恩情真的能让他听你的话百依百顺？要不是开口的人是你，他连理都不会理，但你竟然如此刺伤他的心，这样对吗？”

　　“我…”这些责备再度得蓝亦澐无话可说？

　　“这是真的吗？”蓝耀光闪着怒火的瞳眸注视着她羞傀的脸。

　　“问她啊，由当事人来告诉你，免得我忍不住加油添醋。”蓝耀月挑起战火后马上置身事外，退到一旁隔岸观火。

　　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幸好蓝耀光性格冷静，一直强忍着怒气。

　　“说。”

　　他威吓十足的语气吓得蓝亦澐掌心直冒冷汗。

　　不理会她的无语，蓝耀光继续道：“沉默是金不适合现在的你，如果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他不断的近她，让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着墙壁。她求助的视线扫向蓝耀月，但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蹚浑水，于是对她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蓝耀光直接架着蓝亦澐朝外走去，经过蓝耀月身边时，他丢下一句话。“这里麻烦你了。”

　　“没问题，你们好好谈吧，这里一切有我，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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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停车场，蓝耀光将蓝亦澐进车后座，自己马上坐到她身边，手扣着她的肩头，车门也立即锁上，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你可以说了。”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蓝亦澐撇开眼道。

　　他带着怒意的目光让她寒直竖，另一方面，他的男气息不停的扰她的理智，只怕他若再靠近她一些，她大概就高举双手投降了。

　　“解释你二哥说的事。”蓝耀光捺着子提醒她。“你明知道我跟怡贞是不可能的，为什么还要想尽办法凑合我们？”

　　“我没有。”蓝亦澐仍睁眼说瞎话？

　　“没有是吗？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对我已经感到厌烦了。”

　　“不要。”开玩笑，她可不想挑战自己微薄的意志力。

　　“很好，我知道了。”蓝耀光径自道。

　　这句话马上让蓝亦澐看向他。“你知道什么？”

　　“有些事不用说就能明白，尽管你不断否认，还是无法遮掩你的口是心非。”蓝耀光淡然的挑眉。

　　“什么口是心非？”她心慌意的辩道。

　　“其实你并不想要我离开。”

　　“不要胡说八道，我不要你了，你快去找叶怡贞，她需要你。”

　　“她需要的不是我，而是治疗。”

　　如果他早点发现她并未痊愈，就可以避免今所发生的一切。

　　“不，她需要你。”蓝亦澐斩钉截铁的道。

　　“那你呢？”蓝耀光从容不迫的反问。

　　她这颗小脑袋瓜子到底要到何时才能清楚，同情并非实实在在的爱，那不起时间的考验。

　　“我很幸福，身边不差你一个。”蓝亦澐倔强的说，就是不肯承认，但润的眼眶已了她的底。

　　“既然不差我一个，那么多我一个也无妨，不是吗？”蓝耀光不舍的拭去她眼中的泪水，反而让她的泪止不住的滑然而下。

　　“不要再说了！”蓝亦澐一直戴着的面具终于崩碎，不再抗拒内心最真实的情意。

　　透过玻璃窗，两人的身影缓缓地靠在一起，他们的心也发誓彼此不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