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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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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散场,人嘲涌出,靳天珩和曾楚宝亲昵地手挽著手,悠哉地散步出来。

  “还想去哪?”他问。

  “婚纱馆快打烊了,我们约又冰、耿菁、娃娃一块出来玩?”她看了看时间,兴致⾼昂地提议。

  这些⽇子,靳天珩也认识了她的几个死,甚至跟整个婚纱馆的员工都混了,大夥儿无不把他当未来老板看待。

  “好,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婚纱馆找她们,还是跟她们约地方碰面?”他的口吻是显而易见的宠溺。

  “直接回去找她们好了…”她说著,目光却被街旁橱窗里的⾐服所昅引,而停下脚步“天珩,我想看一下这间店的⾐服,你自己去停车场开车,再过来载我好不好?”

  “好。”纵容地应允,靳天珩和她在街边暂时分手。

  在快抵达停车场的途中,际的‮机手‬一阵震动,靳天珩以为是曾楚宝,没有多想便拿起来接听…

  “喂,楚宝…洪叶!?”原本‮悦愉‬的口吻,在听到来电者的声音时,霎时惊诧不已。

  洪叶,几个月前就分手的女伴。他几乎忘了有这个人了。

  “天珩,好久不见,想我吗?”娇娇嗲嗲的嗓音,蕴涵了莫名的诡谲。

  靳天珩眸光一沉,口气骤冷。“有事吗?”

  “你还是这么冷淡。”她轻声一笑,迳自说著“我很想你呢!这段时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他不耐烦地蹙起眉头,顿住脚步。

  “我没空听你闲扯,有事就快说,没事的话,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他冷肃地说道。

  “回到我的⾝边来好吗?我保证绝口不提结婚的事,也不会再请徵信社监视你,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情绪转换得很快,她马上哽咽地哀求。

  靳天珩眉间的皱褶更深了。“洪叶,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不爱你,你也不是真的爱我,大家好众好散。”

  他理相劝,且清楚表明心态,毫无模糊地带可供她幻想。

  他对她本没有感情,洪叶最初和他来往,图的也是利益,尽管后来可能真的加⼊了感情成分,然而,在以利益为前提下,什么感情都失了真。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她的口吻倏地又变得冷厉。

  闻言一怔,他马上会意过来。

  “该死的,你又派人监视我?”他然怒暍。

  “哼!她有哪里好?我洪叶是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爱?”她没回答他的话,兀自歇斯底里地大嚷。

  以往的洪叶就算小心眼、情绪化,也不曾这么失控,靳天珩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回不回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咬牙地问。

  “我说过了,不可能!”他涸葡定地答。

  “好,是你说的,可别后悔,我就不信把她变成丑八怪,你还会爱她!”狠狠撂下话后,电话便断了线。

  什么意思?握著‮机手‬,靳天珩怔愣住,思忖著洪叶的话。

  暴涨的不安在心头翻搅,忽地,一个极不好的预感劈进他的脑袋里,发出警告的红灯讯号。

  难道洪叶要对楚宝不利?

  “糟了!”他霎时快步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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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拎著一袋战利品,曾楚宝已站立在街旁等待靳天珩的车。

  她引颈翘望,丝毫没有留意到危机埋伏在⾝边。

  “‮姐小‬,请问你在等人啊?”

  ⾝旁传来的询问,让曾楚宝转过头来。眼前是一个相貌不差的女人,她穿著长大⾐,戴著手套,拿了个瓶子,看着她的眼神很古怪。

  “欵。”曾楚宝不太想理她,但还是应了声,下意识退开两步。

  这女人不只眼神怪,问的话也很怪。

  “等靳天珩是吧?”她冲著她笑,深沉眸光燃起了危险及‮狂疯‬的讯息。

  “你是谁?”曾楚宝惊问。

  在街头遇上这样一个人,而且还知道她要⼲什么,以及知道她男友的姓名,任谁都会警戒。

  “我是谁?哼,你等著进医院时再去问靳天珩吧!”说著,她倏地将瓶子打开,朝曾楚宝泼了去。

  就在她行动之际,靳天珩的吼声传来…

  “楚宝,坑阢开!”他骤觉彻骨冰冷,全⾝的⾎都于瞬间冻结住了。

  电光石火间,所幸反应灵敏的曾楚宝迅速闪⾝,拿起手中的提袋阻挡那泼洒而来的体,浓重难闻的味道登时弥漫在空气中。

  然而,那体还是飞溅到她的手背,她顿觉一股灼热感。

  她泼的是什么!?难不成是盐酸!

  “洪叶,你住手!”靳天珩疾奔过来,眸中厉芒闪烁。他用⾝体挡住曾楚宝,震怒地朝洪叶咆哮。

  “我要她毁容!”一不做、二不休,没得逞的洪叶恼怒地失去理智,见瓶子里还有剩余一点体,便整个朝他们泼去。

  几乎是反动作,靳天珩背过⾝来,举⾼臂膀,用自己的⾝体将曾楚宝护在怀里。

  曾楚宝瞧见靳天珩所穿的外套起了变化,忙不迭脫下他的外套“你有没有怎样?”

  “我无所谓,你呢?你有没有事?”靳天珩急著检视她,平⽇的冷静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没事、没事。天啊!你脸颊都红起来了,快!快进去店家里面借厕所冲⽔!这里给我。”她心疼得无以复加,眼眶都红了。

  热心的路人见状,已先帮忙阻挡企图逃逸的洪叶,更有人已打电话‮警报‬。

  然而发了狂的洪叶仍在做困兽之斗,和路人们拉扯推挤。

  气不过的曾楚宝踅了回来,三两下便将洪叶制伏,并将她由不久赶来的警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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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私立医院

  心爱的男人在诊疗室里接受医生诊治,曾楚宝等在外头是一颗心七上八下。

  罢才医生已证实她的臆测是正确的,那女人泼的是酸体,所幸浓度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就算浓度不⾼,但若量多或范围大,还是有其伤害的。

  她的手背才被溅到两三滴,就觉得又热又痛了,而靳天珩,右边脸颊都红了!

  一阵热气冲上眼眶。她好心疼、好心疼…他是为了挡住她,才被泼到的,不晓得情况严不严重?

  诊疗室门开了,曾楚宝倏地站起,忧心忡忡地往里头瞧。

  “护士小…”她想问走出来的护士,眼角余光已先瞥见靳天珩的⾝影,他脸上大范围的纱布令她的心揪了起来。

  “天珩,医生怎么说?”他一走出诊疗室,她便急切地追问,凝聚在眼眶里的泪⽔随之滚落。

  从没看过她掉眼泪的靳天珩,微微一怔,心口涌现一阵暖意。

  若不是真的在意、关心,向来坚強的她怎会为他落泪?

  嗯…藉此机会,正好可以试探一下。

  他故作颓丧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惹得曾楚宝一颗心悬了半天⾼。

  “怎么样?很严重吗?”她在他⾝边坐下,偏著头要察看他的脸。

  靳天珩别开脸,闪避她的视线。“以后…脸上就留著这片疤了。”那嗓音好不懊丧。

  “留疤…”这坏消息仿佛一针剌扎进了心头,她顿了下“不、不要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到时候可以植⽪。”她不忘要安慰他。

  “楚宝,我毁了容,你往后就得要面对这张丑脸,你会在意吗?如果会,我不会阻止你离开的。”他还是没看她,怕让她见到他的表情…想笑的表情。

  “不不不,不会的,你再丑,也还是我爱的那个靳天珩啊!我怎么会因为这样就不爱你呢?”她急著申明,眼泪成串落下。

  可怜的天珩,脸上的伤疤让他产生自卑心理了!

  “真的吗?”他幽幽地问。

  “真的,我保证。”她扳过他⾝子,在他面前举起手起誓。

  年华会老去、再美丽的花朵也会凋零,外貌不是维系感情的主要因素。

  靳天珩忍住笑容,凝睇著她。她的话让他感动,她的眼泪让他的心都融了,他舍不得再继续逗她。

  然而,在他要开口说真话之际,曾楚宝又抢先一步开口。

  “难道哪天我不再年轻貌美,你就不爱我了吗?”

  “不会的,我相信你就算上了年纪,也一定是美丽的欧巴桑。”他伸手拂走她晶莹的泪⽔,眼里绽放著对她才有的温柔。

  伤这一回,是值得了,因为她为自己心疼的眼泪,是这么的珍贵、这么的美。

  他的话让她破涕为笑。“对嘛!别想那么多,男人嘛,有点疤更酷。”

  “好了,别再哭了,我还有话要说。”拍拍她的头,他笑得很贼。

  “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

  “我是轻度灼伤,医生说小心照料就不会留疤啦!”说完,靳天珩就哈哈大笑,赶紧落跑。

  “嗄?”突然的转变让曾楚宝当场愣住。

  那刚刚是怎样?他不是好沮丧、好自卑吗?

  当机的脑袋恢复运作,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被、耍、了!

  “靳天珩,你给我站住!”她低吼,猛地跳起来。

  傻瓜才站住呢!他回过头送上一个痞痞的表情。

  看吧!他有先见之明,幸好跑得快,不然现在就要挨扁了。

  “我还没叫你解释和洪叶的关系,你竟然敢先要我!”曾楚宝追了出去。

  她要严刑供,叫靳天珩把以前那些风流帐给代清楚,还有,从今以后,除了她之外,他只能当女人绝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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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惯例,幸福婚纱馆在公休⽇的前一晚召开例行会议。

  在所有工作人员完成打烊工酌瘁,接到內线通知的曾楚宝便带著资料夹,走出办公室。

  “喂,怎么不开灯啊?”乌漆抹黑的走道令她蹙眉⾼嚷。怪了!没人应?

  “人都跑哪去啦?不是准备好开会了吗?”她纳闷嘀咕,一路走到会议室,却发现会议室同样黑漆漆的。

  就在她伸手开门的同时,门却早她一步从里头被拉开,令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吓了好大一跳。

  “喝…”

  她还没反应过来,祝贺声、拉炮声、拍手声突然响起…

  “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

  她慢慢的回神,这才看清楚桌上摆了个三层⾼的大蛋糕,上面揷満了蜡烛。

  “宝姐,许愿、许愿!”歌声一歇,大家催促她许愿。

  今天是她生⽇!?许愿前先确定一下,她翻起腕表瞧⽇期,果然是她刻意遗忘的⽇子。

  “许什么愿啦!”她虚弱一笑,心中好感慨,每年许愿都嘛不灵,否则怎会到今天还没嫁出去!

  “世界和平、国泰民安,什么都行啊!”助理恒弩立‮奋兴‬地提供意见。

  “哇!”他的建议,马上遭到众人一致的嘘声。

  “婚纱馆生意兴隆啦!”曾楚宝敷衍了事地随口说,便开始吹熄蜡烛。“呼,呼呼,呼呼呼…”吹到快缺氧,她不但没把蜡烛全吹熄,还愈吹愈哀怨。

  “不吹了啦!”她懊恼地鼓起双颊,用力坐下,瞪著蛋糕生起气来。

  唉…真伤心,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不是她要抱怨,靳天珩那家伙明明不是个木头,但是和她在一起都已经半年了,却半声也没吭过!

  察觉气氛不对,有人—不意将会议室的灯打开。

  “怎么了,宝姐?”关切的询问传来。

  “你们难道不知道年龄是女人的大忌吗?还揷这么多蜡烛,是故意刺我啊?”她知道这样生气太情绪化,可是,心里的哀怨指数过⾼,不得不发怈。

  呃…会议室顿时陷⼊一片静默,大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是你啦!订蛋糕的时候怎么不说要数字蜡烛就好!”负责订蛋糕的艾达辊很可怜地成为箭靶。

  “我想说蜡烛多一点比较亮咩!”艾达辊觉得好无辜。

  “亮你个头啦!电灯泡不是更亮!?”数只一指戳向艾达辊的头,惹得他哀叫连连,也逗笑了曾楚宝。

  “来吧,吃蛋糕,晚点请大家去唱歌。”霾扫去,她轻快吆喝,大方请客。

  “哈哈…唱歌下次你再补请,今晚你有更重要的约会。”杨娃娃瞥了瞥门外已抵达的男人,笑呵呵地道。

  靳天珩的出现,昅引所有人的注意。

  “更重要的约会?”曾楚宝不解地问,察觉到大家都一脸暧昧地看往同一个方向,她也转动椅子,往后望去。

  “Happybirthday!”一⾝米⽩⾊的靳天珩,捧著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伫立在会议室门口,俊脸上挂著人斯文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个⽩马王子。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生⽇?”曾楚宝惊讶极了,愣愣地站了起来。

  “那当然,你的一切,我全都关心。”将花束送到她手上,他侧头吻了下她的脸颊。

  “哇,好大张的卡片!写了什么啊?”杨娃娃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大嚷。

  “一定是⾁⿇的情书吧?”马上有人附和。

  “写了什么?”曾楚宝苦笑,担心地看向靳天珩,就怕真是⾁⿇情书,此刻也难逃公开的命运。

  “你看了就知道。”他神秘地挑挑眉。

  在众人的注视下,曾楚宝怀著既好奇又担忧的复杂情绪,缓缓打开了“大卡片”当她看清楚里头到底写了什么时,不噤呆住了。

  “什么啊?”等不及寿星揭晓,大夥儿纷纷靠了过来,伸长脖子窥视。

  “哇塞,是结婚证书耶!居然用结婚证书当生⽇礼物!”诧异的惊呼声随之响起,引起一阵騒动和赞叹。

  “嘘…”注意到男主角要开口,郝稜娑赶紧要大家安静。

  “楚宝,愿意嫁给我吗?”靳天珩深情款款地当众求婚。

  “噢…好浪漫哦!”女职员们个个羡慕不已地低呼。接二连三的惊喜令曾楚宝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在结婚证书里已经签名盖印了!

  拾眸望向他,望向这个令她倾心的出⾊男人,她的眼睫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眶一阵润。

  “不回答就是不愿意喽?”他坏坏地扯,故意逗她。

  “不是啦!”曾楚宝忙否认,下一秒便发现自己否认得太急了,难为情地低下头来。

  “不是不愿意,那就是愿意啦!”寒又冰看不习惯她的忸怩,打破沉默替她回答。

  “嘿啦嘿啦!她愿意啦!”杨娃娃赶紧把曾楚宝推向靳天珩。

  ⾝为好友的她们莫不希望曾楚宝能早⽇得偿所愿,嫁个好枉。

  “我这么优秀,你还不快点头?机会稍纵即逝哦!不嫁给我,就没男人敢娶你喽!”搂住曾楚宝,靳天珩低声对她说著悄悄话。

  “厚脸⽪!”她赏他一个⽩眼,勾勒完美的红却不住上扬。

  “快说我愿意。”他执意要听她亲口说。

  曾楚宝抿抿嘴,羞窘得満脸通红。

  后!求婚私下求就好了,在这么多员工面前,她难为情极了!

  “数到五,不说我就放弃了。”他坚持到底,立即倒数“五、四、三、二…”

  “我愿意啦!”最后关头,她也不得不抛开矜持,大声宣示了。

  “耶…”

  会议室內爆出阵阵呼,幸福婚纱馆的火爆老板娘终于遇上命中的克星,解决了自己的终⾝大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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