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卑鄙!”她又羞又气地大叫。
他微怔,皱皱眉头“⼲嘛那么动?只是一个吻。”
拜托,那是她运气好碰上了他,要是碰上别人,失去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吻。
“只是?”听见他毫不在乎的说,那“只是”一个吻,她更是火冒三丈。
他可能已经亲过无数的女人,但她不是他亲过的那些“三月魔咒”女人,她…她…
“差劲!”她气得又捶了他一下。
他没阻止她动手,事实上,她那软绵绵的拳头本打不痛他。
“什么只是一个吻?你…你真是过分!”她羞恼地瞪着他,片微微颤抖。
“我承认我是有点失控,但是…”
“道歉!”她打断了他,气呼呼地瞋瞪着他。
他微怔“道歉?”
“我要你道歉!”她说。
“为什么?”
“为你亲了我。”
他眉心一叫“我不会为吻你的事道歉。”
他是出自真心,并非存心占便宜,吃⾖腐。
“什么?”她一震“你不认错?”
“我没错。”他坚持地。
一听,元那气愤地“你没错?你占我便宜,还说没错一”
“我不是占你便宜。”他说。
“不然是什么?”她觉得自己变得十分焦虑,十分慌。
一种不安在她心里酝酿着,让她越来越焦躁。
“如果不是占便宜,那是什么?你为什么吻我?!”
“我喜你。”他说。
“呃?!”她陡地一震,僵住。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那深邃的眸底闪着一种教人心的光芒。
“我爱上你了。”怕她没听仔细,他又重复了一次。
元那努力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
“你…你说…”
“你要我说几遍都没关系,我喜你,我爱上了你。”说着,他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
她呆呆地望着他“你喜…我?”
“没错。”他蹙眉一笑“我也很吃惊,不过…”
“不…”她拨开了他的手,眉心一皱“你…你别想捉弄我。”
“我不是在捉弄你。”该死,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够认真、不够诚恳、不够真心吗?
“我…我不会上当的…”她太震惊,震惊到她不认为这是真的。
她一定还没醒,一定还在那场不可思议的恶梦中。
“该死…”他懊恼地咒骂一记“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不…”她眉心紧拧“你不要以为我会天真到相信你的鬼话,你…你只是想…”
“元那。”他打断了她,沉声地“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跟我…我们…”她震惊到几乎语无伦次“我们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直视着她“你不喜我没关系,但是,我不能喜你吗?”
“不行!”她动地瞪着他。
他微怔,疑惑地望着她。不行?为什么不行?他真是那么面目可憎?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是我的竞争对手,我跟你…”他眉心一拧,声线低沉地。“因为我总是跑在你前面,所以我们不可能?”
上他热炽又懊恼的目光,她心头一震。
“我从来没想过要赢你什么。”他说。
“但你赢了。”
“所以我就该死?”他浓眉深叫“全世界的男人都能追求你,就只有我不行?”
“我…”
“二条叔叔他总在你面前夸我,并不是因为你让他失望,你为什么…”
“我确实让他失望。”她打断了他。
他微顿“元那?”
“因为我…我不是男孩。”她片轻颤,眼眶里闪着泪光。
睇见她眼底的泪光,他心头一紧。
“爸爸总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你跟斋川伯伯,他羡慕斋川伯伯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
“你也是他优秀的女儿。”
“可惜不是儿子。”
“你何必钻牛角尖?”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她朝他大叫。
他沉默了一会儿,温柔地凝望着她。“是的,我是无法真正体会你的感受,但是我试着想让你快乐一点…”
她一怔,惊疑地看着他。
他以一种爱怜的眼神注视着她“我拒绝了长河集团的合作案,建议他们跟你合作,就是希望你脑旗乐一点。”
闻言,她眉心一拧,眼泪掉了下来。“你没有让我快乐。”
“我知道。”他懊悔地“所以我觉得很沮丧、很歉疚…”
看见他那遗憾的表情,她満腔的不満及愤怒,慢慢地从她口宣怈了出去。
今天的他不似以往的⾼⾼在上,不可一世,今天的他真诚、真心、温柔且温暖,一点都不像她所知道的他。
她想怀疑他本只是在要另一招诡计,等着看她笑话,但她怀疑不了他。
“元那,你不比我差。”他伸出手,温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你不必跟我竞争什么…”
她拧着眉心,片歙动,言又止。
“你把自己得太紧了,你不必过这样的人生。”他说。
她觉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说进她心坎里,准确得教她反驳不了。
一直以来,她过着“追逐他”的生活,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追上他,站在他前面放声狂笑。
当她发现到自己本追不上他之后,她急她慌,她变得焦虑不安,怪气。
她知道自己是走火⼊魔了,还因为他⾝边有女伴,她甚至勉強自己跟不喜的人往。
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傻事,不是走火⼊魔是什么?
越想越难过,她低头啜泣--
“元那…”他端起她泪的脸庞“不管多強,人都是需要爱人及被爱的动物。”
她轻啜着泪,楚楚可怜地睇着他。
这一刻,她心头好暖。他的温柔眼神及话语,安慰了她、慰抚了她。
她总是逞強,总是武装自己,一副強悍而不需要人疼的模样,但其实她比谁都望渴被爱、被关心、被在乎、被注意…
眼前这个男人爱她?她呢?她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紧追在他的后面,看着他強者的背影,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目标,还是…
看着他,她会心跳速加,不知所措。
看见他⾝边有别的女人,她会觉得讨厌、觉得不舒服、觉得在意。
她紧追着他是为了超越他,还是…那不过是她更接近他的方法。
她心头一震,惊羞地上他的目光--
此际,他正深深凝望着她,仿佛她⾜他眼底的唯一。
“元那…”看着她那无助仿徨的脸庞,他情不自噤地将她拥⼊怀中。
她微微一怔,羞怯地“不…”
他双臂微微劲使,将她牢牢揽住,然后轻轻摸抚她的发。
他那大而温暖的手像是带了魔力般,轻而易举地安抚了她不安焦虑的情绪。
她在他怀中定安下来,犹如一只乖顺的小猫。
闭上眼,她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也感受着他的温柔及温暖。
她从不知道被深深拥抱,是如此幸福的事情,也就在此刻,她完全地放下了武装及戒备。
他低下了头,轻柔地与她的脸颊厮磨,像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她心头狂悸,呼昅急促,明明想拒绝,却又莫名的望渴。
她感觉到他的鼻息、他的呼昅,他的体热…当他搜寻着她的瓣,她不由自主地上前去。
当四片片贴合在一起,羞⾊在她颈项及脸颊上蔓延开来。
他的片温柔却又带着烧灼的热力,让她莫名的一阵颤抖。
她不敢看他,也不能呼昅,只是僵硬地任他紧拥。
睇着近在眼前紧闭双眼的她,法嗣一阵心悸。
他以劲臂紧锁着她,情绪強烈的起伏着。
他忍不住张狂地吻她,直到她挣扎抗拒。
“不…”她満脸羞红地推开他的膛,不安地望着他“够…够了…”
“不,不够。”他強势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头再度攫住了她的。
当他如此紧拥着她,他竟想要得更多。
他想自制地、理智地放开她,但却怎么也阻止不了爱恋着她的自己。
他的⾆強烈又热情地探索着她、纠着她,然后在完全不自觉的情况下,他的手竟上了她的…
不必等她发现,他自己已经先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把手移开,元那已经毫无意外地推开了他--
她涨红着脸,一脸不能理解也无法谅解的表情。
他看得出她想骂他,但她说不出话来。
“元那,我…”他试着想跟她道歉并向她解释,但她却像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他飞快地追上去“元那,你听我说…”
突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他。
“不要追上来,我说真的。”说罢,她转⾝下楼。
不一会儿,他听见她开门并损上门板的声音。
他懊恼地一叹,然后往墙上一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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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浴池里,元那神情平静,眼底却是波滔汹涌。
“我喜你,我爱你。”
当她想起他说的话,还有那一记记热情的吻,她的口就悸动得厉害。
她的心脏像要紧缩在一起般,既疼痛又莫名的亢奋。
下意识地,她按住自己起伏的口。
这一按,另一个记忆来了。她想起他摸了她的…
虽然只是那么一下子,但那惊悸却是她不曾有过的。
她羞恼地皱起眉头“可恶…”
原本一切都非常美好的,为什么他要破坏掉那样的美好温馨?
他怎么可以摸她的部,他…难道他说喜她,就只是为了能吻她,然后摸她?
他该不会是为了占她便宜,才说喜她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是太差劲了。
要是她不够自制,不够机警,会不会他就不只是亲嘴摸而已?
“天啊…”难道说他原本就不怀好意?他把合作案让给她,是为了博得她的信任及好感吗?
在成功博取她的信任及好感后,他的下一步是不是服征她,然后彻底的打败她?
一定是的,不然有什么人在第一次亲嘴时就“袭”的?
老天,她差点就中了他的计,她…她还觉得他也许是个温柔的人呢!
不过都怪她笨,像他那种把女朋友当⾐服一季一季换的男人,怎能轻易相信?
“卑鄙!”她用力一拍⽔面,溅起了⽔花。
幸好她及时菗⾝,否则岂不成了他的笑柄,彻底的变成他斋川法嗣的手下败将。她输掉的已经太多,再没有本钱输掉什么了。
她现在唯一的本钱就剩她自己,要是连这么一点点都被他服征,那她…她还怎么活啊?
“我不会上当的,哼!”她自言自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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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知道是法嗣第几次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了。
怎么会这样?一切原本是那么美好的进行着,为什么他会不自觉地伸出手去…
懊死,他真想剁了这只坏事的手。
她一定觉得他本是在吃她⾖腐,占她便宜,甚至认定他是个⾊胚、登徒子、态变…
“唉…”他懊恼地眉心。
老天为证,他当时真的心无琊念,会伸出手完全是…自然反应。
懊死的,去他的自然反应,这怎么可以为他的无礼举动解套?
为何会这样?他不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在分寸拿捏上,也一直恰到好处,恰如其分,为什么遇上她,他竟失控至此?
昨天,他感觉她已经对他有了好感,可就在事情有所进展的时候,他这只“不听话”的手却毁了一切。
“斋川先生?”见他一个人发着呆,叹着气,早已进来多时的秘书不知如何是好。
他猛回神,有几分尴尬。“有事?”
:这是您要我准备的资料。”秘书把几份报告往他桌上搁“还有,您下午跟长河集团的得本先生有约,别忘了。”
“我知道了。”他并没有忘,只是有点漫不经心。
这真的不像他,他从来不是个会发呆分神,将公事搁一边的人。
“如果没什么要吩咐的,那我出去了。”秘书说。
“等等…”一个念头钻进他脑海里,他立即地唤住了她。
她微怔“还有事吗?”
“ㄜ…”他有点难以启齿,神情尴尬不自然,
她疑惑地望着他,这个她“从未见过”的斋川法嗣。
从她进公司以来,他英俊的脸上总是有着満意的笑容及睥睨的神情,但最近她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他常发怔,神不守舍,就像个思舂期的青少年般。
“我想问…”他叫皱着浓眉,字字斟酌地:“要跟女孩子道歉,有什么比较有效的方法?”
她一怔。“咦?”这是他第一次提及工作以外的事情,令她吃惊。
她微蹙眉头“斋川先生应该很有经验,不是吗?”
拜托,谁不知道他三个月换一个女朋友,居然连哄女孩子这种事都要问她?
“我从没跟人低声下气求原谅的经验。”他觑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喔。”那倒是,像他这种不愁没女人主动靠过来的优质单⾝汉,确实是没向女人低声下气的理由。
“如果你男朋友惹你生气,你希望他怎么讨好你,求你谅解?”他问。
“斋川先生得罪了谁?”她疑惑地“您的女朋友?”
他微顿,没有回答。因为,元那还不是他的女朋友。
“斋川先生一定很重视她吧?”她一笑“能让您想挽回的女朋友,这还是第一个。”
他眉心一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见他十分心急,她忍不住笑了。但一见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她急忙收敛笑意。
“女孩子都要人哄,送送花,送送礼物,请她吃一顿浪漫的大餐,应该就能得到原谅吧。”她说。
听她这么说,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这几招对一般女孩子来说应该很受用,但用在元那⾝上,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哄的女孩。
只是,眼前除了这几招,他似乎也没其他好招可用。
“斋川先生,女孩子都吃软不吃硬,只要你放下⾝段,应该没有女孩子拒绝得了您吧?”她撇一笑。
“希望是。”说真的,他不敢怀抱太大希望。
他的秘书说得如此轻松简单,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他遇上的是什么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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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条姐小,为什么要放弃跟长河集团合作的机会?”助理浅仓不解地。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那件事,她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也绝不想再提起。
“可是你做了那么多努力,现在却…”
“浅仓,”她打断了浅仓,略带感慨地:“有时候,努力不见得会有成果。”
“但是长河集团已经要跟你谈合作事项了,不是吗?”
“那不是我要的。”她说。
“咦?”听不懂她话中意思,浅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还想再问,元那桌上的电话却响起--
“我是二条。”元那接起电话。
“二条姐小吗?”电话那头传来柜台人员的声音“可不可以请你下来一下?”
她微怔“有什么事吗?”
“大厅这里出了一点事…”柜台人员支支吾吾地“请你下来处理,好吗?”
她疑惑地皱皱眉头。有什么事得叫她“亲自处理”呢?
听柜台人员那不知如何是好的语气,她一叹。“好吧,我立刻下去。”说罢,她挂了电话。
浅仓看着她,问:“怎么了?”
她站起,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说是大厅出了一点事,要我去处理。”
浅仓一怔“什么事啊?”
她耸耸肩,露出一个“天知道”的表情。
“我跟你去。”浅仓好奇地。
她点点头“嗯,跟我走吧。”说着,她踱出了办公室。
来到楼下大厅,电梯门才一打开,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接着,映⼊眼帘的是一片花海。
她瞠目结⾆地看着眼前景象,但她很快地就发现,瞠目结⾆的不只是她。
“我的老天…”尾随她下来的浅仓惊呼一记,难以置信地。
整个大厅被五颜六⾊,争相斗妍的花朵占据,而花店的人员还忙着搬移。
进出的人都因这奇特景象而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満了惊叹及羡慕。
“二条姐小,”柜台人员走了过来“花店的人说这些花是送你的…”
“我?”她一怔。哪个笨蛋送她一屋子的花啊?
“哪位是二条姐小?”这时,花店人员走了过来。
“我是。”
“请你签个名。”花店人员将单子给她。
接过单子,她快速地签了名,将单子还给他。
“谁送花给我?”她问。
“一位斋川先生。”他说。
“ㄟ?!”她陡地一震,瞪大了眼睛。
听见斋川先生几个字,一旁的浅仓及柜台姐小都一脸震惊。
“哇…”她们对元那投以羡慕的眼光,仿佛她是得到世间所有恩宠的幸运儿般。
知道是那个笨蛋送花给她,她固然感到惊讶,心中还有一点点小窃喜。
但他把花送到公司来,还搞得人尽皆知,简直是要她在公司待不下去嘛!
冲着这点,她有点火大了。
“能不能请你们把花搬回去?”她问道。
花店人员一怔“什么?”
“我付钱,请你们搬走。”
“这…”花店人员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二条姐小?”浅仓趋前“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她坚决地道“无功不受禄,再说他本是⻩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
“什…”听见她这番犹如跟法嗣有深仇大恨似的话,浅仓一怔。
“姐小,”花店人员皱皱眉,一脸无奈“我们的工作都已经排好了,恐怕没办法帮你。”
“什么?”她一脸恼火又无奈。
“再见。”花店人员给了她一记爱莫能助的苦笑,转⾝走了出去。
这时,柜台姐小走了过来,一脸欣羡地说:“二条姐小,能收到斋川先生的花,你有什么好不⾼兴的?”
她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喜,给你吧!”
“真的?”柜台姐小喜出望外。
“对,真的。”她一旋⾝,往电梯走去。
浅仓跟了上来“二条姐小,那些花怎么办?”
“待会儿帮我联络各部门,谁喜就把花带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