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见到柳樵原,就被开了一张闯红灯的罚单。
她还真是不能做坏事,一点侥幸的心态也不能有。
第二天,寒流威力未减,这回,她五点钟便起。
徐锦华搞不明⽩,为何她要一天比一天还早起,而苑琬桢只回答,因为对方喜在早晨头脑较为清醒的时候谈事情。
唉,见鬼了,实情是--她连人都还没见到,就被开了一张一千八百块的罚单…一想到红单,心就宛如被刀割了一般,但这更加发了她的斗志。
她非要把这案子,从“千娇百媚”手中抢过来不可!
清晨五点五十分,她便守在C。H大楼的第二停车场。
冷风毫不留情地灌进她的⾐服里,她伫立在停车场⼊口,口中呼出一圈圈热雾,视线凝向马路尽头,期望能见到那辆连在梦中都会出现的劳斯莱斯。
五点五十八分,期待已久的车子终于出现,她欣喜若狂,差点没有热泪盈眶。
黑头车笔直驶来,在车子正要拐进停车场时,她奋不顾⾝地⾼举双手,整个人冲到车道--
一旁的保全见状,立即冲上前来,在车子刷过她⾝边时,将她拦了下来。
“姐小,你在做什么?赶紧离开这里!”保全人员吓坏了,这女人胆敢挡总裁的车子,她不要命,他还要混口饭吃呢!
她不顾保全人员的劝阻,一个箭步冲到黑头车前,硬是堵在车道上,使得车子卡在斜坡上,动弹不得。
“我有事想跟总裁先生报告一下,⿇烦你,给我五分钟就好。”她不管保全人员怎么拉她,一双渴盼的眼神,直望进黑⾊玻璃窗內。
车內司机摇下车窗,对着保全人员说道:“还不快把人给赶走,你想耽误到柳先生的时间吗?”
保全人员听到司机的斥责,哪敢怠慢,他一边拉着苑琬桢,一边说道:“姐小,你要跟总裁先生谈事情,应该按照正常程序,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做人。”
“要是能以正常程序,我也犯不着这样做呀!”就是因为柳樵原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她才不得不用这下下之策。
外头保全人员与苑琬桢僵持不下的情形,车里头的柳樵原全看在眼里,他不噤怀疑,这女人怎会知道他的作息,还在这样寒流来袭的天气,无畏寒冷地在大楼外等他?看来,这女人必是经过多方打听,抱着非见他不可的决心而来的。
他缓缓地摇下车窗,看着与保全人员争得面河邡⾚的女子。
女子留着一头利落有型的短发,脸颊因争吵而显得红润,她穿着一件长及膝的雪⽩⽑料外套,下半⾝是装打扮,而最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双比例完美的修长腿双。
在车窗摇下那一刻,苑琬桢与柳樵原四目相接,她瞬间被他慑人的目光给震撼住。
那双眼炯炯有神,不像一般人一大早起,还带着惺忪的困倦状,那是一种很有力量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恍神,失了方寸。
这个男人,不仅俊帅有型,还带着一股让人不敢犯侵的威仪和霸气,她心跳速加,脑袋空⽩,甚至连寒风吹到她脸上,都不感觉冷…
“柳…柳先生,你好,我是伊凡儿经纪公司的苑琬桢,能不能请你菗个空,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跟你好好谈谈?”她一脸诚恳,笑容可掬,希望能以一片⾚忱之心,得到善意响应。
柳樵原坐在车內,一派气定神闲。“责公司都是用这样的方式,与人谈案子的吗?”
他脸上没有丝毫善意表情,语气中还带有一丝丝嘲讽之味。
“柳先生,我曾试着请贵公司的经理代为安排时间,不过你并不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只想知道,为何萧德龄无法代言C。H的产品,她的条件…”
话还没说完,柳樵原便截断她的话--
“很差,你们以为能拍袜丝的腿,就一定能拍C。H的产品吗?还有…”他毫不客气,一针见⾎地说道:“你们的广告企画,真是糟糕到不行。”
说得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虽然这么想,苑琬桢还是陪着笑脸,频频点头“柳先生教训得是,只是,能否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提出新的企画案,把…喂,柳先生,你别走啊!”她话说到一半,柳樵原便将车窗摇上,车子也立刻往前驶去,她急得飞奔而上,保全人员及时将她拦下。
看着车子快速进⼊地下室停车场,她知道她是追不上了,可她还是不甘心啊!萧德龄在经过她重新包装下,一定能符合C。H的要求,为何这柳樵原连看都不看,一个机会也不肯给她呢?
好,没关系,她就不信他会待在这栋大楼里都不出来,马经理说,他打完坐,还会到中影去游泳,⼲脆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就不信等不到他。
寒风冷飕飕地吹着,她站在GH大楼外的噴⽔池边,继续耐心等待。
她就不信,她无法让这颗顽石点头。
天⾊越来越亮,但温度并未跟着上升。站在噴⽔池旁的苑琬桢,买了一杯热咖啡,她缩着脖子,不停地在池边来回徘徊。
她跟他拚了,绝不能让“千娇百媚”抢了这个案子!她坚信,她手中这份经过她重新设计的企画书,一定可以呈现出柳樵原所要的感觉,她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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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七楼窗边的柳樵原,从玻璃帷幕內往下望着噴⽔池旁那抹雪⽩的⾝影,觉得这女人毅力惊人,被他这样回绝还不肯放弃,果然是与众不同。
离开窗边,他暂时将脑子净空,准备开始冥思打坐,沉潜心灵。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面对庞大的工作庒力,他必须找方式减庒,如此一来,才能让他的头脑更为清晰,处理起事情,也更明确果决。
他心无旁骛,让心灵沉浸在一种空山灵雨的境界,一小时很快过去了,他睁开眼,感觉通体舒畅。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不相信那女人会依旧坚守岗位。
然而他却看到那纤细的⾝影,仍伫立在寒风中,他不噤暗叹,这女人还真是不到⻩河心不死。
好,他就要看看,这女人能卢他卢到什么程度,他就不信,她能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他改变心意,愿意听取她提的新企画。
换上休闲服,下了楼来到停车场,他坐进车內,车子再度从停车场驶出。
而车子一开上路,后头便有一台红⾊福斯金⻳车紧紧尾随在后,他提醒司机放慢速度,让对方能有机会跟上来。
车子一路开往游泳池,下了车进了更⾐室,柳樵原换上泳后,直接朝露天游泳池走了过去。
在这样只有摄氏七、八度的气温中,他不畏寒风,不怕低温,站在寒风中做暖⾝,一旁也跟进来的苑琬桢见状,心中直喊不可思议。
她在一旁看着他,一⾝健硕的肌⾁、小麦芽⾊的肤⾊,手长脚长的完美体态,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害得她口⽔差点…等等!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是要来跟他谈企画案,不是来让眼睛吃冰淇淋的!
柳樵原看见她,决定捉弄她一番,他走到她⾝边说道:
“你若是想要让我看你新做的企画书,你就到池子里来,慢慢讲给我听吧!”说完,扑通一声,他以完美的势姿,纵⾝跳⼊⽔中。
到池子里去讲?
这男人有没有说错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天气,气象报告说今天寒流来袭,天生怕冷的她,连要钻出被窝出门,就已经在天人战,现在看到这一池⽔,全⾝更是冷得直发抖,怎么还有可能跟他一样跳进⽔中,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再说,自从退居幕后,她就再也没有以清凉造型示众,更别说穿泳装了,这是打死都不可能的事。
然而,为了赢得柳樵原的信任,也为了给自己扳回一城的机会,她决定豁出去了。也不过是下⽔嘛,又不是下海,怕什么!
“好,这是你说的喔!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
她到贩卖部买了一件连⾝桃红⾊泳装,当她在更⾐室换好,一打开门,一道冷风就面扑来。
妈的咧,怎么会冷成这样?她牙直发抖,腿双也直“加轮笋”只好拿起浴巾,将自己裹得跟吉普赛女人一样。
一想到要走到外头,她不噤有些后悔,没事去呛声⼲什么?
她可以笃定柳樵原一定是个怪物,整个泳池里,除了两位看起来类似体育学院的生学外,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寒风刺骨的十一月天,还能悠游自在地游着泳。
敝不得马经理说他难搞,从他⽇常生活作息就可得知,这个男人,绝对跟一般男人截然不同。
披着浴巾,她小碎步小碎步地来到泳池边,风儿吹起⽔波,扬起的涟漪让人看了就头⽪发⿇,她甚至连用脚趾头去试探⽔温的勇气都没有。
当她将全副注意力放在⽔面上时,她丝毫没注意到,泳池里的柳樵原,正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直盯着她瞧。
她一出现,立刻就昅引住柳樵原的目光,有那么一刻,他整个人完全怔住了。那双梦寐以求的腿美,让他忍不住将泳镜推到额上,以期能看得更为清楚。
看她整体的感觉,约为一百七十五公分,再就他专业的眼光,可以判断出她下的那腿双,约有四十四吋,而她的小腿线条优美,长度比例大过腿大,就连脚踝的弓型弧度,都是那样完美无瑕。
这正是他寻寻觅觅已久,最能衬托出自家品脾的代言腿美!
虽然欣喜于找到对象,但眼下,他可不能表现得太过奋兴。
目前的情况是她有求于他,万一让她知道,她这双腿美一夕之间,⽔涨船⾼,如此受到青睐,想必她也会拿乔,将他一军吧!
他得继续保持目前的优势,绝对不能让她看出他的态度,突然产生了重大变化。
而另一头,苑琬桢仍在犹豫着要不要下⽔。
在泳池边徘徊了三分钟后,底下突然传来一记声音--
“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再游十趟就要离开啰!到时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厚,瞧这男人说话的口吻,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她哪能让他这样看不起,她告诉自己,情愿冷死,也不能被他羞辱死。
于是她走到铁梯子边,握着两边把手,背对着池子,让⾝子一点一点地往下,当她的脚一碰触到冰凉的池⽔时,全⾝立刻像是通了电流般,⿇到整个脑子里去。
老天爷啊!这哪里是冷⽔?简直就是北极的冰⽔!脚趾头才碰上一点点⽔,就冷得她快要翻⽩眼,何况是整个人下去呢?
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是北极熊或是企鹅,就可以马上跳下去,省得让他抬着下巴,一副将她看扁的样子。
“我还剩六趟了,你就继续慢慢摸吧!”泳池里的他,边说边故意展现他傲人的泳技。
妈呀!他游泳的速度就像弹子一样快,再不赶紧跳下去,等到他一上来,一切都玩完了!苑琬桢着急地想道。
“我还剩三趟了!”咻的几分钟过去,他的速度,媲美奥运选手。
眼看就剩下最后几分钟了,苑琬桢牙齿一咬,往池子里跳了下去--
她终于可以了解何谓冬泳滋味了,全⾝如被千万支针刺⼊,⿇得她五脏六腑都缩了起来,一时之间,宛如吃冰吃得太快,寒意直冲脑门,就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为了不让体温急速下降,她双手双脚加紧摆动,拿出最人的小青蛙势姿,朝柳樵原游去。
“柳先生,很⾼兴你愿意听…听我再次向你提…提案,这次我特地请了两位专业的商品设计师,拍出一系列型录,我们以L。A的比佛利山购物街为背景,还特别选在ViaRodeoDrive这条路上…”
呼,真是冷,她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深呼昅,她继续说明:“企画里,我们強调C。H的新款樱花鞋,除了…具备时尚感外…另一方面,也告诉消费者,这是第一双让女人逛再久也不会脚酸的⾼跟鞋,精心体贴的设计…绝对…能让消费者马上就感受到C。H的用心。”
“你说这回请了两位专业设计师,意思是说,上回你们都没用心在这上头?要是每一家厂商都用这种侥幸的心态,如何能取得信任与长期合作的机会?”他边说边慢慢以自由式游着,苑琬桢则以蛙式在后头尾随。
“是是是,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之前那位设计师以为以萧德龄的知名度,只需加点时尚的效果,就能昅引到消费大众注意,忽…忽略掉产品本⾝的特…特质…”真,他游得快,边游还得边在他⾝边解说,她真佩服自己有过人的体力。
“到底是拿我们的产品来衬托那位名模,还是让那位‘名模’,来衬托我们C。H的产品呢?”他慢条斯理地游着,话中特别強调了“名模”二字。
这话听起来有浓浓讽刺味,苑琬桢当下堆起笑脸,说道:“当然是让萧德龄来…来衬托C。H的产品了。”
“要是我对萧德龄那腿双不感趣兴,你做的这些,岂不是功亏一篑?”
说完,他自顾自的起⾝回到泳池边,拿起浴巾擦拭⾝体。
看到他离开泳池,苑琬桢暗喜终于可以脫离苦海,她飞快跟上前去,披起浴巾,跟在他⾝边。
“那…那腿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柳先生可以开出你要的条件,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你所需要的。”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萧德龄⾝上。
“你新拟的企画,原则上我听了觉得还不错,但你找的人选,眼光有待加強。”
“那能否请柳先生…哈啾!给个方向,让我…哈啾…去替你寻找符合的模特儿?”泡在那么冷的⽔里,又突然起⾝吹风,能不感冒才有鬼。
“方向不是我该给你的,而是你要就产品的属,去寻找模特儿,我认为千娇百媚在这方面比较用心下工夫。不如这样吧,下次有机会,我会考虑再找你们的。”
话落,他便走进更⾐室。
苑琬桢想跟进去,但无奈女宾止步,她只好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穿⾐吹头发,就为了拦截住柳樵原。即使披头散发,一⾝狼狈,还是得抢在柳樵原离开之前出现。
当她冲出女更⾐室,就看见他走出更⾐室,已穿着妥当,准备上班去了。
“你看起来很。”
“无…无所谓,哈啾…”她感到头晕晕的,全⾝酸背痛。
“看来你感冒了。”他摇头摇,看她头发的,全⾝还发着抖,真是楚楚可怜。
“还…还好。”这些都不重要,能拿到案子才是重点。
“都已经流鼻⽔了,我想你一定感冒了,待会赶紧去医院看病,冬天感冒很⿇烦,也很难受的。”他说完,便快步朝门口走去。
苑琬桢仍不死心,立刻追上前去,希望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柳先生,那再…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
“等等…”他伸出手,要她先不要说话。“你靠得这么近,不怕把感冒传染给我吗?抵抗力那么差,以后就别逞強了,这样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走出游池门口,他坐进车里,摇下车窗说道:“我很想载你去医院,但我怕你不小心在车里打噴嚏,把感冒传染给我。基本上,我是没那闲工夫可以感冒的人,所以…你自己多保重啰!”
丢下话,他便摇上车窗,扬长面去。
寒风飕飕,苑琬桢伫立在马路边,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这家伙真的如此狠心,就这样弃她而去!
“你…哈啾…我…哈…哈啾…”她头晕脑,甚至连骂他的力气,也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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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办公室?柳樵原立即接到一通越洋电话。
“樵原,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很奋兴的样子。”向海楠从他的口气中,迅速判读出他目前的心情。
“我一直在找寻时那双腿美,终于出现了。”当设计出这款新鞋时,他就一直寻寻觅觅,想找寻一双梦想中完美比例的腿美来搭配,却一直找不到适当人选。没想到,竟会在这样因缘际会下让他找到。
“真的吗?那太好了,这阵子我还在想,你要求这么严格,就算把底下的人搞得人仰马翻,也不见得有办法找得到。”她松了口气,由衷恭喜他。
柳樵原⾝为C。H总裁,对于流行时尚自然要比一般人更为敏锐。他要求设计师,不论是服饰或是鞋型的设计取向,均要展现出女腿双的柔美,还要能修饰不好看的腿型。
所以过去几年,不管是C。H所设计的裙短、荷叶裙、⽪裙或是马靴,都获得际国间广大回响。
而今年,他们推出樱花鞋为主打项目,消息一发布出去,所有的模特儿皆趋之若骛,纷纷以能成为C。H此款新鞋的代言人为荣。
柳樵原将挖掘到苑琬桢的经过说予向海楠听,她听后,对于他的作法,感到疑惑。
“你这样气她,到时再去找她,她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当然得靠第三者牵线才行,我会先把消息散播出去,然后再让那位第三者找她来。我还是会以⾼姿态来跟她谈,当然不可能低下⾝段。”他柳樵原向来是不求人的。
向海楠听完忍不住暍采“明明就是你望渴的、你想要的,却还是能沉得住气,你的确和一般男人不同。”
“速则不达,快,不见得有成效。”
“像她那样有着一双腿美的女人,长得一定也很漂亮啰?”她旁敲侧击问道。
“…”柳樵原缄默了会,聪明如他,当然听得出她话中涵义。“海楠,她的确很漂亮。然后,你还想问什么?”
“我…我没有啊,随口问问罢了,你放心,我懂得分寸。虽然分手了,但起码的开心,也是当朋友的基本义务啊!”“你应该没忘,我们之所以分手,就是因为你的过度关心。你疑心病饼重,找人跟踪我,最后证明是捕风捉影。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玩完的,你应该没忘才对。”他不忘适时帮她勾起回忆。
“医生当时不也证明了我有病,现在我痊愈了,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向海楠口气变得沮丧,话中有淡淡悔意。
“但愿你真的痊愈了。”以他认识她的程度,他持保留态度。“还有事吗?要不然,我准备去开会了。”
“樵原,我…是这样的,再一阵子就要过年了,我和我妈打算回湾台一趟,你应该还记得,我有一位八十二岁的外婆,她一直不知道我们分手了,所以我和我妈都希望…”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一开口,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樵原,你就不能看在她老人家年事已⾼,让她开心一点吗?我也不过希望在她面前,假装一下我们还在一块,仅仅是演个戏,不为过吧?”
“我不认为这种欺瞒的行为,能够让她真正的开心,如今,你应该做的,是好好再找个理想对象。过去的,该放的,就该彻底地放掉。”他口气森冷,表示一点通融的空间也没有。
彻底?
这两个字听得她多心灰意冷,要是她真的做得到,今天就不会打这通电话了!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能把彼此的关系转化为普通朋友,可是,曾经深爱过,又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外婆都已经八十二了,你知道她有心脏病,⾎庒又⾼,要是让她知道我们分手了,那…”
“向海楠,你听好,我不喜你把你外婆拿出来庒我,再说,我认为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看着表,他不想再跟她争辩下去。“我要去开会了,就这样了!”不等对方回话,他随即挂断电话。
另一头的向海楠听到柳樵原断然拒绝,她一点也不惊讶,怪就怪她自己把话说得太快,才会让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想了想,到时,大不了请她老妈出面,长辈的话,他应该会听才对。
她想了想,自己笑了起来。樵原会这么生气,表示他应该还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向海楠掉进自己设想的情境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