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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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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蓝⾊系为主布置成秋夜星空的房间里,年轻男孩正坐在旁的椅子上,不发一言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一旁则有个头发凌,像虫一样动个没完的年轻女孩,不耐烦的起⾝、坐下,然后开始把自己手中的笔放在书桌上滚动著。

  一分钟过了,两分钟过了…终于…

  “唐曼君!你能不能安静,好好算题目?”唐长庆抬起头,眼神凌厉,瞪著自己那个被众人视为扶了也会倒的阿斗姐姐。

  他在这里的半个小时內,她已经移动、起⾝了不止五十次。

  “可是,这椅子好奇怪,为什么歪歪的,我坐起来不舒服啊!”唐曼君皱著眉,一副不是我的错的表情。

  “少找藉口!每次要你读书,就开始藉口一堆,一下说椅子不对、一下嫌桌子歪,什么都是你在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念?”唐长庆⾝子倾向前面,黑眸眯了起来。

  “你们班导前几天叫我去办公室,他说你很多科目都已经连续重修两次不过,而平时的测验成绩又烂到没得救,所以这一次补考要是再不过,他也帮不了你了,到时候你就准力求己办休学乖乖走人,一半以上的科目不及格就不能念,这是学校的规定,你知道吧。”唐长庆嗓音里満怀恫吓。

  “我…应该不会这么惨吧!”唐曼君嗫嗫的说著,可是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期中考她的数学、生物、化学和英文全都是低空飞过,而一般人随便都能过的体育、家事课则险些连六十分都拿不到。

  她有些忧虑,开始扳著手指头算了起来。

  好不容易念到⾼三,要是真过不了关,那她铁定会没脸回家见爸妈。

  “现在担心已经没用了,你还是认命点多做点习题,这样或许下礼拜的期末考还有过的机会!”唐长庆将手中的英文书,卷成桶状往她头上敲了敲。

  “为什么敲我…会痛啦!”唐曼君摸著头气呼呼的看着他。

  “敲一敲看会不会早点开窍,你再这么糊打混下去,恐怕给你十年也念不完⾼中!”唐长庆正经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但是我有在念啊,每天晚上放学回家都被你押著念书,连周末假⽇也不能休息,就算是超人也会要拍桌子罢工的。”唐曼君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开始咕嚷了起来,但碍于唐长庆过于森冷的视目光,所有到口的抱怨,都只能再度呑回去。

  她已经很听话,连续两个礼拜每天晚上,都乖乖在他的督促下看书、做习题了,但是这个臭庆庆,竟然连一点放松的时间都不给她。

  瞧,今天是什么⽇子?礼拜天晚上耶!

  想想现在学校送毕业生的惜别舞会,肯定早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只有她不只连玩乐开眼界的机会都没有,还要苦哈哈的在书桌前面算数学习题。

  “你以为我愿意?也不想想是哪个笨蛋已经⾼三了,却连⾼二上学期的数学被当重修两次都还没念过,这次的补考要是再过不了,我看你也别念了,直接请爸帮忙找间幼稚园,让你从写字开始学起。”唐长庆眯著眼道。

  若非是数学老师可怜她勉強放⽔,让她过关,否则她不只⾼二上数学,恐怕连⾼二下和⾼三的数学,都会一路被当重修到底。

  都已经这个样,这笨蛋却一点觉悟都没有!

  “唐长庆…”唐曼君歪著头想了想,一秒钟过后才发现自己被调侃了。

  她瞪他。

  “我是你姐姐,你可不可以给我点面子和基本的尊重?”

  唐长庆伸手托住下巴,仔仔细细将她从头看到脚之后,露出了一脸摆明就是瞧不起她的表情。

  “不行!”他回答的很乾脆也很无情。

  从小到大哪一次的⿇烦不是他去摆平的!

  小时后连半夜起来上厕所,都会哭著拉住他的⾐袖,要他陪著去的家伙,还敢自称是他的姐姐?

  “别吵!继续算你的题目,别说废话!”唐长庆不肯放松,拍拍她桌上的课本,要她继续。

  “我不想念了,我好累,快累死了!”一提到数学,唐曼君的手就像吊了千斤铁块,怎么也提不起来。

  她乾脆耍赖的扔下笔,跳到上用棉被把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反正我就是笨…笨蛋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她自暴自弃的大喊。

  “想偷懒就说,别拿笨蛋两个字当藉口!”唐长庆一眼就看穿她的伎俩。

  他一个跨步走到边,连人带被将她抓了下来。

  “马上给我念…”他扯下她蒙脸的被子。

  “十分钟…让我休息十分钟,不!五分钟,五分钟就好了。”她可怜今兮的蹲下去,抱著他的‮腿大‬哀求,像只小狈般的不断以脸摩蹭著他垂在膝盖两旁的手。

  “唐曼君…”晒黑的健康脸庞开始菗动。

  “撒娇也没用,以前就是因为我们太纵容你,才会让你搞成今天这个样,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任你了,马上给我起来…”唐长庆不动如山,将她从地上拖起,押回椅上。

  “放开我,我讨厌读书,我不想念!”唐曼君像只虫般的挣扎个不停,得唐长庆不得不由后方弯下⾝子,紧紧庒著她的双肩。

  “讨厌啦,你快点放手。”唐曼君气呼呼的向后仰起脸。

  她恼火的低嚷了声,跟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眼前的状况有多诡异。

  唐长庆漆黑的瞳孔阁下来,深遽的彷如黑⾊涡流,让她越看越神目眩。

  他呼出的气息噴洒在两人之间,如同灼热熔浆般,让她的脸蛋瞬间泛红,只差没冒出火来。

  此刻,一股难以形容的烈悸动像火花般炸开,瞬间星苗四溅。

  冬冬如鼓擂的心跳声传进唐曼君耳里,她怔怔的仰著脸,看见唐长庆黝黑脸蛋上,正有一道过于清晰的红纹蜿蜒爬过脸颊,弥漫整个耳后。

  他瞪著她,气息紊的像刚跑过十圈场。

  ⽩皙的脸,粉嫰如同鲜果般引人垂涎的双颊和红的,他发现自己不只恋上这样看着她的感觉,甚至还克制不住想尝尝那双甜味道的望。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他的眼里竟然已经只剩下她的⾝影,再也看不见其他年轻女孩?

  天!他喜上了这个在法律关系上是自己姐姐的傻女孩。

  沉默的几秒像经过了一世,这对看的一眼,像‮热炽‬火山般的进发蔓延,心慌与‮涩羞‬不安的岩流瞬间炸开,情火四溢。

  两个年轻的男女瞬间分弹开来,尴尬的各自面向不同的角落。

  “我、我…”唐曼君脸蛋红得不能再红了,她低著头戳著自己的‮腿大‬,不知道是不是该就此冲出房间。

  直至楼下门铃声适时大响的那一刹,她如释重负的跳起来,飞也似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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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其他人呢?怎么没看见半个人影。”龚浚提著一整袋的啤酒和零食,另一手紧拉著苏暖暖,一进屋就像回到自己家似的瘫在沙发上。

  而一旁提著购物袋的苏暖暖则臭著脸甩开他的手,走到另一张沙发那头坐下。

  “我爸妈都出去,家里的佣人周末假⽇也放假回家,现在只剩下我和我弟弟。”唐曼君愣愣的应了声。

  “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我家?”她一脸傻样的指著苏暖暖问道。

  “我不认识他,是他硬拉我来的。”苏暖暖一脸嫌恶,看起来好似随时都想朝龚浚⾝上吐口⽔的感觉。

  她只是要到便利商店买东西,结果却很倒霉的遇到住在同一个社区的的龚浚,还被他強拉到唐家,如果不是力道不如人,她早就踹他一脚挣脫走人了。

  “唉!你弟他人呢?送舞会少了你们两姐弟,可真的一点也不好玩。”龚浚完全没把苏暖暖的话给听进去,他扬起手中提袋,要唐曼君一块坐下。

  “来…喝喝喝,我好不容易毕业了,当然得好好庆祝一下。”他豪气⼲云的扯开拉环,把啤酒放在唐曼君面前。

  “不准喝!你本不会喝酒,不许喝。”唐长庆的声音由后方传了过来,他站在楼梯口,一脸紧绷的瞪著龚浚。

  还记得去年除夕夜那天,唐曼君因为太⾼兴,所以陪著爸爸多喝了几杯红酒,结果当晓就又吐又闹的,将全家人搞得人仰马翻。

  “你喝死就算了,别把她给我拉下⽔,她不能喝。”唐长庆拉起唐曼君,一脸戒慎。

  “不过就一瓶啤酒,又不是叫她喝毒葯。”龚浚眯起眼,笑容満面的将唐曼君拉到自己⾝边,重新坐好。

  “我说了…你别给我动她!”唐长庆沉著脸,飞快的再次伸手夺回唐曼君。

  “喂…难不成看你这个样,你想保护她一辈子是吧!她已经成年了,要不要该由她自己决定。”龚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看似无害的转朝向唐曼君。

  “你弟说不准你就全听他的?难道你连吃饭‮觉睡‬都由他决定,他总不能一辈子都跟在你后头,守著你吧!”他说的很轻,可造成的杀伤力却很大。

  唐曼君静了下来,心里泛过某种说不上来的悲哀,虽然哀伤轻如羽⽑,但那种揪心的感觉仍然清晰的能让人感觉到。

  “我…”唐曼君挣开唐长庆,咬著缓缓走到龚浚的⾝边坐下。

  “我可以喝。”她缓缓的说著,不管唐长庆错愕的表情。

  报浚说的没错,长庆不会永远守在她⾝边,他不可能永远载著她上下学、不可能永远在她惹⿇烦或哭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时,都能及时出来替她解围。

  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爸妈和她的。

  而这样的认知念头却让她非常心慌和不安。

  她不想和他分开,可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要离家去外地念书或工作,那她是不是就得学著替自己下决定,总不能永远都这么赖著他!

  而决定要不要喝下这罐啤酒,也许就是一个开始。

  “唐曼君…”唐长庆脸⾊发黑的吼了声,在看见她恍若未闻的皱眉喝下第一口啤酒后,只能恼火又无奈在她⾝边坐下。

  他太清楚她的子了,虽然温呑迟钝,但却固执得紧,一坚持起来没有人劝得动的。

  所以也只好任著她了,至少有自己在这,闹不出什么子的!

  只是唐长庆这个过于乐观的想法,在唐曼君喝完第二瓶啤酒,开始跳到沙发上大吵大闹时,就宣告破灭。

  “我,唐曼君,不是笨蛋,龚浚我告诉你,我不是笨蛋…”唐曼君红著脸不断的打著酒嗝,一边还醉眼蒙的拉著龚浚说话。

  “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笨蛋,我们都不是笨蛋,不,应该说,你不是笨蛋,可我真希望…自己是笨蛋,还是当笨蛋比较…轻松…”四十分钟內像灌⽔般⼲完一打啤酒的龚浚,也开始双眼蒙的胡言语了。

  他一脚踩在沙发上、一脚蹬著茶几,胡闹过头的拉著唐曼君跳起舞来。

  “你、们、两、个够了…”唐长庆的忍耐到了此时也撑到极限,他站起来,一把抓过唐曼君。

  “龚浚你给我滚回自己的家去,要发酒疯别到我家来。”唐长庆拉起醉得分不轻东南西北的龚浚,将他硬推给从头到尾都被众人忽略在一旁的苏暖暖。

  “我没办法送他回家,你跟他同住一个社区,⿇烦你了。”唐长庆嗓音虽然不是格外大,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种坚定叫人不容反驳的庒迫感。

  “我…”此种状况下,苏暖暖只能自认倒楣,非常不情愿的拉著摇摇晃晃的龚浚离开,却怎么也不明⽩已是如何搅进这一团混里的。

  这到底关她什么事啊?

  。--。--。--

  唐长庆紧抓著又是唱歌又是胡闹的唐曼君,一路往楼上走去。

  好不容易将她庒上了,可下一秒醉过头的唐曼君还是挣扎的坐了起来,拉著他说些没人听得懂的醉言醉语。

  “以后不许再喝酒了,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跟发酒疯的醉鬼没两样。”唐长庆‮劲使‬将唐曼君庒回上。

  “待会要是爸妈回来看到你这个样,肯定会把你噤⾜一个礼拜,所以你安静点,乖乖的‮觉睡‬,不许再吵了。”唐长庆板著脸,严厉的道。

  “庆庆…”醉眼蒙胧的唐曼君完全处于没有理智的状态,她推开他,歪歪倒倒的坐了起来。

  “你、你在生气吗?庆庆,你、你好像越来越老了。”她眯著眼将脸凑到他面前,疯疯癫癫的伸手扯住他的脸颊。

  “唐曼君…你、给、我、放、手!”唐长庆不能忍受的反抓住她不规矩的双手,极力忍耐的低吼著。

  “庆庆,你真的变老了,脸⽪又厚又硬。”唐曼君夸张的笑了起来。

  她恍未听闻的继续在唐长庆脸上捏拉拍打,嚣张的行径与平⽇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完全不同。

  “唐曼君…我会打人的你信不信。”从幼稚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让人捏过脸颊的唐长庆,忍无可忍的口出威胁。

  “你会打我吗?”唐曼君咯咯的笑了起来,彷佛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才舍不得打、打我的。”她醉茫茫的将脑袋移向前方,噙著傻笑的小脸几乎要碰上唐长庆了。

  “你这么笃定我不会打你?”唐长庆失笑,瞪著唐曼君近在眼前的脸庞,才刚把话说完,一件令他永生难忘的事情却发生了…

  温热带著意和酒味的办突然间印上来,然后蜻蜓点⽔般擦过他的颊。

  他怔了下,错愕的当场僵成了石雕像。

  没想到唐曼君竟然敢…敢做出这种事?

  藉著酒意偷吻了他?

  唐长庆俊脸红得像猴儿庇股,尴尬狼狈的几乎没一头撞在旁边的墙上。

  他一把抓过唐曼君,气急败坏的只差没动手杀人了。

  结果喝醉酒的始作俑者在撩动完一个可怜少男的芳心后,竟然眼睛一闭的开始呼呼大睡。

  她睡倒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的失了意识,错失看见他生平少见的失态与心动…

  。--。--。--

  第二天中午过后,唐曼君捧著发疼的脑袋,歪歪倒倒的走下楼,到餐桌前替自己倒了杯⽔。

  “‮姐小‬,你醒啦!怎么了,是不是头疼?”听到声响的项嫂由厨房走出,手里还抓著一块淋淋的抹布。

  “不会疼,只是很昏。”她著太⽳,心里嘟嚷的发誓,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来,先喝杯茶醒醒神。”项嫂伸手到桌上取来了一杯茶,圆圆的脸和蔼的望着唐曼君。

  “长庆他出去了?”唐曼君捧著瓷杯抬起脸,漫不经心的问。

  “嗯!老爷和太太陪著长庆少爷去市区看房子。”项嫂边抹著桌子边道。

  “看房子?长庆要看什么房子?”唐曼君吓了跳,有些不解的接话。

  “不是的,少爷好像决定要出国念书,所以想先在出国前到市区附近补习英文,而听说少爷的亲生爸妈有在市区里头留下一栋房子,离补习班很近,因此老爷和太太才陪著少爷过去看看,”项嫂尽力把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他要出国念书?可是,他为什么之前什么都没有说?”唐曼君震惊的呆在原地,手里的杯子险些摔落地上。

  “这…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我都是今天早上来才听到太太说的,太太还说少爷和老爷昨晚好像在书房说了一整夜的话,都是为了商量少爷的事。”项嫂走到一旁的柜子继续擦拭的动作,没注意到唐曼君苍⽩的脸⾊。

  “‮姐小‬还有件事…老爷好像答应说两年后在少爷成年那天,终止与少爷的收养关系,让少爷改回原本的姓。”项嫂背对著唐曼君继续说著,完全没注意到她益发苍⽩难看的脸⾊。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以为就算他不能一辈子待在自己⾝边,至少也可以留久一点,结果一觉醒来,却让她听见了这么多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姐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转过⾝来的项嫂发现唐曼君不对劲的神情后,有些忧心的走过来,将手放在她冰凉的额头上。

  “项嫂…”唐曼君抬起头,⾖大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

  “为什么他要出国?他可以等到大学毕业后再出去,不需要这么急的。”她抓著项嫂的手,声音开始哽咽。

  “或许少爷有他的想法吧?雏鸟长大了,总有一天要开始学飞,而对少爷而言,他可能正要开始学飞,所以我们只能让他好好的去飞,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项嫂怜惜的拍拍她,心里的疼爱毫无保留的显露在脸上。

  “可是我以为他会、他会…”留在自己⾝边很久很久的。

  就算哪天他真必须要离开唐家,到外地去念书或工作,她也以为那会是许久以后的事,至少不该是现在。

  只是如今一夕之间,眼看着就要失去他了!

  唐曼君小脸埋在掌中,眼泪汩汩无声的流著。

  她不知道这种舍不得、不愿意放手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但却清楚的知道心底深处,他从来不是一个“弟弟”…似乎有种超越亲情的悸动,让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不同,才会那么在乎,才会任依赖的不肯放手。

  所以她不想让他离开,即便是出国念书也不可以,因为她不知道没有他的⽇子,要怎么过下去啊!

  。--。--。--

  ⻩昏的时候,一辆黑头大轿车停⼊了唐家的车库。

  唐曼君由窗旁站起来,不安的开了房门走到二楼楼梯口。

  “项嫂,长庆明天要搬到市区里去,你待会去帮他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一楼下方,唐思远和项嫂这么说著。

  “爸不用了,我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物书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唐长庆婉拒唐思远的好意,边说边朝楼上走。

  他在二楼楼梯口见到了一脸不安的唐曼君,先是一愣,跟著点点头转⾝走回自己的房间。

  唐曼君失望的跟进他房间,哭得‮肿红‬的双眼又开始掉下泪来。

  她愣愣的站在他⾝后,呆滞的看着他将⽇常⾐物一件件放⼊上摊开的行李箱里。

  等了半晌,知道唐长庆明明看见自己站在后头,却一句也没说,唐曼君终于忍无可忍的走上前,用尽所有力气的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把抱出来,往上掼去。

  唐长庆什么反应也没有,将⾐物一件件的拾回。

  唐曼君再扔。

  如此反覆来回你丢我捡个两次后,唐长庆终于变脸了。

  “唐曼君…你想怎样?”他脸⾊铁青的低吼。从一进门,她就怪异的不吭一声,末了还把他的东西扔,她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要你别去,为什么你非要出国,非要到那么远的市区去补习,非得把名字改回来,难道我们家不好,让你迫不及待的想逃离?”她哭嚷,眼泪像断线似的怎么也停下了。

  唐长庆僵硬的站在原地,脸⾊更加铁青的怎么也说不出话,半晌之后,他终于走上前,朝她伸出了手。

  “哭多久了?”他有些艰难的把手抬起,擦去她眼下的泪⽔。

  “很、很久了,从中午到现在…”唐曼君怔了下,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跟著悲从中来,开始对著他嚎啕大哭。

  “你这么哭,我怎么走得了?”唐长庆为难的手停在半空中,迟疑半晌,终于将她揽⼊怀中。

  他知道这样的举动,肯定会让自己好不容易才堆积出来的坚决,又开始动摇晃,但若要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哭,他是怎么也做下来的。

  “那你就不要去…不要出国,不要不当我们家人。”她哽咽著伸手紧抓住他的⾐领,像是怕极了他会突然不见似的。

  “我一直是唐家人,以后也会是,但是我一定要出国!”他为难不舍,但却又下定了决心。

  “为什么?出国有什么好?要念书‮湾台‬一样也可以念。”唐曼君不解又伤心的猛地推开他,原本漂亮的双眸,已哭肿得像对兔子眼。

  “曼曼…”唐长庆停了下来,脸上的为难清楚可见。

  “我有我的考量,唯有到国外,我才有机会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他冷静的试图解释。

  “你要什么?”她不安的问。

  “我…”唐长庆沉静的望着她,眼神里有超乎同龄男孩的认真和决心。“我要建立自己的事业王国!”他轻道。

  “这…你要的爸爸就可以给你,我们家有的是钱,爸爸的公司那么大,你不要走,留下来总有一天可以接掌爸爸的公司,到那时候,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唐曼君愣了下,跟著像抓住一线希望的切嚷道。

  不管他要什么,她都可以帮他向爸要来,而且爸也那么疼他,不会不答应他的要求的!

  “我不要倚靠别人,我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和双手!”他微笑,目光里的坚卓強硬让她心惊。

  “不…”唐曼君惊慌的退了开来。“要成就这个愿望,你知道要多久时间吗?”她心碎的哭著质问。

  如果一辈子都成功不了,那他不就永远不必回来了?

  “十年…我一定会在十年內完成的!”唐长庆沉痛的挤出话来,对自己和唐曼君做出承诺。

  “所以,你怎么样都要出国了?”她咬低问。

  “‮机飞‬是下个月一号,早上八点!”他转过⾝,把确定好的班机⽇期说了出来,不留给自己和她一点挽留后悔的余地。

  “你、你…你别想我会去送机,我不去,死都不会去的!”她哭起来,把话说到了绝地,转⾝冲出房门。

  唐长庆捂著额头,一脸苦涩的在边坐下,却无法追出去给她任何解释。

  十年,他只有十年的时间…

  他必须要在这十年创建自己的事业王国,然后回来娶自己喜的人。

  没有后退、迟疑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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