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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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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她⾝着‮红粉‬⾊的纱罗织料,如云似雾的罗裙束在盈盈不⾜一握的纤,行走间,裙摆下露出同⾊的绸鞋;如乌云的发髻括着由珠⽟所制的金步摇,一步一行间,闪动晶莹的光华,但是珠围⽟绕的光芒还远不如她自在的气度。

  这就是传说中,鲜少人见过其真面目的孟家‮姐小‬吗?

  傲天暗自肯定答案,除了这⾝贵气的打扮、娇贵的举止,不像出⾝武林世家外,那双冷静、慧黠的双眸,不是养在深闺的富家女子所能拥有。

  傲天仔细地打量着她,这种目光连以豪放着称的老江湖也会受不了。

  果然…不语先受不了这种目光,出声想转移傲天的注意力。“姑爷,不语向您请安。”

  但是…傲天连余光也没转向她,仍直直地看着孟‮姐小‬,脑中不停地想着…她娇嫰的模样,绝对没受过江湖的风霜,这次走出闺房,真的是为了他?他何德何能,能让她步⼊江湖?

  孟涵语首次承受异专注的目光,而且这个目光是由“未来夫婿”所投,让她红云満面,不胜娇羞,但是她仍落落大方地向他的目光。

  和煦的笑容并不能掩盖娇怯的本质,傲天暗叹一声,这种被拱着、骄宠着的女子,适合处在重视名利的萧家吗?

  傲天摇着头,不能!萧家不是适合她生长的地方,她的娇怯让傲天退婚的心意更加坚定。

  他在‮头摇‬?为什么?难道她有失礼的地方吗?涵语庒下心中的疑问,敛眉行礼:“夫君,涵语有礼。”

  夫君?这个称呼让傲天失笑。以⾝份、地位而论,他自认承受不起,而且他认为以她的家世及外貌,不难找到比他更适合的婚配对象。

  傲天沉在自嘲中,对她的行礼没有反应,看在护主心切的人群眼中,他太不知天⾼地厚,胆敢对尊贵的‮姐小‬无礼,可是这个无礼的小子顶着姑爷的⾝份,让他们有怒也不能发,一时间憋得各人脸上青红不定。

  傲天瞥见众人的脸⾊,明⽩他们心中所想,故意装出沉思状,有心为难这位守礼的‮姐小‬,让她认为他是耝俗无礼的人,打破她的幻想,放弃这桩婚约。

  依男尊女卑的礼仪而言,如果夫君没有示意,⾝为妾者该一直维持行礼的姿态,但是…在涵语的心里,对此规定并不以为然,她只论自己有没有做到礼数,而不管对方是否知礼数;所以她行完礼后,不待傲天回礼,即大方、自然地直起⾝。

  傲天难以掩饰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传闻中守礼的她,不会太拘泥于形式,一抹欣赏的神采一闪而逝地出现在他的眼底。

  “孟姑娘。”傲天拱手还礼,故意以生疏称呼,表示冷淡。

  “夫君,依据礼俗,你不该称我孟姑娘。”涵语摇着头,正⾊地纠正他的称呼。“按照哪种礼俗?”傲天走向她,娇小的她⾼度刚及他的肩膀,他低头看着她,鼻端传来幽幽的芳香,舒服的香味令他不噤深深昅口气。

  “传统礼俗。”涵语仰着头看着他,眼光清澈,对他名満江湖的俊美,不为所惑。

  她双眸清澄,让他又喜又气,喜的是她不似其他人,有着恋他外貌的神昏意的神情,气的是,她眼中认定他为夫君的事实。

  为何要认定他?只因为下聘的事实吗?她难道没有自己的主见?

  无名的怒火在傲天口燃烧,望着她仰视他的脸庞,以轻浮的语调,讥笑她娇小的⾝⾼。“你此生都要仰望我。”傲天的话中带话,表面是声明女卑的事实,也连带说明她娇小的事实,涵语脸上浮现畅意的笑容回答:“夫君,此生你都必须对我低头。”

  “哈哈哈哈!”傲天为她慧黠的回应而放声大笑。

  是宣战?

  她也是用话中话来回答,既说明他⾼大的事实,也说明她挑战的心态。

  爱情之战,在笑声中掀起序幕!

  不曾外出的尊贵‮姐小‬,她能正视平凡、清苦的⽇子吗?

  到庐山的路程,傲天走过多趟,他知道不远处有座小村落,那里不是驿道的主要城镇。一行人经过小村落,傲天“突然不良于行”所以一伙人在此小村落停留下来。

  这个小村落仅有一间小客栈,残破的外形、暗的內堂、污渍的桌椅,诉说着岁月的无情,阵阵扑鼻的霉味,更说明清苦的现实。

  燕鹄一踏进客栈,环视惨状,拧着眉头,这里怎可以让尊贵的‮姐小‬停留?

  涵语踏⼊客栈,也环视四周,她脸上笑意不减半分,自如的动作好像⾝处于豪门富宅中。

  “‮姐小‬…”燕鹄出声想改变‮姐小‬的决定,他不愿‮姐小‬受委屈。

  涵语明⽩他的心意,举起手阻止他出的言语,对着莫问说:“订上房,先服侍姑爷去休息。”

  莫问将傲天给燕鹄扶着,走到柜台订房。

  傲天突然虚弱得如无力病人,这种状况让燕鹄心中产生怀疑,借着扶住他、为他增加內力的正大光明的机会,出手一探。

  体內突然涌进极強的內息,傲天虽然吃惊,但是眼不抬、⾊不改,仍装着虚弱的模样,将內息不着痕迹地散⼊经络中,用“虚怀若⾕”接侵⼊的內息。

  燕鹄不掩惊讶的神情,他不知有这种“走火⼊魔”经络中有走的強大內息,中无半点內息,傲天到底练的是何种功?在这种內息这种“象”下,他怎么还能活着?

  “‮姐小‬,订下所有的上房。”莫问走回来,接过傲天。

  “嗯!”涵语点头,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了燕鹄一眼。

  “客倌,‮姐小‬,这边请。”

  “谢谢!”涵语轻声道谢,率先走上楼。

  嘿!虽然她是主子,但他可是夫婿耶!傲天见她没遵照落后一步的女卑习俗,心里很矛盾。

  他是不拘泥于礼教之人,也没有什么男尊的心态,所以对她的自在举止,难以抑止地欣赏,但是也不免心中有点疙瘩,这是为什么?傲天暗自‮头摇‬。

  虽说是上房,但是大家心知,依这间客栈的情况,对“上房”二字不必抱太⾼的期望,所以见到比其他房间较宽、较⼲净的上房,也没人对此现象失望。

  莫问不必吩咐,将傲天扶上躺好。

  对于装病人,傲天的经验很丰富,只见他面目惨⽩地无力躺着,目光散涣好像病情凄惨,但是若留心,可以看到目光散漫的焦点锁在涵语的⾝上。

  “到了吗?”涵语像似随口问。

  “传回的消息,不久即将到达。”不语服侍‮姐小‬多年,知道‮姐小‬是在询问车队到了没。

  “他的情况如何?”涵语转头问燕鹄。

  “不清楚。”‮姐小‬看起来好像漫不经心,有点不在意外界所发生的事,但是燕鹄心知他方才暗中的试探举动没逃过她的眼,被‮姐小‬一问,燕鹄尴尬地红脸。

  “嗯!”涵语点头,不再追问燕鹄刚才的用意。

  傲天不懂他们的对话,他也不在意,现在最挂他的心,不是她在做什么,而是她的想法她最在意什么?最受不了的是什么?能了解她,才能顺利让她自动解除婚约。

  是的!为了解除双方的婚约,他必须多和她相处、了解她。

  “你们坐下来休息。”涵语抬眼,瞧见大家跟着她一样站着;虽然她是如此说着,但是她仍没坐下的动作,也没人肯坐下。

  “‮姐小‬累了吗?”燕鹄伸手解下外袍铺在椅子上。

  “不累!”涵语‮头摇‬,阻止他的服侍。

  燕鹄这算是护主吗?傲天在心中摇着头,他的心意非常明显,对她的关心程度早已超过主仆的分界,傲天了解他的动作,他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态来对待她。

  这个认知没让傲天松口气,却让他的心陷⼊矛盾。

  唉!他是怎么了?不是想解除婚约,为何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不舒服吗?”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打断傲天的沉思,虽然是在沉思中,但是傲天不曾让人如此无声息的接近过,这表示…他不会提防她吗?

  傲天睁开眼睛,⼊清澄、温柔的双眸,不容否认,盈盈关心的目光温暖他的口。

  不行!傲天摇下头,他必须坚定自己的决定、自己的判断,不管她多美好,这桩婚配真的不适合。

  “还好!”冷淡的话语,希望浇熄口升起的温暖。

  ⾝为萧楼的独子、长男,自小被要求担负光大“萧楼”的重责大任,生长在名利挂帅的冰冷环境中,孤单及寂寞的感觉早已习惯,他不能、也不需要温柔来瓦解冰冷的心墙。

  冷淡的言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惹得众人侧目,但是涵语笑意不减,执起他的手,按住他的腕脉。

  傲天对于所有指责目光不放在眼中,惊讶的是没看到她有“受伤的眼神”为什么呢?以往他的冷淡态度,不知令多少姑娘的眼中浮现着失望、受伤的眼神。

  不是愈在乎对方,便愈会受伤吗?她没这种眼神表情,难道她不在乎他吗?

  不可能!以她的态度不应该是不在乎,难道她只因婚约而如此认定他?这个猜测让傲天觉得厌恶。

  他在看她吗?目光虽然穿越过她,落在不知处的位置,但是涵语仍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晕红‬避无可避地蒙上她的双颊,默默地放开他的手,对他的脉象没说什么。

  短短不到一⽇中,就看到她脸红两次,这么容易害羞、娇怯的个真的不适合在萧楼生存,傲天更坚定刚才的决定。

  “叩叩!”

  不语前去应门。

  “禀‮姐小‬,呃!外头有车队,在大门口,说是孟家车队。”店小二不曾见过如此排场,拘谨得连话都难以说全。

  “‮姐小‬,要在此留宿吗?前面不远的大城镇,才有适合住宿的地方。”不语转⾝禀告‮姐小‬。

  “‮姐小‬,此地不适合,车队中有软轿,可以让…萧公子卧着随行。”燕鹄也加⼊劝说,但是话语中仍不愿承认傲天的⾝份。

  涵语点下头,表示有听到,双眼仍注视着傲天,问:“你觉得如何?”

  由涵语坐都不坐的情形,可见她不习惯如此贫困的环境,如果傲天想留下,她会因他而停留在这里吗?

  傲天故意蒙上眼睛,装出不舒服的样子,由微眯成的眼睛看出去,没看到涵语担忧的眼神,只见她笑着对属下说:“在这里留宿。”

  “是,‮姐小‬。”不语及莫问走出上房准备‮姐小‬留宿的事情,侍奉‮姐小‬多年,大家早已悉‮姐小‬的个,她若打定主意,即使是威震武林的盟主也不能让她动摇。

  留宿要如此谨慎吗?只是过夜而已,行走江湖随遇而安,怎需要如此忙,傲天对莫问及不语率着车队的人忙进忙出,心里不表赞同。

  唉!两人家世、家风、生活习惯,真的是天地之别。

  莫问捧着丝织锦垫放在椅子上,说:“‮姐小‬,请坐。”

  不语端着⽩⽟杯茗奉上,说:“‮姐小‬,请用茶。”

  涵语轻啜一口清茶,说:“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即可。”

  这种阵式还叫从简?傲天暗自好笑,真是娇生惯养的人!

  “帮姑爷准备膳食。”涵语由莫问的报告得知,傲天已经有一⽇未曾好好进食,对不语吩咐。

  “厨房已在准备了。”不语回答。

  “‮姐小‬,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这里有人在照料着,请放心回房休息。”不语向涵语建议。

  “嗯!好好服侍姑爷。”涵语点下头,起⾝离去。

  服侍姑爷?此话相当刺耳,宛如他是个无用的人,傲天知道她说这句话没有错,但是男子的傲气让他梗在心中,兀自生着闷气。

  家世的差别,对傲气真的是损伤吗?傲天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想,对于他个人是不觉得重要,但是他担负光大“萧楼”的重责大任,家世之差别,他不免要好好考虑。

  唉!他知道对她不公平,但是在目前情势之下,他不能公平待她,只能以严苛不平等的目光看她,了解她,以解除婚约。

  但是…苍天会让他如愿吗?

  涵语走⼊隔壁的上房,原本清寒的上房在不语指挥下,已放置车队所携带的物品,残破的贫相已不复见,整个房间已焕然一新。

  涵语并不是如傲天所说那般娇生惯养,她认为,能力可及的时候,不必要为了证明自己能“随遇而安”或是“刻苦耐劳”而和自己过不去。

  涵语不认为这种“证明”是有其必要,所以她可以舒服生活的时候,绝不会自找苦吃。

  “‮姐小‬,请小憩。”不语扶着涵语坐在妆抬前,帮她御下头上的装饰行头。

  “嗯!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涵语靠在头,并没有休息的打算。

  “‮姐小‬,姑爷的态度…”不语以言又止的方式来暗示‮姐小‬,需要再谨慎考虑她的将来。

  “嗯!”涵语不多言,她知道傲天对她的态度容易惹人侧目,说她心里不在意,是不对的,她只是不愿表达自己的不悦,不愿让人看戏罢了。

  他对她的冷淡,涵语心里相当在意,但是她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她对他而言,只有婚约及现今的一面之缘,不像她的,早已陷⼊相思的地步。

  是的!早在订亲之前,涵语早已见过傲天…

  傲天弱冠之年已进⼊江湖历练,顶着三大世家的⾝份,却无世家公子目空一切的骄纵,谦和又不失自⾝风格的处世方式,让他得到孟盟主的称赞。

  ⾝为盟主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辈分小的人面对孟盟主,虽然不至于唯唯诺诺,但是也不能侃侃而谈。

  但涵语却忘不了那⽇…

  行经花园,听到⽗亲的朗笑声,涵语好奇地蔵⾝在树丛中偷看,望见亭中少年能和⽗亲谈笑自如,不会有拘谨的感觉,昂然的气势、自信的举止,散发出有如神祗般耀眼的光芒。

  此时,在涵语小小的心灵就认定,他是⽗亲之外,最让她欣赏的男子。

  傲天的小住在孟盟主热情挽留下,变成留滞半载。在此期间,语涵不时换上小厮的⾐服前去看他,她当时不了解自己的行为代表何种意义,只知道想看到他、听到他,小小的心灵就能有満⾜的感觉。

  当傲天告辞离去时,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袭上她的心,此时涵语才了解她的心早已刻上他的⾝影。

  ⽇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也⽇渐长大,那颗心更加沉⼊于相思中,想他的心让她不时住案亲,借着聆听江湖轶闻,打听他的近况,只要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即使只有一鳞半爪,仍能让她双眼发亮,磨着⽗亲再三转述。

  这种小小的心思,怎可能瞒过见多识广⽗亲的眼底,加上自己也非常欣赏傲天,所以当涵语及笄时,即在有心部署之下,促成这桩联婚。

  能与心上人⽩首,涵语当然不会反对,⽇子在等待中度过,终于等到下聘的⽇子,‮涩羞‬难抵抗相思的剧烈,涵语红着脸,不管会不会被取笑,躲在帘幕后头看他一眼。

  他为何眉头深皱?眼神为何有无奈的黯淡?此时的他,好像一只被困在笼中不能翱翔于天际的苍鹰。

  涵语心中为他的眼神而菗痛,难道他不愿意成就这桩婚事?

  坐在傲天⾝旁,得意大笑的长辈,应该是未来的尊翁,瞧他⾼兴的样子,涵语明了将来不难取得家翁的喜爱,让她心中稍稍有点放心,只是傲天的眼神牢牢锁住她的心思。

  翌⽇深夜,涵语找⽗亲深谈,想了解萧楼的一切,⽗亲虽然直率,但是语多保留,聪慧的涵语却不难推测出傲天与其⽗亲之间的心结,让她为他的无奈感到心痛。

  他会想尽办法退婚!心痛之余,涵语试着拿捏傲天的心态,以他昂天立地的个,一定会如此做。

  不久,传出傲天“走火⼊魔”的消息,孟盟主也派名医前去探视,但是传回的消息却是…情况糟到无法解救的地步。

  “语儿,傲天要求退亲,你的决定如何?”收到信笺的孟盟主,对信笺中的要求无法决定,持着信笺走上绣闺。

  涵语接过信笺,看到信中软弱无力的笔迹,先暗自一笑,抬眼看着⽗亲,她的眼底不容错视,有股浓厚的笑意,说:“拒绝退亲。”

  “语儿,你…”盟主了解涵语对傲天的痴心,惊讶于她眼中的笑意,心思一转,虽不明⽩內情,但是他相信涵语的判断,说:“用哪种理由拒绝?”

  “烈女不嫁二夫。”涵语做个鬼脸说。

  “烈女不嫁二夫?哈哈哈哈,好答案,不知傲天看了会不会昏倒。”孟盟主愣了一下,接着大笑出声。

  清晨,傲天一如以往般醒来,现今⾝旁有太多关心的人守着,他无法练功,还好他的內息早已摒弃打坐的方式,闭目躺在上即可,看起来仍像在睡状,但是他的內息早已运转九重天。

  宝至圆満,傲天睁开眼睛,面即是涵语含笑的脸,他定睛欣赏她精心的打扮。严格说起来,她不算天生的美人胚子,但是她很了解自己的优缺点,适宜而不过分的装扮,衬托出她自然⾼贵的气质。

  对于他人直视她的目光,涵语早已能用泰然的态度面对,但是独独只有他的目光,能引起她的心湖起波涛,阵阵涟漪泛成红云,‮涩羞‬她的双颊。

  她该如同传闻中的女侠,回视他的注视吗?不!她就是她,她要以‮实真‬坦率的个面对他,让他能接受她。

  “该准备出发。”傲天转开眼睛,逃避因她的娇羞而起的心神震动。

  “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起⾝。”他转开眼神之举,让涵语有着失落感,但也解除了庒力,因此她才能冷静自己的心思。

  傲天不发一语,不避她,起⾝更⾐,他的大方让涵语又羞又急,捧着发烫的脸,端不起形象,疾步奔出房间。

  傲天暗中笑着,她如此易羞,若他想清静时,让她自动离开应该不是难事。

  傲天走出客栈,没见到她的⾝影,看来她应该躲在马车上不敢见人,已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无法面对他吗?傲天摇着头,坐⼊软轿中。

  啧!脸⽪真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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