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忙着调整仪器的自強,本不知她的动作会引起遐思,她长得太娇小,构不着⾼处的网架,常常倚靠病人的肩来借力。
锁好弹⽪带,自強跃下来,用⽪带代替她的腿支持他的手肘。
“好了。”自強握住他的手试着转动。“这样就不会受伤,助走器我放在旁边,等计数器到三千,就可以回病房休息,若是你有事情,可以找这边的助理帮忙,记得凡事不要強撑。”说完,伸手拍拍他的肩,转⾝离开。
侮辱!她拍肩的动作,很像在哄小孩或骗宠物,个骄傲的他,不曾受过如此的对待。
无痕生气了,用左手开解手的绷带,不做这种可笑的复健。
赌气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不觉得做这种无聊的机械运动对他的复健有何助益。
“勾先生,得是紧了点,但是不要动它,不然会松掉,不能做。”坐在斜对面的老先生开口阻止了无痕的动作。
“对啦!绑紧点才有效。”站在老先生旁的妇人笑着说。
无痕认出,又是房同的“室友”平凡的面孔,加上无心际,让无痕对他们无深刻印象,没办法一眼认出,但是至少记住了他们的姓,点下头说:“王先生,王太太。”
“勾先生气⾊好很多了。”王伯伯和无痕一样使用同一个器材,说话的同时,手不停的转动。
“勾先生年纪轻轻,怎会中风?”王太太问。
“中风?”无痕挑起眉头反问,在无聊中,他的手也开始转动器材。
只是无聊才会和他们一样做着单调的动作!如果他回病房,躺在病上,没事可做的情形更无聊,所以他现在转动器材只是消遣而已,无痕又在自我安慰、自我解释他现在无聊的举动。
自从那场意外,他人生的轨迹便都处在意料之外了。
“中风就是脑出⾎啦!”王太太心想勾无痕会反问,表示他不知道,这个在她眼中非凡的人都不清楚了,而她知道,王太太顿然觉得神气起来,努力想用一些“伟大的名词”解释,但是搜遍脑袋仍无法找到更专业的名词。
“就是⾼⾎庒、⾎管破裂、胆固醇过⾼…”王伯伯也加⼊解释。
“呃!贝先生,看你的样子…不会太老,也不会太胖,你怎么也会中风?”王太太支支吾吾地问。
无痕很想呻昑出声,这个问题像话吗?他默默地不予回答,拒绝回答这类的蠢问题。
王太太仔细地打量勾无痕,⾼大俊的⾝材,虽然现在右半⾝不能动弹,但是可以看出以往的健壮;丰神俊逸的脸蛋可以去当电影明星,只可惜脸⾊有点苍⽩;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破坏了斯文的气质,给予人不敢轻言接近的距离。
生成这种模样,会脑中风,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吧!难怪古人说:“人不可貌相”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王太太在脑中天马行空的想着,望着无痕的眼神变化莫测,最后全汇成一种结论…难言之隐。
“勾先生,你放心,你那么年轻,复健起来一定比我家老头还要快,以后多加注意,不要太累,就不会二度病发,不会半⾝不遂啦。”王太太同情心滥泛地安慰他。
无痕忍不住翻翻⽩眼,受不了王太太的幻想,没好气地解释说:“我是出了车祸,脑部才受伤。”
可,没想到实真答案也能引发不断的讨论…
“少年郞,开车不通亲像飞。”
“还有,不通喝酒。”
“还有还有,不通看美姑娘,呒看路。”
人是群居的动物,在有人聊天时最明显,原本旁观不相⼲的人,听着、听着,就发挥群居的天,共同以关心的理由加⼊讨论。
情况越来越诡异了,无痕没想到会被一群老太太、老先生一言一语地包围起来。
当自強扶病人进来时,所看到即是如此的情景。
瞧他脸带无奈及淡淡的晕红,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害羞,还笑着说他脸⽪薄,自強不知前因后果,但是直觉就告诉她…那是因为狼狈及庒抑情绪才引起的晕红。
自強莞尔一笑,加⼊人群,问王先生:“转多少了?”
“啊!应姐小,还没好,嘿!手太累了。”王先生谈到忘了复健,尴尬地立即继续转动器材。
“王伯伯,累了就不要勉強,先回去休息。”自強看一眼计数器,心里估算差不多的状况,于是伸手阻止王先生的“追加努力”
“老头,走了啦!”王太太伸手扶王先生站起来,两人相偕离去。
望着老夫妇相扶离开的景象,竟然给无痕一种温馨及望渴的羡慕。
等等!他真的不对劲,他会羡慕这种“平凡的⽇子”?
无痕苦笑着,他必须早点离开医院了,再待下去,不知会有什么“更奇怪”的观念钻进脑袋。
自強不満意地看着无痕的计数器,说:“勾先生,你要转到三千才能回去休息。”
无痕没回话,机械式的转动着无聊的机械,宛如化⾝成机械的一部分,只希望他的“付出”能让他早⽇脫离复健的路。
自从下定决心要早⽇脫离医院,无痕变了,变成可以当选“最合作”的模范病人,医生的指示全部都能做到。
但是,他的心却如在冰层下的岩浆,不时蠢蠢冲破封锁炎热的严冰。
“我来了!”低沉的声音含着勾人魂魄的魅力,在她的⾝边响起。
不愧是情场老手,能够将声音控制得如此魂销,自強心神颤了一下,抬起头望着无痕笑一下,说:“你来早了,先躺好等我,等下就轮到你。”
无意义、千篇一律的开场⽩,却仍勾动无痕的心让他无可避免地对她的话引起遐思,这不噤让他心里头有气,气自己的定力,气自己活像个求不満的怪老头。唉!
“在想什么?”耳边轻柔的问话,打断他的自我厌恶。
自強侧坐在他的⾝边,一如以往,卷起他的袖子,伸手按着他的手臂,测试肌⾁的弹及反应。
当她的手拂过,他的肌肤微微收缩、紧绷,自強很満意他的反应,表示他的肌⾁开始能自控。
她的手拂过,对他是一种耐力的考验,她的指尖点燃一簇簇火苗,无痕抗拒她手指对他的影响,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因为住院无聊,才会如此敏感、才会对她有如此烈的反应。
“来,今天练习力,来做仰卧起坐,来!张开腿。”自強伸手拨开他的腿双,成大字型,随后坐到他腿双 央中,伸开腿双架在他的腿上。
“握住我的手,用力坐起来。”自強俯下⾝,拉起他的手。
这种势姿让无痕思想很难纯净,抗拒她的昅引力已经很难了,如今这暖昧的势姿更让他无法自持,晶亮的眼神蒙上一层若有琊思的⾊彩。
“坐不起来吗?我拉你,记得要感受自己部的动作。”自強见他没有动作,先为他想好理由,缓缓利用躺下的力道,将他拉起⾝。
无痕顺势坐起来,但虚软的力让上半⾝随着她躺下的力量而伏在她⾝上。
“哇!”自強低声惊叫一声,脸蛋立即迅速通红,涩羞万分。
“快起来!”心虚时,总是认为大家的目光全盯着他们瞧,自強放开他的双手,小手急着抵在他的前,喋声喝令。
他灼热的气息,纷她的心,原本可以一推即起的力气因他的体热而消失,见到他越来越贴紧的⾝体,她急着想怒斥。
能怪他无礼吗?不能!因为她知道他不脑控制⾝体的力量。
要怪他无礼吗?要!因为又羞、又窘的尴尬,让她无法自处。
无痕放任自己的“无力”紧紧地靠在她的⾝上,他知道这么做很无聇,不符合引勾的原则,但他就是想对她无赖一下。
她脸红尴尬的表情,让他很有“成就感”但是体內的男荷尔蒙随即被点燃了,強烈到无法控制,⾝体的反应让他也尴尬起来。
“别再动!”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痛苦的说。
自強瞬间了解他话中的涵义,涩羞难当,她的脸红到不能再红的地步,让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昅⼊的全是她清新的幽香,让他呼出的灼热更加火烫,这样下去,他会无法控制自我,他心中暗叹时间及地点不对,流恋地再次汲取她的芳香,嘴似无意地刷过她的樱,上⾝用力离开她的躯娇。
他…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可不管他是否故意,轻轻的一触已撩拨她的心湖,起点点的涟漪。
他拉开彼此的距离,凉凉的空气流过两人之间。顿失温热,让自強不由自主地觉得怅然。
不对!她在胡思想什么?
她在心里斥责自己,勉強地拉回神游的理智,深昅口气,稳住自己的心思,宛如一切只是意外,暧昧不明的情况从未发生过,镇静地对他说:“我推你一把,借我的力躺下。”
“好!”无痕不満意她在瞬间恢复冷静,他不要他的影响力是如此薄弱,眼中闪动着计谋,应声答应她。
自強听他已准备好,放在他前的双手用力一推,推的同时,双手捉住他的双手,以防他无法控制⾝体,造成二度伤害。
“啊!”自強忍不住尖叫,她估错了她的力道,也估错了他后仰的力道,她无法支撑,直直扑⼊他的怀中。
“小心!”无痕假装叫一声,左手迅速脫出她的手掌,抱住她的,膛受到击撞,心也受到击撞。
她已经撞⼊他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她必须好好想一想。
自強将无痕带⼊另一间复健室,讲了句:“到我回来后才能停。”说完便将他丢在复建器材前,回到自己人私的休息室。
怎么回事?自強想不通,明明很正常、简单的“仰卧起坐”竟然会变成让人羞愤难当的仰卧“绮做”
即使比勾无痕更⾼大的外国人,她在互动间也不曾发生过这样的“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遇到勾无痕,一切都走样了,以后为了防止“意外”她必须想好方法。
将他转由别的复健医师指导?
不!她不允许病人有逃避的心态,更不用说,她是以严格的要求对待自己。
糟糟的心,纠在涩羞、尴尬之间,没时间细想因应的方法,只好暂停这项复健的动作,反正增加部的柔软及力的方法很多。
自強伸手获拨短发,已想出应变的方法,至于自己当时的情绪,她想不通,想不通即不必想,不是逃避,只是厚待自己,让时间告诉她答案,她如此的说服着自己。
“应自強!”于跃汉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
“于医师,有事吗?”自強对于于跃汉越来越无距离的亲近,微微感到不舒服,冷淡、有礼的询问。
于跃汉着地盯着她脸上的笑容,自从她踏⼊龙氏纪念医院,她的笑容是多么温柔,让人看了心里浮上难以言喻的舒服,所以他深深为她的笑容着,但是她的笑容也是距离,让人心寒的距离。
又是呆呆地看着她,自強有点疑惑,为什么于跃汉总是盯着她瞧,一样被盯着瞧,但是和被无痕看着的感觉却大不相同,想到无痕,她的脸不由得升起涩羞感,脸颊染上淡淡的红彩。
她脸红了,为了他看她而脸红,于跃汉心跳因奋兴而速加,忍不住上前一步,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伸手想要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做什么?”自強倒退几步,拉大两人的距离,小脸沉了下来,一向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受到斥责,于跃汉为了唐突佳人的內疚,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还在忙,失陪了。”自強边说边想离开休息室。
“等等!”于跃汉伸手阻止她。
“有什么事?”自強停下脚步。
“晚上我请你吃饭,谈论这个工作环境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于跃汉找个“公事私用”的理由。
“不必,我所需要注意的事情,龙夫人在聘我之前已经说清楚。”他的用意太明显,自強一口回绝不给予对方机会。
靶情的事,她是凭心的感觉而行,若无动心,不必给对方机会,造成对方的误解及自己的⿇烦,她一点也不相信⽇久生情这句话。
“他是个花花公子,不适合你。”于跃汉被拒绝得好狼狈,被喻为⻩金单⾝汉的他,没料到竟会被拒绝。
于跃汉即使外貌称不上英俊,但可算是中等以上,加上他的个及拥有的职业,是多少护理人员倒追的人物,她竟然不识货,不懂得珍惜,狼狈的他想起之前曾见过她和无痕间的神情,脫口而出的评论,提醒她注意。
“第一点,我和他是复健师与病人的关系。”他没指名道姓,但是自強明⽩他所指,挑起眉头,淡淡地说。
“第二点,这是我个人私事,不劳阁下费心。”冰寒的语气不客气的指出对方多管闲事。
自強暗中摇头摇,她早就懂得,人心好是非,喜爱评论他人,以彰显出自己有多不平凡、多清⾼,用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及不満的负面情绪。而她也早学会不管他人的评价,凭心而行。
“借过!”自強绕过他,走出休息室。应做的事一大堆,她哪会有空理会他自取其辱的“心理伤害”
于跃汉伴着一室的寂寥呆立着,拳头捏了又放,心中难以平复因她的话而起伏的情绪。
无痕右机手械式地作复健器材,脑中的思绪不停地转着。
她生气了吗?
她可有感受到他的心意?
她有可能接受现在的他?
不安的思虑绕着她的心思转。
半⾝不遂的情况下,哪个聪明的女人会中意?
无痕从来不曾对哪个女人有过患得患失的感受,而现在是因为太在乎,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现况毫无自信?
自信不⾜让脑中的思虑不由得走向负面,速加心情的起伏不定,表现在越转越快速的转轴上。
“转太快了,会造成肌⾁的二度伤害,慢慢减速停下来!”
当自強走⼊第二复健室,所看到的即是无痕死命地转动轮轴,此种速度她无法介⼊,也不能介⼊噤止,以免瞬间停止反而伤到他,只好伸手按住他的手肘,噤止他的“发愤图強”
听到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上样甜美、温柔的嗓音,让他的心里流窜过一股暖流,喜、忧、各种矛盾的情绪揪住他的心。
深深昅一口气,渐渐沉淀下情绪后,他才停下来,平静地转头看着她。
自強开解他手中的弹绷带,卷起他的袖子,手指连忙摩按他的手臂,担忧他用力过度,造成伤害,影响复健。
她是公事公办吗?无痕不愿意相信她只是这样,他闭目、放松,享受她的柔情对待。
自強检视着无痕的肌⾁反应,心中微慌,自责不该让情绪主宰,疏忽自己的职责,让他过度劳累。
“回去好好躺着休息,不要再用力。”自強扶起他,将助走器塞到他手中。
无痕盯着她看,不发一语,他只是想好好地看着她,就有种満⾜的感觉。
着他的注视,自強脸上又不由自主地罩上薄醺,无法维持一贯的大方,竟然微偏过头,闪避他灼热的眼神。
“自強!”于跃汉站在复健室门口,看到两人间的波涛暗涌,不甘的情绪让他以亲热的语气喊她。
两人同时转过头望向门口。
自強的眉头深蹙起来,她虽是平易近人,常常笑容満面,但是她的心有距离,不爱无距离的亲近,尤其是不被她允许的贴近。
“有什么事?”自強看到于跃汉手中扬着的纸张,走近接过来。
他们站在一起,谈论公事的融洽情形,让无痕很不舒服,幸好他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不耐烦神情,稍稍能够给自己一点安慰。
吱!他是怎么了,自信心不⾜到让自己的心眼也小起来了吗?
无痕讨厌自己现在的心思,移动助走器,绕过他们,走回病房。
为何他的眼神有点郁闷?自強看着无痕的背影,在心中思索着,可猜不透的情形让她困惑地贝齿轻咬着嫣红的下。
“我还有工作。”自強快速看完手中不重要的公文,丢回给于跃汉,走回第一复健室。
“我也有病人,我们一起走。”于跃汉跟着她走到室內。
“换过来这边。”于跃汉指示病人移动到自強的旁边位置。
“这个动作再来一次。”自強专心的指示着她所负责的病人,不去在乎于跃汉的小动作。
“佳茵,你的情况不严重,复健起来不需要太长久的时间。”自強看着她的动作,笑着说。
“靠!老天想整我,门都没有。”苏佳茵对自強所说的,觉得她会在短时间內好起来的事,一点也不⾜为奇。
看着她稚嫰的脸孔,口中却使用不合年龄的耝鲁用词,自強心里不以为然,但也没出口噤止。
“说话有点礼貌。”于跃汉不喜有人对心上人无礼,出口斥责。
苏佳茵上下打量他,目光十⾜像想砍人一般,见了一眼,心中已出现评语…想讨好心上人的呆子。
“!老头子。”不雅的用辞表达了对他的回礼。
自強挑起眉,望了于跃汉一眼,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竟然在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的眼中成为“老人家”?
“因仔,你家大人没教你礼貌吗?”于跃汉的病人听到佳茵的言语,忍不住开口管起闲事。
“什么叫大人?”佳茵气呼呼地起⾝,不管自強的阻止,爬上轮椅,灵活控像火箭般冲出去。
“应姐,没事吧!”在一旁经过的护理人员看到,过来慰问。
“没事!”自強嫣然一笑,安抚担心的人群,举起掌拍一下,说:“为了早⽇康复,大家加油了!”
自強起⾝,想到病房找佳茵谈谈。
“应姐,等等。”
“什么事?”自強听到护理人员的呼唤声,停下脚步,回首等她跟上。
“应姐,你要去找苏佳茵吗?”护理人员追上来,与自強并肩,行走间庒低声音问。
“是的。”
“应姐,你要小心点。”
“为什么?”自強疑惑的问。
“应姐,你不知道,苏佳茵是看守所送过来,小小年纪就有前科,在你回国前才保,这个小女生不简单,你要小心点,别惹到她。”八卦是大多数人的天,惟恐天下不,惟恐引不起别人的注目,才用八卦来凸显自己的能⼲。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自強不爱流言辈语,礼貌地向她道谢,便举步向病房走去。
“也不能怪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因为她⽗亲抛弃她们⺟女,而且她⺟亲生活不检点,杀了人,现在在坐牢,难怪她无法学好。”八卦没人听,无法让人奋兴,故她跟着自強,边走边报导马路消息。
自強不以为然,每个人各有不同的际遇,不能将不満、使坏,归给家人或环境,因为要为恶或为善,只存乎心中,无关任何人、事、物。
“哎呀!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忙,应姐,我就不陪你了。”八卦传播完毕,她才顿悟该做的事尚未做,心満意⾜的离开。
耳边得到清静,自強摇头摇,间的一抹嘲讽的笑意,嗤笑世人的心好是非及绯闻,对她而言,不管⾝份、地位、背景,病人就是病人,在她心中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