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抹小小的⾝影正努力地钻在市集里头,清秀的小脸上全是着急。
跑得満头大汗的荷小风,恨不得此刻能生出一双翅膀来。快啊、快啊!她一定得快点找到她家姐小啊!
终于,她停下脚步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上头的匾额,这是姐小最喜来的地方…“醉颜坊”
醉颜坊,听名字就知道是一所烟花之地,此刻坊外有几名打扮妖的姑娘正在外头客拉。荷小风脸一红,低着头想往里头走去。
“等等!”突然,眼尖的鸨⺟徐娘抖抖红巾将急匆匆的荷小风给拦了下来。“我说小丫环,这里是爷儿们来的地方,你这⻩⽑丫环来这儿做什么?”浓厚的胭脂更叫那张脸显得庸俗不堪。
“我是来找我家的…”荷小风停顿一下,想起姐小平时代自己,要是出了乔府,便要称她为少爷,因此马上改口道:“我是来找我家少爷的。”
“少爷?”徐娘挑了挑眉。“哪家的少爷?”她不屑地打量着荷小风,瞧她矮不隆咚的样子,嘲笑着开口道:“怎么不叫男仆来找,却叫一个丫环?”
“大娘,拜托、拜托。”荷小风双手拱着。“我真的有急事要找我家的乔少爷,⿇烦你让让好吗?”
徐娘一听是乔府的丫环,脸⾊马上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来是出手阔绰的乔大少的丫环。“看在乔大少的份上,就破例让你进去。”她挥挥手,一转⾝又往路人的⾝上黏去。
荷小风提起裙摆跑了进去。她已经找了好几间的院了,如果这问“醉颜坊”再找不到姐小的人,她真要昏倒了。
哎!我家的姐小怎么这么喜逛院?荷小风一边嘟嚷着,一边找着里头的姑娘寻问乔大少的⾝影。只见被问的姑娘都掩着嘴,笑说乔大少人正在西厢的房里快活呢!
荷小风听得是脸河邡⾚,连忙跑向西厢房。还未进到房里,便听见一阵阵慡朗的笑声。荷小风叹了口气,等会儿她家的“少爷”肯定是笑不出来了。
她敲了敲门,不等答应便径自走了进去,举目可见的尽是一张张娇美的容颜。而里头正有一名左拥右抱的俊美少年,坐在美人堆里,跟两名女子状似亲昵的调笑着。
少年见到荷小风进来“他”的笑容一僵,之后一双圆滚滚的大眼没好气地瞪着她。“死小风,你到这儿来⼲嘛?”
“小…”荷小风差点将“姐小”叫出口,可瞧见少年的眼⾊,她呑了呑口⽔。“少爷,府里发生两件很不得了的事了!”
少年见荷小风的脸⾊不对劲,重新勾起一个人的笑容,对着⾝旁的两名女子说:“姐姐,我现在有点事,你们先离开好不好?”
两名女了娇笑了一下,客气地点了点头。“是,少爷。”她们站起⾝,缓缓走出房去。
荷小风连忙关上门,脸上掩不住焦急。“姐小,不好了…”
美眸又瞧了荷小风一眼。“我哪里不好了?”
这名俊美少年正是乔府的大姐小,乔招儿。
荷小风知道等一下自己话一出口,定会惹来她的咆哮,因此她双手绞着⾐角,讷讷地问:“姐小,这事儿的严重有分大和小,你是要先听大事,还是小事?”
“先听小事。”乔招儿拿起桌上的清酒喝了一口。“最好不是一些琐碎小事…”她瞪了荷小风一眼,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老爷已经知道姐小到‘寻芳楼’打扮成鸨儿,打断唐家二少的腿一事了。”荷小风看着乔招儿的脸⾊。“老爷非常生气,已经要总管出来找姐小…”
“唐家二少?”乔招儿挑了挑眉,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别间青楼发生的事情。“那个败家子竟敢告上门来?”那个败类,吃了她的⾖腐、还想霸王硬上弓,现在竟有胆去告状!好好好!下次就别再让她遇上,否则马上送他下地狱见阎罗王去!
“老爷要姐小回府去…”荷小风话还没有说完,乔招儿就截了话。
“回去就回去,反正爹还不是会原谅我。”乔招儿脸上挂着笑容,她拍拍⾝上沾了⽔珠的锦服。“走吧,咱们打道回府!”
荷小风摇了头摇。“姐小,还有一件大事没跟你说…”
这时,乔招儿怀疑地看了看她。“什么大事?”瞧她一张⽩苍苍的小脸吓得跟⾖腐似的。
“老爷要姐小回府是…”荷小风溜了溜一双黑⽩分明的眼珠。“是要将姐小嫁给石大将军。”
果然,乔招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双美瞳瞪得如牛铃一般大,深呼昅一下后,走近荷小风。“我记得,爹和那个石天野没什么情,怎么会突然要我嫁给他呢?”
“是…是皇上突然赐婚,要老爷将三位千金中的一位许配给石将军。”荷小风哭丧着脸说。
皇上突然宣旨?乔招儿一张原本就美的小脸,扮成男装更是俊美不已,尤其是她板着脸时,更令人怦然心跳。
“其中一名的千金…”乔招儿绕了桌子一圈。“二妹和三妹知道此事吗?”
荷小风点了点头。“应该是知道了。因为我是同二姐小和小姐小的丫环一起出来的,她们也出去寻找二姐小和小姐小的人了。”
乔招儿形状姣好的秀眉微微蹙起。“那两个贼丫头,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比我先溜的!”
荷小风颤颤地望着乔招儿。姐小的子原本就异于常人,难保这次不会生出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到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乔招儿走到荷小风的面前,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我说小风,我平常是不是很疼你啊?”
看着一张不怀好意的笑颜,荷小风不噤打了一个冷颤。“小…姐小,你有话就直说吧!你这样我很难受的。”呃,⽪疙瘩都起来了。
“你想嘛,皇上宣婚一事,二妹和小妹肯定不会乖乖回家去,那我何必这么傻,自己回去送死呢?”乔招儿已经想到好方法了。“公平一点,要逃婚大家一起逃。我已经想到我该上哪儿去了。”
“然后呢,姐小?”为什么,她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乔招儿笑了出声。“你是我的贴⾝丫环,当然得跟我一起逃哕!”
“逃…逃?”荷小风牙齿打颤着。“姐小,成亲并不是一件坏事,为什么要逃?”如果她和姐小一起逃,不就摆明了她也是共犯吗?
“笨!”乔招儿拿手上的檀香扇敲了她的头一记。“石天野是出了名的浪,我回去不是自寻死路?再说,我底下还有两个妹子帮我垫底,怕什么?”最好连她们也逃了,那她更有理由不回家。
“可是,姐小不是说二姐小和小姐小也会逃吗?”荷小风突然可怜起乔老爷。“到那时候,老爷子怎么办啊?”
怎么办?乔招儿溜了溜⽔灵灵的美丽大眼。“反正到时候再看着办就是了。”她拉起丫环的手。“趁那多事的总管还没找上门来,咱们还是赶紧离开醉颜坊。”
“可是姐小…”荷小风咽了咽口⽔。“我⾝上没有带任何的银两,咱们的生活…”
“放心,我自有办法。”乔招儿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便拉着荷小风的手走出醉颜坊。
荷小风看着姐小纤细的背影,忍不住皱起眉来。
她倒宁愿她的乔大姐小想不出方法,否则…心里忐忑不安的她不敢想自己跟姐小今后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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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乔大姐小说的办法?
荷小风看着面前国⾊天香的女子,脸上抹了淡淡的胭脂,一双黛眉弯如月勾,一双杏目更如星子般灿美,秀的鼻子配上一张桃红的小巧樱,那张鹅蛋脸精致得不可方物。
恢复女装的乔招儿,一张吹弹可破的粉嫰小脸,正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鸨娘。
“怎样?”乔招儿脸上有着醉人的笑容。“伶嬷嬷可満意我?”
伶嬷嬷盯着面前倾城倾国的绝世美人,光灿灿的美貌看得她老眼昏花,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开张,便有如此绝美的美人送上门来,她笑着讨好道:“好好好,这么美的姑娘,肯定能让我的‘群楼’门庭若市,只是不晓得姑娘你的卖⾝价是多少?”
卖…卖⾝价?荷小风在一旁直头摇,她拉着乔招儿的⽔袖,声音哽咽地说:“小…姐小,求求你别卖⾝。咱们虽然没有银子,可也不要这么蹋糟自己…”说着,眼泪直落下来。
乔招儿暗地翻了一个⽩眼,这笨小风肯定是忘了她的本事了!
她乔招儿可是有事没事就上院闲逛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卖⾝的严重吗?她今儿个可不是来卖⾝的,而是要来钱赚的…她赚的可是卖笑钱,聪明如她当然懂得如何进退,不像院里的姑娘不懂得保护自己。
“闭嘴,荷小风!”乔招儿受不了她的眼泪,为她抹去了泪⽔。
“可是…”
“哎呀!”伶嬷嬷手拿着红巾在两人面前挥了挥。“我明⽩小姑娘的心,只是现在的人是‘笑贫不笑娼’,做女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一躺下便有钱可以赚,有什么不好的!”
乔招儿混院混惯了,自然也明⽩男女间的一回事,可是听着面前伶嬷嬷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有种想反胃的冲动。
“好了,伶嬷嬷。”她开了口,兜回话题。“我不是要来卖⾝,因此没有卖⾝价。我是看你这儿是新开张的青楼才来帮你的,我保证一个月內,就能让你财源滚滚,只不过这钱…你得跟我四六分帐。”
伶嬷嬷睁大眼。“什么?跟你四六分帐?”第一次听到女要跟鸨娘四六分帐的。
“没错!而且是我六,你四。”
“好你个疯丫头!”伶嬷嬷摇了头摇。“我请不起你这么贵的⾝价,你还是另寻其他鸨娘吧!,,
乔招儿勾了一抹笑。“伶嬷嬷,是你自个儿将财神爷往外推的哦!”她风情万种地瞅了伶嬷嬷一眼。“你记得对面有间院吧!你要想跟那鸨娘拼生意,就得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只好如你所说的,到对面跟那鸨娘商量、商量,到时候不用七天,你便得关门大吉了。”
想到对面那间院,伶嬷嬷就有一肚子的气。她就是从对面的院出来的,因为年华老去,便被那毫不留情的鸨娘给赶了出来。还好这么多年来,她总算也挣了点银子,东凑西借的,让她开了这间青楼,准备和那名鸨娘抢生意。
伶嬷嬷又打量了乔招儿一眼。瞧她一张脸蛋生得标致、⾝材更是玲珑曼妙,那带点孩子气的纯真…这样的女子,正是男人所梦寐以求的。
“你保证这里的生意,可以拼过对面那间青楼?”伶嬷嬷问。
“那当然。”乔招儿信心十⾜地点了点头。“不过鸨娘,你得答应我,别管我的手段如何,那么我便保证你定能财源滚滚,还能打败对面的鸨娘。”
瞧乔招儿说得那么有自信,伶嬷嬷拂了拂自己的发髻,红的嘴角也挂了笑容。“就冲着你这股自信,我将我一生的积蓄全赌在你⾝上了。一个月后,我要群楼的生意比对面‘翠华楼’好上五倍。”
“当然。”乔招儿展了一个更美的笑容,之后她将荷小风拉到伶嬷嬷的面前。“这个小丫头,是我的丫环。同样的,我有什么待遇,我的丫环便要有什么待遇。”
“明⽩、明⽩。”伶嬷嬷看了荷小风一脸青涩的脸蛋。“这丫环还太嫰,我看不上眼。”
“那好,伶嬷嬷你安排个厢房给我吧!”
“当然、当然。”伶嬷嬷脸上全是笑容。“要给财神爷住的厢房,那当然是最好的。”
乔招儿给荷小风一个笑脸,仿佛是安抚着她七上八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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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小风哭丧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乔招儿。
瞧她姐小现在换上的⾐服,露出⽩皙的肌肤已经很过分了,那一大片的香肩竟光裸裸地毫无遮掩。虽然前的圆浑安然地裹在华美的丝袍內,可是那令人遐想的美形状,却还是令男人看了亢奋、女人看了嫉妒。
她的姐小是美啊!却美得令她担心,从以前是太傅之女的千金姐小⾝份时,就常有不怕死的登徒子纠不清了;更何况现在流落到住进院里头,她的姐小这会儿还当起女来,不知又要招引多少狂蜂浪蝶了。
异于荷小风的忧心忡忡,这厢的乔招儿没有半点的担心。
自懂事以来,她上院就像是进出自家的后院,不管是以女扮男装、还是女儿家的⾝份进去,她就是有办法,将院的鸨娘治得服服贴贴的。
因为常常装成雏儿,和一些姑娘混后,总听着她们谈男人之间的事,听久了,开始对男人有些不満。
男人不但享有一切的特权,可以无故休且三四妾的,更经常抛下家里的妾上青楼寻作乐。为什么世人对男子如此宽待,对娇柔的女子却又如此地苛刻责求?
因此,她打从心里看不起上院的男人,也发誓要给上院的男人一点教训。
这教训便是伪装雏儿,毫不留情的刮走男人⾝上所有的银子,却依然得不到她。处理这些银子的方法.就是更加随意地挥霍,每每跟鸨娘四六分帐后,她便会女扮男装的另觅一间青楼,有时和一些姑娘谈笑罢了,有时包下一位姑娘,也只是为了让她休息,免于被男人躏蹂。只是她一人的能力有限,帮不上更多的姑娘,因此她打心里认为,女人是得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一味的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女人,该当自強、立独。就像她一样,不喜的事绝不妥协。女人不是男人的所有物,她们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个,更有自己一套的生活方式。她不认为佯装雏儿有什么不好,这么做不仅让她看清男人的丑态,更有机会让她来教训一些自大的男人。
“姐小,老爷子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会气死。”荷小风小声地说,意思是说她露得太多。
乔招儿回⾝赏了一个死鱼眼给她。“爹不会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她略点胭脂的脸庞浮起一抹令人⽑骨悚然的笑容。“当然,要是有人偷偷回去告状,就另当别论了!”
荷小风急忙摇了头摇。“姐小,我不敢、不敢。”姐小待她是好,不过她很清楚姐小的个,人家敬她三分,她绝对连本带利的回敬人家七分。
她可不敢妄想自己有胆背叛姐小!
“不敢最好。”她放柔表情,心里全想着以后的⽇子。
“可是姐小,万一老爷知道咱们在这里,那该怎么办?”小风忧愁的说。
“放心,爹会以为我离开江南了。”知⽗莫若女。“他会想堂堂太傅千金,肯定不会待在院,可是我就是偏偏喜院,不但不愁吃、穿,还不愁住呢!”
“姐小。”听乔招儿如此说,荷小风的脸⾊又绷紧了。“难道你要一辈子待在这里?”
乔招儿侧头想想,摇了头摇。“不,等二妹或小妹其中一人嫁给石天野,我便会自动离开这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皇上指婚一事。
“如果老爷就是执意要姐小嫁给石将军呢?”她不死心地问着最坏的情形。
“那…”乔招儿一双美瞳黯淡了下来。“就当爹没有生养过我乔招儿这个不肖女吧!”
荷小风一张小嘴张个老大,久久不能回神。
自己的一生,要把握在自己的手上。这便是乔招儿的硬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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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七天,群楼便车⽔马龙,在江南一带打开了知名度。
听说群楼里有名姑娘,长得是倾国倾城,许多外城的公子爷儿都捧着一箱一箱的⻩金⽩银,不远千里而来,只为见见那传说中的花魁一面。
有幸得见这位最美的姑娘一眼的寻芳客,一个传着一个,都说只要见着那名姑娘,一生便了无一憾!
她如同出⽔芙蓉般的清新,却也有着盛开玫瑰的红。一张粉嫰剔透的小脸,总是勾着魅惑的笑容,一双澄澈的星眸总是流转着酥人的秋媚。不过,随着⾝价的飙涨,要见她一面是难上加难。
听那些公子爷儿说,光是见一面就得花上百两⽩银,和她说说话至少要⽩银千两,如果想和她喝喝酒嘛,没有⻩金一百两还不成呢…这种天价,并不是普通男人负担得起的。
可,就是有那么多的笨男人,倾家产的,只为见她一面。
最近又传出流言,说这位当红花魁是名青涩的处子,因此她的行情又在瞬间爆涨。许多人慕着“处子”之名,想瞧瞧这名“处子花魁”到底长得如何,为何让寻芳的男人狂疯不已。
着珠帘,望着台阶下那群男人,乔招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的笑容。
一群笨男人!她在心里暗骂着。
一个个都给她排队去吧!要是哪天她心情好了,再让他们见上一眼。不过她乔大姐小现在正不⾼兴,不愿见到一只只像哈巴狗的男人,因此她站起⾝,扭头走回房里。
伶嬷嬷已经习惯乔招儿的脾气,因此心照不宣地向其他姑娘使了个眼⾊,使出浑⾝解数上前安抚那些公子爷儿。反正男人到了院,就是得掏出银子来。
回到房里的乔招儿坐在上,望着外头笙歌四起,她忍不住蹙起眉。
她确实是让鸨娘赚了钱,可是却没让男人吃到苦头…不过是让他们为她狂疯的掏心掏肺,只为一睹佳人芳容而已。
啧!一群笨蛋。她又骂了一声。叹了叹气,将自己柔软的⾝子摊在上,打了个呵欠,便闭上双眼休憩。荷小风看见姐小躺在上睡着,她笑了笑,上前为她盖上棉被,之后便守在房里看着她的睡容。
自住进院后,荷小风从不敢松懈警觉心,怕这些⾊急攻心的男人们会像头饿狼硬闯,所以每晚都守在房里。
哎!不知道这种⽇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堂堂的太傅千金,竟然成了风靡江南的“处子花魁”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肯定会扒了她的⽪!
荷小风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要⽇子过得平静就好。
这是她唯一小小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