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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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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驹这一生有两大天敌…左夙汎和邵智军是也。当两大天敌决定携手合作设计他之后,⻩家驹的⽇子就开始陷⼊苦难。

  左夙汎有邵智军在公司当內应,方红叶和江紫云在外支援,以致⻩家驹的⽇子相当刺而难熬。

  然而不管他们花费多少心思,想了多少办法,都无法引燃左夙汎和⻩家驹之间爱的火花,反倒加深了⻩家驹对左夙汎的提防。

  ⻩家驹捧著头伏在案上,仔细的想着万无一失的良策,好让他‮全安‬度过这剩余的半年。只要过了这半年,他就可以脫离左夙汎‮狂疯‬的追求行动;不管她有多少能耐,是否能使他的事业一飞冲天,他都决心不再与她签约。

  只有装胡涂方能平安无事的过⽇子,他暗地里⾼兴自己总算想出一个万全之计。不料一抬头,就看见前方二十公分处一张放大的面孔正朝自己猛抛媚眼,他一急,猛然用力倒向椅背,一个重心不稳,竟跌了个四脚朝天。

  左夙汎迅即飞奔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被他气恼的挥开。只见⻩家驹因痛楚而噤不住呻昑出声,一张俊脸更因此而紧皱在一起。

  “很痛吗?”她有点心虚的小声问道。

  “你搞什么鬼?谁准你进来的?谁叫你把脸…你搞什么‮机飞‬?”因为愤怒,⻩家驹紧皱的脸庞加深了纹路,呻昑声顿时转成‮大巨‬的吼声。

  不管原因和理由是什么,她没有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吧!看在她抛弃尊严任他叫嚣的份上,就算刚才真有存心不良的念头,也该从轻发落呀!左夙汎暗想着。

  “也没什么啦!你到底有没有事?有没有摔伤哪里?你说嘛!为了证实我的诚意,可以免费替你瞧瞧,保证马上见效,而且绝对没有任何后遗症。”她一脸跃跃试,本让人感觉不出任何诚意,反倒像个没有人的恶魔,正准备捉这位落难的可怜人去当试验品。

  ⻩家驹再次甩掉左夙汎伸过来的手,奋力撑起⾝来,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坐回办公椅中,可是口中依然传出细微的呻昑声,看来这跤跌得颇为惨烈!

  从全⾝传来疼痛的讯息,令他顿感万分不适,再瞧见她依然不识时务的杵在那儿,心中的怒气一古脑全涌了上来,只想好好的痛骂她一顿。

  “你还不滚出去?”他虽然疼痛⼊骨,音量却依然宏亮。

  “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跌伤了。让我看看嘛!只要十分钟,保证帮你消除一切疼痛。”她热心的建议。

  “滚出去!”

  “你相信我。我的技术真的很不错哟,很多人要我医,我还不见得肯呢!我这么想医你,你该感谢万分才是。”她大大褒奖自己一番。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我会跌得这么凄惨吗?居然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又没有怎么样!本‮姐小‬是一片好心,谁晓得你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骂得溜的,—点良心也没有。”

  “这么说,你是一点悔意也没有啰?”

  “我为什么要有悔意?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难道这种事情也要怪我吗?你好意思把这种错推到一个无辜的小女子⾝上吗?”

  ⻩家驹气她死不认错,更气她把错推得一⼲二净,活像他是个随便找人当代罪羔羊的霸道总裁。“如果你刚才没有把脸往我贴过来,我会受惊而摔下去吗?你倒是好好的跟我解释一下,刚才是想⼲什么?你究竟把我这总裁办公室当成了什么?游乐园还是动物园?由得你想来就来。”他好难得能够这么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猛骂她,一反一年半来被她欺负的弱势。

  “我…”

  “你什么你!给我好好的解释解释。”他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再轻饶她。

  “解释些什么?”左夙汎嗫嗫嚅嚅的,好似隐瞒了些什么。

  “从你为什么一直把脸向我解释起。”他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其实也没什么。”她嘻嘻的傻笑着,藉以逃避他的追问。

  “没什么?”这句话说得轻松,眼神可不随意呀!“你敢说没什么?还不给我从实招来!”⻩家驹如雷公大吼,结结实实的吓著了她。

  左夙汎轻咬下,低垂著眼睑偷觑他;他整个人虽然像只受伤的老虎般躺在椅子上,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样的⻩家驹是她不曾见过的,浑⾝充満了威胁和危险的气息,深深的令地芳心大动。爱慕的情怀,更为此添了几分敬意。

  好吧!给他一点面子,省得他老是认为自己很没有女魅力。

  “我…我以为…你是不是跟睡美人一样中了巫婆的诅咒,要⽩马王子‮吻亲‬才会醒过来,所以我想,为你牺牲一点⾊相也是值得的…”起先几句话说得很小声,而后却愈来愈大声,最后一句更加了个眼神暗示。

  “这么说,你是想在青天⽩⽇之下占我便宜啰?”天啊!左夙汎居然卑鄙到跑来他的办公室吃他⾖腐,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人家是想救你嘛!而且,我只是要…”

  “不用再解释了,左夙汎,你居然⾊到这种地步,不怕我告你騒扰吗?”为什么他会这么不幸的碰到这种事情?难不成他上辈子真的是无恶不作,这一世才会落得这般可悲的下场?

  “难道亲—下眼镜也算騒扰?”她嘟著嘴反驳。

  其实左夙汎对⻩家驹一见钟情倒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打小地就对眼镜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狂疯‬喜好,选择对象更是以有没有戴一副昅引她的眼镜当标准,所以她其实是无对他的眼镜产生好感的。

  然后⽇积月累下来,她对⻩家驹也产生了无法抗拒的爱。

  “眼镜?”他讶异的扬起眉头。

  “对呀!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那副充満魅力、酷劲十⾜的眼镜给住了。”她一脸醉的说。

  ⻩家驹的脸⾊愈来愈凝重。他向来不喜别人把他当猴子耍,这一年半来,他一直姑息著左夙汎,没想到她得寸进尺,还愚弄他。

  事实摆在眼前,他明明差一点就要遭到“狼吻”左夙汎却把罪过归到他的眼镜上,她这个人若不是疯了,就是城府太深,居然在短短几分钟內,将脑筋动到他的眼镜上,太恐怖了。

  “要圆谎也请找个好理由,拿眼镜当挡箭牌,不嫌转得太硬了吗?”他愤恨的道。

  “事实如此。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她觉得好冤哦!刚才见他陷⼊沉思,才会想要偷偷的靠近一点,好好打量那副别致眼镜的造型,谁知他会这么不识趣的打断她;这不打紧,连她讲的实话也句句不信,简直是大大的侮辱了她。

  “哼!你发的誓可以相信吗?好,既然你钟情的是这副眼镜,那么明天我就把它换掉,顺便扔了,这样你是不是可以从此恢复正常,不再疯疯癫癫的,老把我的办公室当作游乐场、动物园,我也可以从此远离你这个恐怖分子,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他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烦精。

  这些话如同一颗炸弹,炸得她差点尸骨无存,没有想到⻩家驹居然气得要把眼镜给扔了。天啊!教她如何承受这天大的噩耗!不行,她不能让他把那副眼镜扔掉,与其抛弃它,还不如送给她呢!

  一个计谋在脑海形成。她连忙改换战术,満心愧疚、后悔的看着⻩家驹,一双眸子泫然泣,似乎后悔莫及。

  瞧见她的表情,⻩家驹不噤懊恼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这辈子他从未对女孩子如此凶恶的大声咆哮过,虽然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可是他那深抵固的斯文涵养又在这时冒出头来。他再度心软了。

  “你又怎么了?”瞧惯了她“鸭霸”的样子,也应付惯了她的死不休,对她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他反而感到束手无策。

  “你好凶哦!”左夙汎低声的说,可怜的昅昅鼻子,好像就要哭出来了。

  “谁教你要做错事情。”他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像是在兴师问罪,反倒像赔罪。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凶呀!”她的语声因哽咽而模糊不清。

  “好好好,你没有做错事,我不该对你这么凶。”他想起⾝好好的安慰左夙汎,为的是怕她猛然大哭,那才真教他不知所措。

  ⻩家驹向来心软,尤其最怕见到女人哭,只要女人一哭,教他⼲什么都行。

  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可说是这一生的头一回,没料到却引起这般的后果。唉!

  ⻩家驹因起⾝而牵动受伤的地方,痛得他龇牙咧嘴。

  左夙汎连忙走过来,认真的为他查看伤势。

  “还好,只是闪到,我帮你推拿一下就好了。”她一副个中⾼手的模样,准备拿他当试验品。

  ⻩家驹见状,连忙大喊:“不用了,我自己会去看医…”

  话未说完,他已腾空而起,被轻而易举的搬到沙发椅上。

  他瞪大双眼,心想,自己一定是在作梦。

  要不然凭左夙汎小小的个儿,怎么抬得动将近七十公斤的他?

  “啊…”一声‮大巨‬的惨叫自他口中发出,她居然趁他不备,在他背上大动手脚,害他痛楚难当,才会这么没有形象的大叫出声。

  他这声惨叫惊动了办公室外的所有人,顿时,偌大的总裁室围満了人。

  ⻩家驹真不知该哭或是该笑,摆著一张比苦瓜还苦的脸躺在沙发上。

  “总裁闪到了,我在帮他推拿。”左夙汎主动解释。

  众人一听,七嘴八⾆的问候,⻩家驹苦笑着作答。之后,在众人建议而他也不反对的情况下,由三位同事送他回家去好好休养。

  同事们扶著⻩家驹离开后,左夙汎才猛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尚未办好,连忙冲了出去。

  本来她改变战术是为了骗取眼镜,带回家好好保管,省得被⻩家驹给毁了。不料却因他的痛,害她差点忘了这个重要的任务。所以,她现在必须赶去抢回眼镜!

  也不知是老天无眼,还是上苍怜她一片痴心,不用她费力去抢,就给了她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原来大楼电梯因为电脑出问题而无法使用,⻩家驹他们只好改走楼梯。到达楼梯口时,有位同事一不小心绊到了前面同事的脚,重心不稳地往下滑去,⻩家驹幸好被另一名同事及时拉住,才没有跌下楼。

  然而他的眼镜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只见它在空中画了个弧度便飞了下去。

  左夙汎赶来时正好瞧见此幕,不经思考的做了两个后空翻,在眼镜落地前及时挽救了它。

  ⻩家驹却因她的碰撞而站不稳,一头向下栽去。

  左夙汎见状,赶紧咬住眼镜再奋力一跳,好像壁虎似的贴在楼梯中间的墙上。⻩家驹堪堪从她的背部擦过,跌个四脚朝天。

  那三位同事瞧瞧⻩家驹,再看看左夙汎,不明⽩他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左夙汎居然不救他?反而做“壁上观”?

  一阵痛楚的呻昑从⻩家驹口中逸出,三位男同事连忙跑下去扶起他,而左夙汎的下一个动作竟是取下咬在口中的眼镜,紧张兮兮的查看有无受到‮击撞‬,确定毫无损伤后,又拿出口袋中的面纸,专心的擦起眼镜来。

  ⻩家驹觉得全⾝的骨头都快散了,却没有人要送他去医院,因为他们全都呆呆的望着左夙汎莫名其妙的举动。难道就没有人想到他这么一跌,搞不好会內伤,或出什么问题吗?

  他本想提起气来数落他们,但话到⾆尖,那些骂人的语句全成了惨烈的哀叫。这一番哀鸣并没有得到员工的同情,反而引起左夙汎的注意。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她诧异的问。

  “不然我们应该在哪儿?”其中一人不解的反问。

  “不用去医院吗?”她偏著头又问。

  “去哪一间?”

  “问他呀!他现在肯定是死也不肯让我医了,所以要去哪家医院就问他吧!”她丢下这些话后,就带著⻩家驹的眼镜走人了。

  四月天转载整理。--请支持四月天

  经过数天的思考,⻩家驹总算搞懂了。

  左夙汎说过,她是被他的眼镜给住的,如今已拿走他的眼镜,理所当然应该将他这号人物给忘了。思及此,一阵轻松的感觉马上渗透全⾝,他终于可以安心的休养,不用再担心她会来捣了。

  可是轻松之余,却有另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或许是待在医院太闷了,所以他常会想起左夙汎那烦死人的样子和声音,令他感到万分困扰。而且他也十分不解,难道他⻩家驹真的比不上一副眼镜吗?这实在太离谱了。

  ⼊院第七天,左夙汎依然没有出现,⻩家驹开始懊恼的胡思想,究竟是她不正常的爱上眼镜,还是他不正常到居然跟一副眼镜争风吃醋?

  吃醋?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和一副眼镜吃醋呢?唉!看来他是得了“住院症候群”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算了,不想了。

  可是…他又忆起一年半来,被左夙汎那魔鬼般的头脑所想出来的点子搞得焦头烂额的过程,虽然每一次都凄惨无比,却也令人回味无穷…

  天啊!他发什么神经!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很想念她,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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