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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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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可以这么傻?!”谭烈飒一接到念羽熙‮杀自‬的消息后,立即丢下手中的所有事务,飞也似地赶到医院探望她,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斥责起她来。

  “很抱歉。”她充満歉意地低道。

  “命是你自己的,你对我道歉没用,你该道歉的对象,是你自己。”

  她苦笑了下,不发一语。

  见她郁郁寡的样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忍再去责备她“算了,我不再骂你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手还痛不痛?”

  “痛,怎么不痛,伤口偶尔会隐隐菗痛,难受得很。”她咕嘀抱怨着。

  “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想不开。”

  “只要我不再喝到酩酊大醉,我就不会想不开。”

  “那我是不是得二十四小时,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才行?”

  “如果你想让你的公司倒闭的话,我不反对,反正我一个人在医院也闷得慌,有人自愿牺牲一个公司来陪我,我乐意之至。”

  他没好气地睇了她一眼“会开玩笑了?”

  “我是在強颜笑。”

  “少扯了你。”他嗤了声“我就说,你一向是那么坚強,一个可以在尊勚⾝边,无怨无悔付出那么多,却都不吭一声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寻短,你真的跌破了大家的眼镜。”

  “…故作坚強罗!”她耸耸肩,说得很轻松自在,但谭烈飒仍听出来她是真的在“故作坚強”

  为了不让她再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他改口道:“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不晓得,他只叫我安心的在医院养伤,等好了之后再出院,其余的什么都没跟我说。”

  “看情形,应该是尊勚已经全部代好了,那你就安心住下来,以后我会多来陪你,免得你闷得发慌。”

  “不用了,刚才是在开你玩笑,你的公司有多忙,我也清楚,如果因为我而延误到你的公事,害你损失了什么,我可承担不起。”

  “为了你,少赚些钱也值得。”他别有用意地轻道。

  她以为他在说笑,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下“好动听的话。”为什么这么些话,不是出自阎尊勚的口中?她落寞地心忖。

  “我是说真的。”他认真地说着。

  “好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这样行吧?”她仍是没察觉出他的真正心意。

  见状,谭烈飒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不晓得究竟是要怪念羽熙的迟钝,还是怪他自己没用,始终鼓不起勇气对她表明心意。

  他们完全没发现,刚才他们的所有对话,全纳⼊了站在病房门外的阎尊勚眼底。

  最开始他也摸不着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公司时,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在医院里的念羽熙。

  他曾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她,但他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因此他⼲脆放下工作,在路上买了一束花,想来看看她。

  岂知在他甫开门要进去的那一刹那,耳边传来谭烈飒及念羽熙的谈话声,岭他立即停住了开门的动作,透过那微开的门,望着里头的二人。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心底逐渐泛生的异样,让他不自觉的感到愤怒。

  尤其在他发现谭烈飒对念羽熙说话的语气中,所蕴涵的特殊情感时,他的愤怒陡地升到最⾼点。

  他不晓得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只知道他非常火大,大到甚至想冲进去,把谭烈飒给轰离念羽熙⾝边。

  手中的花束被他不知不觉的紧握给捏烂了一些,无情的薄极度不悦地抿起,英俊的脸庞更是绷得死紧。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否则他不会満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

  当初他们大家也是经常这么说说笑笑,那时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会怒意陡生?为什么他的膛里,像有把火正熊熊燃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他究竟是怎么了?!

  “对了,你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谭烈飒脸上挂着温柔和煦的笑容询问着她。

  “你不提,我都忘了肚子饿,”她看下手表“哇!都中午了,你午餐吃过了吗?”

  他‮头摇‬。

  “那我们一起到医院的餐厅用餐,如何?”

  “你方便吗?”

  “当然,我只是手受伤,又不是脚受伤。”

  她移下,谭烈飒立即上前帮她拿点滴,并扶着她,在他们准备朝门口移动时,才愕然发现到阎尊勚的⾝影,二人均是一怔。

  他目光冷地瞪着他们二人,边挂着一抹讥讽的笑,看起来刺眼极了。

  “你们要去哪?”既然被发现,他只有大方的推开门走进,并把差点被他弄凋的花束,揷到病旁柜子上的花瓶里。

  “尊勚,你什么时候来的?”谭烈飒有些心虚地问道,生怕被他听见他刚才对念羽熙说的话,念羽熙听不出他话里的涵义,但阎尊勚一定懂。

  “你问这个问题很奇怪,大部分的人不是都该问‘你怎么会来的’,你问的问题好特别。”

  阎尊勖目光犀利地对上他的眼,全⾝刻意散发出的敌意,谭烈飒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他有些尴尬的别开脸,虽然阎尊勚和念羽熙已经离婚,二人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他开始追求念羽熙,阎尊勚也没理由、更没⾝份说什么,只是,他仍无法理直气壮地直视他的眼,原因无他,因为他是他的好友。

  念羽熙不了解其中內幕,纳闷地开口:“你说的没错,我们是该问你,你怎么会来的?”

  阎尊勚的目光从谭烈飒脸上,移到他扶着她的地方,谭烈飒敏锐地感觉到,仿佛有两道杀人的目光停留在他扶住念羽熙的手,他缓缓地缩了回去,并自动退后一小步,把二人的距离拉开。

  见状,阎尊勚才満意地把目光移向念羽熙“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为什么会来?”

  “来看我费了一番工夫救的人,有没有自救,不行?”、

  “不是不行,只起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实话实说。

  “不可思议?”他挑⾼浓眉“太令你感到受宠若惊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下头,她不以为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所以当然不认为,他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看她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或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她猜测他来看她的原因。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不信?”他漠然地反问她。

  没有?这怎么可能!她的眉⽑打了快几十个结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径地直视着他,想从他的表情揣测他的真正想法。

  “看来我们有欠沟通,我不反对借由午餐时间来进行。”

  “可是我要和烈飒他…”

  “呃!我看,我还是先把时间让给你们好了,我想你们的问题比较迫切。”谭烈飒不等念羽熙把话说完,自动开口退出“羽熙,那我先走了,下回有空,我会再来看你的。”

  “可是,我们刚才不是说好,要…”

  他对她露出一抹微笑“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我走了。拜拜!”

  “拜拜!”

  临走前,谭烈飒若有所思地望了阎尊勚一眼,隐约感觉到,阎尊勚似乎有某个地方改变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改变了。

  --

  这顿饭吃下来,念羽熙感到别扭极了,因为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阎尊勚都紧紧盯着她看。

  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劲,比如⾐服钮扣扣错或什么的,但她看了一下自己,并没什么地方有异样,所以她真不晓得,他到底是在看她什么。

  她把口中的饭嚼完呑下后,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决定抬头问他。

  “你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看我?”

  “我也想知道。”薄微扯,口吻隐含着些微的自我嘲弄。

  照理说,这些年来,他应该看她看到不想再看了,对她应该也是再悉不过的,可此刻他竟然像是第一次才看清她的长相般,就这么沉沦在她惊人的美貌之中。

  她秀眉微蹙“什么意思?”

  “念羽熙。”他突然咀嚼起她的名字来。

  “怎么?”她以为他是在唤她,因此回应了声。

  他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她,深邃的黑眸不停的在她的娇容上搜寻着。

  在她以为时间将过了一世纪之久,他终于开口!“你长得很漂亮。”而且连名字都很美,他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以前他为什么从未发觉?

  闻言,她一愣“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在称赞你的外表。”

  “呃…那我该说谢谢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显得有些呆滞。

  阎尊勚在夸她美丽?他不会到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很好看吧?!

  “你怎么突然…”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

  果然如她所料!

  “可是我在你⾝边待了七年了,你现在才发现我长得很漂亮?!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她忍不住地质问他。

  “事实就是如此。”

  “那以前每个人都对你说,你有个很美丽的秘书时,你的想法是什么?”

  “他们的眼睛八成放在口袋里。”他略微保守的回答,事实上,他都当他们眼睛瞎了。

  应该是你的眼睛放在口袋里才对吧!她在心底这么说着。

  “…你和烈飒的关系有多好?”

  “我们有多好你很清楚,我们是好朋友,就像你和他一样。”

  “我要你告诉我,你们有多好?”

  “我不晓得该怎么形容我们有多好,反正我觉得他是我的好朋友就对了。你和他不也是好朋友,你能形容的出你们之间有多好吗?阎尊勚,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告诉你,他可能对你有意思,你会有什么感觉?”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听到他话后的反应。

  “不可能!”念羽熙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我和他纯粹是好朋友,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不要误会我们。”

  “我只是说可能。”

  “半点可能都没有。”她义正辞严地纠正他。

  “你确定?”他扬眉。

  “当然,烈飒只是比较关心我罢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

  “你想太多了。”

  他轻轻地勾起角,森冷地说道:“你猜猜,刚才在病房里,我看见你们有说有笑时,我心底滑过的感觉是什么?”

  盯着他一副山雨来的表情,她忽然心生不妙,小心翼翼地轻问:“什么?”

  “背叛。”他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闻言,她倒菗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瞠大圆眸。

  “背叛?!”她不可思议地低呼“你认为我和他…和他…”她情绪动地猛站起⾝子,却因为太过突然,导致眼前一阵昏眩,她连忙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抚着头,避免摔倒。

  她之前失⾎过多,⾝体还没完全恢复,又太过动,难怪⾝体会受不住。

  “老天!”她难受地闭上了眼,表情痛苦万分。

  但就算她‮理生‬再怎么痛,也绝对比不过心里的痛,等昏眩感过去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受伤地瞪着他。

  “我真想不到,这种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喜我,所以不相信我也就罢了,你居然连自己的好友也怀疑?!烈飒的为人如何,你难道不晓得吗?你也不要忘了,当初是他提议让我们结婚的。”

  “我会查出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我几乎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他对你一定有特别的感情存在,你傻,我可不傻。”

  “阎尊勚!”她受不了地尖叫。

  “还有,我必须再告诉你一点,不管我喜不喜你,也不管我们是不是已经离婚,但,我绝不可能让你们有任何机会在一起,所以我下了一个决定,你可以猜猜看,是什么决定。”

  她惶恐地盯着他,为他接下去可能说出口的话,而感到恐惧。

  他噙着令人胆寒的笑容倾向她,在她耳边徐缓地吐出他的决定后,她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揪紧口的⾐服,惊恐地望⼊他无情的黑眸。

  天!她倒菗了口气,怀疑自己耳里听到的,他居然要她…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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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情‬!

  他要她做他的‮妇情‬?!

  冷汗从念羽熙那満的额际,缓缓滑落,在她以为时间将过一世纪之久,耳边再度传来他一贯嘲弄她的音调。

  “你不是很爱我?我肯重新接受你,你该⾼兴的,不是吗?怎么这会儿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嗯?”

  他愈是低柔的嗓音,愈让她觉得寒⽑直耸。

  天才晓得他说话的语气里,包含了多少強烈的威胁,她知道,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当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后,马上‮议抗‬出声“你不可以这么做!”

  “相信我,我当然可以。”

  “不!你不行,我不会答应的,我绝不会答应的!”

  “你必须答应。”

  “你休想!”她若答应他的要求,这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间接承认了谭烈飒真的对她有意思,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答应他,死都不行答应!

  “你该很清楚我的能耐才是,如果你敢拒绝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亲当初可是很不赞成我们的婚姻,是我们表现出真的很恩爱的模样,才让他点头,我还记得他似乎有⾼⾎庒,如果我把我们结婚的真相告诉他,不晓得你⽗亲会不会因而气到⾼⾎庒发作?”

  他不要的东西,除非他愿意,否则绝不会拱手让人的,尤其她还曾是他的子,他更不可能把她让给谭烈飒。

  不过有一点他似乎忘了,那就是他对他不要的东西,向来都是随人处置的,既然不要了,他就不会再多留恋什么,谁要就自行拿走,他不会在乎。

  但对于念羽熙,他似乎多了一种他自己也还搞不懂的情愫存在,否则他不会失常的执意要把她留下。

  可惜,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自己的心情…

  “你在威胁我?!”她不敢置信地怒视着他。

  他扬浅笑“我是。”

  “阎尊勚,你怎么可以!”

  “我就是可以。”

  “你…”“我不会给你任何时间考虑,因为我只要一个答案,所以我要你现在马上就回答我,当然,如果答案不是我要的那个,届时有什么后果,你可要自己承担。”拿她的家人当筹码,他不信她不会乖乖妥协。

  “我…”她很想大声对他说不,可是…

  “如何?”

  她咬紧下地别开脸,她知道她还是无法把“不”字说出口。

  见状,他很満意地点头。

  “很好,那么出院后,你就搬到我住的地方,我会派人先把你的东西搬过去,亲爱的羽熙,我想,你将会有一段很特别,而且绝对会特别到让你今生难忘,十⾜刻骨铭心的全‮生新‬活,希望你能好好享受。”

  如鬼魅般诅咒的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缭绕,她惊恐地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想尽办法要把他的声音,从她的世界摒除掉,可惜她失败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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