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隔天中午，他们相偕到医院探望雷梦娜。
准备要出院的雷梦娜，一看到蒋⽇出回来，马上装得虚弱无力，特别是在看到他⾝后多了一个她不愿意见到的人时，脸上表情可说是五味杂陈，心情
透了。
“怎么…昨晚回诊所办事，今天又多带个人来了？”她看到宋月洛，觉得
口一阵窒闷。
早晨的太
淡⼊病房，他没回她的话，只是尽他的一份关怀问道：“没事了吧，我刚听护士说，等会你就能出院，我替你把手续办一办，再送你回杜小诗那去。”
“可是我还是很不舒服，我不要出院。”只要一出院，他就不理她了，要再叫他陪她，机会可说是微乎其微。
她看着站在他⾝后的宋月洛，心情真是恶劣到极点。这女人来这⼲么，是在炫耀她得到⽇出，特地来看她这个失败者的吗？
哼，还没到最后关头，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出，医院的早餐好难吃，你去帮我买一份好不好？”她娇声说道“你知道我喜
吃什么的，对不对？”
蒋⽇出愣了会，好像忘了。“你有时候吃饭店的早餐，有时候睡到中午错过，没有一定要吃的东西啊！”厚，真是丢脸，随便买就好了，还要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吃三明治好了啦！”
蒋⽇出回头，问了坐在一旁，翻看杂志的宋月洛说道：“你要吃什么吗？我一起买回来！”
“你知道的，对不对？”
她没说要吃什么，但蒋⽇出一听就听出来了。
“要不要有地瓜的？”
“好哇！”
“那你跟梦娜聊聊，我待会就回来。”他知道宋月洛会好好处理，这才放心离去。
门轻轻地被掩上了，在蒋⽇出一出去后，雷梦娜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完全是以一种极不友善的目光，瞪着她看。
“你是宋月洛？”
“是啊！”“你很行嘛，搞出一条八卦，害得我误会⽇出，然后再趁虚而⼊，你这女人心机真的很重ㄟ！”
嫉妒的火花让她口不择言，把宋月洛骂得是狗⾎淋头。
“不需要我搞出八卦，像你这样的个
，早晚也会把⽇出给吓跑。”
“你这女人嘴巴很利嘛，那我再问你，你跟一对同恋搞关系，那又怎么说，你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我不懂，⽇出是看上你哪一点？”她
罢不能，继续往下说：“你的品德
守这么卑劣，你凭什么跟⽇出在一起？你别忘了，你曾中伤过他，害得他感情和事业都很惨，喔，我晓得你在图他什么了，你一定是被杂志社开除，想找长期饭票，所以才借机接近他，对不对？你这女人城府怎么这么深，你不怕以后死了下地狱吗？”
厚，这女人说话也是比毒的，而且想象力一级丰富。
宋月洛真懒得回她话，这种事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辩这种无聊话题，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脆再拿起杂志，坐在椅子上，等着蒋⽇出回来。
雷梦娜气不过的揪紧被单，对她吼“你听见我说的吗？”为什么毫无反应？
宋月洛表现得很镇定，一点也没有吃惊的表现。“听见了。”反正这些都不是她接近⽇出的态度，她毋需对号⼊座。
“那…那你到底有听进去了吗？”她恼羞成怒，怎么这女人脸⽪这么厚，她都把她说得这样不堪，她还可以自在地翻着杂志。“我真不敢相信，⽇出怎会看上你的，你一定用了什么下流的手段，喔…我知道了，你叫降头师给⽇出下蛊对不对？你这女人心肠也太恶毒了吧！”
她用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摇头摇。可怜的女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开始胡言语起来。
“你不要
动，好好躺下，你让我安安静静看个杂志，可不可以？”
雷梦娜傻了，她怎能这样无动于衷。“你…你为什么都不生气，也不反驳我？”
“因为你说的，都是你胡思想之后才说出来的话，我爱⽇出，⽇出爱我，我们都是真心爱对方，既然如此，你说的话我理你⼲么？”说到此，她也不噤摇起头笑笑。“本来我还以为⽇出对你还有一丝的眷恋，而我也差点放弃过，但，当他因为我关机而找不到我时，那急得焦头烂额的样子，我才觉悟，我真的是幸福的，是我误会他了…”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骗人，这全都是谎话！”雷梦娜摀住耳朵，不想听了。
“也好，反正我也只说到这。”从昨天起，她想通了一件事，要爱一个人，就该做到包容与信任。
雷梦娜再次傻眼。这女人…怎能这样镇定，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会了脚步。
她懊恼、她气丧，正想再用什么话来刺对方时，蒋⽇出就回来了。
看到宋月洛的第一眼，他是笑的。“这是你的地瓜稀饭，你要的配菜都在里头。”
连她要的配菜他都知道？
整个心情
到⾕底，雷梦娜反问自己，看这样的情况，再怎么力挽狂澜还有效吗？
“下午我想到八里去找外婆，你外公打算在餐厅后方给外婆腾出个房间，你要陪我去整理吗？”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老婆跟自己老公说话。
“我也要去找外公，我好久没见到他了！”雷梦娜也想跟去。
蒋⽇出斜着眼看她，好像在说道：你还好意思跟，你有脸再去见外公吗？
两年半前，在和雷梦娜认识没多久，蒋⽇出就带她去见马铁山了，怎知第一回见面，她就一直批评那里蚊子太多，还抱怨他外公做菜的手没洗⼲净，谁晓得，说那话的时候，马铁山刚好站在她后头，当时，她糗得直道歉，但已经给马铁山留下不好的印象。
之后两年多，她也没提要再去见马铁山，即使两人订了婚，马铁山也推说有事没去参加，两人关系如此恶劣，雷梦娜要真跟他们去，场面不尴尬死才怪。
“出院手续我帮你办好了，你早餐吃完就自行出院吧！”他虽很不忍心，但还是得告诉她。“外公还很在意两年前的事，你…还是别去好了。”
之后，他就陪着宋月洛吃早餐，两人说说笑笑，开心地聊着天。反观雷梦娜，一点食也没有，任由三明治冷掉，
茶凉掉。
“那我们走了！”最后他揽着宋月洛离开，一点也不眷恋。
雷梦娜蒙住脸大哭，知道大势已去，就算她再怎么用苦⾁计，想来也是没用了。
＊＊＊＊＊＊＊＊＊
下午时分，宋月洛帮着外婆打扫她要居住的房间。
她好开心，终于找到一个环境优美，又可以让外婆不寂寞的地方。想着有马外公可以陪着外婆，她心里头更是狂喜不已，老人家所要的，不就图个可以说说话、谈谈心的人，对他们而言，这也就够了。
她提着⽔桶，将外婆即将要住的小房间擦拭⼲净，好让外婆住起来能更加舒适，从房间推窗而出，就是一片⽔光碧波的河面，空气清新，这点，对老人家的健康颇有帮助。
然而，正当她用报纸擦玻璃时，突然感到⾝体不适，有种作呕的感觉。
她摀着嘴，体內一股胃酸翻搅，就在这时，一双长臂从她⾝后，将她
际整个围起，热情地将她拥抱。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这一抱，让她更想吐了。
“呕…”
蒋⽇出看她脸⾊苍⽩，还以为是他吓到她了。“洛，你没事吧？我轻轻地抱你，没有很大力啊！”连忙将她扶到
沿坐好，两人一对望，她才发现她的眼⾊，锐利又骇人。
“都是你啦！”她急得用手抓住上的被单，哇哇的大叫起来。“这下完蛋了，我死了啦！”
蒋⽇出一头雾⽔，不过还是伸出关怀之手，将她搂进怀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真要命，她怎会那么疏忽，忘了叫他用险保…“我好像…”
“你话说得没头没尾，洛，有事就直说，你这样我反而很着急。”
她抬起头，眼中充満愤怒。“我好像有了啦！”先是月事迟了，现在又恶心想吐。惨了…她可能孕怀了，天啊，她要当妈妈了，可是…还有一件事她挂在心上，现在哪有那个心情谈别的事。
蒋⽇出一怔，双臂搭在她肩上，好好地将她看个清楚，他欣喜若狂，将她整个⾝子揽进怀中，好好疼惜。“太好了，那我们就赶紧结婚，如此一来，我可以先有个丈夫的头衔，没多久，又能有个爸爸的头衔，真是太好了！”
哇，头一次看到他像个⽩痴一样又笑又叫，那傻不隆咚的样子，害得她忍不住掩嘴窃笑起来。
“慢、慢，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我要当爸爸了，对了，我们得先结婚，我可不能让你落个未婚生子的污名。”他亲她额头、又亲她脸颊、又亲她鼻子，让她几乎要
不过气来。
“好了好了，别亲了！”宋月洛脸⾊一沉。“要真孕怀，我就完了！”
“胡说什么，这是喜事，难道说你不爱我，不喜我们的结晶？”他瞪她，脸⾊不悦。
“你似乎还忘了一件事。”
他急得把她搂进怀里问道：“还有什么事，你说啊，有什么事可以绊住我们俩，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家洛！”她弟弟现在还音讯全无，她哪有心情结婚。
虽说这个弟弟不成材、不争气，但毕竟⾎浓于⽔，再怎么说，他还是宋家的一份子，结婚典礼上没有他在场，她心情怎么开心得起来。
“你是说，除非要找到你弟弟，要不然结婚一事，免谈？”他郑重、谨慎的问道。
“这是当然的了，我只有一个亲弟弟，再怎么坏、再怎么令我讨厌，我还是很在乎他呀！”唉，手⾜之情，怎割舍得了。
“可你不是说，你要是遇到他，就会打死他，要打不死他，起码也要断他两条腿，他就是听到你这么说，他才吓得躲起来啊！”记得就是最后一通电话，当时他也在场，她对着家洛咆哮后，自此之后，家洛就再也没消息了。
“那是气话，你想想嘛，我怎么可能会打死他，这死小表就是这样没担当、没胆量，我随便一说，他就跟个乌⻳一样躲起来不见我了。”
“照你这么说，只要家洛一出现，你就肯接受我的求婚，跟我结婚喽。”他偷偷窃喜，不过不敢太过夸张的喜形于⾊。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结…结婚还要烦一大堆事，我才刚进出版社，天啊，我要是孕怀，会不会马上被迫辞职啊？”她一个头两个大。
“辞职就辞职，我本来就不打算要你再出去工作，你就好好地当你的先生娘，我让你随便办信用卡，你爱怎么刷我就怎么付，你的⽇常生活食⾐住行全都看我，安啦！”他拍脯保证。
她听了好感动，知道眼前这男人她不会看走眼，但，这个始终让人放心不下的弟弟，现在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很急着结婚，不过…家洛他…”
“我有预感，这几天他一定能感受到他姐姐即将要嫁人的讯息，主动跟你连系的。”
“你别安慰我了，这种事哪能你想怎样就怎样。”她觉得他只是让她穷开心。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就已注定，我想家洛会很快跟我们联络的。”他极有信心的说道。
＊＊＊＊＊＊＊＊＊
没想到，不过一星期，宋月洛就接到宋家洛的电话。
“是家洛？”看着机手屏幕上秀出弟弟的名字，这下，不噤令她瞠目，将脸更贴紧机手。
这死小表，失踪那么久，今天总算肯打电话给她，她天天提心吊胆，除了要处理她自己的事情外，还不时打电话问表哥，是否有弟弟的下落。
“你现在人在哪里？”先不骂他，更不兴师问罪，先知道他的安危要紧。
“老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你现在方不方便，先拿一百万给我挡一挡？”躲债的生活可不是人过的，四处碰壁，夜夜难眠。
“一百万？你以为我开行银啊，你也知道，我的钱大多都寄给外婆…”才说完，她就后悔了。“我警告你，你少动外婆的脑筋，你要敢这么做，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姐…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学好，不会帮你分担家计，我真的很不应该，我现在好想你和外婆，不过…我只怕我现在就算承认过错，我也无法浪子回头了。”
他的声音如泣如诉，彷佛已走到穷途末路，人生尽头。
闻言，宋月洛的心怎会好受，弟弟是她除了外婆之外，最亲的一个亲人，就算他再怎么坏，如今他已有心改过，再怎么说，她还是不能袖手旁观，这种事她绝对做不出来。
可是…这一百万不是小数目耶，她现在⾝边顶多只有三十多万的储蓄，又不想让外婆心，那剩下的六十几万，该怎么筹得出来呢？
不管了，先知道他在哪里要紧，命先顾好再说。
“宋家洛，你现在人在在什么地方？”
“老姐，你肯替我先出这笔钱了？你真好，我将来一定好好钱赚，孝顺你到老的。”他知道装可怜绝对有效，他老姐肯定吃这一套。
这死小表，她有说要替他先出钱了吗？用这种招数，先斩后奏，说话还那么甜，要孝顺她？哼，没被他气死就已经够幸运了，还敢奢望他养她。
“少说废话，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他似乎难以启齿。“姐，你能不能…先拿钱来啦，要不然…呜呜…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快被他
疯了。
“姐，你如果不在两小时內拿一百万来…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下他再也忍不住，哇呜一声，大哭起来。
这时，机手突然被⾝旁的一位恶煞抢了过去，对方口气凶悍，对着宋月洛发出严重警告。
“给你两小时的时间，把一百万给我带到十八王公庙后方，核电厂出海口下方的废弃工寮，你最好识相点，要是敢让我知道有察警，你就到海里去给你弟弟收尸吧！”说完，连一秒都不多给，当场断线。
机手另一头已经没了讯息，可这一头呢？却是焦虑与惶恐不安的开始。
只见宋月洛飞快跑进房间，她随便套上⾐服，穿上
子，慌中，还不小心踢到桌脚，疼得她咬紧下
，但她仍強忍着痛，而几乎被忽视的蒋⽇出看不下去，看着她脚上的伤，连忙将她扶到上坐好。
“月洛，不要急，你这样解决不了事情的。”他抬起她的脚，说道：“我先拿葯膏帮你抹上，你看看，脚指甲差点踢裂开来。”
“我怎么能不急呢？我弟弟他…”
“你也得等我去领了一百万，要不然，你就算到了现场也救不了你弟弟啊！”他认真说道。
是啊，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她所有的财产，
本就不够赎金，怎么说，她还是得拜托他。
“⽇出，不好意思，将来这笔钱，我一定很快就还你。”
他替她上好葯膏，笑笑说道：“不急，而且这笔钱我不要你还，我会要他好好找份工作，还我这笔钱。”
“对，我也会帮你监督，绝不让他再这样懈怠下去。”
＊＊＊＊＊＊＊＊＊
时候终于到了！
时间，下午三点；地点，十八王公庙后方的废弃工寮。
黑⾊⽪箱装着一笔巨款，车子飞驰在前往十八王公庙的路上。
宋月洛心急如焚，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和歹徒面对面接触，就像电影情节一样，她带着钱，准备
付赎金，换家人。
这一路上，她脑海中所浮现的，都是一些角头兄弟拿
架着弟弟，她出钱财的画面，她忧心忡忡，生怕一个不小心，弹子擦走火，不管是伤到谁，都不是她乐见的。
蒋⽇出看出她的不安，紧紧抓住她的手，安抚道：“别紧张，家洛不会有事的，钱给那些讨债公司的，什么事都解决了。”
瞧他说得一副轻松自在样，可她不知怎么搞的，就是轻松不起来。
“⽇出，会不会我们了赎金，那些坏蛋还不肯放家洛啊？”她很怕对方不守信用。
“你放心，他们只是要钱，不会伤到家洛的。”
“那他们不怕我们认出他们，然后去警报吗？”她的不安指数更加重了。“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抢了我们的钱，再把我们丢到海里去？”
“这不至于吧，为了一百万杀三个人，他们头壳又不是坏掉了。”他对于她丰富的想象力，感到万分钦佩。
“说得也对…”双手放在黑⾊⽪箱上，忐忑的心这下才稍稍平静下来。
车子很快就来到十八王公庙，今⽇
雨绵绵，游客稀少，只有三三两两前来拜拜的民众，他们将车停妥，依照指示，来到人烟稀少的废弃工寮。
只见他们脚步沉重，就连推开那扇破烂的木门，也显得格外谨慎。
当两人⾝影一进到工寮，里头马上一阵騒动，只见一名大汉理着平头，一把抓起宋家洛，拿着就抵往他的下巴，⾝后三、四位小混混，穿着很台的丝质衬衫，也严阵以待，个个面目狰狞、目露凶光。
“姐姐！”
“家洛！”
姐弟俩一见面，情绪显得格外动。
双方人马都绷紧神经，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什么重大失误。
“小六，到外头看看有没有条子跟来？”拿抵住宋家洛的男子，用下巴指挥手下。
名为小六的男子，像个猴子似的，飞快从另一侧的铁门钻了出去，没几分钟又跑了回来。
“老大，外头没人，他们没警报。”
“很好，你们非常合作，这样才对嘛，何必搞得双方都不好看。”平头老大露出黑黑的槟榔牙，満意地点点头。
“我…我们钱都带来了，你…你们快放人啊！”宋月洛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钱呢？我要看到钱才肯放人。”
“是啊，姐，你快给他钱啦，快救我啦！”宋家洛又在那里喊着。
“你闭嘴，没看到姐姐正在救你吗？”
当宋月洛提着黑⾊⽪箱，要上前换弟弟时，蒋⽇出却上前接过⽪箱“让我来吧，你在一旁等着就是。”
“那你要小心点。”还是给他来处理她比较放心。
提着⽪箱，蒋⽇出一步步朝敌方前进，只见他走到中线处，那平头老大却厉声喝阻他。
“慢着，把⽪箱打开，我要看看里头到底是不是钱？”他怕他耍诈。
只见蒋⽇出把⽪箱缓缓打开，岂知，里头除了一些⽩纸外，就只有一个红布绒的盒子。
宾落一地的⽩纸和小盒子，让宋月洛看了当场傻眼。
“妈的，你耍我！”平头老大对着蒋⽇出指示“把那红⾊小盒子捡起来，快点！”
宋月洛看得是一头雾⽔，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蒋⽇出依令照做，他捡起小盒子，对着平头老大问：“那接下来，还要我怎么做？”
“拿着这小盒子里的戒指，去跟后面那位姐小求婚，要是她不答应的话，我就让这小表上天堂。”
求婚？这搞什么机飞啊，怎么她越看越不懂了。
蒋⽇出走到宋月洛前头，精致的盒子一开，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枚闪闪动人，设计相当精美的钻戒。
“洛，你听到了，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求婚，他们就要给家洛好看，你说过的，只要家洛没事，你就肯嫁给我。”他笑容里带着一抹诡异。
“是啊，姐，你就快答应了吧，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宋家洛还哭得相当真，真到让她一时之间，脑子都还转不过来。
“这…这到底是…”
此时，平头老大押着宋家洛过来，清清喉咙。“宋月洛姐小，你愿意接受蒋⽇出先生的求婚吗？”
就在她还一脸错愕，一副惊骇过度之时，后头那几个小混混，突然拿出礼炮，伴随呼嚷…
“Surprise！”空中纸花飞窜，响炮轰炸，本来面目可憎的脸，全都变得笑容可掬。
“洛，嫁给我，我们结婚吧！”蒋⽇出连忙拿出钻戒，套在她的食指上。
平头老大放开宋家洛，说道：“月洛姐，快说好啊，我们都很期待喝你的喜酒喔！”
宋月洛的思绪一团，瞪着蒋⽇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的？”
大家哈哈笑，宋家洛解释道：“姐，一切都是姐夫策划的，他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所有人都冲着她笑。
宋月洛呆了一下下，这才稍稍意会。“所以说…你们本就不是坏人？”
“姐，他们都是我的哥儿们，很台对不对，骗过你了喔！”
“你不是欠一庇股债吗？还有心情笑成这样？”她抡起拳头，硬是在弟弟的口捶一拳。
“那些债…姐夫都先帮我还清了。”
“你帮他还清了？”她不解地看着他。
蒋⽇出要她平心静气，别紧张，听他慢慢说：“事情是这样的，在要人去接外婆来台北前，我事先去拜访了一次，而当时，家洛这小子刚好就在那里，他去找你表哥求援，不过，你表哥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替他还债，所以，我想了想，与其让他这样东躲西蔵也不是办法，所以，就先替他还了这笔钱，让他免于躲债的恐慌。”
“姐，这姐夫正的，你一定要嫁他啦！”有个有钱的姐夫真是好办事。
宋月洛气得往他的头巴下去。“死小表，这笔钱你最好给我找份工作，好好还掉，一⽑钱也不准少给人家。”
“我晓得了啦！”一直巴他的头，变笨怎么钱赚啊！
“晓得，你要晓得为什么没事了还不打个电话给姐报平安，你不晓得我有多着急吗？”她都快要哭了。
宋家洛把眼光看向蒋⽇出，这一切都是姐夫的主意，又不是他。
“是我要他暂时别打电话给你，不过…这件事外婆早就知道，唯独不让你知道。”这也是他安排的计划之一。
“外婆都知道？”她回想着，怪不得上次她问外婆知不知道家洛的下落时，她支吾其词，原来连外婆都知道了。
“对啊！”“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蒋⽇出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得不坦⽩招供。“那是因为，如果让你知道家洛平安了，你就会回到你租的地方，不住我那里了。”
“厚，你这招很过份耶，为了要留住我，你都不晓得我心里承受的煎熬有多大，蒋⽇出，你真的很欠扁！”她卷起袖子，打算跟他索求精神赔偿。
他抓住她双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还好啦，我看你也吃得好、睡得好，要不是看你因为要看到家洛平安才嫁给我，我…可能还想多玩一下下。”
“玩？”她杏眼圆瞠，不过再怎么气却也拿他没辙。“我跟你没完没了！”
两人打闹一阵，蒋⽇出吻亲她的眼睛。“洛，我爱你。”说着又吻她的嘴。“跟我结婚吧！”
所有人看两人打得火热，纷纷退到工寮外头等着。
宋月洛头被吻得难分难舍、昏天眩地。“外面…他们…”
“让他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