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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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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烈言出现在雨眠的公寓楼下。

  十分钟后,他看见雨眠拿着公文包出门,一⾝⽔蓝⾊的⿇纱套装,把她衬托得气质清新⾼雅。

  叭…叭叭!

  他在车上按着喇叭,她仍没察觉的向前走。

  叭叭叭…

  “关雨眠!”

  “谁?”雨眠目光终于落在不远处的跑车,整个人呆住。

  烈言?!他换了车子,黑⾊的保时捷,按喇叭的模样非常飞扬跋扈,彷佛这个世界都该听他命令似的。

  他猛向她招手,示意她上车,但她才不肯乖乖听话,不动声⾊的站在原地看他。

  片刻,烈言下车,缓缓地走向她。

  雨眠见状有些意外,他要做什么?再看他一眼,⾐冠楚楚却掩不了隐隐的一丝耝犷、野

  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他笑着说:“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向俊脸,不噤怔住,他怎这么⾼兴?

  “你等我做什么?”

  他随即皱眉“怎么,你不想见我?”

  “不想。”她坦率的不给面子,迈开脚步就走。

  狠心,真狠心!烈言一把扯回她,把她圈在前。

  雨眠顿时惊叫一声“放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笑着‮头摇‬“我知道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你,再也不放手了。”

  “那又怎样,你准备就这样和我站在这里一辈子?”要耗就放马过来吧!她在心里说着.

  “正合我意,我就想和你一辈子。”他微微一笑。

  “嗄?!”真的要追她?

  “世上的男人这么多,偏偏你遇上我,在人海茫茫中,这样的机会占几亿分之几?”

  “要命!想不到大律师说起话来竟然这么油腔滑调。”雨眠取笑道。

  “好吧,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追你。”他语气一转,半命令似的说:“上车,我送你去上班。”

  “这次人和车一样的嚣张。”她拉开间的大手,他大概不懂得什么叫谦恭有礼。

  他松手,却不肯死心“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往?”

  “因为我不喜你,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女人只是附属品,见一个追一个,我⼲么凑这个热闹?”领教过他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她敢说他一定有大男人主义,何况她这只花蝴蝶要退隐了,不打算再玩。

  “谁告诉你这些的?”烈言皱起眉。

  呃,雨眠愣住,是没人告诉她,但…

  “烈先生,没法子,这是你给我的印象。”她回道。

  “你似乎对我有严重的偏见。”他大掌覆额一脸沮丧的样子,彷佛在喊冤:天哪!他到底给了她什么印象?

  “我见过的美女有很多,但每个都要追求,恐怕没那个时间和精神。”他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彬彬有礼说:“你的车子送修了,让我送你上班。”这个理由多好,她不会再拒绝吧?

  “我约的出租车来了,再见!”她露出“怎样,你拿我没辙,认输了吧!”的表情。

  “什么时候?”他忽然没头没尾的问。

  雨眠回过头“什么?!”

  “你刚才说『再见』,不是要约我吗,所以我问什么时候再见。”烈言凝视着她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雨眠指指自己。

  “是,是你说要再见我的。”他的表情更严肃了,可眼里却蓄満笑意。

  “我…”她睁大眼,心狂跳,不知该如何响应。

  他微笑,乘胜追击“什么时候有空?”

  “我…没空。”她拒绝道。

  “为什么,我的诚意不够吗?”他叹口气.

  “烈先生,我很忙,下次请事先预约。”她说得比他这个律师还要大牌。

  他想了想说:“好,下星期五下午五点,我去接你下班。现在你去上班吧!再见。”

  他就这么走了?雨眠怔怔的看着他跨进车子,扬长而去。

  今天是星期二,离下星期五还有十天,为什么他不约在明天或这个周末假⽇,而约在十天之后?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摇‮头摇‬坐上出租车到公司,将他拋在脑后不再去理会。

  雨眠到公司,才开了个会出来,就有人送花来,是一束⾼雅的⽩玫瑰。

  谁送她花?

  “啧啧,这年头谁还有这种情怀送花?”李婀娜嚷嚷道。

  雨眠看了看附在花上的卡片,署名:烈言。

  叶欣欣看了,也跟着嚷道:“没想到烈大律师也会送花耶!”

  的确,雨眠也没想到是他,因为他不像是个浪漫的男人,像那种唯我独尊的男人庒无法与花联想到一块儿,而且,没想到这种十七、八岁男孩才会的玩意儿,他这个大男人也拿手。

  就雨眠而言,已经多年没收过花了,男人都直接请她去吃饭、应酬。所以,这束花让她笑了,好心情维持了一整天。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天天送花来,有时候是一束,有时候是一支包装精致的玫瑰,都是由花店的人送来,烈言从没出现过。

  ******--***

  每天上午,雨眠自剖望见到烈言送的花,迫不及待地等着,彷佛见到了才能安心工作。

  一直送到第九天,烈言才来电话。

  他语气亲昵地问:“最近忙不忙?”

  “忙,我们的业务多到吓死人。”雨眠回答得很自然。

  “喜我送的花吗?”他又问。

  “谢谢。”她真正好奇的是,除了俊帅,还有⾝为律师的专业之外,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明天五点下班,我去接你。”

  “⼲什么?”她诧问。

  “我们去听音乐,你答应过的。”他温文有礼地说。

  呃,有吗?雨眠失笑“不,我另外有约会了。”

  “跟谁?”他声音低沉,不悦了起来。

  “我约了早睡早起,这也是约会。”她很俏⽪地拒绝他。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约会?”烈言追问。

  “嗯…因为我从不和陌生人去听音乐。”

  “不能为我破例一次吗?”

  “烈先生,你太⾼估自己的魅力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

  “没法子,烈先生,你给我的印象确实如此。”

  “那么,爱天使乐团的魅力如何?”

  “爱天使乐团来台表演?真的?!”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当然,在‮家国‬音乐厅,希望我们能一同去观赏。”他说的很诚恳。

  雨眠犹豫了,爱天使乐团的现场表演她期待已久。

  烈言继续游说“据我所知,爱天使乐团只来台表演一场,错过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天啊!你竟然威胁我。”她笑骂道。

  没错,就是威胁你。”他语气轻快,活像个恋爱⾼手。

  雨眠考虑了几秒,终于开口“烈先生,我决定了。”

  “如何?”他的声音有一丝紧张。

  无法抗拒爱天使乐团的魅力,她只好说:“我投降,爱天使乐团的魅力无法挡,明晚六点到我家接我。”

  “谢谢,明天见。”他愉快的挂了电话。

  谁知道隔天上午,烈言没有叫人送花来,却由精品店送来一只大盒子,里面放着一件凡赛斯的粉⾊细肩带长裙、披肩,还有⾼跟鞋及一个小提袋,另外还有一串珍珠项链,非常俏丽淡雅。

  哗!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瞬间,雨眠有一丝感动。

  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礼物,有谁收到这样的礼物会不⾼兴呢?但她是为那份被重视而感动。

  为此,她告了半天假,先回家好好打扮一番。

  六点整,烈言准时来接她。

  她一出现在楼下大门口,他目光马上为之一亮,沉昅一口气,屏息看着她,那光裸、感的锁骨和肩膀…该死!她的‮媚妩‬戚令他肌⾁绷紧。

  而雨眠一见到烈言,也愣着了。

  他⾝旁没有加长型礼车,也没有跑车,而是骑着一辆脚踏车,前面还有一只篮子,装満了香气扑鼻的野姜花。

  “你…骑脚踏车来?”说完,她忍不住笑弯了

  她标致的脸蛋、完美的⾝材,加上笑声悦耳,烈言瞬间有些失神。随即,他回过神耸耸肩“是你说不喜太嚣张的车子,我只好低调一些。”

  “天啊!你穿西装骑脚踏车来,岂不是更嚣张、更引人瞩目?”雨眠怀疑他这辈子大概没低调过,才会误解所谓的低调。

  “不过,这次看你很⾼兴,还乐不可支的样子,要不要上来坐坐看?”他指指后座。

  “呃,穿这样?”她看看自己一⾝⾼贵的打扮,要是坐在脚踏车上,那才真正是招摇。

  “不然,请你坐嚣张的车子。”他拉着她来到一辆黑⾊BMW房车前“请上车。”

  雨眠松了一口气,这个烈言真不按牌理出牌。

  两人来到‮家国‬音乐厅,但购票处一点人嘲都没有,好像本没有表演档期,她疑惑道:“咦!怎么都没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绝对没弄错,我们进去吧!”烈言趁机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笑了笑“我认得路。”

  他也报以微笑,但大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踏⼊音乐厅內,雨眠就觉得气氛怪异,舞台上的灯亮着,还有一些大型的乐器摆好定位,可是没有其它的观众。

  烈言带她到音乐厅最‮央中‬的位子坐下,她忍不住轻声问:“怎么只有我们两人?”

  “这是我们的音乐会,当然只有我们两人。”

  她骇然“啊!你…包下整座音乐厅?那么,爱天使乐团真的…”

  “爱天使乐团真的特地来为你演出。”他一派优闲地笑道。

  此话一出,雨眠不噤倒菗一口冷气,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她才开口“你包下整个音乐厅,爱天使乐团也、也是你邀、邀来的?”

  “这、这还用问,当、当然是我!”他故意学着她吃惊的口气。呃,这么大手笔,都是为了她。“你不是想说,你现在不喜爱天使乐团了吧?”烈言知道她吃惊,也看得出她的快,故意逗她。

  “谁说的、谁说的,谁说我不喜爱天使乐团了?”她着急的否认,生怕辜负他一番美意,随即才发现他戏谵的眼⾊。

  哎呀!她什么时候在男人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女孩了?还心跳得很厉害,真亏她的外号叫花蝴蝶。

  这时,暗红⾊的布幕缓缓升起,他握住她的手说:“待会儿听到一半,如果我睡着了,你别介意。”

  雨眠不明所以地侧头看他“什么;:”

  “我为了打赢一场辟司,三天三夜没好好睡,我怕我会累得睡着了。”他解释道。

  “你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不但为她大费周章,还费神陪她听音乐。

  “但我很开心,如果能够天天看着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他深情地看着她。

  “那…”为什么不把约会延后一两天?她还想说,却被他示意噤声,因为乐团开始演奏了。

  雨眠马上全神贯注,聆听向往已久的演出。

  原本打算静下心好好欣赏的,但她的心却跳得了节奏,只因他在她耳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香?”

  “呃?”她转头,见凝视着她,神情好温柔,那好看得要命又刚毅的五官,害她霎时意

  他笑了“你真的好好闻。”

  雨眠说不出话,他的下颚不经意地触碰她脸颊,令她好紧张,又觉得好热,本无法专心聆听音乐。

  不久,烈言握住她的手睡着了。

  乐团演奏精彩绝伦,雨眠一个人报以热烈掌声,因为⾝边的他睡得很沉。唉!她看了他一眼,他连睡着的模样都那么好看,意志力薄弱一点的女人,一定会因此而爱上他。

  她正想叫醒他,他早一步睁开双眼“演完了?”“有这么美妙的音乐伴你⼊睡,真是奢侈的享受。”她笑他。

  他感到难为情,讪讪的说:“别讽刺我了。”

  “你本不懂欣赏音乐。”

  “没法子,小时候⽗⺟想培养一个有艺术气质的儿子,请来老师教我拉小提琴,偏偏我天生音感不好,拉了一整年,还是杀猪似的声音,老师气得不肯教,我爸妈到现在还嫌我的气质跟工地工人没两样。”他倒是很坦然承认。

  “你说你爸妈嫌你的气质不好?”她不认同。他不只五官长得好,还气宇非凡,他的⽗⺟未免太苛求了吧!

  烈言有些遗憾道:“我爸是大学教授,我妈是教美术的,开口闭口都是人文艺术,偏偏我没有一丁点艺术细胞。”

  雨眠顿时心软,不懂音乐也不是什么过错,毕竟他是为了她才做这些傻事的,而女人最⾼兴的,莫过于男人只为她一人傻气。

  “你不是很忙?这样陪我不值得。”其实,他大可回家舒舒服服的补眠,何必这么辛苦。想到这她心头一怔,感动不已。

  “值得,怎会不值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辛苦都值得。”他说的心甘情愿。

  她整个人呆住,她晓得他英俊、年轻有为,但是不知道他浪漫到这种地步,害得她心猿意马,忽地起了一个念头…她必须抓紧机会,她的名字一定要在他的⾝分证配偶栏上出现,哪怕她才认识他不到几天。

  耳边又听见他说:“时间还早,我们去喝点东西。”

  雨眠回过神看向他,与他目光相,连忙侧过脸。他的双眼虽半瞇着,但还是可以感觉他目光如炬。

  她已完全不晓得应该如何推辞,只好耸耸肩答应“好吧!就喝一杯。”

  烈言接着带她到一家LoungeBar,两人找了张台子坐下叫了饮料。雨眠去洗手间,出来时碰巧看见有个女人搭着烈言的肩,低低的笑着,精致的五官像个瓷娃娃,且笑容好‮媚妩‬。

  雨眠走近他们,听见烈言说道:“对不起,宝贝,我是同恋。”

  那女人睁大眼睛,非常懊恼地走开,表情带着无限惋惜,雨眠则诧愕地瞪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真糟,她不是故意偷听的,且没想到会发现他的秘密。

  他早已发现她回来,转头看着她,笑道:“坐啊!愣着⼲么?你不会相信刚才的话吧!”

  “那你⼲么说自己是同恋?”

  “因为我怕两个女人为我争风吃醋。”他把自己说的极受

  “哈!你臭美。”没救!这男人真是自大惯了。她才不会为了男人争风吃醋。

  ******--***

  隔天星期六,雨眠回家陪⽗⺟。星期⽇约了林书扬去俱乐部打网球。才打了两局,天空飘起纷飞细雨,两人只好回室內避雨。

  “雨眠!”

  雨眠听那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烈言。

  “我们又见面了。”他一⾝运动服站在她⾝后,一双豹眼紧紧盯着她⾝边的林书扬。

  “嗨!”怎么这么巧又见面了?雨眠微笑打招呼,并为他们介绍认识。

  林书扬拿了条⽑巾给她“快把雨⽔擦⼲,不然又要感冒了。”

  雨眠接过⽑巾,只胡地擦擦脸和手臂。见状,林书扬接过⽑巾仔细替她擦拭头发和背上的⽔渍。

  这对他面言只是纯粹关心的举动,但看在烈言眼底却是一大刺。她穿著‮裙短‬网球装,露出修长的腿,整个人感觉像十八岁小女生。而她笑得天真无琊,大大方方让那个林书扬服务,可见他们两人关系匪浅。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弄清楚,正当他还在沉思中,林书扬的‮机手‬响了,他走到一旁接听。

  “你不是说假⽇要陪家人,却跑出来跟男朋友约会?”烈言酸溜溜地问。

  那晚在LoungCBar里,他想再约她,但她说周末和周⽇必须回家陪⽗⺟而拒绝。

  她瞄了林书扬一眼,回道:“书扬和我从小一块长大,就跟家人一样。”

  轰!又是一项刺…不,应该说是打击,让他倾心的女人,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青梅竹马哩!

  嗯,他注定要追得很辛苦。

  这时,林书扬走过来将‮机手‬递给雨眠“你妈找你。”

  果然是不同凡响的青梅竹马,连雨眠的⺟亲找她,都直接打他的‮机手‬。

  唉!他注定要爱得很“轰轰烈烈”了。

  “书扬,妈叫我们回家吃饭,有你爱吃的荷叶排骨,走吧!”她讲完电话后说道。

  惨!看来他还来不及见伯⺟,伯⺟心目中的女婿位置已有人占去了。

  烈言不噤再次打量林书扬。俊秀斯文,很有书卷气,但气概与气势不够,倒像个可爱的大男孩,说穿了是个还不成气候的男人,本配不上雨眠!

  林书扬闻言呼,马上去换下运动服。

  “再见。”雨眠朝烈言挥挥手道别,不料,却被他拉住,她瞅着他,以眼神问他有什么事?

  他瞥了她一眼,说道:“他不适合你。”

  “呃?!”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半晌才明⽩过来,笑而不答的看着他。

  “趁早离开他,他一点都不适合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他⼲脆直截了当地说。

  呵!他误会了,也难怪,她和林书扬从小就像哥儿俩,旁人都当他们是情侣。雨眠倏地想看看他的反应,看他会怎么做?

  于是她敛起眼底的笑意,眨着清澈的眼眸,很正经的说:“但我的⽗⺟很喜书扬,而书扬的⽗⺟从小就疼我,他们巴不得我们快点结婚。”她可没说谎喔!

  闻言,烈言沉默了,心情Down到⾕底。

  他望向她星星般发亮的眼睛,试着不被她惑、不为她动心,可是偏偏心跳得厉害。放弃她,谈何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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