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镇虽小,却也有属于它独有的繁华与热闹。
质朴的村民与世无争的过着自给自⾜的平淡生活,适逢市集之时,便将自家用不完的东西拿来换钱,再添置一些家庭必需品。
⽩⾐胜雪、锦带围,⽪肤⽩皙一如婴儿,一张柔俊美的脸上有着一双深情的眼眸,随便看人一眼都像是含情脉脉般凝睇,多看两眼,都会忍不住陷⼊陶醉而不可自拔。
这样的人物一出现,马上就昅引了众人的目光,这样出⾊的人物会出现在这样的小镇简直就是凤⽑麟角,所以无人会想错失欣赏美男的机会。
温学尔有些得意的朝一旁睨去,随即眼角微微的抖动起来。
三木蹲在猎户的⾝前,对着那只⽑⾊鲜亮的山不停的呑口⽔,而那位少爷则留连在一摊红到刺眼的辣椒前。
“山好肥哦。”三木的眼中已经可以幻化出一只烤的美味烤。
“辣椒成⾊真好。”唐平平満⾜的发出喟叹,大方的掏银准备付帐。
“你们两个…”美男子的脸⾊开始扭曲,声音正在走样中。
“少爷,山,连山一起买了。”
“多少钱?”
“一钱银子。”
唐平平将银钱递给猎户,三木马上将那只令他垂涎不已的山抱⼊怀中。
“少爷,那边有卖笔墨的。”
“去看看。”
看着两主仆旁若无人的从他⾝边经过,直直的走进那专卖文房四宝的小店,温学尔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唐平平,你给我站住!”
居然当他的话是放庇!看着某人听而不闻的在小店內四下打量,温学尔心头一把火越烧越旺,简直火冒三千丈。他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神仙见了也羞惭的美男子,在唐平平这家伙的心目中,不,是在唐氏主仆的心目中本连小小车都比不上,真是越想越火大。
摸了几张宣纸的质感,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袖袋中的银钱,唐平平最后决定买纸质较差的,毕竟在外讨生活不易啊。
一双大掌猛的攀住他的肩头,強迫他转过⾝子面对来人。
“难道小镇上没有人欣赏你绝世无双的容貌,所以你才如此的大动肝火吗?”唐平平淡淡的开口。
“你真的姓唐?”温学尔心头开始发⽑。
“当然。”
“你会不会其实是姓沈,从小苞家人失散了,然后被唐姓人家收养?”他热切的看着他,目光既惶恐又期待。
唐平平沉昑了片刻,然后慢慢露出一抹笑容“我一生下来就姓唐。”
“你怎么可以跟她如此相像,这太可怕了!”温学尔猛的往后退了几步,表情像是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
“跟谁像?”没来由的,他居然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一个恶魔。”他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恶魔?唐平平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凡的脸,困惑的看着那个浑⾝气到发抖,又慌不已的男人。他对那个人的感情,看来一定很复杂。
“我们去泡澡吧!”温学尔重新整理心情,决定先搞清楚一件他最为在意的事情再来厘清心头的那一团混。
“不是要去花楼吗?”
温学尔表情复杂的瞪着他,花楼?他居然要求去花楼,难道…这太残酷了,比他家小师妹更残酷。
“对对,去花楼。”三木奋兴的跳过来连连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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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院加赌坊,无论到哪里都是不可少的销金窟,小镇虽小,但是这三处却是一样也不少。
远远就看到几名⾐着鲜且打扮暴露,又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花楼的门口搔首弄姿,不时惑着经过的男人。
着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唐平平停下了脚步,表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怎么了?难道唐兄害怕女人?”温学尔戏谑的扬眉,小心掩饰着心中雀跃的心情。
唐平平将几块碎银子掏出来,一脸惭愧的看着他“我怕喝了花酒,回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那我们还是不要喝了。”三木马上发表意见,事关肚⽪的问题,他绝对不会保持沉默的,即使目前的气氛非常不适合揷嘴,他也要说。
丙不其然,他的话音还没落,就接收到温学尔恶狠狠的一记瞪视。
“我请客。”
看着他从怀里摸出的几锭金子,唐家主仆忍不住对望一眼,这么有钱的一个人,居然⽩吃⽩喝他们那么久!
“伙食费、住宿费、医葯费…”三木猛的跳起来,一把抢过一锭金子,一边劈哩啪啦的数出一长串名目,速度之快让人不噤叹为观止。
“温兄要请客我求之不得啊!”唐平平适时的开口打断三木的滔滔不绝,以免他等会儿又惨遭一顿修理。
温学尔哥俩好的揽上他的肩,笑容极度不怀好意,怎么看都像是给拜年的⻩鼠狼。
“今天咱们兄弟俩一定要尽兴而归。”
尽兴?三木看了看少爷面无表情的脸,心想,恐怕尽兴的只有温少爷您自己吧。
当温学尔的⾝影出现在群芳馆门前时,门口客的花娘目光立即呆滞起来,満心満眼的爱慕飞扑而来。
“公子,您里面请啊,奴家一定会好生伺候着。”
“大爷,奴家可以免费提供服务。”
“我们群芳馆可是这方圆百里专出美人的地方,公子一定要进来看看。”
看着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风尘女子团团围住的某人,被远远挤出圈外的唐平平却不由得扬起了线,这样很好。
那是客拉吗?三木震惊的看着一群花红柳绿的女子将某人強拉进花楼之中,这本是抢人嘛!
“少爷,您不进去了?”三木眼巴巴的看着少爷,就盼他点头好跟着进去长长见识。
“当然要进去。”唐平平慢条斯理的撢了撢⾐襟,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追随那票娘子军的⾝影走进群芳馆。不⼊虎⽳焉得虎子,想摆脫温学尔的纠就势必要去喝上一杯花酒,这种摆脫法真是好无奈啊!
不晓得是不是长得太平凡的原因,以至于唐平平在花厅坐了许久,甚至已经喝光了两壶上等⽑尖,都没有一个女上来招待,反而是温学尔所在之处,一片花团锦簇的繁华景象,让人眼花撩的看不真切。
佛家虽说众生平等,只除了上苍赐予的⽪囊美丑不一。可是,看到美丑之间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世人总免不了要感慨几声的。
“少爷,这里的茶点很好吃。”三木狼呑虎咽之际,仍不忘赞美一下。
唐平平啜了一口香茗,淡淡的道:“好吃就多吃点。”反正又不是自己付帐,多多益善。
他们很过分,非常过分,隔着一大片花海看过去,就看到某人跟他的小书僮十分可恶的上花楼来⽩吃⽩喝,还顺便欣赏免费的好戏,而他这位名満江湖的双绝书生就是演戏给他们看的角儿。
迫不得已之下,温学尔施展绝世轻功飞⾝落在悠闲自在的主仆二人⾝边,脂粉团迅速追随而来,场面之壮观已非言语可以形容。
“唐兄,何必在这里冷眼旁观呢?”他挑眉刻意挑衅。
唐平平神⾊不变,应付自如的道:“是小弟太过丑陋才无法让姑娘们倾心,温兄只乖旗活,小弟坐坐无妨。”
“今天是我做东请唐兄,如今唐兄却被冷落在此,小弟着实心头不安。”
“依温兄之意呢?”
“我出钱包下一位姑娘,唐兄自去快活吧!”
“也好。”
也好?看着他从容的点头,一脸乐于从命的表情,温学尔突然心头烦躁起来。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眼睁睁看着唐平平欣然接过嬷嬷推来的姑娘,半搂着走向房间,温学尔的心瞬间跌落⾕底,看来唐平平确实是个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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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奴家帮您宽⾐。”
“不用了,谢谢。”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
“不要害羞嘛!奴家拿了银子,当然就得把公子伺候好。”一看就知道是个未经人事的傻小子,还便宜了她这样的一个青楼女子。
“真的不用。”唐平平的额头开始冒汗,脚下的步伐继续后退。
“别跑啊!”“真的不用了。”
一个闪⾝不及就被人扑了上来,唐平平急忙伸手阻挡花娘猴急的行为,誓为自己的清⽩奋斗到底。难道青楼女子都是这样的急⾊相?到底她们是被嫖还是客嫖啊?
“砰”的一声房门忽然被大力撞开,屋內纠的两条人影因而一怔,维持着之前的暧昧势姿一齐看向门口。
“唐兄,我突然想起⾝上的银子不够了,我们还是闪人吧!”温学尔大叫着跑过来,用力将那个贴在唐平平⾝上的女一掌推开。幸好,他及时进来,他们看起来仍⾐冠整齐的样子。
“温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来人。
“走了走了。”温学尔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来到外厅看到还在拚命吃点心的三木,恶狠狠的道:“再不走,就把你留下抵债。”
“走,马上走。”三木连忙跳起来就向外冲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唐平平一头雾⽔的被人拉出了院,被迫跟着他用流星赶月一般的速度向前飞奔,一时之间差一点不上气来。
“温兄…停、停一下…”
“你喜女人?”疾行的人倏地停下脚步,结果被他拉着的人一个收势不住撞了上去。
“什么?”正晕头转向以致一时没听清。
“你喜女人?”
接收到他凌厉的目光,唐平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的样子像是如果自己回答“是”的话就要扑上来嘶咬一样,斟酌片刻,他说:“男人都喜女人。”当然了,除了某些有龙之好的人。
“如果男人喜男人会不会很奇怪?”温学尔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嗯…”被人盯到⽑骨悚然的唐平平,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喜一个人没有错。”
温学尔紧绷的神情因而为之放松,幸好他不排斥,不管了,就算喜上一个像小师妹的男人他也认了。像又如何,他毕竟不是小师妹,就算在格上有某些地方相似,但是他们的本质绝对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否则他早八百年前就该喜上小师妹,而不是喜一个像她的男人。
“我喜你。”
唐平平顿时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是男人。”
“你刚才说喜一个人没有错。”
“可是…”
“我决定了,就算你格恶劣一如我那恶魔小师妹,我也认了,所以你不可以对我始终弃。”
唐平平一脸无奈,始终弃?没有始哪来的终弃啊。
“听到了没有?”突然拔⾼的音量让他的神智马上清醒过来。
“听到了。”一股极狂笑的冲动涌上心头,唐平平拚命忍住笑意。
“那我可以抱你了吧?”
“啊!”唐平平惊叫着后退,一脸防备的瞪着眼前的人“不行。”
“我都说喜你了,你也听到了,为什么我不能抱你?”温学尔一脸的受伤。
“这是两回事。”
“在我看来就是同一回事。”
他本就像一个吃不到糖而耍赖的小孩子,这叫唐平平哭笑不得。
“温兄,你喜我不表示我就得让你抱,毕竟…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很奇怪。”
闻言,温学尔的肩膀马上垮了下来。
“而且…”他迟疑着“我可以问一下你口中的那个恶魔小师妹究竟是何方神圣吗?”不知为何,听他说自己跟他的小师妹很像时,心里头会很不舒服,就像吃面的时候醋放多了一样。
一想到他那个万恶的小师妹,某美男的上下牙就忍不住磨得喀滋作响“她现在如愿的当了乞丐婆,继续为非作歹,祸害天下苍生。”而他就是苍生中最最可怜的一名,从小被她欺侮到大,简直可以写成一部人间⾎泪史。
“乞丐婆?”
“没错,天下第一帮的帮主夫人。”
丐帮帮主夫人!唐平平惊讶的睁圆了眼,脑中迅速闪过在家中听到的一些江湖片断,天下第一帮丐帮的帮主夫人有位美名传天下的师兄,江湖人称“双绝书生”难不成眼前这家伙就是那个传说中风流潇洒、⽟树临风、才⾼八斗、文武双全、傲视众生、人见人爱,令女为之狂疯的一枝梨花庒海棠⽟面巧嘴铁公!
这真是太令人震惊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温学尔狐疑的挑眉。
“你姓温?”唐平平不是很确定的出声问。
“这你早知道的。”
“你是温学尔?”
“对呀。”老老实实的点头,并且心中非常⾼兴,看来他早已耳闻自己的大名。
真的是他!唐平平袖中的手握成拳,这可怎么办才好,他好不容易躲到这偏远地方来,可是却偏偏遇到了这个以不安分出名的江湖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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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轻叹自书室中响起,让在月光下劈柴的三木也想跟着叹气。打⽩天从市集回来后,少爷就好像变得心事重重,并且叹气的频率一直在增加,严重⼲扰他劈柴的心情。
“少爷,您就别再叹气了,再叹下去会老得很快的。”也会让他的心情跟着郁闷。
“他还没回来吗?”
“还没。”
坐在书桌前的唐平平再次逸出一声长叹,那个可恶的男人扰了他这一池清⽔后就跑了个无影无踪,让他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少爷,”三木迟疑着“其实温少爷不回来更好啊!反正他只会⽩吃⽩喝。”而且还加重他的工作量。
“你今天才拿了他一锭金子。”
“这是我们应拿的。”三木理直气壮。
好吧,他也这么觉得没错“可是你不认为金子应该给我吗?”
“少爷!”三木忍不住哀嚎一声。
“拿出来吧,我记得你签的卖⾝契是没有工钱的。”
看到书室的窗户被打开,他那个精打细算外加吝啬可恶的少爷把手伸出窗外,等着他上缴金子。
忽地有两锭金子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还帮他扳起手指包⼊自己的大掌中。
三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那暧昧的一幕。
唐平平马上就想把手缩回去,无奈有人握得太紧了,简直像黏住了似的。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我的钱还是我的。”唐平平声明。
温学尔的角忍不住菗搐了一下“好。”
“那还有多少都给我吧!”这样就算被发现了,要跑路也不用担心盘不够。
温学尔的嘴抖动的频率又快了一点。
“反正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而我的钱,我习惯放在自己⾝边。”唐平平如是说。
三木在后面发出咯吱的窃笑声。
“死三木,找死是吧?”美男子恼怒的转过头去瞪人。
温少爷摆明了就是欺善怕恶嘛!三木不齿的翻个⽩眼。
“把我的钱全出来。”
“…”温学尔彻底无语的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人。
“不?”
无奈的阖了下眼睑,他乖乖的又奉上三锭金子,唐平平満意的将金子收起来,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并且差一点碰坏他拔的鼻梁。
这算不算过河拆桥?温学尔无言的望了眼天上的星子。
“温少爷,节哀顺变。”
“唉!”
不是吧,又一个叹气的,三木的嘴角垂了下来,难道今晚真的不适合劈柴吗?
“叩、叩…”食指有节奏的在门板敲击,发出扰人清梦的声响,摧残屋內人的听觉神经,也考验他的忍耐力。
一盏茶过去、两盏茶过去…一炷香过去、两炷香过去…温学尔的十指都敲遍,每一指节都有些浮肿,但是房门依然紧闭如初,显见屋內的人耐好到令神仙也无奈的地步。
“温少爷,求求你不要再敲了。”三木握紧手中的斧头,強忍着不砸到嗓音制造者的头上,好中止他扰人的敲击声。
“你家少爷不开门。”他无辜的说。
“你可以撞门进去。”不管了,就算牺牲主子也比让自己耳膜继续受荼毒好。
“好主意。”他欣然点头,然后手臂一劲使,就向那扇门板打去。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但却将整个门板震裂。这下可以畅通无阻了,温学尔十分満意。
人呢?
门窗皆闭,可原本该待在屋里的人却不见了,这让温学尔当场傻眼。凭他的武功修为,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內将人劫走而不惊动他,尤其在门窗都无损的状况下就更诡异了。
“三木,你有看到你家少爷出来吗?”他冲出房门揪住小书僮问。
“没啊!”三木一脸的茫然“少爷不是在里面吗?”
“没有啊。”
“不可能。”三木将头探进书室,然后惊讶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少爷不见了。”
“见鬼!”温学尔低咒出声。
“有鬼?”三木马上紧张的环顾四周,就怕突然看到某种令人害怕的东西。
“还愣着⼲什么?找人啊!”“噢。”
找啊找,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不止,可就是看不到唐平平的⾝影,他居然像空气一样蒸发了。
“你们在找什么?”很有礼貌的问话自⾝后响起。
正在拨开草丛的两个人猛地回头,就看到唐平平站在⾝后不远处,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奇怪的举动。
温学尔像闪电一般的扑过去,用力把人搂⼊怀中,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当他发现他在屋子里平空消失时,那种恐慌感让他差一点就窒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来爱,他一点儿都不希望这是上天的一场恶作剧。
“咳!”唐平平眸中划过一丝羞赧,双手奋力在两人之间隔出空间“我当然不会有事,可是你们到底在⼲什么?”怎么他睡了一觉起来,就看到他跟三木在院子里到处搜索,好似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
“找你啊。”
“找我?”
“是呀。”
“可是,我明明好端端的在屋里觉睡啊。”
“屋里觉睡?”温学尔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刚才明明书室里没人啊!“在哪个屋?”
“卧房。”
“你明明在书室的啊!”他大叫。
“就是啊,少爷,难道你会穿墙术?”三木也好奇。
唐平平低下头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反复想了想才开口“我从后窗跳出去的。”
“后窗?”温学尔跟三木对视一眼“书室明明没有后窗。”
“有啊!”唐平平用力点头。
“在哪儿?”他就不信没有的东西能平空出现。
唐平平转⾝走向书室,其他两人赶紧跟过去。
两双眼四只眼珠看着他在光滑平整的墙面上推开一扇窗,双目倏地瞠大,不敢置信的冲上前去,果然是两扇窗,不过不是木制的,是跟墙面一样的砖窗。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三木忍不住搔了搔头。这里他天天打扫,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秘密呢?
“开这扇窗的人一定是位⾼人。”温学尔若有所思。
唐平平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线微扬却一语不发。
“好了,我们去觉睡吧!”
“我们?”唐平平马上戒慎恐惧的瞪着他。
温学尔露出一抹赖⽪的笑容“对呀,书室的门板坏掉了,我只能跟你挤一个晚上了。”
“不要。”非常⼲脆的拒绝。
“对,不行。”三木在一旁声援,在接收到某位美男子的厉眼瞪祝之后,马上缩了缩脖子躲到一旁去。
“为什么不要?”
“我不习惯跟别人同榻而眠。”
“凡事都有第一次。”温学尔不以为然。
“你跟三木一起睡。”
“不要。”换他拒绝。
“我也不要。”三木也厌恶的蹙眉。
“为什么不要?”唐平平扬眉反问。
温学尔扫了三木一眼,哼了一声“从他第一眼把我误会成漂亮女人开始,我就不喜他,万一他晚上兽大发对我上下其手,我岂不是哭诉无门,惨遭他的躏蹂。”
“我对男人没趣兴。”三木大声说,心头却暗自思付,如果是和温少爷这样柔俊美一如女子的男人一起睡,他恐怕会按捺不住吧。
“我才对你没趣兴哩。”很不慡的鄙视了眼小书僮,⾝材精瘦,抱起来也没什么质感。回头再瞄一眼⾝边的人,虽然唐平平也很瘦弱,但是感觉就非常不一样。
“你们两个今晚一起睡。”唐平平斩钉截铁的撂下话,他绝对不会跟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同而眠。
“不要。”两个人异口同声,彼此对望一眼,然后同时不屑的将头扭开。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唐平平撇得一⼲二净之后走出书室,再快手快脚的跑回卧房,然后快速的揷上门栓。
“关上了。”门外响起温学尔扼腕的声音。
当然关上了,不然要让你赖进来吗?唐平平没好气的盯着门板。
“三木,你去睡书室。”
“我有房间。”
“今天归我。”
“为什么?”三木不服气了。
“因为我比你厉害。”他趾⾼气扬的说。
好吧,其实这种闷热的天气,睡没有门板的书室也合适的。
只要蚊子不要那么热情的话,那倒是还不错。歹命书僮不噤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