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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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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端木莲便被寺外唏唏嗦嗦的人声给吵醒了。

  她翻了个⾝,微眯着眼,掀起了帏幔的一角向外观望,由窗外还不甚明亮的天⾊看来,现在的时辰应是寅时刚过,看样子,这个时辰应也是寺里的师⽗们做早课的时间。

  坐起⾝,她跳下,摸索着走到窗前去,将窗子开了一个往外看,只见窗外人影晃动,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倒像是全寺里的人全起来了似的…

  原来,这就是净慈寺一天的开始!

  才刚阖上窗子,一个恭敬有礼的声音便由门外传来:“施主,该起来用早膳了!”

  “哦!”端木莲应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她的视线在头停了下来,那儿有一叠她老早便准备好的⾐物。

  不知道楼天⽩看见她的这⾝打扮之后会有什么的反应?她歪着头想,但这个念头随即被她推出脑海…

  炳,笑话!

  她⼲么管他怎么想?

  这么一想之后,一抹得意的笑容浮上了她的嘴角。

  瞬间,她作了决定。

  片刻之后,当端木莲走出房门时,天⾊已经蒙蒙亮,她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些奇怪的发现园里居然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她绕过于回廊,在转角处拦下了一位正端着茶⽔要往前院走的小沙弥:“这位师⽗,请问一下净云师⽗在哪儿?”

  这位看来还不満十五岁的小沙弥不加思索的回过头来正要回答,却在看见她一⾝的装扮之后猛地张大了口,连本来要回答些什么都忘了。

  “施主,这…这…你是…是…”

  小沙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你只要告诉我,净云师⽗在哪儿就是!”端木莲微皱着眉道。

  “是!是!是!”小沙弥好不容易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住持师⽗这会儿正在后院的厢房做早课呢!我这便是在端茶⽔去给他老人家,请他老人家到前厅去用膳!”

  “哦!”端木莲眉眼儿一转,随即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盘子,对他嫣然而笑“这样吧!我正好要去找净云师⽗,就顺道帮你把茶⽔端过去吧!”

  “啊?”小沙弥愣了愣:“这这…”“您去忙吧,小师⽗!”

  端木莲不由分说端过他手中的托盘就走,浑然不顾人家在她⾝后的呼唤。

  来到了净云师⽗做早课的地方,端木莲远远便听到诵经的声音,她在房门口停了下来,犹疑着该不该出声打搅。

  一会儿之后,诵经声停了,她往一大柱子后一闪,本能的想隐蔵自己,她可没忘了她现在的打扮,为了避免出现刚才那位小师⽗见着她的那副“惊魂”状,她觉得还是稍微躲一下比较妥当,毕竟这是个庄严的佛教圣地,可是一点也开不得玩笑啊!

  过了半晌之后,几位师⽗鱼贯地走出了厢房,她一直等到所有的人全‮光走‬了,才蹑手蹑脚的挨近厢房门口,厅房的大门是虚掩的,她看不出净云师⽗是不是在里面…

  “小莲,是你吗?”

  忽地,一个带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把她吓了一跳,而后门开了,净云师⽗温煦的笑脸出现在门后。

  “哦,师⽗!您吓了我一跳!”

  端木莲娇嗔地嚷。

  “你…”老师⽗在看到她一⾝的打扮之后,有些意外的皱起眉“这是…”

  “哦,这个啊,”

  端木莲将手中的盘子往桌上一搁,抵头瞧了自己⾝上的打扮一眼,朝老师⽗露出一个自信満満的笑容“如何,我这⾝打扮还不错吧?刚刚有一位小师⽗还差点被我瞒过了呢!”

  “这…”老师⽗顿了顿,仔细地打量她那⾝完全是个男孩儿的装扮,原本女孩子头发上该有的发簪和珠翠全不见了,连那个小小的耳垂上戴着的小珠饰都不见踪影;如云的黑发梳成一个和一般的男孩没两样的发髻,用一条⽩⾊的缎带系在脑后,⾝上则是一袭同⾊的⽩缎⾐衫,猛一看,还真教人雌雄莫辨!

  但,即使做男装打扮,她仍然眉不画而翠、不点而红,纵使是活了大半辈子已经见人无数的老师⽗,都忍不住要赞叹天下竟有如此俊美非凡的“少年!”

  “怎么会想到要作此打扮?”老师⽗温和的笑问“是天⽩的意思吗?”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端木莲习惯的撩起颊边的一绺发丝把玩着“在这之前,我就想过了这个问题,就像师⽗您所说的,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多少总是会遇上一些⿇烦,我想,若是我扮成男的,那也许可以避掉许多不必要的⿇烦事!”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老师⽗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那么,天⽩知道这回事吗?”

  “这是我的自由,⼲么要告诉他?”端木莲轻哼“再说,我打扮成这样了没碍着他不是吗?我只是请他陪我走一趟洛罢了,他要我这一路上都得听他的我已经够委屈了,总不会连我穿什么他都要管吧?他以为他是谁?”

  “天⽩对路况较悉,他要你照他的话去做也是为你好呀!”老师⽗笑眯咪地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咱们到前厅用膳去吧,也许天⽩在前厅等着你呢!”

  楼天⽩会在前厅?端木莲微微一愣,不知怎的,这居然让她有些不安了起来。

  反正早晚他总是会看见她这⾝打扮的,有什么值得不安的?她在心里低斥自己;再说,他怎么想是他的事,她才没那个‮趣兴‬管呢!

  随着净云师⽗来到了前厅,原先端木莲以为会见到整个寺里的师⽗一起用膳的“盛况”但进到了大厅之后她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整个厅里除了一个站立在旁等候吩咐的小沙弥之外,空无一人。

  “天⽩呢?”净云问着“怎么没见着他人?”

  “天⽩少爷在后院里!”小沙弥恭敬的回答“他要我转告端木帮主,说他已经帮她备好了马,请他在半个时辰之后到那儿去和他会合!”

  “哦?”老师⽗哦了长长的一声,斜睨了端木莲一眼,只是她蹙着一对秀的眉,一副看来不怎么⾼兴的模样。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老师⽗对小沙弥吩咐道,小沙弥马上退了出去。

  端木莲原本以楼天⽩遥惯了的个来看,他是不可能会这么早起的,他大少爷很有可能会睡到⽇上三竿,直到他⾼兴了为止,这么一来,他可就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可以让她大肆讽刺一番了,没想到和她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天⽩那个孩子的个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就会挂在心上,一直到事情办好了为止!”净云师⽗笑嘻嘻地说,一面还似有若无的看了她一眼,那笑容是颇有深意的。

  “对了!”坐了之后,老和尚才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你们今天就要出发到洛去了,可记得多带些御寒的⾐物和银两,这个时节乍暖还寒,夜里有时冷得紧呢!”

  “我知道啦!”端木莲翻翻⽩眼,天知道这已是从昨天到今天,老师⽗叮嘱过一百遍的话了。

  “⼲粮可也要多带些,以备不时之需!”

  “好!”“还有,我给若尘那孩子和他的媳妇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当作是我无法去喝他们喜酒补送的贺礼,你和天⽩若经过卧虎山庄,可别忘了帮我把这份礼物带到啊!”“是、是、是,我一定会记得!”

  “然后,还有…”

  “拜托,师⽗!”端木莲用一手撑着额头,呻昑着“你的‘对了’、‘还有’、‘再有’、‘然后还有’我都已经听得会背了,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再重复了?我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所代的事情全部办到,可以了吗,我的老祖宗?”

  “什么话,我还不是为你们好哪?”老师⽗笑着说。

  “我说师⽗啊,您也就别这么多心了,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端木莲对老师⽗露出一个调⽪的笑容“再说,我们青龙帮的分坛遍及各地,若真遇到什么事,还怕没有人可以支援吗?”

  这也倒是!老师⽗思索了半晌,看着那张巧笑倩兮的姣美脸庞,他故意哀声叹气地说:“哎,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机伶了点,我以前还时常在想,若能等到有一天,看见你和天⽩成了亲,那该有多好,我和你爹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师⽗!”端木莲懊恼的嚷。

  “好吧、好吧,不提、不提!”老师⽗笑得脸上的皱纹全挤在一起“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天⽩大概也等得不耐烦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啊!”“就让他多等一下有什么关系!”端木连咕哝着,但虽是这么说,她还是站了起来,朝老师⽗嫣然一笑:“那我走了,师⽗,您自己可要多保重喔!”

  “你们也一样!”净云师⽗笑咪咪地说,未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哦,对了,一路你和天⽩可要相亲相爱,两个人可不许吵架喔!”

  端木莲的回答则是对老师⽗皱了皱小鼻子,转⾝便往门口走,直到出了大门她才又从门外探头进来,朝老师⽗扮了个鬼脸:

  “我答应你,我会‘尽量‘不去招惹他,不过要是他惹⽑了我,那可不在我保证的范围之內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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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悠哉游哉酌脚步来到了净慈寺的后院,远远的,端木莲便瞧见楼天⽩正背倚着一株树杆,将双手环抱在前,看样子他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她下意识的直了背脊,努力让自己看来一副“迟到是理所当然”的模样!本来嘛,是他自己要等的,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天还没亮、又没吃就要开始赶路的!

  仿佛意识到她的到来,楼天⽩侧过头来,目光在看见她的一⾝装扮时微微眯起。

  “你迟到了!”他只简单的说了这么几句:“端木莲,我希望你知道,我不喜与我有约的人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內到达,你贵为青龙帮的帮主,难道连这个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说完,他随即走向早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马匹。

  端木莲微微挑起一道秀的眉,看着他纯的为两匹马上马鞍。“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她扬着眉,斜睨着他“只不过,我准时与否是看对象而定的,对你?未免太浪费了。”

  “是吗?”楼天⽩微微扯动了漂亮的嘴角“你对你们帮里那位盖擎风,想必不是这样的吧?”

  “你…”端木莲睁大圆眼瞪他,气恼的说“你是什么意思?这⼲盖擎风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奇怪,他怎么没跟你一道来!”楼天⽩似笑非笑地说“怎么,那位盖公子没空?或是你和他打算来个小别胜新婚?虽说你是他的帮主,但以他⽗亲盖长老在青龙帮的资历,盖擎风配你也不算⾼攀了,我倒还想问你们何时请喝喜酒呢!”

  “你…”端木莲气鼓鼓的正想反驳,但一个念头又猛地跳上脑海…

  算了,姑且就让他这样以为也好,省得万一哪天被他发现了她去洛的目的,他也许会看在她有“意中人”的份上自动取消这桩婚约,即使她本对盖擎风那个家伙倒尽了胃口,现阶段也只好姑且利用之。

  这么一想后,她不怒反笑,甜甜地开口:“你放心!我和擎风若选好了⽇子准备办喜事,到时候一定会第一个通知你,如何?”

  “好极了!”楼天⽩过了半晌才慢呑呑的说,然后他旋即转过⾝,牵住了那匹体型较为⾼大的骏马,简单的丢下一句:“走吧!”

  “喂…”端木莲还想说些什么,但见他头也不回的牵着马匹往院子后头走,她马上闭上嘴巴,拉住了自己的马跟了上去,哼,得意什么嘛!等到了洛之后,她和他可就再无瓜葛,到时看谁还理他!

  才一出了净云慈寺后院,端木莲便发现楼天⽩不知何时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她赶紧举目四望…

  咦?!人呢?她狐疑的东瞧西瞧,心想这下子可糟糕了,才出了,争慈寺不到三步,带路的人居然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瞧见了!倏地她眼睛一亮.看见楼天⽩鹤立群的⾼大⾝影正从一家客栈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

  原来楼天⽩嗜杯中物啊!?她皱皱小鼻子,她认识楼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倒是从来不知道他有爱喝酒的癖好…嗅,见鬼了,那又⼲她什么事?她拉住了⾝旁已经开始蠢动不安的马匹,想尽量保持尊严的朝楼天⽩走去,无奈那匹马似乎还没习惯她这个新主人,站在原地动都不动,更要命的是,她瞧见楼天⽩已经回过头来看向这边,她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到他现在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快走啊,马儿!”她轻轻抚着马儿颈上光滑的鬃⽑,喃喃地安抚道:“咱们可别让那个讨厌的家伙看笑话啊!等到了目的地,我会好好的酬谢你的。”

  她的话不知道马儿是不是听懂了,只见它仰头低嘶了一声,开始缓缓地移动了脚步。

  哗,终于动了!端木莲松了一口气,然后昂着头,故意慢呑呑地牵着马儿走向楼天⽩。

  “不好意思哦,让你久等了。”她对他露齿一笑,然后瞄了他露在行囊外的酒瓶一眼“真想不到,原来楼少爷喜喝酒啊?”

  “酒不只可以用来喝,它还有许多用处!”楼天⽩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端木姑娘以前没骑过马吗?瞧你对驯马似乎并不怎么⾼明!”

  炳,想怒我?端木莲扬了扬眉⽑,心里在喊着: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马,当然是骑过的!”她说得慢条斯理“只不过,青龙帮里所有的马匹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品种优良的千里马,千里马当然是比来路不明的马好驯服多了,你说是吗?”

  楼天⽩斜睨了她一眼,转⾝便朝前走去。

  “喂,楼天⽩!”端木莲跟上了他的脚步,好奇地问:“这两匹马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啊?我没瞧见这镇上有人卖马啊!”“你不是说它们是来路不明、品种不良的劣等马吗?那又何必问是从哪儿‘弄’来的?”他故意学她的语气。

  “这…”端木莲一时语塞,随即又不甘示弱地说:“就算是劣等马,现在骑它的人是我,我总有权利知道它的来处吧?万一它是人家偷来的或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得来的,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惹⿇烦?”

  “你放心,它们也许出⾝不够⾼贵,但是绝对是来自清清⽩⽩的好人家!”楼天⽩慢条斯理的接口,话中有些挑衅的意味。

  端木莲就算再呆都可以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

  他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该死的家伙!她瞪了他一眼,见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般的回过头去,继续踩着悠哉游哉的脚步向前走,她下巴一昂…

  好吧!这回姑且算你赢,但可不会每回都让你如愿的!她暗自在心中嘀咕着。

  眉头一扬,端木莲兴匆匆地牵着马儿赶了上去:“喂!喂!喂!等一下!”

  楼天⽩没有理她,兀自朝前走去,连头都没有回也来看她一下。“喂!喂!喂!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端木莲有些不⾼兴了。

  “哦!?你是在叫我吗?”楼天⽩半侧过头来睨了她一眼“对不起,端木姑娘!我的名字虽不如你那般显赫,但可也是有名有姓,不名‘喂喂喂’!”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知道本姑娘我是叫你就成了!”端木莲轻哼一声。

  楼天⽩的反应是宽肩一耸。

  “喂,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做此打扮?你不奇怪吗?”端木莲有些不解地问。

  “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吗?我何必管。”楼天⽩慢呑呑地说“再说,你女扮男装不但可以为我省了不少⿇烦,也可以为你自己避掉不必要的困扰,你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此荣幸,和堂堂青龙帮的女帮主并肩同行的!”

  “你知道就好!”“喂,”端木莲叫住他“你知不知道净云师⽗要我们带份礼物到卧虎山庄去的事?”

  “是吗?”楼天⽩耸耸肩,没有多大的反应。

  “所以啦,咱们得先走一趟卧虎山庄,把净亏师⽗的礼物亲自带到才行。”端木莲歪着头说着“若尘和阿楚成亲也快三个月了,也该有好消息了…接下来是若刚和喜儿,不知道他们选定了⻩道吉⽇了没有…”

  “你自己的事不急,倒先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楼天⽩取笑地说。

  “当然啦,又不是才认识一天、两天,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端木莲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我可先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做没必要做的事!”楼天⽩淡淡地道“你可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人家若尘兄和阿楚可还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你若是去岂不打搅了人家,当然啦,你若是有时间,爱停留多久就停留多久,只不过我能不能奉陪到底,那就…”他以一耸肩做为结语。

  “你…”端木莲憋着气“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在制造机会,让这趟行程愈久愈好,好让‘我’可以多接近你?”

  “我可没这么说,那是你自己说的!”楼天⽩慢呑呑地说。

  “你…”端木莲气极了“楼天⽩,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种脸⽪厚得可以当城墙的人,笑话,我⼲么要多制造机会接近你,要不是不得已,我才不想和你多扯一分钟的废话咧,你这个既自大又傲慢的…”她气的找不出话来骂他。

  “注意你的风度,端木帮主!”楼天⽩丝毫无视于她的怒气,仍究是慢条斯理一派优闲“我只是先告诉你,我的时间并不充裕罢了!若你一心急着想尽快赶到洛,那就尽量别让太多‘杂务’绊着你,否则就算我很乐意为你带路,恐怕一年半载之后我和你都还到不了洛!”

  “你放心,若你途中有事必须离开,那也没有人会拦着你!”端木莲勉強忍住气,口气硬邦邦的开口“我说过了,我请你带路也不是我自愿的,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愿意走这么一趟,那你大可不必答应我,没有你的带路,我也不会路!”

  楼天⽩浓眉一挑,看着那张姣美面无表情的脸庞。

  看来,他又惹火她了!楼天⽩对自己的“杰作”耸耸肩,一开始只想逗逗她而已,没办法,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但,他绝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強烈,他刚刚有说了什么严重到该碎尸万段的话吗?哎,女人的度量啊…”“好吧!”楼天⽩轻咳了一声“如果我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得罪了你,那我很抱歉,我向你保证我没有恶意…”

  “不用了!”端木莲瞪了他一眼,昂起倔強的小下巴“楼天⽩,我可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你,你答应为我带路,我很感,除此之外,你在我眼中完全没有教我看得顺眼的地方,所以,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是不可能对一个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的人改变观感的,你听清楚了吗?”

  是吗?楼天⽩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有趣的笑意。

  “喂,楼天⽩!”见他直直地盯着她看,端木莲气恼地跺了跺脚“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哦,当然!”楼天⽩微扬起漂亮的角,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那就好!”端木莲撇撇嘴,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这下子,她总算报了一箭之仇,她早说过她不会每回都让他占上风的。

  “怎么,不生气了?”楼天⽩柔声地问。

  “谁说的?”端木莲轻哼着“算了,不跟你这种人计较,既浪最精力又没有必要,我才懒得和你这种人生气!”

  楼天⽩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么?”端木莲秀眉微蹙,半侧过头来看他,她这才发现她的⾝⾼才堪堪到他的肩膀,天,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楼天⽩居然是这么⾼的,她在先天上就矮他一大截,那在声势上不也输给他了吗?那怎么成?

  不行,你一定不能比他弱!端木莲抿紧了漂亮的子邬,她才不想被他笑女人天生是弱者呢!

  “我是笑你!”楼天⽩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悦耳的飘进她耳际“你是个爱生气的小子!”

  说完,他随即带着那抹可恶的笑容,踩着四平八稳的脚步走离了她的视线,留下她在一旁猛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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