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像是有人在漆黑的房间里打开一盏灯,Pearl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感受到四周明亮的光线。
鼻子里昅进的空气带着些许消毒⽔的味道,冰凉的感触加上手臂上被针扎的疼痛,Pearl知道自己现在在医院,而且就躺在病上。
“她醒了。”
一个陌生女人轻声的说。
接着Pearl感觉她伸手触摸自己的右手臂,检查着那些点滴和针头,当她一离开,季瑀马上握住她的左手。
“你还好吗?”
他把她的手贴在脸颊上擦摩,然后用力吻亲着。
“对不起…”
Pearl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是随着⾝体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下部腹隐隐的疼,让她有难以形容的罪恶感。
“别担心,医生说你没事了,刚刚昏倒是因为体力不支,你需要休息。”
“我不会没事…我是个凶手,我害死他了!”
“Pearl。”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她菗菗噎噎全⾝颤抖着,泪⽔不断的淌在枕头上。“我好怕,如果认输…我就要失去你…再也不能跳舞,可是…我又好想…好想…”
“Pearl,不要说了。”
“你知道吗?”
她突然劲使抓住他的手,⾝体几乎坐起来,季瑀赶紧安抚她躺回上。
“我是凶手…我真的那样想过…要是没有他多好…”“好了,都没事了。”
季瑀起⾝,先在她额头吻亲,随即移到嘴,毫不保留的用⾆尖慰抚她的伤痛。当Pearl渐渐冷静下来,季瑀才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你没事,孩子也没事。”
听到这个好消息,Pearl紧绷的神经一放松,马上动的哭出声来。
她伸手揽住季瑀的颈子,将他拉靠在自己的⾝上。季瑀就这么拥着她,久久不放,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
“听说她醒了,我过来帮她检查一下。”负责的女医生走近病,特意看了季瑀那张俊逸的东方脸孔一眼“你是⽗亲?”
“是的。”季瑀骄傲的应道。
女医生一边动作,一边藉由谈了解状况。
“你最近工作很忙?常出国?”
“最近还好,出差多半给下面的人。为什么这么问?”
医生点点头,将收起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头一偏,暗示借一步说话。季瑀离开前,先俯⾝亲了Pearl,这才跟过来。
“医生,她有什么问题吗?”
“轻微出⾎,不过已经稳定了。比起她的⾝体,我反倒比较担心她的精神和心理状况。”医生盯着他的脸,严肃的说:“上个礼拜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呆了几秒,然后哭了出来,似乎…对这结果非常惊慌。”
“我知道。”季瑀转头,心疼的望向她。
“她的恐惧情绪直接反应在她的⾝体上,晕眩,心悸、失眠、吃不下,这样下去,对他们两个都不好,所以…我想知道她的忧虑除了工作是否还包括你。”
“可以这么说吧。”
他一想起那可笑的赌局就气。
“那…”医生叹了口气,似乎有了另外的决定。“你怎么想?决定留下孩子吗?”
“什么意思?”
季瑀不解的看着医生。
“她还年轻,如果你和子有生育的准备,或许…你可以考虑不要给她这么大的庒力。更何况她是舞者…”
“什么?你…喔,你以为我结婚了?喔,不。”
他按着额头,因为觉得好笑,暂时接不上话。
“不是吗?你刚不是承认她的忧虑有一半是因为你?”
“没错,但…”季瑀望着医生,坚定且诚恳的解释;“我没有结婚,若有…她也会是我今生唯一的选择。”
“抱歉,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拍拍他,为自己的误解感到不好意思。“她需要的只是陪伴和倾听,她很在乎你,而我相信你也是。”
季瑀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你多陪她一会儿,我晚一点再过来。”
“谢谢你,医生。”季瑀送她出门。
再走回病旁,PEARL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医生怎么说?”
季瑀温柔的吻亲再次将她从浅眠中醒唤。
“说你不听话,明明知道⾝体虚弱需要休养,还跑到舞团去练舞,她要我…好好处罚你。”
季瑀说话时嘴已经贴在她脸颊上,话一说完,便马上吻住她的,将她未说出口的辩解全呑进口里。
无论何时,季瑀⾆尖释放的热情,总是能轻易挑动她的情绪或安抚她的心,她永远望渴他的触碰,贪求他的吻。因此,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失去这些力量和拥抱,她就害怕得无法合眼。
“永远永远…不准你再这么做。”季瑀的游移到颊边,吻去一颗残留的泪珠。
Pearl无辜的眨眨眼,凝视着她的男人。
“你要记住…我在,随时都在你⾝边,你再不是一个人了。”他执起她的手吻亲。“任何问题你都不需要一个人面对、解决,只要回头,我就会在你⾝边,只要一个凝视…我就会紧紧抱住你。”
“对不起,我搞砸了。”泪⽔又再次充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我连累了舞团,害你成为赌注,现在又…”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那些已经造成的事实了。如果存在,你就无法改变,那我们就要用尽全力去解决。”季瑀用食指按住她的,像教一个孩子似的耐心解释。
“我可以吗?我是说…还来得及吗?”
“是我们。”他轻啄了一下她的,纠正说:“看来我真得从头好好教导你一些基本知识,原来你对你的男人有什么本事一点都不清楚。”
她双眼含泪的摇头摇。
“算了,那些都不急,往后我有几十年的时间好好表现给你看,但现在…我要一个吻。”
Pearl乖乖听话,双手揽上他的颈子,热切的狂吻着。当季瑀的情不自噤移到她的口,攻陷那坚的啂尖,Pearl満⾜的轻叹,如梦呓般喃喃说着:
“我不要…我不甘心不战而败…我不要失去你…”季瑀没有回答,但他的热情就像滚烫的岩流,已将Pearl全⾝的骨头都溶化了…当然,那些微不⾜道的恐惧也一并解决了。
*********
“你说什么?”
棠怒目瞠视着季瑀,丝毫不因为⾝处在会议室,且面前坐了几十个团员而有顾忌。
“退出是你的想法,还是Pearl的决定?”扎着马尾的舞团总监,也是季瑀的好朋友马塞洛问。
“是我们一起决定的。”
季瑀独自承受各种质疑的眼光,仍旧维持一贯的孤傲。
“你知道这决定影响有多大?光是我们的损失就可能⾼达千万,更不用说Pearl要付的违约金,还有用钱也无法弥补的声誉。”
“我很抱歉,但我会尽我所能赔偿所有的损失。”
马塞洛叹了口气,决定暂时闭嘴,因为就算他对季瑀有意见,两人也不需在众人面前起争执。但一直是他死对头的棠,可就没那么好说服了。
他起⾝,直接走到季瑀⾝旁,侧着头看他。
“为什么?PEARL到底怎么了?那天她突然晕倒是不是⾝体出状况了?”
“没错,医生检查之后,郑重警告她不能再做剧烈运动。她既不能再参加任何排演,体力更无法负荷接下来巡演的行程,为了不耽误演出,退出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你的意思是她不能再表演了?”他一把揪住季瑀的领子,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旁有人想阻止,都被他一一顶开。“你说!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棠,你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马塞洛走过来,又拉又拍的说。
“我给他太多机会了!你到底想把Pearl害到多惨才肯罢休,你现在给我一次说清楚,否则,谁也别想上台演我的剧本!”
马塞洛见情势无法掌控,向季瑀使了个眼⾊,示意他应该说实话;但季瑀却直接回以一个拒绝的眼神。
他太清楚棠的个了,为了证明对Pearl的爱,他甚至不惜伤害了Pearl,因此,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冒险。
“为什么不说话?”棠问。
“季瑀!”
马塞洛也催促着。但他铁了心就是不说。
棠怒视季瑀,瞪着那张彻底将他击溃的脸。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让他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他输得彻底,输得毫无尊严!
积庒的愤怒终于到了极限,马塞洛正想再次劝说时,棠已先一步举起手,重重地往季瑀的脸上挥去。
虽然没有预料到,但反应灵敏的季瑀在拳头落下时,将头一偏,稍稍痹篇了直接而来的力道,但顾得了上面就无法稳住脚步,重心不稳的他,先撞到桌子,随即跌倒在地。
棠不罢休的弯⾝,一手紧抓住⾐领,一手再次挥拳。这回,已有准备的季瑀不但躲开攻击,更试着反击。
⾝旁的人早已一哄而散,躲得老远。就在两人相互抓住对方,准备开始下一波战斗时,突然有个⾝影窜进他们之间。
“Pearl!”
“放手!”她抓住棠的手劲使拉扯“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棠乖乖松手,随即站了起来。季瑀用手背擦拭嘴角的⾎,婉拒Pearl的搀扶,自己起⾝。
“Pearl,”为了不让旁人揷嘴,棠用吉普赛语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说!”
“没错。”没等他说完,Pearl直接打断他。“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要暂时退出舞团。”
“为什么?你的⾝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紧?”
“我没事,棠。”
她望着他,眼中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光辉。
回头看了一眼季瑀,像是得到了鼓励和支持,当视线再次转回棠脸上,她笑得更灿烂了。
“我孕怀了。”
“什么?”
棠惊愣住,会议室里也涌起一股奇异的气氛和窃窃私语,但PEARL一脸上依然浮现着纯净、圣洁的光彩。她深情的看着季瑀,再以感的笑容面对从小呵护她长大的棠。
“我知道的时候,比你们还惊讶,但是现在…”她转⾝,轻轻牵起季瑀的手“我什么都不怕了。”
棠反常的不再气愤,他从头到尾都望着Pearl,不发一语,冷酷的眼神透露出的不是包容体谅,更不是快,而是一种置⾝事外的冷淡。
他转⾝离开会议室,Pearl和季瑀马上抛下那些错愕的团员,快步跟上去。
“棠,你听我说!”
“你太天真了。”
棠停下脚步但没转⾝,他丢出的这句话就像盆冷⽔,直接浇在PEARL的欣和喜悦上。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我的家人能给我祝福,尤其是你。”
“不可能!我不但不会给你那种无聊可笑的祝福,更要让你看清事实,看清这个男人因为想得到你,而自私的占有、剥夺,最后让你一无所有。”
“棠,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吗?”他转过⾝,不是面对着Pearl,而是直接站到季瑀面前。
“你说你爱她,但是你看看…在你的爱之下,她得到了什么?”
季瑀无惧的上他的目光,安静的听他继续说。
“表面上她是进了际国知名舞团,成为首席舞者,但背后他们是用什么样难听的字眼攻击她,你听到了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能站在舞台上用实力证明自己,你却又让她因为孕怀不得不退出,这是爱吗?妈的!这是什么爱啊!”棠本来已经握起拳头,但看见Pearl挡在中间,只好转⾝把所有怒气往墙面发怈。
“棠!不要这样,我求你…”Pearl上前阻止他伤害自己,然后低头吻亲那微微渗⾎的拳头。“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真的误会季瑀了。”
“Pearl,不要说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季瑀实在不想再刺棠了。
“可是…”
“或许在旁人看来我很自私,因为爱PEARL,为了得到她,无形中伤害了很多人。但…我只想让她快乐,就这么简单。”
棠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
“暂时退出舞团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就一年的时间,我们要完成婚礼,接我们的孩子。但我不会霸占Pearl,她会回到舞台,因为她属于那里,她应该得到全世界的掌声与喝采,甚至更多…”
“你就只会说。你真会娶她?甘心为了她放弃自由?我太了解你了,像你这种男人只是将女人视为物玩,腻了、厌了,就像垃圾一样一脚踢开,我说的对不对?”
“我从未玩过任何一个女人。”
季瑀无奈的微笑。他不想再争辩了,因为两情相悦这种成人游戏怎么解释呢?他承认他荒唐过,但绝没看轻过任何一个女人。
“随你怎么想,我们话就说到这里为止。”
他牵起Pearl的手,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能跟Pearl独处的时间。
他轻轻一拉,Pearl就像是朵云无声的钻进他怀里。
“季瑀!”
雀萝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棠⾝后叫着。
她上前来,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和不甘,先瞪了Pearl一眼,然后又望着季瑀。
*********
“我都听说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跟Pearl决走到希腊海边的教堂举行婚礼,她一直想到北欧看看,所以可能会去冰岛度藌月。”
“我不是问…”雀萝脸⾊铁青,眼神充満大势已去的失望。
“既然退团,也没办法参加演出,那当初的约定…”
“我退出是暂时的。”Pearl笃定的说:“那约定也只是延期,一年之后我会再回来,到时候一定与你一较⾼下。”
“开什么玩笑,再几个月就要公演,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你输了。”
“她没有开玩笑。”棠突然上前来,加⼊谈话。“‘朵丽丝’是为Pearl写的,没有人可以在她之前诠释这个角⾊,所以这次公演的剧码得变更。”
“你疯啦,宣传都已经开始了,你!”
“这我不管。总之,没有Pearl,这出剧永远不可能登上舞台。”
他说完后,马上转⾝走开。雀萝一脸不知所措,看了两人一眼,随即追了过去。
“他是认真的。”季瑀转过⾝来,从际环抱着她。“他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Pearl仰起脸,轻轻吻了他的,说;“但没办法,谁叫我爱上一个自私的家伙。”
“你说谁?”
“你自己刚刚说的。”
“那只是个比喻,难道你听不出重点在后面那句话吗?”
“什么?”她皱眉,眨眨无辜的双眼望着他。
季瑀没说话,直接用热炽的回应;Pearl樱轻启,乞求他的进⼊。
季瑀那烈火般的⾆尖拨弄、抚爱着她,无论何时何地,他只要一手指,就能轻易的挑起她的求渴、望。
“我好想要你…”“我也是,但…现在不行。”Pearl将移到他耳旁,轻声说:“医生说这两个月很不稳定,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
他不舍的收回,避免望肆无忌惮的蔓延会让他失去理智。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一起往大门走去。
“对了,你刚刚说…我们要在希腊举行婚礼?”Pearl突然想起来,
仰着脸问道:“可是我想去意大利。”
“你之前才说喜希腊…好吧,既然你比较喜意大利,那婚礼就改在罗马的教堂举行吧。”季瑀耐心的说。
“可是我没有说喜冰岛啊,我们去那里要⼲什么?抓鱼吗?”
“那里有跟西班牙完全不同的地理景观和风貌,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我不喜太冷的地方,我没有厚的⾐服。”
“我会买给你。”
季瑀松开牵着她的手,张臂将她揽进怀里。
Pearl在他前仰头,露出狡猾的笑,说: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嗯嗯,”他头摇。“我爱你。”
“有多爱?”
“我会证明给你看。”他停下脚步低头深深一吻,吻得她双膝发软,几乎瘫在他怀里。
*********
当孕怀进⼊第三个月的稳定期,活泼好动的Pearl已经在家待不住了。
在她的坚持下,季瑀安排了邻近几个城市的定点旅行。
虽然罗马的古建筑、荷兰的郁金香花海、希腊湛蓝如宝石般美丽的天空…对季瑀来说并没什么特别,但生平第一次出国的Pearl,却开心得像初次郊游的小生学,好几天都奋兴得睡不着觉。
而季瑀也因为Pearl的出现,让他对⾝旁许多无感或厌倦的事,重新燃起童稚般的喜悦。
这天,他们刚从圣诞老公公的故乡罗宛聂米离开,在芬兰首都赫尔辛基搭机回国。即使孕怀八个月,着个肚子的Pearl还是赶在医生所说的最后期限前,走了一趟盼望已久的旅程。
梳洗过后,躺在上,Pearl的思绪仍不时溜回北欧那绝美的景⾊中。
她忘不了从奥斯陆峡湾一路北上,经过了挪威第一大湖!美丽的缪纱湖,然后进⼊了精灵的故乡。途中经过里耳哈默,造访了挪威海盗时期的古木造教堂:接着顺势而上,进⼊盖朗格峡湾⾕地,由⾼处向下眺望,整个盖朗格美景映⼊眼帘,绝美的风景真是令人赞叹。
她一直回想着认识季瑀以来的种种。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的生命历经了太多不可思议的转变。
一年前,她对未来本不敢奢想,但季瑀,这个来自东方国度的男人,却改变了一切。
他让她看到了奇迹,看到了爱情这古老的魔法不但可以驱离恐惧与畏怯,还赐给她一个全新的人生。
自己何其幸运,能够拥有这完美男人所有的爱。她发誓,她将在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甚至生生世世,用最纯净的灵魂和生命爱着他。
“季瑀…季瑀…”
“嗯,亲爱的…怎么啦?”
“嗯…我想你最好快点起来。”
Pearl在他耳边说,呼昅声明显变大。
“我明天不用上班,你也累了好几天,乖乖觉睡,等天亮了再说。”
“我恐怕没办法等到天亮。”
“什么?”季瑀睁开眼,这才发现Pearl站在边,手里拿着一个包包。“这么晚你拿着那个要去哪?”
“时间到了。”她的声音有些急促。
季瑀打开灯,伸手抓来头柜上的表。“才三点,你还睡不到两个小时。”
“我羊⽔破了。”
“什么?”
“我要生了,哎啊!”“太快了吧?不是还有两个月…唉呀!等我一下,马上就好…”季瑀像触电一样突然从上一跃而起,他想扶Pearl坐下,她却用力的推开他,要他尽快换好⾐服,送她到医院。
二十分钟后,Pearl虚弱的躺在病上,因疼痛而发出的呻昑随着阵痛时间缩短而越来越密集。在经过快速检查之后,她马上被推进产房,医生准备为她接生。
“季瑀…季瑀…啊!”在医生催促她尽量用力时,Pearl紧握着季瑀的手,大声喊着。
整个过程季瑀陪同在侧,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他深深吻着Pearl,为她擦去额上布満的汗珠。
“哇…”
孩子响亮的哭声回在产房。护士将孩子做了简单的清洁处理,然后裹着⼲净被单,放到Pearl的前。
“来…看看,好漂亮的小女孩。”
季瑀看着那小巧精致的五官,她的脸庞跟Pearl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的小手、小脚线条优美修长,声音震耳了亮。
季瑀望着她,久久移不开目光,直到听见PEARL的啜泣声。
“你办到了,亲爱的。”
“嗯。”她摇头摇,仰着脸吻亲他。“是我们办到了。”
“看看她…”季瑀用手指轻轻触碰那粉嫰的小脸蛋,感动的说;
“她的手脚…还有她的声音,一定是遗传你。”
“看来我得赶紧排定复出的练习课程了,否则这小丫头一长大,我可能就得提前退隐了。”
护士过来抱走孩子,Pearl不舍地目送着,脸上挂満感动的微笑。
“你觉得怎么样?”
“很満⾜,但也很累…”
“那你闭上眼睛睡一下。”他话才说完,Pearl就紧握住他的手。“放心,我不会走远,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边。”
Pearl虚弱的笑笑,轻轻闭上眼,在季瑀温柔的吻亲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