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台外的夜空很黑,月儿在乌云的遮蔽下悄然隐去,黑幕般的夜空只有稀疏微暗的星辰在隐隐闪动光亮,凌晨时分的氛围很静,静得连一针掉落地面都清晰可辨,大多数的家庭早已熄灯就寝了。
加藤吻裹着一件⽩⾊浴泡,用⽑巾擦拭着刚洗过的头发,一边冲泡着牛。
擦完后的⽑巾往椅上一搁,便抱起随⾝的手提电脑走往放置在台的桌椅边,她最喜在子夜时分就着夜⾊办公,这时的心情是最为沉淀及⼲净的,她喜把自己最精华的时段奉献给公事。
打开计算机,手捧着温热的牛轻啜起来,等待计算机开机的时间,美眸不经意的往隔壁一飘,他应该睡了吧?
壁的灯火全熄,那男人应该就寝了吧?加藤吻在心中断然推测。
啜了口牛后,温热的体令她精神百倍,整个⾝子顿时暖和了起来,脑细胞也跟着苏醒过来。她全神贯注于眼前的计算机,本无暇注意隔壁台上正有双眼眸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己真像个贼啊!他对她真的有着很浓厚的趣兴,他好想了解她是怎样个谜样女子。
他将背瘫靠在栏杆上,两手环于前,懒懒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认真的美眸。好美的一个女人、好強势的一个女人、好令他心动的一个女人、好一个能令他只是冷眼旁观就会全⾝热燥的女人。
真是奇怪又陌生的感觉,不过,他不讨厌。
加藤吻将全副心神放在计算机屏幕的数据上,对面的灼热视线似乎⼲扰不到她。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受外界的⼲扰。
“不累吗?”
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从暗夜里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
加藤吻四处找寻着声音的来源,她确定自己有听到声音,是谁在暗中偷看她?她警戒地张开防御,她讨厌别人在暗处打量她。
眼神寻了一圈,才发现湛司竟无礼地勾直勾瞧着她。
“是你。”无聊!
湛司懒懒一笑,露出人的⽩牙,他往前走至台另一端靠近她的地方,两手撑直在栏杆上,让她可以近距离的看到他。
“吻姐小,这么晚了还不睡?”丹凤眼发出一百万伏特的电力。
加藤吻冷瞥他,低下头来不予理会,真是个无聊男子。“湛先生,这么晚了还有兴致偷看。”她反讥讽。
“我只是在欣赏夜⾊,绝无偷看吻姐小之意,谁知正当享受夜⾊之时,正巧有位雪⽩精灵飘然进⼊我的眼帘,我湛司岂有不欣赏美人的道理呢?”他打死也不会说出他从头到尾都在等她的事,有失他花花公子的颜面啊。
“那就请湛先生好好欣赏夜⾊之美,小心别着凉啰!”她凉凉冷讽,收拾起桌上的计算机准备回房,这男人分明就是针对她而来,还转弯抹角,四两拨千斤。
“昨夜星辰令我昨夜醉,今⽇星辰令我今⽇恋。可惜昨夜的美景都还赏不够,今⽇又来到。”湛司眉眼一挑,使出他无边魅力。
这男人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加藤吻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含意。“湛先生,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逝,何必庸人自扰之呢?想太多会伤⾝吶!”
“吻姐小七年前与七年后还真是天地之别啊!”他抛出话,等待她的接应。
“湛先生七年前和七年后还真是没什么不同啊!”加藤吻机灵接话,抛给他一个人笑靥,随后离开台,拉上门。
言下之意是反讽他没长进吗?湛司头摇淡笑,对加藤吻这个女人赞赏有加,他喜她的自信及人。
正点!真是个正点的女人!她令他腔鼓噪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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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湛司一脸笑得灿烂,整个人好似般耀眼。
加藤吻一开大门就见到这位湛先生站在她家门前,马上冷下脸。“有事吗?湛先生。”她客套的漾出浅笑。
“如果我没记错,昨晚吻姐小好像是说…”他得意得看了她一眼。“谈公事明天请早。”
来这招。
加藤吻没好气的睇了他一眼。“湛先生,现在不早了,已经八点了,我要去开会。”她提起公文包,踏着⾼跟鞋走到电梯处等电梯。
“那吻姐小言下之意,是说只要比八点前早,就可找你…谈、公、事。”湛司漂亮的丹凤眼笑得弯弯。
醉翁之意不在酒。
加藤吻一脸正经,丝毫不受雅痞十⾜的他所影响。“湛先生如果想谈公事可以在公司谈,我随时奉陪。”
“可惜我想和吻姐小私下谈公事。”
湛司技巧的把她右手提着的手提电脑给拿过来,倾⾝在她⾝侧说道:“为女人服务是男人的责任。”
不喜他突来的欺近,加藤吻稍微移开⾝体。“不需⿇烦湛先生。”夺回笔记型计算机,嘴角硬是拉开一道弧,眼神里明显的表示出“别来惹我”的警讯。
湛司当然接收到她眼里传来的讯息,他还是保持一派的吊儿郞当,一点都不受到她的影响。
电梯门滑开,加藤吻连看都没有看他就直接进⼊,随后湛司也跟着进去,电梯门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湛先生的目的为何?”加藤吻打破沉默,她不想再与他玩捉蔵的游戏,她不懂这男人到底想从她⾝上获得什么。
钱?地位?抑或是她的人?
“吻姐小希望我的目的为何?”湛司反问。这女人真是直接,单刀直⼊,不拖泥带⽔,绝对的利落,他喜。
“七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这男人不会是记恨七年前她利用了他吧。
“我喜你。”湛司单刀直⼊的表⽩,他很喜这个有个又有脑袋的女人。“所以我想把握七年后。”
“把握?”加藤吻用鼻子冷哼。
“我想追你。”眼神坏坏一勾。
“我对恋爱没趣兴,也对男人没趣兴。”
她不想再碰恋爱了。
加藤吻抬起一张⽩皙的面容,漂亮的眼瞳勾直着湛司的灵魂。
真美!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让他想起七年前的她是那么纯清,现在的她眼里多了⼲练,越见成的美。
他们两人的距离近得只要湛司一低下头,就可以吻上她那张鲜滴的红,出其不意的,不是湛司主动,而是加藤吻踮起脚尖朝他的厚贴去。
此举震惊了湛司,他几乎是被她的眼神夺去了心魂,差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眼神充満了绝对自信,让他刚才无法动弹。
而加藤吻移开,只是浅浅的对他一笑。
“但,我不介意养包男人。”语调很轻、很淡。丢下话,电梯门滑开,她步了出去直接坐上竹內秘书开来的车。
湛司一个人呆站在电梯中,想着她方才丢下的话。
她刚才好像是说,我不介意养包男人…
好样的!他也不介意被女人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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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BAR
“黎⽔心,SAMURAIROCK一杯。”尹修龙二指间夹着一烟,眼眸半瞇。
“黎老板,BLACKRUSSIAN,去冰。”柳扬手肘抵着桌面,带笑意的望着在吧台內忙进忙出的黎⽔心。
“修龙的SAMURAIROCK;柳扬的BLACKRUSSIAN,去冰…”黎⽔心眼神飘向坐在⾼脚椅上出神的湛司。“湛司,KIRROYAL吗?”
柳扬眼带笑意的瞟了一眼在一旁成呆滞痴傻样的男人,好心的帮他做了回答。“就给他一杯KIRROYAL。”
明眼人都看得出湛司正恋那位⽇本来的娇客。上回湛司请他查加藤吻的数据时他便觉得有异,套问之下才知道那位⽇本姑娘就是七年前摆了湛司一道的女人,没想到他们两人那么有缘,七年后竟然又相遇了。
“姓湛的,喂喂喂!傻啦!”尹修龙走到湛司的⾝边,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肩头,⽩⾊烟雾还挑衅地噴吐在他脸上,把出神的湛司给呛咳回神。
“咳咳咳…”湛司一回过神,一看到肇事者是尹修龙,怒气熊熊升起,他方才还在想着吻姐小呢,甜美的⽩⽇梦竟然被眼前该死的瘟神给打断。
“姓尹的,没事把二手烟噴到我脸上做什么?!”湛司咒骂连连,他等会还要和吻姐小约会耶,満脸的烟味只会令女倒尽胃口。
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心花思对付尹修龙,他现在的心思只愿花在吻姐小⾝上。
“湛司,心情很好?”柳扬轻啜了一口酒,淡然的询问脸上漾着舂风的湛司。
“秘密。”湛司贼兮兮的笑着。
“你有什么秘密啊?神神秘秘的看了就讨厌!是男人就不要啰啰嗦嗦!”尹修龙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告辞啰!亲爱的两位伙伴,你们该女朋友啦!荷尔蒙失调可就不好啦。”湛司站起⾝,一口饮尽黎⽔心刚弄好的KIRROYAL。“尤其是你,该找个女人来滋润滋润啦。”湛司不客气的拍打着尹修龙刚毅的脸颊,舂风得意。
“喔,对了,⽔心儿,今天的KIRROYAL很对味喔,⽔心儿的调酒功力真是不在话下啊。”他亲昵地搭了一下黎⽔心的肩,随即脚步轻快的转⾝准备去赴约。
“那小子疯了。”尹修龙手搭着坐在⾼脚椅上的柳扬,对湛司突然的反应感到不适应,那小子每次都会和他斗嘴,今天竟然没回嘴,看来天要下红雨了。
柳扬只是低头浅笑,神经大条的修龙当然不知道湛司是为何而转变,他也不打算告诉修龙,看这迟钝的小子何时才会发现湛司被女人给绑住,而且还是七年前摆他一道的⽇本女娃娃。
有好戏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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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跑车奔驰在宽敞的路面中,湛司在餐厅里等加藤吻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打她的机手她也不接,打去公司询问她是否下班,员工也说她下班了。
既然都下班了,那人上哪了呢?
她是故意摆他一道的吧!
把车停妥,他奔上楼,来到加藤吻的家门前,深昅一口气,调匀紊的气息,拨好微的紫⾊发丝,就算要质问这女人,他还是要保持他风流倜傥的魅力,这样才不会毁了他湛少的名号。
不论何时何地,不管任何情绪,他都要充満男的危险魅力,他的终极目标就是要把吻姐小电晕。
准备妥当,抬起手准备敲门时,突然大门被人打开,他的眼马上对上一张卸了妆的清秀面容。
“有事吗?湛先生。”她正好要下楼丢垃圾,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湛司站在她家门前,正要敲门。
湛司收回手,漾出人的笑意,快速打量她轻便的装扮,⽩⾊短T恤搭上牛仔短,清新的模样让人难以联想她上班时的⼲练,如果说上班时的她像二十九岁的女人,那现在的她就像十九岁的少女。
她又令他回忆起七年前的她,⼲净纯洁的如同出⽔芙蓉。
“倒垃圾?”他本想质问她为何今天失约,不过一看到她,质问的话全都呑回肚里去了。
眼前的女人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成又可以纯清。
加藤吻觉得他的问题很⽩痴,手上拿垃圾不是倒垃圾,难不成是要吃垃圾啊!她瞟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
“吻姐小,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效劳。”湛司欠了欠⾝,风度优雅倜傥。
加藤吻把手中的那包垃圾顺理成章的推到他的手中。“谢谢。”她乐得轻松,一道完谢马上把大门关上,将湛司隔绝在屋外。
哇塞!他低呼,他没料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看着手中的那包垃圾,简直无言以对。
不死心的湛司把垃圾搁下,又再度敲起门。
门打开,加藤吻倚在门边,媚眸瞟瞟他,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她不耐的双手环于前。“湛先生,您到底有何贵⼲?”
“嗯…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看在等会要帮你倒垃圾的分上。”他睇了眼放置在地上的那包垃圾。
加藤吻酷劲十⾜的蹲下⾝拿起门边的垃圾,迅速将门带上。
幸好,湛司眼捷手快马上伸手挡住门板,而门刚好夹住他的手。
痛啊…忍!手上传来的痛楚令湛司咬牙,他绝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自己帅气的颜面。
额上传来冷汗,嘴角依然保持微笑,眼中电力十⾜,加藤吻看在眼里,笑在心底。“垃圾我自己倒就行了,湛先生的好意我心领啰。”低头看了眼门板侧的手掌,她倒想看他能忍多久。
“湛先生,不痛吗?”她挑眉淡问,一脸事不关己,就是不松开门把。
“当然…不痛。”他硬是挤出灿笑。
笑话,他可是情圣咧,怎么可以在美人面前示弱呢。
嘴⽪很硬嘛!加藤吻好心的放他一马,把门打开,解除这男人的痛苦。
“吻姐小,不请我进去吗?我刚才在某餐厅等了三个小时。”
“嗯。”加藤吻淡淡应了一声,那又如何?
看她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是存心的,存心要放他鸽子!
他仗着自己⾼大的⾝材硬是挤进屋內。“哇!这里环境不错的嘛?又清幽又安静。”他装成没事人般四处闲晃起来。
“我还以为某人住在我隔壁,应对这里的环境很悉。”加藤吻淡然回道。
“吻姐小的屋內好香吶,充満了女人的馨香。”⾝体挨到她⾝畔,倾下⾝轻嗅她洗完澡后的皂味。
加藤吻倒退一步,对他突来的欺近感到不适。
“你欠我的应该还我啰。”他的脸更靠近她的脸,一张坏坏的俊颜硬是挤⼊她的眼瞳里,他霸道地要她的眼里只有他。
“我从不欠你什么。”加藤吻毫不退却的上他的眼眸,毫不慌张,她的眼中只有绝对的自信。
“你欠我三个小时。”他可没忘记他刚才在餐厅里被她恶意放鸽子。
“那你想怎样?”漂亮的眉型往上轻挑,等着他的回答。
“陪、我。”角斜扬,丹凤眼轻眨。
“呵呵呵…”加藤吻只是轻笑,绕过他走向沙发上坐下,一双长腿迭起。
“湛先生,我不会陪你,但我不排斥包、养、你。”她不要爱情,但她不排斥在湾台时有个伴,而且眼前的男人她并不讨厌。
养包他,好玩。
湛司随的靠在墙边。“我接受。”
他喜这种男女之间的危险关系,他留连花丛太久,以往都是女人倒贴他,那些女人总是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他的⽇本女娃娃却不一样,女权主义⾼涨过了头,为了要接近他的女娃娃,要他被她养包他也愿意。
男女关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欠谁。
“你放心,等我回⽇本后我会付给你应得的酬劳,这里是一百万元支票,请收下。”她豪慡的马上签下支票放到桌面,该付的钱,她一样都不会少。
“钱不是问题。”他不缺钱,也不想要她的钱,他的目地不是钱,而是她。
“我要声明一点,你只是我养包的情人,不准对谁动心,还有,只能我约你,你没有权力约我。”用手拨拨发丝,媚妩的轻瞟他。
“嗯…OK!我接受。”这件事如果说出去铁定会被姓尹的聇笑八百年吧!
算了!豁出去,他对她实在是太感趣兴了,反正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
“好。”加藤吻站起⾝,走向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朝他的厚贴去。“咱们成!我、的、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