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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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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啊!她在开什么玩笑!这下子可换成展翊寒大惊失⾊了。

  “反正⽟楼她本来就倾慕你,不消说,她一定肯的!”她又说道。

  怎么愈说愈不像话?而且还一副颇认真的模样,展翊寒想逗她,想开玩笑的心情全没了,他握住她的肩膀,微用点力,把背对著他的铁柔转了过来。

  “你不是认真的!”他说道,细细审视她的眼睛。

  她本不看他:“我是!”话中有那么一丝赌气的气味。

  “你才舍不得!”他的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

  “舍得,舍得,我舍得!”虽是这么说著,那脸颊却依恋地偎向他的手。

  “可是你把我的胃口养刁了耶!”他打趣道,眼神渐渐地专注、狂热:“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

  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露骨的一句话了,即使刚才再有气,这会儿也全都消了,只是…她仍有些担心…

  “那⽟楼呢?”她问道,还是无法超然。

  “振強喜她,叫他加把劲吧!”他把双手枕在脑后,也躺了下来。

  “振強和⽟楼?!”铁柔皱起眉头来了。“我一直以为是展翎和振強,翎儿的视线简直就跟著他打转嘛!”

  “唉呀!”展翊寒改变‮势姿‬,用双手密密地环住兀自沉思的铁柔道:“你别伤脑筋了,行不?反正我绝不纳妾,至于他们三人之事,也不需要我们吃没事瞎担心,我现在只关心我们的事!”他暧昧地咬她的小耳朵“你和我…的事!”

  那才沉寂不久的火热又被挑起了,在这一刻,铁柔的脑子里満満地是她的良人--那要护卫她一生的男人。

  至于⽟楼、振強…待她有空,再说了。

  ****

  “翊寒,我想在『⽔云斋』找个比较大的房间,教这附近的小孩读书、识字,你说好不好?”枕在丈夫的臂上,铁柔提出了盘桓在心中好几天的打算。

  到堡里的第三天,展翊寒就带她到附近的领地上去四处巡视及探访‮民人‬,那时铁柔就发现,这里竟没有一间像样的书院,大人、小孩目不识丁的比比皆是,当时她就觉得惋惜,想了几⽇,这样一个计画才渐渐成形,她希望能贡献她一点力量,教化这显然仍属未开化的北方‮民人‬,不过这计画能行与否,得端视这伟大的堡主大人同意与否了。

  “嗯!”展翊寒应了一声,昏昏睡了,在他耗费了那么多体力之后。

  “你同意了?!”铁柔又再确定地问了一次,又惊又喜地。

  “嗯!”他再应道。

  “太好了,那我明天就可以开始召集‮生学‬了!”铁柔念念有词地盘算,没注意到展翊寒已然会周公去也。

  ****

  既然堡主已经同意了,那堡主夫人自是不浪费一点时间的开始进行这件事。

  首先,她要人去把“⽔云斋”的会议室整理出来当教室,并准备好一切文具用品。

  然后,她开始招募‮生学‬,当然,一开始,她得利才成。而她的对象,就是那些整天放牧,无所事事的孩子们。

  一听说堡主夫人准备了好多好好吃的小点心,附近的孩子们争相走告,在确定只要在桌子前坐上一个时辰,就可以换得点心吃后,孩子王阿虎率领著十来个年龄不等,男女皆有的小孩,浩浩地朝堡中过来了。

  展翎自愿当铁柔的左右手,因为她也想藉此学认字,毕竟在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仍深蒂固地深植在时人的心中,像铁柔这般知书达礼的女,可谓凤⽑鳞角,展翎平时就钦佩她这位大嫂的,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放过了。

  本来铁柔也想请柳⽟楼帮忙,但她却婉拒了,倒是跟在铁柔⾝边的银儿,忙里忙外的,‮奋兴‬得很,帮了铁柔不少忙。

  于是,这群从来只能在堡外瞻仰“蔵龙堡”的小孩,在银儿的引导下,瞠目结⾆、东张西望地进到堡里来,一路上就不时听到那此起彼落的赞叹声,偶尔,有一、两只调⽪的小手还会伸出来,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

  然后,他们来到了“⽔云斋”

  “堡主夫人在里面等你们,记得,要行礼,要有礼貌喔!”在⼊门之前,银儿好心地叮嘱他们。

  “有东西吃吧?”为首的阿虎替大家问道,那可是他们最最关心的事。

  “进去就知道了!”银儿卖个关子,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毕竟是小孩,在进去的那一瞬间,阿虎还是踌躇了一下,但看到大伙儿那股热切的期盼,他还是硬著头⽪进去了。

  而其他人当然是跟著后面,亦步亦趋。

  首先映⼊他们眼帘的,是桌上那蒸得热腾腾的包子、馒头以及一些平常少见,教人垂涎滴的糕饼,这简直像作梦一般,孩子们⾼声呼,马上一涌而上。准备开始来个你争我夺。

  忽然,一个⻩⾊的⾝影快速地掠过他们每一个人,他们只觉⾝体被轻碰了一下,然后,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的手脚动不了了!

  “我的手,我的手!”一个瘦小的男孩伸长了手去拿了个包子,这会儿却收不回来了。

  “我怎么动不了了?”扎著辫子的小女孩哭丧著脸说道。

  “老大,老大,怎么办?”许多人害怕地叫著。

  “我要回家,我不要玩了!”一个胆小的女孩子哭了出来。

  一时之间,尖叫声、哀号声混杂成一片,没有人注意到前方一个端坐在书桌前的⻩⾐女子,直到她轻柔而坚定地开口。

  “肃静!”

  许是她声音中隐含的力量,所有的嘈杂声竟在瞬间嘎然停止,所有的视线也都向了她。

  “很好!”她赞赏道,对他们的表现感到相当的満意。

  “你是谁?”阿虎怒目相视,语气很不客气,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透露出他內心的惧意。

  “这么问人是很没有礼貌的!”铁柔皱起眉头,走向那个十四、五岁,⾝材瘦⾼的少年“你应该说:『请问你是谁?』”她站在他面前,鼓励地说:“来,再说一次!”她扶住他的肩膀。

  “我为什么要听你…”他大声地咒骂道,声音却陡地消失了,肩膀处传来的酸⿇疼痛让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瞪视著眼前这个娇小的美妇人。

  “说啊!”她笑得好和蔼。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实在忍不住那痛了,阿虎终究是屈服了,他小声地,嗫嚅地问道:“请…请问你…你是谁?”

  “太小声了,我没听到!”她的手仍没放掉。

  “我…”阿虎只恨自己现在动弹不得,要不怎会如此任人‮布摆‬:“请问你是谁?”他大声地重复了他的问题。

  “很好!”她点点头,收回她的手,一一扫过这十来张小脸,清脆地向大家宣告:“大家好,我就是邀请大家来『蔵龙堡』的堡主夫人!”

  话一说出,登时引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年纪较大的小孩脸上露出了敬畏的神⾊。

  而年纪较小的,则四处询问“堡主夫人”是什么东西。

  铁柔微微一笑,击掌要大家注意,因为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我知道你们现在最感‮趣兴‬的,是桌上那些食物,那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大可以尽量的吃,但是…”她再一一扫过那听到“吃”就双眼发亮的脸孔,加重语气道:“我有个条件。”

  “什么!还有条件?!”阿虎大喊道。

  “你的态度我不喜喔!”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再转向众人“其实那条件不难,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都可以『吃』得到!”

  “好吧!你说吧,什么条件?”开口的还是阿虎。

  “不对,要加个『请』字!”铁柔再纠正他,手又伸了出来。

  这下阿虎学乖了“请你告诉我们,有什么条件?”

  铁柔伸出的手转而轻拢一下头发,脸上始终保持著和煦的笑容“首先,你们每天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听故事,好耶!我最喜听故事了!”绰号⽑猴的小男孩⾼兴地大叫。

  “有故事听还有东西吃,怎么这么好?”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铁柔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们,示意大家安静。

  “…还有,就是你们每天要认识十个字,要一篇字体端正的楷书,这就是我的条件!”她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什么,写字?!我不要!”

  ‮议抗‬声嗡嗡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愤然!

  “不要?!真的!”铁柔示意银儿把桌上那盘包子、糕饼端起来往外走,再用惋惜的声音问道:“你们确定吗?”

  ‮议抗‬声倏地消失,大家双眼睁得大大的,盛満了惋惜,直瞪著那些打算揷翅飞走的食物。

  僵持了一会,以贪吃著名的小胖呑了口口⽔,眼睛仍舍不得离开那盘食物地问道:“字会很难写,很难认吗?”

  “不会,容易得很!”铁柔向他们保证。

  那几张小脸变得更热切了。

  “可是,如果我们来了,那我们的牛怎么办?”眼睛大大的小琪担忧地问。

  “那没问题,你们可以把牛拴在堡边的牧场上,堡里的人会负责照料的。”这件事,铁柔早就想好了。

  “女孩子也可以学…认字吗?”怯怯的阿莲问道。

  “当然可以!”铁柔斩钉截铁地说,对阿莲鼓励的一笑。

  “好吧,我留下!”小胖首先向食物投降。

  “我也要!”小琪和阿莲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她们要,那我也要!”扎辫子的小青急忙地说道。

  手里还兀自拿著馒头的阿凯也热切地点点头。

  “算我一个!”⽑猴大声地说道。

  一时之间,所有的小孩都愿意留下来了,只除了…阿虎。

  “那你呢?”铁柔和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我们都很希望你也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她知道他拉不下脸来,所以故意找个台阶让他下。

  “是啊!老大,你不是一直很羡慕那些读书的人,现在我们有了这个机会,你当然要留下来了!”和他年龄相仿的好朋友⽑猴劝著他。

  “我…”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好吧!”

  众人一阵呼,为了他们的老大,也为了那些重新放回原位的食物。

  “好,既然你们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以后可就要风雨无阻地来上课,除非病得很重,才可以请假…”她边述说著她的课堂规范,边走过去‮开解‬他们的⽳道,当然,她没忽略掉那些小孩发现只要经她轻轻一碰,他们就可以动时,脸上那崇拜的表情。

  而在一旁目睹整个经过的展翎,对铁柔的感觉,用“崇拜”二字已不⾜以形容了。

  待大家都坐定后,铁柔向他们介绍展翎和银儿“我是一个很強调礼貌的人,所以希望你们以后在堡里走动时,也能有礼貌,守规矩,见人要称呼,别丢了我的脸,而这两位是来辅助我的,你们也都要尊敬她们,知道了吗?”她天生有一股慑人的威严。

  “知道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眼睛还是往那食物瞟皛┑摹?br>

  “好!”铁柔当然也注意到了。“首先,我们先来学写你们的名字,谁先会写自己的名字,银儿姐姐就先发给谁那⽩胖胖、香噴噴的馒头…”她之以食。

  而事后证明,这招果然很有效。

  ****

  累了一个早上,在看到每个孩子不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背她那句至理名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铁柔总算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费。

  她急和展翊寒分享她的心情,但她的相公,此刻仍在练场上练兵,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

  所以,在问了齐叔堡里一切无事后,她连午膳也没用,倦极了的她,习惯地先取下翊寒送她的⽟佩后,上歇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赫然看见柳⽟楼手上不知端了一碗什么东西,坐在桌边。

  “柔姐姐,你醒了!”柳⽟楼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了?”铁柔披⾐坐起,下了,也坐到桌边来。

  “不久,看你睡得正,不敢打搅你!”她把手上的⽩⽟小瓷碗递到她面前:“这是莲子燕窝汤,我亲手熬的,你赶紧趁热喝吧!”

  她对她这么好,倒让铁柔大吃一惊,她掀开盖子,莲子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你费神了!”

  “柔姐姐,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教书的事,我人笨帮不上忙,看你累成这样子,替你补补⾝子,这我倒行,你就别跟小妹我客气了。”她很真心地说著。

  “好吧!那就谢谢你这番用心了!”她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舀著喝。

  “哇!好香啊!有什么好吃的,也分我一口吧!”展翊寒不知是何时进来的,突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

  铁柔假意地斥责他:“要进房间前…”

  “要先敲门!”他接下去说,脸已经朝那碗补品凑过去。

  铁柔睨著他,手却从碗里舀了一口要喂他。

  “等一下!”柳⽟楼突然喊道,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那是给柔姐姐喝的!”她讷讷地说道,神⾊有些不自然:“我的意思是,柔姐姐⾝子弱,那才一小碗,寒哥你就别分一杯羹了,你要喝,我现在去熬就是!”她说完,也不等展翊寒回答,马上提起裙子往外跑去。

  “⽟楼!”展翊寒看着她的背影,怜惜地摇‮头摇‬道:“这孩子就是这样,勤快,死心眼!”他转向铁柔,接过她手中的调羹,一口一口地喂著她:“你看看,人家对你这么好,一天到晚柔姐姐、柔姐姐地挂在嘴上,你要再吃飞醋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铁柔没说话,只是愈往他怀里赖去,享受这一刻被他骄宠的感觉。

  发现子这不自觉的举动,展翊寒脸上也漾起了一抹微笑,他的小子已经从那个凛然不可侵的淑女,被他改造成一个‮媚娇‬动人,不再吝于表达自己感情的小女人了。

  他放下调羹,忍不住偷吻了她。她的上还留著莲子的芳香。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忙什么?”他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柔声问道。

  他知道他自己有多大的改变吗?铁柔轻抚他的鬓角,心不在焉地想道,从一个面孔严峻,令人生畏的将军,到眼前这一个柔情似⽔,体贴人微的男人,这改变全是因为她吗?

  看得出他的小子不知道又神游何方了,展翊寒再轻啄她一下,打趣地说道:“不仔细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哟!”

  “我…”一提到礼貌,铁柔马上回过神来,正想告诉他,她今天教那些孩子的心得与成果,柳⽟楼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后跟著范振強。

  “不好了,不好了!寒哥!”柳⽟楼忘情地抓住展翊寒的手,铁柔连忙跳下他的‮腿大‬。心中因被撞见这般夫亲匿而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什么事不好了?瞧你,这么紧张!”展翊寒也站起来了,安抚地揽著柳⽟楼的肩膀,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人倏地一僵的反应。

  “外面有许多村民,嚷著要求见堡主和堡主夫人,而且一个个还都带著他们的孩子!”范振強才刚和展翊寒一起回来,还来不及去休息,就遇上了这事,连忙要⽟楼带他来向展翊寒禀报:“二公子已经先出去安抚他们了!”

  “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展翊寒问道,脸⾊开始凝肃起来。

  “一定是为了早上柔姐姐把他们的小孩都抓来读书这件事。”柳⽟楼咬住下:“我就知道,他们才不想让他们的小孩来读书!”

  “什么?抓小孩来读书,你疯了!”他眼神凌厉地向铁柔“这么大的事竟然没和我商量,没经过我的同意?!”所有的柔情都不见了,他仍是那冷漠无情的堡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他对她所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你误会了,他们不是被我抓来的,是自愿的,况且这件事…”她的自我辩解被他打断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在气头上的他,本什么也听不下去。“给我待在这里,我先去解决外头的事,回来我们再来好好谈一谈你闯下的祸事。”

  下了命令后,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柳⽟楼连忙快步地跟了过去,范振強在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后,也离开了。

  ****

  这真是…什么跟什么嘛!

  莫名其妙地,她就被按上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強抓小孩”什么“目中无人”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好吧!她承认,在孩子们自愿留下来之前,她的确是又威胁、又食的,但那不过是一个手段,后来他们不是一个个都自愿留下来,还学得很⾼兴!

  难道这些忘恩负义的小表,回去竟然向他们的⽗⺟编派她的不是?

  还有展翊寒,昨天晚上不是明明答应她了,怎么今天竟然翻脸不认帐地大发雷霆,尤其还在两个外人的面前,太不给她面子了!

  这整件事,她扪心自问,正大光明,没有哪里有重大的疏失--只除了忘了和孩子们的爹娘讨论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外。

  既然如此,她何必乖乖地待在房里,任他们去定她的罪?

  而且,她倒想知道那些小表头是怎么回报她的。

  愈想愈生气的她,略整一下服饰,不顾展翊寒的命令,昂首地离开“寒松苑”朝大厅走去。

  途中她遇到了也听说此事的展翎。

  “大嫂!”她叫道,著实为她叫屈。

  “走!我们去看看,去听听他们怎么说!”携了她的手,双双来到大厅。

  果然如同柳⽟楼所说的,大厅上来了许多村民,正井然有序地排著队,准备一一向坐在首位的展翊寒申诉一番。

  原先应付这些村民的展翊飞,这会儿没他的事,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铁柔首先瞪了他一眼。

  柳⽟楼则站在展翊寒的⾝后,一脸焦急,不时俯⾝低声和他说些什么。

  铁柔的眉头皱起来了。

  ⾝旁的展翎轻呼:“哇!真的大部分都来了!”

  铁柔转而看向那跟在⽗⺟⾝旁的小孩,有小胖、阿虎、小琪、阿莲、⽑猴…,每个人在见到她之后,脸上都漾起了微笑。

  “哼!叛臣贼子的笑容,想把我除之而后快!”铁柔喃喃地说道,恶狠狠地瞪视著他们。

  小孩们都惶然地低下头,不明所以。

  “你怎么来了?”一道凌厉的光向她,是她那个不可一世,⾼⾼在上的相公将军堡主!

  “既然此事因我而起,我想,或许我应该来了解一下状况!”她恁地一副绝佳的风度与修养。

  村民有人点头,有人应声附和。

  但是展翊寒可不会任由他的子待在这儿受到村民言语、态度上的伤害,虽然他仍然对她很生气,但那股保护仍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

  “不需要,我来处理即可,请你离开!”他淡漠地说。

  铁柔真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你要我离开!”她直背脊,直盯著他问道。

  “没错!”他简单地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去哪里?”她再问。

  “哪里都行,赶紧离开这里就是,别妨碍我处理事情!”他的话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再赖著就不识相了,完美地行了个告退礼之后,她像个女皇般,傲然地离开大厅。

  展翎想跟出去,却被展翊飞抓住了“让她静一静,别去火上加油了。”

  展翎想想也是,何况她还想听听到底村民们来抱怨什么,必要时,她会⾝而出为铁柔说话的。

  “好吧!有什么事,一个一个说来吧!”展翊寒下令道,整颗心却因为她离去时那受伤的表情而紧紧地、紧紧地揪著。

  ****

  离开了大厅,铁柔直奔马房,点名要骑展翊寒的大黑马--雷电,要小厮去把马牵出来。

  “可是…”小厮左右为难,这可是将军的爱马,谁也碰不得的,但她又是将军夫人。

  “是将军下令的!”她⼲脆这么告诉他,没错啊!是他叫她离开的,他说随便她去哪都行,只要赶紧离开蔵龙堡就是,而最快的方法就是骑著雷电离开,不是吗?

  既然夫人都说是将军下令的,那还迟疑什么,小厮连忙从马槽裹牵出“雷电”替它上了鞍后,给了铁柔。

  “请问一下,哪一个方向人烟比较稀少?”她有礼地询问小厮。

  “那…那里!”小厮往右方一指,只听得一声“谢谢”那看起来温顺美貌的夫人,竟像不要命似地,向他所指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他摇‮头摇‬,回马房去继续他的工作。

  ****

  坐在大厅上的展翊寒,愈听脸⾊就愈惊异,愈听心底的歉疚就愈深。

  原来这群携子带眷的村民并不是来抱怨、伸冤的,相反地,在铁柔走后,他们争相恐后地上前向他表达他们对堡主夫人的谢意。

  小胖的爹娘很得意地说他的孩子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阿虎的寡⺟则要来谢谢夫人教训了她的孩子一顿,教他回去后,忽然变乖了。

  ⽑猴有模有样地向展翊寒行礼,让他的⽗⺟好有面子。

  就这样,没有抱怨,没有不満,全是一些发自衷心的谢意。

  只是,他们所感谢的人却不在现场。

  在向所有的村民表示他一定会向夫人转达他们的感谢后,大家都満意地离开了,大厅上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大嫂真是要得!”展翊飞首先发言“你们看见了他们眼中的尊敬吗?她轻而易举地就赢得了村民的尊敬。”

  “我就知道那些小孩不会忘恩负义的!”展翎双眼晶亮地说道。

  “只可惜她什么也没听到。”范振強替那漂亮夫人很惋惜。

  柳⽟楼则什么都没说,一脸深思的模样。

  迫不及待地回到“寒松苑”展翊寒知道自己该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及自大的表现向他的小子道歉。

  他当然知道她会很生气!

  但是只要他和她“那个”她一定会接受他的道歉!他自信満満地想道,却也失望地发现她不在房里。

  忽然,他的心跳倏地停止,两眼死命地盯著梳妆台上那块龙形⽟佩。

  他的脑中浮起了她说的话:“…我会离开你,不戴著⽟佩地离开!”

  “不!”他低声说道,走向前去拿起了那块碧⽟。

  “不!”一声‮大巨‬痛苦的狮吼,震动了整个“蔵龙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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