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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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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一道虚弱瘩哑的嗓音呼唤。

  “父亲。”随侍在旁的少年回应。

  “我的时无多了,唯一牵挂的便是你…我儿呀…”言语中充不舍。

  少年见赢弱的父亲如此放心不下自己,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入手心,悔恨自己的无能,无法为受伤的父亲做任何事,只能任其衰弱而亡。

  忽地,门外传来总管急促且喜悦的呼声。

  “来了来了,少主,神医终于来了…”

  闻言,少年晦黯的瞳眸瞬间变得闪亮,他迅速将房门打开,俊秀的脸庞有着急切“何总管,找到神医了?”

  何总管一口气差点不上来,微蹲著身躯,缓和自己的呼吸,神情激动地说:“是的,少主,咱们派出去的人已找到神医,他们正往堡里赶来,堡主有救了。”

  “父亲有救了。”从不信神佛的少年,此时也由衷地感谢上苍…

  *********

  “爹爹,咱们要去哪儿?不回家了吗?”甜腻稚的嗓音问。

  “蝶儿乖,爹爹要去救一个人,等救了人后,咱们就回家。”低沉浑厚的嗓音回应她的问话。

  “哦一一那要很久吗?”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家,因为她想念娘娘做的桃花糕,一想到甜酥可口的桃花糕,她的口水就止不住要下。

  “爹爹也不清楚,得看病人的状况,蝶儿最乖了,爹爹知道蝶儿想回家,但是救人是爹爹的职责,你一定能体谅的是吧?”

  “蝶儿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娘说的。”她重重地点头。

  尚严疼爱地轻抚尚蝶的头,怜爱之情表无遗,看着酷似爱的小脸蛋,他的内心有著无比的安慰,他所疼爱的女儿是个善解人意的宝贝儿,希望将来能有人给予她更多的疼宠与怜爱。

  *********

  “如何?”少年看着周身大金针的父亲,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坐在边的尚严仔细地为病人把脉,不发一语。

  尚蝶望着父亲凝神把脉,知道一时半刻不会有动作,她转头睨了眼一旁着急的少年,缓缓地走向他,拉拉他的衣袍。

  少年凝望着她,眼神透出不解。

  “大哥哥,我饿了。”她向他甜甜地笑。

  “咦?”“我饿了,带我去吃饭。”

  怔了半晌,少年转身吩咐身旁的何总管“带她去用膳。”

  “是。”何总管领命。

  “不要,我要大哥哥带我去。”小小的脸蛋有著不容置喙的坚持。

  “你…”少年不敢置信,眼前的小人儿居然要他带她去用膳,难道她不知道为了父亲的伤,他根本离不开半步。

  晶亮的双眸无惧的凝望着少年,小小的脸蛋布希冀,令少年吐不出半句拒绝的话语,他转头见神医还是闭眼专注把著脉,他只好妥协。

  “好吧!我带你去用膳。”他率先步出房外。

  尚蝶的小脸蛋漾得意的甜笑,随后跟上少年的脚步离开房间。

  “大哥哥,等等我…”尚蝶一路上不停地追著少年,他身材顽长,脚步大,让她追得辛苦,只能边跑边喊。

  少年不是没听见她的叫唤,只是一想到他居然拒绝不了她,他的心头就有一股气,令他不想面对她,只好加快脚步向厨房走去。

  “哎呀…”忽地,一声轻呼响起。

  少年转身一瞥,只见女孩扑跌在地,整张脸朝下,一动也不动的,他倏地飞跃至她身前,将她扶起来。

  “摔疼了吗?”不知为何,见著她摔趴在地上,他的口有一丝丝的揪疼。

  “呜…疼…”尚蝶小巧的脸蛋缓缓地抬起,脸上沾了污泥,五官全蹙在一块儿。

  少年弯将她抱起,大步走向自个儿的房间,在路上拦了个仆人吩咐道:“命人准备膳食到我房里,顺便打一盆水来。”

  “是,少主。”仆人连忙去张罗。

  将尚蝶抱回房里,轻放在上,见她一脸脏污,他先用袖口轻轻地擦拭她的小脸,再拉起她的小手,一看不由惊呼。“怎么这么严重?”只见她双手掌心磨破皮渗出血,伤口还沾上污泥,他心一揪,霎时痛恨起自己的小心眼。

  “呜…大哥哥,痛…”尚蝶看着自己受伤的双手,边呜咽边喊疼。

  这时,仆人将水和膳食送进房内摆好。

  少年先将布巾,蹲在她面前,将她脸上的脏污轻轻地擦拭干净,再将她双手的伤口清洗干净,过程中不时听见她微微的泣声。

  “还有没有哪儿受伤?”看得见的地方他都清理干净了,就怕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伤口。

  尚蝶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听见少年的问话,她委屈地望着他,指指自己的膝盖“脚疼。”

  少年将尚蝶的裙子翻开,又倒一口气,不过跌个跤,怎么全身都是伤,她连膝盖都擦破皮了,还有些微微的血丝,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替她将伤口清洗干净,从橱柜里拿出一瓶金创葯,轻轻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而后拿起一件干净的衣裳,将其撕成细条状,用来绑住她的伤口。

  “大哥哥,为什么撕了你的衣裳?”

  “我手边没有干净的布条,只好拿它充数。”其实他是怕布条太会刮伤她,瞧她细皮的,跌个跤也能出伤痕累累,他只好牺牲他上好质料的衣裳了。

  “谢谢大哥哥。”尚蝶感激地道谢。

  见她有礼如斯,少年反倒觉得自己的心太过狭隘,才害得她摔这一跤。

  “不是饿了吗?”他记起她之前直嚷著要吃饭。

  “饿,可是…”她瞅著自己的双手,两手都包成粽子样,要怎么吃?小小细眉又紧紧皱在一起。

  少年无奈地叹了一声。

  “我喂你吧!”

  晶亮的眼眸瞬间充神采,小小人儿兴高彩烈地道:“大哥哥你真好。”对他的好感又增添几分。

  少年将尚蝶抱至椅子上,拿起筷子夹菜至碗里,再小口小口的喂进她的嘴里。

  尚蝶边吃边问:“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家人姓啥,这个地方是哪里?她和爹爹是在回家的途中被请到这儿的。

  “东方朔。”

  “我叫尚蝶,大哥哥要记得喔!”她嘴里吃著东西,还不忘叮咛。

  “快吃吧!”他没有回应她,一心只想快快喂她。

  虽然没有得到他的回覆,但她知道他已经将她的话记下,她也就乖乖地听话吃饭。

  “神医,感谢您的救命大恩。”东方义坐在上,向救了他一命的尚严道谢,经过他的金针治疗,他已舒坦许多。

  “堡主不必多礼,这是身为一个大夫的职责。”尚严微微一笑。

  “不,若非您妙手回,东方义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这只能说堡主鸿福齐天。”阎王几时要人命都是注定好的,若是真的该死,他也救不活。

  “您的大恩,东方义铭记在心,后若有需要乔天堡的地方,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堡主盛情,尚某铭记在心。”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不希望东方堡主太过执著于报恩。

  东方朔走进父亲的房间,见他已能坐起身,讶异不已“父亲,您可起身了?”

  “嗯,儿,这都要感谢神医的华佗之术。”见著爱儿,东方义角微微勾起。

  “多谢神医。”东方朔衷心感谢尚严救父的恩情。

  “不必客气。”尚严见眼前的俊秀少年器宇轩昂,气势浑然天成,心中暗暗欣赏。

  “爹爹,你把病人治好了吗?”少年的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头颅“蝶儿。”尚严慈祥地望着爱女。

  “嘿嘿…”尚蝶漾著甜笑,缓缓地后东方朔身后走出来,双手始终放在背后,不敢显出来。

  “抱歉,是我看护不周,使得令千金受了伤,真是对不住。”

  虽然尚蝶一直遮遮掩掩,摆明不想让尚严知情,但该承担的责任,东方朔不会推卸。

  尚严直直地瞅著宝贝女儿,只见她低低地说:“爹爹,是蝶儿自己不小心跌倒,不要怪大哥哥。”

  难得见爱女替谁求情,尚严再次端详起东方朔,他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这名少年将来必定是人中之龙,必有一番大作为。

  “堡主,少堡主真是少年英雄。”他称赞道。

  “神医谬赞,令千金秀丽端庄,将来必是倾城美人。”东方义也有识人之能。

  闻言,尚严在女儿与少年之间来回检视,沉了半晌。

  “蝶儿喜欢大哥哥吗?”虽是问著爱女,眼光却不曾稍离东方朔,只见他微蹙著俊眉,似乎不解他为何这么问。

  重重地颔首,尚蝶甜腻的嗓音道:“喜欢,蝶儿喜欢大哥哥。”

  尚严转身看向靠在上的东方义,向他提议道:“堡主,尚某可有荣幸和堡主结成儿女亲家?”

  东方义和东方朔父子俩都因这一提议怔愣住了,料想不到尚严会提出这么出人意表的问题。

  回过神,东方义瞥了一眼儿子,又望向大眼骨碌碌地转来转去的尚蝶,低声问儿子“儿,你怎么说?”虽然不反对这个提议,但也得当事人同意,他不是专制的父亲,儿子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东方朔的脸上有些许为难,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亲事,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不知所措,他低头凝视著正抬眼望着自己的尚蝶,想到方才她毫不迟疑地说喜欢他,又想到尚严对他有救父之恩,半晌,他沉静地回道:“我没有意见。”

  “那好,从今天起,蝶儿就是你的未婚,希望你能竭尽所能的保护她、疼爱她一辈子。”

  江湖险恶,尚严唯有找个强大有力的倚靠,才能保全宝贝女儿一生平安如意。

  “儿,你将那边第二格的格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东方义指著尾边的柜子,示意儿子将东西取出来。

  东方朔依言行事,将东西拿到父亲面前。

  “这是鸳鸯扣,是我东方家的家传之宝,据说这是上古传下来的仙饰,是仙人所佩戴的饰品,能随著人的体温和体型而变化,我把它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当作今后结亲的信物。”

  “哇!好漂亮喔!”尚蝶一见此物就爱上它,此鸳鸯扣通体晶莹,两边衔接处各有一只鸳和鸯,扣在一起,看起来恰似一对鸳鸯甜蜜的亲吻,雕工精致细腻,周边的花纹如同腾云驾雾,令人爱不释手。

  “喜欢吗?”见她目不转睛地盯著鸳鸯扣,东方朔打趣地问。

  “好喜欢,大哥哥,这可以送给我吗?”她好想要,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比它更美的东西。

  “这本来就是送你的。”他将鸳鸯扣拿起,抬起她的小手要套上。

  “儿,此扣不是戴在手上,而是要套在脚踝上。”东方义阻止儿子的动作,解释道:“传言上古仙人最喜爱将饰品戴在脚踝上。”

  闻言,东方朔蹲下身子单膝跪地,毫不介意地将尚蝶的小脚抬至自己腿上,下她的鞋袜,一见到她可爱白的小脚,东方朔有些恍神,一会儿才将鸳鸯扣扣在她的脚踝上。

  东方义满意地点点头,又另作说明“鸳鸯扣全天下只有痴心锁可以开启,而它正是儿从不离身之物。”

  众人的眼光又移向东方朔,他将悬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拉出衣袍之外,出一支晶莹剔透的钥匙。

  “哇!大哥哥,这个也好漂亮呢!”骨碌碌的双瞳又闪闪发亮。

  “这个不能给你,我们一人一个。”语毕,便将痴心锁放回衣襟内。

  “蝶儿不贪心,只要这一个。”她比比足上的鸳鸯扣,漾开足的笑容。

  “乖女儿,爹帮你找了一个丈夫,你可知晓?”明知道女儿对丈夫的意义并不完全了解,还是试著让她明白。

  “丈夫?那是啥?”

  “等你长大,你和丈夫便能永不分开,一生都在一块儿。”尚严用最浅显易懂的意思解释给女儿听。

  “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开?”尚蝶似懂非懂地问。

  “是的。”夫本是一体,当然不能分开。

  “我和大哥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再确定一下好了。

  东方朔微笑对著她颔首,俊朗的笑令尚蝶喜欢不已。

  “好啊好啊!我要大哥哥当我的丈夫。”尚蝶高兴地拍手,一时忘了自己手上的伤,典型的乐极生悲。

  “呜…疼…”小小巧眉又皱在一块儿。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忘了你手上有伤吗?居然还拍手。”东方朔见状连忙将她的手拉开,见她一喊疼,他的心又不自觉地揪在一块儿,为了她,他已失常多次。

  “人家忘记了,呜…”尚蝶委屈地呜咽,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呵护。

  “好了,不哭了,等会儿就不疼了。”东方朔只能无奈地安慰著她,无法代替她疼,即使他很想。

  东方义和尚严见一双儿女旁若无人的自然相处,两人心中仅存的一丝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

  尚蝶今儿个起了个大早,等不及婢女帮她梳妆,披头散发的只穿著中衣下,套上小巧的绣鞋,便往东方朔的房里冲。

  小小人儿莽莽撞撞地直闯他房间,如入无人之境的大喊。

  “哥哥,你起了吗?说好了今天你要带我去逛市集的,咱们该准备出门了。”她兴奋的嚷嚷道。

  东方朔大老远便听见尚蝶急促的脚步声,躺在上的他俊眉微蹙,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个小小未婚还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这会儿才辰时而已,她就已经跑来叫他起

  正冥想之际,尚蝶已经立在他的边,怔怔地凝望着他;闻到她淡雅馨香的气息,他缓缓地睁开俊眸,瞅见她衣衫不整,一头乌黑秀发随意地披散,小小的脸蛋因跑步而通红…

  “你怎么这副模样?衣服也没穿好,头发也散成一团,淑女是不应该有如此不得体的行为,你知道吗?”东方朔一边纠正她一边起身。

  尚蝶皱了皱俏鼻,兴奋的心情当下被浇了盆冷水,她低低地咕哝“人家好心来叫你起,谁知好心没好报…”

  东方朔眯了眯眼睛,见她像个小媳妇似的不敢再多言。

  也不再浪费舌想改正她躁的行为,他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步出房外“先让婢女帮你打理一下,好了再到饭厅等我,用完早膳咱们就去市集。”

  “哥哥,蝶儿不饿,可不可以不吃早膳?”她听说市集里有许多好吃的小吃,若是吃了早膳,她就吃不下那些好吃的东西了。

  “不行,不吃早膳就不去市集,你自个儿选择。”东方朔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但为了她的身体,他只能扮黑脸强迫她,谁教她这么瘦弱,令他不由自主地为她担心,就怕她营养不良。

  “哼!”尚蝶嘟著小嘴,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转身跑开。

  东方朔见她孩子的脾气,无奈地摇摇头,可想而知将来他得为她多少心了。

  *********

  一到市集,热闹的街道,嘈杂的摊贩吆喝声,人群熙来攘往,令尚蝶看得目不暇接,早上才决定和他呕气不说话,瞬间就忘个光,兴奋地拉著东方朔在一些摊子之间转来转去,一会儿捏面人、一会儿纸鸢,嘴上还著麦芽糖。

  她停留的都是些孩童玩的摊子,他看得出来,她对这些玩具非常有兴趣,不时的向小贩提问,手上也没闲著,东摸摸西碰碰的,闪亮的圆眸闪烁著令人眩目的神采。

  东方朔发觉陪她出来逛市集一点儿也不会无聊,原以为此行必定是枯燥乏味,想不到光看她像只绚丽的彩蝶般,飞舞在街道之间,他就看得入了

  忽地,不远处传来人们惊惶的尖叫声“小心啊…”东方朔凝神警戒,炯亮的黑瞳直视騒动的前方,只见一只黑色猎犬正发了狂似的向他这方向奔来。

  “小心!前面的人小心,有恶犬逃脱,小心恶犬咬人…”

  东方朔瞧见尚蝶转头看向自己,以为她让眼前的騒动给吓到了,正想要安抚她,谁知她竟笔直地朝狂吠不已的恶犬走去。

  东方朔马上按住她的肩头阻止“蝶儿,不要去凑热闹。”其实他是怕她有危险。

  “哥哥,没关系,狗狗不会伤害我的,你放心。”尚蝶笑着对他说,语毕又转身向恶犬走去。

  只见她蹲下身子,凝视著眼前这只体型硕大的黑色猎犬,而猎犬一直不断地朝她吠叫,大有随时会冲上前咬断她脖子的危险,可不知何故,前一刻还在发狂的狗狗,下一刻却乖乖地趴伏在地上,嘴里不住发出呜鸣的声音,像是撒娇般,还吐出舌头轻她柔的小手,惹得她发轻笑。

  众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只恶犬已有多次发狂咬伤人的纪录,大伙以为这次又会多添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出乎意料的,狗儿不但没有咬伤她,还向她撒娇,这是前所未见的。

  好一会儿,狗主人才气吁吁地跑至尚蝶眼前,拉起套在狗儿颈上的锁链,想将它带走,怎知狗儿一见到主人便又发了狂的对著他狂吠,犀利的眼神发狠地瞪著他…

  “你要把它带去哪儿?”见狗儿对来人不友善的态度,尚蝶直觉有必要问个清楚。

  “当然是把它带回家啊!我是它的主人。”狗主人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的狗儿为什么会发狂?”

  “这…”支支吾吾地,狗主人无法将真正的原因说出口,自从抓到这只狗之后,他以为可以将它养大好宰了卖个好价钱,谁知道这狗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每次只要他想动手时,就发了狂的逃跑,害得他每次为了处理善后而不得不暂时放过它,就这样一拖再拖,反而把它养得更肥更壮,连他都快拉不动了,今他决定将它给宰了,岂料又让它逃跑。

  “你还没回答我呢!”尚蝶催促著狗主人。

  东方朔精明的眼一看便知情况,但他无心理会,走至尚蝶身边低头和她说话“蝶儿,咱们走吧!这不关咱们的事。”

  “我不走。”尚蝶小手不断地抚著狗儿,想让它平静下来。

  见她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东方朔的一颗心不由得提著“你想怎么做?”

  她不语地看向狗主人。

  “我原想杀了它卖钱,谁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倒一口气的声音,只见眼前小姑娘的脸色倏地刷白,显然被他的话给吓著了。

  “你居然要杀了它…”

  “我辛辛苦苦的把它养大,就是希望可以杀了它卖个好价钱。”既然已经说出口,狗主人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把它还给我!”他又要动手去拉狗。

  “不要!”尚蝶整个人扑到狗儿身上紧紧抱住,不让狗主人将狗儿拉走。

  “住手,把狗留下。”东方朔也开口了,他看向狗主人,淡淡地说。

  “不行,我今天非宰了它不可。”隔壁街的香铺还在等著他的香呢!

  尚蝶一听更是紧紧抱住狈儿,怎么也不松手。

  “这狗儿我们买下。”说完,他掏出银子丢给狗主人,弯身将尚蝶扶起。

  狈主人一见银子,登时双眼发亮,连态度都变了,频频向东方朔道谢。

  “别怕,你已经安全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尚蝶轻声细语地安抚狗儿,神奇的是,狗儿似乎听得懂她的话,不再张牙舞爪地狂叫。

  “哥哥,谢谢你救了小黑。”她崇拜地瞅著东方朔

  “小黑?”东方朔对尚蝶为狗取的名字有些无力感,在他看来,这狗一点也不小,都快和小马一样高了。

  尚蝶高兴地直点头“我给它取名叫小黑,你看它也很高兴呢!”这只刚有名字的狗儿感受到新主人的喜悦,也对著主人猛摇尾巴。

  尚蝶将小黑颈上的锁链取下,对著它温柔地说:“小黑,我们走吧!”再回过身,很自然地牵起东方朔的手“哥哥,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想起今天硬拖著他到市集的目的,一方面是想和他一起逛市集,另一方面是想带他到一个地方去,希望他看过之后可以帮忙解决问题。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

  尚蝶带著东方朔来到城西一座大杂院前,指著破烂不堪的门板说:“我们到了。”

  东方朔不明白为何尚蝶带他来此,垂首问道:“为何来此?”尚蝶拉著东方朔进入大杂院,小黑则乖巧的跟在两人身后。

  一进院子,尚蝶就大声喊道:“小草儿,我来了,你在家吗?”

  一名瘦小的小女孩冲了出来,高兴地说道:“蝶儿姐姐,你真的来了!”她还以为自己在作梦呢!

  “我说过我一定会帮你的,放心吧!”尚蝶一副信誓旦旦的语气,随后目光飘向一直蹙眉瞪视著她的东方朔

  “呃,哥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强人所难,但她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只好硬著头皮向他求助。

  “把事情说清楚。”没头没尾的,让他毫无头绪,这尚蝶做事顾前不顾后,看来逛市集只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己。

  “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有一天你外出巡视商行,我爹又忙著治疗你爹的伤,我一个人无聊,偷偷跑出来逛逛,在市集里瞧见小草儿跪在一间葯铺前哭个不停,那坏心的老板还不停地骂她…一问之下,才知道小草儿的姥姥病得很重,但她没有钱买葯,求葯铺老板先把葯赊给她,谁知那坏心的老板不但不给她葯,还把她赶出门,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我看不过去,就和那个老板理论,结果他欺负我是小孩子,命人要打我们两个,幸好我们跑得快,不然一定被打得全身是伤。”她停下来口气,没注意到身旁的人一脸紧绷。

  “我跟著小草儿回到这儿,才发现这儿住的全是一些老弱妇孺,而且大部分都生病了,日子过得很辛苦,原来住这儿的男人们都到外地去挣钱,却迟迟没有回来,所以我想请哥哥帮忙打听他们的下落,并且安顿这些人。”虽然她可以请爹爹帮忙治病,但是要安顿这么多人并不容易,她只能向他求助了。

  “你没有带著护卫就擅自出门?”东方朔冷冷地问。

  尚蝶这才发现自己惹火了东方朔,只好讨好地说:“哥哥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先讨饶免得刑责更重,这是她一贯的想法。

  小草儿见到东方朔冷肃的表情,吓得躲在尚蝶身后微微发抖。

  “别怕,哥哥不是坏人。”尚蝶小心的安抚她。

  睨瞪了眼尚蝶,东方朔环顾四周一遍,发现整个大杂院已经残破不堪,几乎无法住人了,难怪住在这儿的人要生病。

  “这儿不适合住人,回去后我会派人先将他们带到别院安置,等这边整修好后再让他们搬回来,至于打听男人们的下落,我也会代下去,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消息的。”

  “耶~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尚蝶一听,忘情地抱住东方朔身,小小粉的脸蛋布快之情,在她心中,东方朔是她除了爹爹以外最喜欢也最崇拜的人“小草儿,你听见了吗?你们很快就会有新家了,姥姥的病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你高不高兴?”

  转过身,尚蝶高兴地拉起小草儿的小手,两人快地拥抱在一起,令在场的大人们感动地频频落泪。

  回家途中,东方朔一直默默地注视著尚蝶,见她始终一脸粲笑,可见她真的非常高兴,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她,原以为备受宠爱的她会是个任妄为的小孩,但从今的事看来,他的小未婚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这又让他发觉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她身上似乎蕴藏著无数惊奇等待他去发掘,这让他兴起了好奇心,想更深入地了解她。

  *********

  尚严和尚蝶在乔天堡待了一个半月,直至东方义完全康复,他们才启程回家,原本急著回家的尚蝶这会儿反而哭哭啼啼地不想离开东方朔

  “哥哥…呜…蝶儿不想回家…”她舍不得跟哥哥分开。

  东方朔啼笑皆非,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天天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每天哥哥长、哥哥短的,人的功力无人能及。

  “蝶儿,你乖,跟爹爹回家,我会去看你。”再次向她承诺,希望她能乖乖听话。

  “蝶儿,你不想娘了吗?你不回家,她可是会很伤心的。”尚严拿宝贝女儿没辙,只好使出撒手锏。

  “蝶儿想娘,可是…蝶儿舍不得离开哥哥。”她知道这一分别,会好久好久见不到哥哥。

  “我一定会去看你。”凝望着哭得唏哩哗啦的尚蝶,东方朔心中泛起一抹不舍之情,但随即他又恢复平静,给予她郑重的承诺。

  “哥哥,你一定要来看我喔!蝶儿会等你。”她依依不舍地叮咛。

  “好了,蝶儿,咱们走吧!”尚严抱起频频回望的女儿坐上马车,招呼马僮“走吧!”

  东方朔凝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泛起莫名的空虚,这样的情绪是他所陌生的,也让他的心起了微微的变化。

  “儿,等待你的未婚长大的同时,你还有许多事要做,知道吗?”东方义提醒儿子。

  “父亲,我明白。”东方朔沉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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