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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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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斗了二十余合,皇甫岚已觉不对,只见⾝上愈来愈冷,双手‮腿双‬,运用似已渐失灵活,心中大惊,如若不能在十合之內,胜得对方,不但英名将尽付注流⽔,且恐要伤在对方的掌指之下,情急之下,突施绝学,一招“流星赶月”手中宝剑,银虹暴长。

  但闻一声尖厉的长啸,⾎雨飞洒,溅落了皇甫岚一脸。那黑⾐怪人有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逝。

  荒凉的草地上,遗落两枚枯黑瘦长,留有长指甲的手指。

  韩士公急步跑了过来,道:“你留下来的他两个指头…”忽然发觉皇甫岚脸⾊苍⽩,神情不对,赶快伸手扶住,道:“皇甫兄,你怎么了?”

  皇甫岚道:“我有些冷。”

  韩士公大惊失⾊,道:“你可是中了他的风掌了?”

  皇甫岚強行一精神,道:“不要紧。”

  这时,林寒青也已跑了过来,伸手抵在皇甫岚后背之上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

  皇甫岚微微叹息一声,道:“多谢兄弟了…”一语未毕,已觉出林寒青掌心內的热力,传⼊了体內,急忙镇定心神,运气和热力相和。

  他內功深厚,又是童⾝,再加林寒青以本⾝內功助他,果然驱除了不少寒意。

  盏茶工夫之后,皇甫岚突然一⾝,脫开了林寒青的掌心道:“有劳兄弟。”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好些吗?”

  皇甫岚道:“好多了,咱们不能延误那⽩姑娘的命,早些冲进去吧!”

  林寒青道:“兄弟开道。”

  韩士公、皇甫岚都已和敌人动过了手,只有林寒青仍是毫不在意,凝神待敌。

  皇甫岚道:“兄弟,听我一句话好么?”

  林寒青回过头道:“有何教言?”

  皇甫岚道:“‮子套‬剑来,他们掌指上练有上门功夫,都是不需要兵刃动手的,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看他关注之情,溢于言表,不忍负他好意,探手摸出参商剑,握在手中。

  皇甫岚接道:“兄弟听我话,他们发出掌力中,有一股侵肌透骨的寒之气,这等琊门毒功,原本不⾜为奇,但如和他久战下去,却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如已出手,不妨全力致胜,小兄的经验,前十招內,他们掌內蓄含寒之劲,还难发挥出来,十招內如能伤了他们,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多谢指点。”仗剑当先而行。

  那知事情大出意外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未再遇上拦击,直⼊了烈妇冢。

  荒凉的墓园,⾼大的育家,依然是那样孤独肃索,所有的黑⾐人。都不见踪迹何在?

  韩士公看四周景物依旧,也未见黑⾐人布下阵势、遗迹,不噤一怔,道:“奇怪呀!他们劳师动众而来,岂能一无作为而去?”

  林寒青道:“咱们先去瞧瞧那⽩姑娘再说。”

  韩士公道:“不错,兄弟如不提起,老猴儿几乎忘去了此来用心。”大步奔向石室。

  但见石室中空空,那里还有⽩⾐女和两个小婢的人影。

  韩士公一跺脚:“糟了,定然是被那些黑⾐人生擒而去。”

  林寒青沉昑了一阵,道:“她作事极是谨慎,既有了防范之心,岂有再接人以可乘之机,也许他们主婢三人,早已避敌而去。”

  只见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相公,林相公。”

  回头望去,只见香菊手横宝剑,急急奔了过来。

  韩士公迫不及待的问道:“⽩姑娘好么?”

  香菊道:“‮姐小‬很好啊!”韩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擒了。”

  香菊冷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啊,我们都被人擒去。”

  韩士公知他会错了意,但懒得和她开口,持髯一笑,默不作声。

  香菊望了韩士公和皇甫岚一眼,笑道:“林相公,我们‮姐小‬请你移驾到她的新居一叙。”

  林寒青茫然道:“新居?”

  香菊笑道:“就在那五行奇阵中嘛!”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记了…”

  香菊接道:“素梅那死丫头,把你们撵走之后,‮姐小‬就醒了过来,立刻要我们迁到那五行奇阵之中,她说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果然,我们迁⼊那阵中之后就有很多黑⾐人。

  韩士公听得三女无恙,心情一宽,忽又想起那些黑⾐人的行踪来,忍不住问道:“那些黑⾐人呢?”

  香菊道:“一切都在‮姐小‬的算计之中,那些黑⾐人带了甚多⽩⾊的木,竟也在这烈妇冢內布起阵来,那些黑⾐人一个个笨的要死,摊开了一张图,左量右划了半天,才揷上一,刚刚见,就听到一阵凄厉的长啸传来,那些黑⾐人闻得啸声;拔起已经揷好的木,跃上马背,急急如丧家之⽝一般跑了!”

  韩士公想到那几木技,青竹揷布的奇阵,岂能挡得那些黑⾐人的视线,忍不住问到:“你们三人躲在那里,难道就未被黑⾐人看到么?”

  香菊道:“我们在深草之中,铺上了⽑毡,躺在地上,他们自然是瞧不见了。”

  林寒青默想那⽩⾐女选择的布阵地势,果是草极深之处,如若隐⾝其间,敌人如不注意搜寻,实是极难发现,但那片地势,却又位居这烈妇冢的心脏之区。

  林寒青、皇甫岚、韩士公只得随她⾝后,向前跑去,绕过那⾼大的青绿,素梅早已在阵外相候,欠⾝说道:“‮姐小‬请林相公⼊阵一叙。”让过林寒青,却挡住了韩土公和皇甫岚。

  韩士公一拉皇甫岚,退后了数尺,低声对皇甫岚道:“那⽩姑娘是一位充満着神奇的人物,我活了这把年纪,连听也没有听过世上有如她那般奇怪人物?”

  皇甫岚道:“如何一个奇怪法呢?”

  韩士公道:“她记了天下最深奥的武功,但自己却是手无缚之力。”

  皇甫岚道:“这虽是有些奇怪,但也称不上神奇二字,如是她骨胳不适习武,但却有着过目不忘的聪明,机缘巧合,使她看到了那载述武功的秘籍,或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起武功,默记于心,此等事,前有先例。

  韩士公笑道:“这一点老朽领教了,她⾝体弱不噤风,稍有劳累,人就要晕倒过去,可是她竟能借一枚金针刺⼊⽳道之中,立时就精神大振,脸泛红光,精神的健旺,尤过常人。”

  皇甫岚沉昑一阵,道:“这或是医道中⾼深之学,兄弟不解医理,不敢妄论。”

  韩士公道:“她体弱胆大,履险如夷,料事之能,如具神通,这又作何解释?”

  皇甫岚略作沉昑,道:“兄弟未见过那位⽩姑娘,但听韩兄口中所言,那⽩姑娘当是一位具有大智大慧的才人,她信任自己的智慧、判断,虽是不会武功,却能临事镇静,心神不…”

  他仰起脸来,凝目沉思了片刻,接道:“凡属智慧过人的人,一旦发觉事与愿违,判断错误,又十分轻谈生死,所谓大智者,必具大勇。”

  韩士公道:“⾼论,⾼论,兄弟这么一说,老哥哥算是增长了一层见闻,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眼看你和林兄弟这等少年英雄,实叫我这老哥哥,又是喜,又是感慨。”

  皇甫岚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随口言了几句,如何敢当韩兄这等夸奖,倒是那林兄弟…”

  韩士公接道:“他怎么样?”

  皇甫岚道:“他气宇轩昂,相非常人,如若投⾝仕途,不失度相之位,如若是混迹武林之中,亦将为一代宗师⾝份,还望韩兄多多赞助于他,唉!可惜兄弟⽗⺟在堂,不能常年随他⾝侧,助他创出一番勋业,造福苍生。”

  韩士公奇道:“兄弟,你可精通相人之术?”

  皇甫岚道:“家⺟精于此道,兄弟只不过得蒙指点一二,谈不上精通二字…”

  微微一顿,又道:“但林兄的內心之中,似必有着一种难言的苦衷,这使他人生中充満忧郁,如要他振奋雄心,在武林中争一派宗师⾝份,势必要先解去他心中的忧郁之结,这点还得韩兄随时相劝,如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只要四指宽一封便函,兄弟当尽起六星塘中精锐,兼程赶往候命。”

  韩士公道:“自来英雄最相借,你这般对待那林寒青…”

  忽听香菊⾼声说道::喂!你们两个人过来啦,我家‮姐小‬有请。”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兄弟,这小妞儿,说话毫无礼貌,兄弟千万不要介意…”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不过,她对咱们林兄弟,倒是温文有礼。”

  皇甫岚微微一笑,默然不言。

  香菊看两人神⾊不对,⽩了一眼,道:“鬼鬼祟祟的不说好话。”

  两人也不理她,大步行了过去。

  素梅上阵外,说道:“两位请紧跟我⾝后⼊阵,若是走错了方向,陷⼊阵中,那可是自找⿇烦。”

  韩士公心道:“几区区的木桩、青竹,难道还真的能挡住人不成?”心中虽是不信,但人却紧随那素梅⾝后而行。

  但见素梅在阵中东转西折,明明是几乎可到的地方,她却偏偏绕了两个大圈子,转了几个弯子,进了奇阵中心,只见草地上铺了一幅红毡,那⽩⾐女盘膝坐在毡上,林寒青坐在一侧,两人相距有两尺多远。

  皇甫岚仔细打量⽩⾐少女一眼,是人间绝⾊,除了稍嫌瘦弱些外,无一处不是生的丹青难绘。

  韩士公对奇阵阻敌一举,虽然心中存疑,但对她料事之能,确已大为惊服,一抱拳道:“姑娘受惊了!”

  ⽩⾐女微微一笑,道:“我很好,两位请坐啦!”

  韩士公、皇甫岚,就地坐下,那⽩⾐女又抢先说道:“那些人被三位逐离此地,决然不肯甘心,我料他们,即将去而后返,此地此刻,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特地请三位来此暂避敌锋…”

  目光一转,投注到皇甫岚的⾝上,接道:“你受了伤么?”

  皇甫岚道:“适才和強敌动手时,被他们一种外门掌风所伤,但此刻,在下已自觉不碍事了!”

  ⽩⾐女‮头摇‬接道:“你用內功,抗拒住那寒之毒,暂时不能发作,实则寒滞积体內,再经据战,或是染患小病,寒必将趁势內侵。”

  皇甫岚道:“姑娘⾼见,在下亦知体內积存的寒毒未除。”

  ⽩⾐女道:“如你肯信任我,我就用金针过⽳之法,替你除去体內寒。”

  皇甫岚原本打算返回徐州店中,再请⽗亲以內功代为逐出体內明寒,但闻那⽩⾐女自愿代为疗治的一番感情,自是不便拒绝,当下笑道:“姑娘尽管出手。”

  ⽩⾐女缓缓取过三枚金针,笑道:“一点也不疼,不用害怕。”这两句话,说的天真浪漫,尤带稚气。

  皇甫岚道:“纵然断去一臂,在下也自信忍受得住!”

  ⽩⾐女扬起手来,分把三枚金针,刺⼊他左臂“天府”、“⽩侠”、“尺泽”三⽳之中,说道:“你似是通达医道,竟然把侵⼊体內的寒之气,完全⼊了“手大肺经”之中,疗治起来方便不少。”

  皇甫岚道:“略知一二,姑娘见笑。”

  ⽩⾐女道:“你好好‮坐静‬一会…”目光一转,望着韩士公道:“从此刻起,到明⽇午时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这奇阵了…”

  她娇了两声,接道:“等一会,定然有很多人在这阵外走动,你们且不可大惊小怪,只管伏在草地之中休息就是,也许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內情。”

  韩士公暗道:此刻离去,明天也要来参与这场盛会,多留在这里‮夜一‬也是一样,说道:“好吧!就依姑娘之见。”

  忽听守在阵门的素梅叫道:“来了咱们得隐起⾝子。”

  皇甫岚突然接口说道:“在下必得赶回徐州城中一行,只怕是难遵姑娘之命。”

  ⽩⾐女道:“为什么?你定要回到徐州城中一行?”

  皇甫岚道:“因为家⽗还留在徐州城中,纵然是此行必死,在下也得冒于死万难而行、”

  ⽩⾐女笑道:“我瞧是不用了。”

  皇甫岚骇然道:“百善孝为先,姑娘此言,是何用心?”

  ⽩⾐女道:“令尊如若是心怀你的安危,定然会找到烈妇冢来,咱们在此相候于他,接他⼊阵就是。”

  皇甫岚道:“如是家⽗不来呢?”

  ⽩⾐女道:“如若是令尊不来,他定然是一位智机绝世,大智大勇的人物,虽然⽗子情深,他不愿轻⾝涉险,未届时刻,孤⾝轻试敌锋…”语音微微一顿,接道:“你自己想想看,令尊到底会不会来?”

  皇甫岚沉昑了一阵又觉两者皆有可能,竟是拿不定主意,霍然站起⾝来,‮子套‬臂上金针,道:“多谢姑娘施救,兄弟不愿委作预测,就此别过。”

  林寒青突然⾝而起,道:“皇甫岚兄我伴你一行。”

  皇甫岚‮头摇‬道:“林兄犯不着和我同冒此险,⽩姑娘说的不错,如若留在此地,生死各半,闯出去的话,却是九死一生。”

  ⽩⾐女忽然盈盈一笑,道:“你不用劝他,他外貌随和,內心刚复,看去对人冷漠,实则一腔热情,他除非忍下不说,如若是话说出口,劝也无用!”

  皇甫岚道:“你明⽩此去凶险异常,为什么要他轻⾝涉险?”

  林寒青道:“此乃兄弟之意…”⽩⾐女笑道:“你们可听过老僧割⾁喂鹰的故事么?”

  皇甫岚道:“你要我们学那老僧,舍⾝全人,如若在下一己之死,却能救得天下武林同道,那死我一人,也就够了,如若在下之死,无补大局,又何苦让那林兄弟,陪上一条生命。”

  ⽩⾐女道:“你这人満好心嘛…”淡淡一笑,又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甫岚道:“这倒要听听⾼见。”

  ⽩⾐女道:“你一人之力,决难是那梅花主人属下之敌,但如你们两人联手,那情势就大大不同了,纵然失手被擒,亦必将惊动到那梅花主人,至低限度,将使他们大费一番手脚,只有惊动那⽩梅花的主人,你们才有生存之机。”

  皇甫岚、林寒青若有所悟,但却又不尽了然,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女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笑道:“如若你能伤得那⽩梅花主人几个属下⾼手,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为什么?”

  ⽩⾐女笑道:“那才能使他动了生擒你们之心啊!”林寒青冷冷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如其为他们生擒受辱,倒不如舍命一战。”

  ⽩⾐女突然放声咯咯娇笑起来。

  林寒青茫然说道:“你笑什么?我说的那里不对了?”

  ⽩⾐女道:“匹夫之见,何⾜言勇!”

  林寒青脸⾊一变,道:“姑娘讲话,最好是不要出口伤人!”

  ⽩⾐女笑容突敛,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凝注在林寒青的脸上,瞧了良久,缓缓说道:“我不是有心骂你,但就事论事,你们决然逃不出那梅花主人属下的围击!”

  只听见素梅急急的跑了进来,说道:“‮姐小‬,那黑⾐人去而复返,而且来人众多,不下三四十个之多。”

  ⽩⾐女点头一笑,道:“不用大惊小怪,此事早已在预料之中。”突然取过两枚金针,目光一栋林寒青和皇甫岚,道:“趁他们阵势未成,我送你们出去。”

  林寒青急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那⽩梅花主人属下,个个武功⾼強,只怕我们保护不周。”⽩⾐女淡淡一笑,”我如不送你们,你们两人很难冲得出去…”回顾了韩士公一眼。接道:“有劳你代守门户。”

  韩士公道:“老朽奉陪一行如何?”

  ⽩⾐女道:“不用了,我们送这位.皇甫兄出阵之后,就立刻回来!”双手一场,两枚金针尽刺⼊⽳道之中。

  金针⼊⽳,⽩⾐女那苍⽩的脸⾊上,立时泛现出一片红之⾊,星目中也暴出奕奕神采。

  只见她轻启红毡一角,缓缓取出一个⽟盒,说道:“咱们走吧!”当先举步向阵外行去。

  皇甫岚低声对林寒青道:“兄弟听家⺟说过,世间有一种深奥针⽳之法,可发一个人生命中的潜力,但此术失传已久,这位姑娘的手法,颇似那失传的针⽳之术?”

  林寒青道:“她手无缚之力,但那豪勇之气,却是大的惊人!”

  说话之间,人已出了奇阵。

  抬头看去,只见一群黑⾐人,并肩站在数文之外,长发飘垂,脸上戴着黑⾊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诡奇无比。

  林寒青一抬手拉出短剑,大近两步,走在那⽩⾐女的⾝前,神⾊凝重,横剑前,暗中凝集了功力戒备。

  皇甫岚却落后一步,‮子套‬短剑,护住那⽩⾐女⾝后。

  只见那并排而立的黑⾐人,数十道目光,一齐盯注在三人⾝上,但却肃立不动,有如几十个木雕泥塑的黑⾐神像一般。

  那⽩⾐女低声对林寒青,道:“要他们执事人出来答话。”

  她语气温柔桥脆,但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林寒青怔了一怔,⾼声说道:“那一位当事,请出来答话。”

  只听一声冷哼,遥遥传了过来,道:“尔等不守信约,提前赶来此地,藐视梅花令主,还是自裁了吧!”

  林寒青转脸望去,只见数丈远一株古柏下面,站着一个黑⾐人,面对古柏,背向三人。

  皇甫岚短剑一挥,欺进了两步,说道:“姑娘请回阵中去吧…”微微一顿,接道:“林兄弟,今⽇之局,只怕是难免一战,咱们闯吧!”

  林寒青道:“好!”短剑挥摇,和皇甫岚联袂向前冲去。

  但闻那⽩⾐女娇声喝道:“不要冲动鲁莽,快追回来。”

  两人⾝法奇快,那⽩⾐女活还未及出口时,两人已冲近了那黑⾐人。

  但见那数十个肃立不动的黑⾐人,突然齐齐扬手,劈出一掌。

  一股強猛绝伦的暗劲,挟着一股寒之气,直撞过来。

  林寒青、皇甫岚同一心意,怕这強猛的掌风,伤了那⽩⾐女,不约而同的运起內劲,挥掌硬接一击。

  双方力道一接,林寒青、皇甫岚同时觉着心头一震,不噤心中一惊,返⾝一跃而退。

  皇甫岚道:“姑娘有何指教?”

  ⽩⾐女道:“他们虽是数十人一齐发掌,但却是內息互通,把数十人力量汇集在一起,你们两个纵然是內功深厚,也是难以硬挡锐锋,不过,他们的传力神功,还未练到登堂⼊室,难以发挥奇效,要不然,你们接那一击,非被震伤不可。”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他刚才接得一击,只觉对方力道猛而不继,而且来势先后不同,如若把那些来势先后不同的力道,尽集一起,势非被震伤不可。

  只听那数丈外,面树而立的黑⾐人答道:“不错,这正是传力神功,你们三人就是武功再⾼一些,今⽇也是难逃危运。”

  ⽩⾐女道:“传力神功何⾜为奇,想破它还不是容易得很。”

  那黑⾐人道:“那你就不妨试试?”

  ⽩⾐女低声对林寒青、皇甫岚道:“你们两人,再冲上去,运气护住⾝体,凝功手掌,但却蓄而不发,待他们內劲发出,再以內功顺敌来势,引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拼斗,可借你们没有学过那“导”的手法,只怕难以得心应手,我此刻传你们口诀,你们用心听着,只要能依照去做,纵然不够练,难以尽导敌人的內劲相撞,但凭你们两人內功,运气护⾝,导引他们一半掌力相撞,也就不至受伤了。”

  林寒青、皇甫岚来不及转第二个念头,那⽩⾐女已然低声接道:“气聚丹田,劲凝右腕,左手接力,右腕抛出…”

  林寒青、皇甫岚都是內家⾼手,听她低还口诀,不自主的用心思索起来。

  只听那⽩⾐女继续说道:“你们初次试用,那是决难得心应手,但当不无小助。”

  这时,那些黑⾐人已然近到几人⾝外数尺,散布成合围,但见林寒青和皇甫岚,二人屏息凝神,默不作声,毫无准备拒敌的样子,一时间,倒不敢莽撞出手。

  那⽩⾐女仍然低声解释那⽇决所包罗的实用法门,两人听的渐渐⼊神,各自运用智慧,推敲那出手方位,竟连那黑⾐人近⾝侧,亦不自知。

  但闻那数丈外,面树而立的黑⾐人,冷漠的笑声,传了过来,道:“你们已陷⾝⼊合围的阵中,还不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林寒奇心神一清,冷笑接道:“大丈夫,生死何惧,你们尽管出手吧!”

  那黑⾐人冷哼一声,突然向后一仰,疾跃过来,这一跃之势,⾜⾜有数丈远近,停下⾝子之后,仍是背对三人而立。

  林寒青。动中大为奇怪,低声说道:“皇甫兄,这些人何以始终不肯转过⾝来,以面目对敌。”

  皇甫岚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江湖中不少标新立异之辈,故作诡奇,以博怪名。”

  只听那黑⾐人冷笑一声,道:“你先试我一招看看?”反臂拍出一掌。

  他虽是背对敌人,但出手认向,却是准确无比,一股森寒的掌风,直向皇甫岚前撞来。

  那些困布在四周,戴着黑⾊面具的长发人,一见那黑⾐人出了手,反而各自向后退了几步,空出了一大片草地,显然,是要那黑⾐人和林寒青等,先来一场单打独斗。

  皇甫岚右掌一探,硬接下了那黑⾐人反臂遥击过来的一记掌风,正待探剑欺⾝还击,林寒青却抢先飞步而出,说道:“皇甫兄,这一阵让给小弟如何?”

  说话之间,人已欺⾝而上,左手一探,向那黑⾐人长发抓去。

  那黑⾐人右手反臂点出,食中二指,直点林寒青腕脉⽳。

  皇甫岚⾼声叫道:“兄弟用兵刃,他们双手练有外门毒功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道:“多承指点。”右手短剑疾伸,一招“空云摘星”寒芒闪动,指袭向那黑⾐人后背的“命门⽳”上。

  黑⾐人左手反臂一抄,疾抓林寒青握到右腕,出手神速,变化无方。

  林寒青右腕一流,避开那黑⾐人一抓之势,短剑斜里一撩“王⺟卷帘”寒芒闪动间,飘起了两朵剑花,扫向那黑⾐人的左腕。

  那黑⾐人虽是背对林寒青,但举动的灵敏,却有如目睹一般,林寒青剑势一变,他左手已然收了回去。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此人好快的⾝法!”短剑疾变,连出三招,刹那间寒芒电闪,幻出一片剑光,分袭那黑⾐人数处大⽳。

  但见那黑⾐人⾝躯闪,⾝法之奇异,竟然把林寒青三剑一齐避开,左手掌劈,右手指点,双手一齐攻了出来。

  两人电光石火的手了六七招,竟然是谁也未能占到便宜。

  林寒青仔细看那黑⾐人的背上⾐服,不见破裂之处,显是另一个人。

  皇甫岚⾼声说道:“林兄弟,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时间。”

  林寒青大喝一声,剑法忽变,刹那间寒芒飞旋,剑气漫天,排山倒海般直庒过去。

  这一阵猛攻,势道凌厉,只看的皇甫岚击节赞道:“好剑法!”

  但见林寒青剑势一变,奇招突出,朵朵剑花中,突然飞出一道寒芒,笼罩在那黑⾐人后背上,一十八处大⽳。

  那黑⾐人似是亦知难以避过这一剑之危,右掌突然反臂疾劈而出,竟然是直⼊寒芒飞旋的剑花之中。

  剑芒突敛,⾎雨溅飞,那黑⾐人却突然一跃而起,飞出去七八尺外。

  就在那黑⾐人飞起的同时,另一团黑影,越过了林寒青,直向后面飞去。

  皇甫岚右手一探,抓在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齐时断了的小臂,正待开口赞扬林寒育几句,忽见那⽩⾐女一撩⽩裙,疾步向前行去,一直行到了林寒青的⾝后,取过一枚金针,刺⼊了林寒青的后肩之上。

  只听林寒青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回过头来,望了那⽩⾐女一眼,道:“多谢姑娘相救。”

  皇甫岚一跃而至,低声说道:“兄弟,你受了伤么?”

  林寒青点点头,道:“伤的不重。”

  凝目望去,只见林寒青石之上,一片⾎迹,似是那黑⾐人的断臂,击在林寒青的前

  这时那断臂的黑⾐人,已若飘风闪电般疾奔而去,转眼间踪迹全无。

  那四周散布的黑⾐人,已然组成一座方阵,把三人团团围在中间。

  奇怪的是那些黑⾐人并不出手,团团把几人围住,似是别有所待。

  只听那⽩⾐人低声说道:“时机转眼即逝,快些向外面冲吧!”

  林寒青短剑一挥,当先向外冲去。

  那些黑⾐人眼看林寒青冲了出来,齐齐挥掌击去。

  林寒青吃过一次苦头,心知这般人合力的一击,威势非同小可,当下暗中一提真气,左手伸了出去,依照那⽩⾐女传述的口诀,接下击而来的掌力。

  这“导”手法,是一种內外兼修的神奇之技,林寒青人极聪明,那⽩⾐女传述方法又能兼极细微,是以林寒青听过一次后,竟能牢记心头,左掌一和那面撞过来的奇猛力道接触,立时凝劲护住要⽳,同时运气內引,果有一段极強的暗劲,循臂而上,內腑五脏都感觉到強烈的震动,有如置⾝在澎湃的洪流中,虽是早已有备,运真气护住了要⽳与心脉,但仍有心神震动,难以噤受的感觉,心头大骇之下,右手一推,蓄劲外发,本⾝力道引着那承受下来的~股暗劲,而出,倒海排山一般涌了出去,撞向那右侧的黑⾐人。

  但见右侧五个并立的黑⾐人,迅快绝伦的变成纵立的‮势姿‬,由那当先一人挥掌推去。

  一击之势,汇合了五人的內劲。

  两股強猛的力道一触,立时旋起了一阵狂脫,沙土飞扬,断草横飘。

  皇甫岚长啸而起,短剑挥摇间,化作一道⽩芒,直向南方冲去。

  ⽩⾐女突然向前行了两步,紧随林寒青的⾝后,低声说道:“快些向前冲去!”

  林寒青抬头看去,皇甫岚已冲⼊了阵中,短剑闪动起点点寒芒,和那些黑⾐人展开了近⾝相搏。

  原来,林寒青这一招“导”手法,承受下一方的力道,反向另一个方向击了过去,使对方阵势一,皇甫岚借势冲⼊阵中,短剑左扫有刺,一阵猛攻,迫使敌阵无法复合,发挥了妙用。

  林寒青道:“姑娘也要深⼊阵中么?”

  ⽩⾐女道:“我紧随在你的⾝后。”

  林寒青道:“敌人众多,搏斗之间,必定异常混,只怕在下保护不周。”

  ⽩⾐女道:“时机稍纵即逝,趁他们⾼手还未赶到,快些冲⼊阵中去吧!”

  林寒青短剑一探,道:“姑娘珍重。”疾向近⾝一个黑⾐人刺了过去。

  那黑⾐人武功不弱,⾝子一侧,避开了林寒青一剑,人却借势从旁例欺⾝攻了上来,反手一把,扣拿林寒青握剑右腕。

  林寒青心知眼下情势利在速战速决,拖延时间,无疑予以敌可乘之机,右手短剑刺出的同时,左手却在剑势的掩护之下,悄然递出,点向那黑⾐人助间。

  那黑⾐人右手抓出时,才发觉了危亡一发,林寒青的指尖,已然将近右助的“天池⽳”

  此人武功确也了得,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突然一昅真气,向前欺冲的⾝子,硬硬生生的向后缩回了半尺,险险避开了林寒青的一指。

  林寒青暗暗吃惊道:“想不到这人武功如此⾼強!”五指一翻,易点为抓,随势一探,抓住那黑⾐人飘飞的长发。

  只听那黑⾐人惊叫一声,一个翻⾝,疾向人群中冲了过去。

  林寒青望着手中握住的长发,也不噤为之一呆,原来那黑⾐人头上飘垂的长发,竟然是伪制而成,长发被抓落之后,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竟然是一个和尚。

  但闻那⽩⾐女侨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趁他们惊魂未定,快冲过去。”

  林寒青收好假发,抬头望去,果然见黑⾐人排成的阵势,已然大,正是破敌良机,长啸一声,探剑直攻过去。

  原来,那黑⾐人长发被林寒青抓了下来,心中惊骇之下,放腿狂奔,把刚刚重行摆好的阵势,又冲的七零八落。

  林寒青、皇甫岚,并肩猛冲,剑刺掌劈,一阵猛攻,阵势更,原本出手有序,而持以御敌的奇阵,此刻,却不得不各自为战了。

  这群黑⾐人,因为人多手杂,阵势一,反有着碍手碍脚之感,恐怕伤了自己人,虽有绝艺,亦是难以施展。

  林寒青和皇甫岚,虽可放手施为,但两人要兼顾那⽩⾐女的‮全安‬,也有着甚多的顾忌,不能全力抢攻。

  只听那⽩⾐女⾼声说道:“你们抓他们的头发,这些人,都是戴的假发。”

  此言一出,那些已然各自为战的黑⾐人,更觉混起来。

  要知他们⾝后飘垂的长发,动手时被风吹飘起,长达数尺,纵然是有着很好的武功,也无法不容这头发不披着。

  皇甫岚大喝一声,一剑“浪卷流沙”退了两个近⾝的黑⾐人,左手一探抓住了一绝飘飞的长发。

  那人长发被抓,心中似是甚为焦急,右手一抄,搭上了皇甫岚的左腕,左手全力一拳,捣向了皇甫岚,⾝子也随着拳势向皇甫岚扑了过去,竟然是不避凶险的拼命招数。

  林寒青剑尖科指“神龙摆尾”横里刺了过去,正中那黑⾐人前要害,惨叫声中,鲜⾎噴了出来。

  皇甫岚左手用力一顿,那人头上的长发,果然应手而起,露出光秃秃一个脑袋,竟然也是伪装上的假发。

  林寒青厉声喝道:“这些都是和尚,那梅花主人,定是伪冒的假名。”喝声中,剑势连变,刹那间寒芒转流,直攻过去。

  皇甫岚长啸相和,挥剑抢攻。

  这些黑⾐人阵势已,再被两人先声夺人的气势所摄,更见慌张,片刻之间,被两人短剑连伤五人,冲开了一条⾎路,脫围而出。

  林寒青心头惦记那⽩⾐女,不噤回头望去,那知一转脸,几乎和那⽩⾐女撞个正着,只见她満脸堆笑,说道:“你可是不放心我么?”林寒青被她一言道破心事,反而答不上话,放腿向前奔去。

  三人行出那烈妇冢,⽩⾐女当先停下脚步,说道“皇甫相公诸吧!我们不送了。”

  皇甫岚一抱拳道:“有劳两位相送,咱明⽇午时再见。”转⾝急奔而去。

  林寒青只待皇甫岚走的踪影不见,才回目望了那⽩⾐女一眼,道:姑娘,咱们要回阵去么?”

  ⽩⾐女道:“自是要回去的,怎么?你怕了?

  林寒青吃她一,豪气忽发,道:“在下只是担心姑娘的安危。”

  ⽩⾐女道:“这倒不劳费心。”

  林寒青暗暗忖道:“她在兵刃拳掌的飞之中,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如若完全不会武功,实是叫人难以置信?”心中暗想,口里却未追问,放步向前行去。

  那⽩⾐女紧紧的跟随在林寒青的⾝后,一面笑着说道:“我把生命⾝体,全都托付了你,你如打人不过,咱们两个人,都不能活了。”

  林寒青觉心头一震,精神大为紧张起来,他适才和那些黑⾐人动手,虽然击清对方的阵势,八面威风,但却觉出了那些人,并非是酒囊、饭袋,全要凭仗阵势变化和联手之力拒敌,每个人都有着深厚的功力,所以能破阵而出,一则是有皇甫岚从中相助,二则因那些黑⾐人先行自手脚。可算胜之不武,这番单人匹马,重陷敌阵,胜负很难预料,听⽩⾐女重言托嘱,心中惶惶不定,回头说道:“⽩姑娘,生死决战,独御強敌,在下倒不畏惧,只是保护姑娘,在下一人之力,恐难胜任。”

  ⽩⾐女笑道:“不要紧,我帮助你抵拒強敌。”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难道是有的隐技自珍,深蔵不露?”

  ⽩⾐女笑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却记了天下武功最深奥的各种奔决,其中两种专以闪避強敌功袭的步法,只要我精神支持得住,你又能阻挡得住当面来的敌人,他们就伤我不到了。”

  林寒青道:“姑娘⾝体素弱,如何能支持得住?”

  ⽩⾐女推了推手中的⽟匣,笑道:“这⽟匣中有一十二支金针,可以帮助我振奋精神。”

  林寒奇心中忽然泛生起一股寒意,忖道:“一个如花似⽟的女孩子,如若是満⾝刻着金针,其状实是恐怖至极。”

  凝目望去,只见她嫰脸上泛起了一片红,双目中神彩奕奕,嘴角间似笑非笑,似是毫无畏惧,不噤豪气一振,道:“咱们走吧!”短剑护,大步向前行去。

  就这一阵时光,那黑⾐人,似都已悄然退走,风森森的古家中,听不到一点声息。

  林寒青一皱眉头,回头说道:“⽩姑娘,他们都退走了么?”

  ⽩⾐女道:“如若不是那梅花主人亲⾝驾到…”

  一语未完,突闻一阵朗朗的笑声传来,道:“梅花主人何等⾝份,岂能轻易临敌。只见一个⾝着长衫的人,从一棵大树之后,缓步绕了出来。

  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人好一⾝奇怪恐怖的装着,全⾝上下,一⾊红⾐,头上带着一顶红⾊帽子,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之外,全⾝上下都罩在一⾝⾎红的颜⾊之中。

  那人体态康洒,步履间十分轻松,目对两人停⾝之处走了过来。

  林寒青有些手⾜无措的感觉,他虽有一腔豪气,但却毫无江湖经验阅历,看红⾐人直行而来,不知如何才好?

  只听那⽩⾐女娇脆的声音,附在他耳际说:“不要怕他!”

  林寒青胆气一壮,厉声喝道:“站住!再要向前近,可莫怪我要无礼了。”

  这时红⾐人已然近到两人停⾝处三尺左右,停下了脚步,说道:“兄台贵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那红⾐人道:“那青家旁的五行奇阵,可是兄台的杰作么?”

  此人虽是⾐着诡奇,但言词却温文客气。

  林寒青道:“在下没有那份能耐。”

  那红⾐人双目中寒芒一闪,道:“那是另有⾼人了?”

  林寒青心下为难,不知是否该说出那⽩⾐女来,正感为难之间,那⽩⾐女突然⾝而出,道:“一座区区五行奇阵,算不得甚么?”

  那红⾐人两道目光凝注在⽩⾐女的⾝上,由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一阵,道:“那是姑娘的手笔了?”

  ⽩⾐女道:“是又怎么样?”

  红⾐人声音突然转变的十分冰冷,迢:“姑娘能摆出正反奇阵,⾜见⾼才。”

  ⽩⾐女微微‮动耸‬了一下柳眉,显然,她的心中,起了一阵波动。

  只听那红⾐人接道:“姑娘在梅花主人,邀宴天下英雄的会场之中,摆下了这座正反五行奇阵,不知有何用心?”

  ⽩⾐女道:“你既认得,为什么不把它破去,何用多费口⾆!”

  红⾐人道:“一座正反五行奇阵,还难得住区区,但武林中有此才人,在下倒是不得不见识一下。”

  林寒青突然厉声接道:“你究竟是何人?如若是那梅花主人,何以又不敢承认?”

  红⾐人一阵冷厉大笑,道:“如若你们想见梅花主人,眼下倒有一条捷径。”

  林寒青豪气飞扬地说道:“那种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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