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初探要塞
密山伏击战顺利结束后杨思成带着队部
全安地撤退回了完达山的基地这场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但是锻炼了队伍。尤其是那些刚刚从老百姓扛起
的新兵让他们充分地认识到了⽇军并不是什么打不死战不胜的钢铁怪物一支雄兵劲旅正在深山老林里逐步成长。
⽇本关东军⾼层很快就接到了虎林县守备队部被全歼的消息特⾼科的大量间谍被派了过来。调查的结果让关东军司令梅津美治郞非常苦恼：对方人数众多使用的绝大部分是俄制武器极有可能是早已销声匿迹的东北抗联又回来了。
但是东北的环境是山⾼林密而且与苏联接壤如果大规模清剿抗联退回苏联境內⽇军也只能⼲瞪眼。自从“诺门罕”战役以后⽇军一直竭力避免与強大的苏联红军
手目前⽇本正在全力防守着太平洋诸岛与国美打得难解难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与苏联抗衡关东军只好下令各个地方的守备队部严加防范了事。
大本营对⽇苏两国的实力差距还是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的早在年起⽇军就开始在东北秘密修建各种要塞在近十年的苦心经营过后已经成型的要塞达17处之多要塞群相加约17oo公里多达8万个永备工事。另外还有数千个地下仓、电站、⽔厂通信设施等辅助建筑。还有大量的二三线阵地和野战机场、军用铁路、公路等等。
这些动用了32o多万国中劳工修筑起来的防御体系其功能和规模都远远过法国的“马奇诺”防线。所有负责修筑那段工事的国中劳工在工程完工以后都会被秘密处死防止要塞的秘密被怈出去。因饥饿和劳累导致无力动弹被⽇本人拖去喂狼狗的生病劳工更是多不胜数。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极度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别说是国中人无法得知整个防线的部署分布图就连⽇军內部都有明文规定：防守的队部只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活动。即使是将佐级别也不能随意出⼊其他区域这样就算一个地段被陷落。其他的地方也能继续战斗。
回到山寨的杨思成将队部的训练给了华宁自己则带着一个叫桑秦龙的战士化装成卖山货的猎人往虎头镇方向走去。
虎头镇实际上是个县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它的战略位置却相当关键对面就是苏联的伊曼市和远东铁路。如果占领了伊曼就可以切断海参威与西伯利亚之间的联系。而且虎头周围是大片的沼泽地不适合苏军的机械化队部机动作战只要守住了虎头也就防守住了背后富庶的东北平原所以⽇军在这里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建筑起了一个坚固的工事群。
县城的门口戒备森严杨思成和桑秦龙将短蔵在了郊外的树林里。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对方没有现什么破绽后两人扛着山货向城门口走去。把门的伪军仔细地搜过他们的⾝后没有什么异常就挥手让他们过去了。
“掌柜的怎么城里没有山货铺啊？”杨思成他们在县城里转悠了一圈后都没看见有山货铺。这种情况在盛行打猎的东北很少见杨思成他们只好将野味卖给了一家酒楼。
“老弟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刚从外地来的。虎头镇这里已经封山快十年了。凡是胆敢上山的都被当作奷细抓了起来猎人不能上山自然城里就没有山货店了。”酒楼老板耐心地解释道。
“为什么上山要被抓啊？⽇本人也忒不讲理了吧。”杨思成故作气愤地说道。
“嘘小声些。那些⽇本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掌柜的赶紧制止了杨思成继续牢
。
“唉听说山上在搞什么工程呢好几年以前就出了一个公告将整个虎头镇周围的山区都划做了军事噤区刚开始还有一些猎户偷偷地上山去打猎结果都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地游街示众以后砍了脑袋从那以后就没人敢上山了不过⽇本人又想吃野味所以允许其他地方的人将猎物贩运到这里来。”店酒老板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山上有工程呢？”杨思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些年每年都会来几趟闷罐车拉来一些⾝強力壮的年轻人⽇本人把他们赶到镇上用黑布蒙上眼睛后装在大卡车上就拉走了听说这些都是修那个什么工程的劳工这些年起码都有十多万人了吧。反正是只看见拉出去就没看见过拉回来的。”老板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其他人就悄悄地跟杨思成他们说道。
“掌柜的我们兄弟二人是初次来你们这里人生地不
的要是无意中误闯了那些什么噤区可就糟了⿇烦你老人家一定要指点下我们啊！”杨思成故意装出惊恐的表情哀求道。
“就是镇子外面的那些山坡和丘陵千万别去好些人就是在那里被抓住杀头或者‘抛了大锚’的（指将人双手反绑背上捆块大石头然后扔进乌苏里江）。”老扳想起鬼子的⾎腥手段就有些不寒而栗。
“谢谢掌柜的看来这个地方还真不能多呆咱们还是趁天还没黑赶紧回去吧。”杨思成对酒楼老板千恩万谢后领着桑秦龙出了县城。
从酒楼老板那里已经大致打听到了⽇军工事确有其事两人商议后决心夜晚再去探探要塞的情况拿定主意两人回到树林里取出武器后开始养精蓄锐。
傍晚时分休息好的杨思成他们取出捆山货的长绳子练地将它打上一些结然后将绳子披挂在⾝上桑秦龙则在一旁协助他将割好的长茅草别在绳子上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都变成了从头到脚全⾝都被青草覆盖住的茅草人了。
伪装完⾝上杨思成又子套猎刀“嗖嗖”几下砍断了几
树杈。然后将弹弓状的树权卡在一起形成一个支架再将青草和一些野花编制在支架上支架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盾牌”这个盾牌将遮挡住他们暴在外面的脸部而青草间的
隙将丝毫也不会影响他们对外面的观察。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重新相互检查了一遍后又趴回草丛中开始休息夜午过后。两人像两头狩猎的豹子一样直奔数公里外的猛虎山而去。
猛虎山周围已经被铁丝团团围住了不过这些难不倒受过良好渗透训练的杨思成他们两人极其小心地菗出匕割开了一个破洞后钻了进去潜⼊以后。杨思成又小心地将破洞恢复到最初的形状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本不会现这里的破损。
进⼊铁丝就是一片丘陵地带杨思成和桑秦龙一前一后顺着山体的凹地往上爬着尽管是黑夜里两人依然用青草盾牌遮挡住自己的头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看路。
山地作战训练科目在普利马科夫留下的手册里有详细的记载所幸杨思成也和队员们都进行过这方面的训练行动的时候尽量避免在山脊上行走（因为在黑⾊背景下位于山脊上的人影会清楚得象演⽪影戏。）两人在夜⾊里行动格外小心。
突然猫
走在前面的杨思成做了一个停止、隐蔽的动作两人迅隐⼊了⾝旁的草丛中。
杨思成那双受过训练的眼睛在黑夜里现了前方的异常一个钢筋混凝土的地堡在一片巨石中出了它灰⽩⾊的⾝躯一角。
杨思成的心里有些奋兴他用一种极为缓慢地度悄悄地向地堡爬去地堡里很黑。杨思成侧耳仔细地倾听着没有现里面有呼昅声他探头往里瞧了瞧一门反坦克炮正蹲在地堡里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向山下的苏联边境方向。
悄无声息地继续往前爬去在接近树林边缘的地方杨思成现了一个大家伙。看形状好像是一门炮不过那炮的寸尺令杨思成非常吃惊大巨得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决心和桑秦龙就隐蔽在工事附近的草丛里等待天亮以后看个清楚。
天逐渐亮了起来鬼子兵从山上铁丝围着的草棚子里驱赶出一群骨瘦如柴的国中劳工。
其中绝大多数是男的。也有少数的妇女。都穿着象破⿇袋片样的“更生布”（用破棉絮和破⾐服纺出来的布也指植物祜杆织成的⿇袋片）个个面⻩肌瘦在⽇军的刺刀和⽪鞭威
下进⼊了这个半埋在地下的大巨掩体。
杨思成终于看清楚了：这确实是一门巨炮仅仅在掩体外面的炮管就有十多米长。炮管最耝的地方将近一米就是炮口的直径据杨思成的目测都至少有4o多厘米。整门炮后半部分隐蔽在一个大巨的工事里工事的⽔泥墙体的厚度令人乍⾆起码有四、五米厚的钢筋混凝土顶盖⾜够抵挡住任何口径的炮火轰击。而且工事上方还拉上了一张大巨的军用伪装就算是机从它的上空过也不可能现它的存在。
而且在巨炮附近还有一些非常隐蔽的掩体如果不是有国中劳工出没其中这些伪装得非常好的掩体就算走到它们近前都很难被现。
杨思成他们将眼前的一切默默地记在心里然后一动不动地静静趴在草丛里等待着天黑。
下午一群鬼子工程人员兴冲冲地来到巨炮阵地里。这里敲敲那里量量。好像是在进行验收完事以后。鬼子兵将早上驱赶出来的国中劳工聚集到了一起一个翻译模样地汉奷站在大石头上开始了讲话：
“良民们工友们经过大家共同的努力。我们的这个工程终于完工了刚才太君们进行了验收他们对你们的工作非常満意决定一会晚餐的时候给大家加餐。犒赏一下大家！”疲惫的人群鸦雀无声汉奷狠狠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些目光呆滞的劳工仿佛对他们的目无表情很是不満。
大感无趣的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接着说道：“现在请大家排好队到猛虎⾕的洼地里。今天皇军要给大家赏酒赏⾁让大家吃喝个痛快吃
喝⾜以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被每天大巨的劳动量磨折得失去人形的国中劳工脸上终于出一丝表情他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都感到难以置信彼此呆滞地互望了好一会对自由的望渴终于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鬼子兵害怕引起哗变立即大声制止了这场小小的动。
被欺骗的劳工们安心地在鬼子兵的押解下向着山脚下的洼地走去杨思成在听完汉奷的喊话以后就觉到了不妙。禽兽不如的小鬼子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了？好吃好喝还给自由？糟糕了！工程已经完工小鬼子要下毒手。准备杀人灭口了！杨思成瞬间就想通了这个道理。一向冷静的脸也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开始扭曲。
杨思成心急如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同胞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他好恨恨不能将这些鬼子兵杀个精光！要是自己手里有几个“喀秋莎”火箭炮团就好了。他一定要将这些小鬼子炸得灰烟灭可惜他没有仅有的一支短不可能杀掉整座山上的数千鬼子兵他只能无助地望着这些瘦得⽪包骨头的同胞一步步踏进鬼子的陷阱。
“哒哒哒．．．”没过多久⽇军九二式重机的声就在整个山⾕里回
一个个国中劳工惊恐地想要逃命但腿双怎么能跑过弹子？一具具瘦骨鳞绚的躯体重重地倒在了机的弹雨之中⾎腥的杀屠将尸体填満了整片洼地。
老天面对这幕人间惨剧也看不下去了。乌云掩盖住了太
天空中飘起了瓢泼大雨。雨⽔和着杨思成流出的泪⽔滴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