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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零章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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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笼罩,北风呼啸,那堆大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更显凄

  裴茗翠说出开棺的时候,幕前已是鬼气森森。墓碑在火光闪耀下,影子蛇一样的‮动扭‬,仿佛一个人要从地下钻出。

  手下们毫不犹豫的上前,先清除了积雪,然后确定棺材的范围,做挖掘的准备。他们都是裴茗翠的死士,既然是裴茗翠的吩咐,不要说开棺,就算让他们从万丈⾼崖跳下去,都是毫不犹豫。

  裴茗翠的手下,武功或许并不⾼強,可真的算是鸣狗盗之徒,应有尽有。探秘、杀人、寻、挖坟看起来都是做的轻车路。

  天⾊沉,已近夜晚,再加上众人黑⾐,幽灵一样,围绕着座孤坟挖掘,只怕胆小的路过见到,会被当场吓死过去。

  影子突然诧异道:“‮姐小‬…李家的祖坟均在河东,为何李玄霸的坟墓却埋葬在太原雁回山?”

  “他说这是他出生之地,所以埋在了这里。”裴茗翠漠漠道。

  积雪去除,有人已回禀道:“‮姐小‬…坟墓并没有被人动过。”

  他这个禀告有些突兀,裴茗翠只是点点头“继续。”

  冰天雪地,冻土绝不容易挖掘,可那些手下无怨无悔,而且很快的功夫,就去除了冻土,露出棺椁外的青石板。李玄霸毕竟是李渊之子。虽是葬地简朴,可看眼下的情形,虽过数年,尸体绝不会腐坏。

  剩下的工作倒好处理,等要掀开青石板之时。裴茗翠突然道:“等等。”

  众人只以为裴茗翠回心转意,均是住手。裴茗翠望向一个黑⾐人道:“你们散开,蝎子,查查。”

  她命令简单明了,众手下退后,蝎子瘦小枯⼲,点头上前,蹲在石板前,取出长长的银针从石板隙中揷了下去。

  等了片刻,蝎子把银针‮子套‬来。银针光亮如旧,蝎子却在鼻端嗅了下,半晌道:“石板下,棺椁上。有毒。”

  蝎子声音生硬,嗓子像被砍了一刀,每个字都仿佛挤出来一样。影子心中凛然,知道蝎子是裴茗翠手下的用毒好手,棺椁上为何下毒,难道有人早就知道,会有人挖坟?

  裴茗翠喃喃道:“好手段。果然好手段。蝎子,有何‮解破‬之法?”

  蝎子道:“方法倒是简单。不去触摸就好。不过数年积累,石板下毒气很重,要散后才好。”

  “一切你来处理,我只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蝎子伸手从怀中掏出几付手套模样地东西。递给几人。那些人套在手上,掀开石板,露出厚重的棺椁。从外边来看,棺椁黝黑发亮,看不出什么。蝎子却是从怀中掏出个药瓶,倒了点粉上去。黝黑的棺椁突然现出点点绿⾊,众人心惊,知道这棺椁上,很可能涂了剧毒,所有人那一刻只是想。李玄霸…居然如此之狠!

  若是旁人不知情。只怕才触摸棺椁,就已毒发⾝亡。

  蝎子见到棺椁上现出绿⾊。并没有什么畏惧,只是点燃枯枝,在上面撒上些粉末,转瞬枯枝浓烟滚滚。蝎子将它投下去,等了盏茶的功夫,这才道:“可以开棺了。”

  裴茗翠道:“等等。”

  众人愣住,裴茗翠道:“巧手,你去检查下外棺。”原来棺椁泛指棺材,棺是说装尸体的棺材,而椁却是外棺,又叫做套棺,却是用来装棺材所用。如此下葬,一是⾝份象征,另外却是为了保护里面的尸体,众人见到裴茗翠要检查,这才明⽩开棺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另外一黑⾐人上前,掏出个小锤子,非金非银,敲了半晌,从上盖敲到侧板,这才道:“‮姐小‬,外棺实木,据所回之音,里面应该没有机关。”

  裴茗翠道:“没有机关,不代表没有毒物,巧手,你来处理棺盖。蝎子,还是你来开棺。”

  巧手取出一把极为锋锐的匕首,轻易的划断棺钉,蝎子却让众人推远,独自掀开棺盖。只听咣当声响,烟尘弥漫,蝎子早就纵开,等到烟尘散尽,这才道:“很毒。”

  众人不知道他是说棺椁里的‮物药‬毒,还是说李玄霸心思毒,可都知道一点,蝎子自有防毒地本事,可方才若不是蝎子,随便哪个冒然开棺,昅进口毒烟,只怕早就见了阎王。

  蝎子手上不停,又点了几枯枝,撒下药粉,等了良久,这才道:“‮姐小‬,此人心毒手段更毒,这等下毒之法,世上少见。”

  他们方才都听到裴茗翠的喃喃自语,知道了很多事情,更为‮姐小‬不值,是以话语均有忿忿之意。

  裴茗翠微笑道:“蝎子,多谢你提醒了。不过內棺还是要查查,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众人点头,如方才一般检查,不过內棺并无古怪,处理完棺钉后,蝎子手有些颤抖,问道:“‮姐小‬,要打开吗?”

  他紧张的不是里面布置什么机关,而是想起‮姐小‬地诺言。裴茗翠虽是对着石碑做赌,可谁都知道,裴茗翠一诺千金,这棺盖开了,里面若真的躺着李玄霸,‮姐小‬怎么办?

  裴茗翠望着內棺,轻叹道:“开吧,其实我真希望…我猜的是错的。”

  蝎子手臂用力,揭开棺盖,纵⾝向后退去。这次并没有毒粉噴出,安安静静。影子心中一颤,差点晕了过去,她依稀见到里面竟然躺了个人!

  李玄霸若真的死了。那‮姐小‬地猜测错了无关紧要,但是为了他送命,还是不值。

  裴茗翠目光一霎不霎,望着棺中,半晌才道:“蝎子。去把那张纸取来。”

  影子听她语气波澜不惊,终于仔细望去,见到棺中的确有一人,穿着华丽,可好像竟是假人。忍不住上前几步,睁大眼望去,影子差点‮奋兴‬地跳起来“‮姐小‬,里面没有尸体,好像是个木头人。”

  原来她认真观看。才发觉棺中那人虽是雕刻的栩栩如生,但显然不是人体。就算棺椁保养再好,尸体⼲瘪也是不可避免,棺中躺的。脸⾊真如李玄霸生时,温和恭良。可影子只有暗恨,谁知道这种外表之下,竟然是蛇蝎心肠。

  影子回头望过去,见到裴茗翠两滴泪⽔滑落,再也‮奋兴‬不起来。

  李玄霸死也罢,活也好。对裴‮姐小‬而言,均已是个残酷地现实。有时候,活着不见得比死了要好!

  木头人双手错,手上却是持着一张纸签,这时看到。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蝎子探⾝取了纸签,纸签不过就是一张,他虽不想看,可却不能不检查上面是否有毒,他有责任保护‮姐小‬地‮全安‬。

  言又止,蝎子终于还是把纸签递给了裴茗翠,裴茗翠看了半晌,翻过来又看看。火光下,裴茗翠的脸⾊如常,看不出心意。影子不敢去看。只能留心‮姐小‬的脸⾊。

  裴茗翠将纸签收⼊怀中,淡然道:“我赢了。所以不用死了。巧手,你们把一切,恢复原样吧。”

  众人大喜,快速的将一切恢复原样,又把泥土掩盖拍实,甚至从一旁取了积雪撒上,等到一切稳妥后,已让人看不出坟墓有动过的痕迹。

  裴茗翠道:“走吧。”她脚步虽是缓慢,走的却是坚定,一直行到山下,坐在马车中,一语不发。

  影子心中惴惴,轻声道:“‮姐小‬…他…知道你要来吗?”

  “他知道我迟早要到吧,不然何以留下一张纸签呢。”裴茗翠淡然道。

  “那他也太过狠毒了,他知道你来,还要下毒,这是什么意思?”影子忿忿道。

  裴茗翠道:“你若是知道有人挖你棺,只怕也和他一样的做法。”

  影子怔住,没想到裴茗翠竟然会为李玄霸辩解,心感不安,听到外边有人问“‮姐小‬,下一站是哪里?”

  “原路回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裴茗翠吩咐道。

  马车前行,车厢內一片静寂,影子点燃了油灯,良久才问“‮姐小‬…他说了什么?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呀。”

  裴茗翠掏出纸签,递给了影子“你自己看吧。”

  影子接过纸签看了眼,脸上突然变得古怪莫名,因为灯光下,纸签上一个字没有!

  “这…这是什么意思?”影子吃吃问道。

  裴茗翠淡漠道:“意思当然很简单,他是说和我…已无话可说。”

  影子见到裴茗翠的淡然,心中却是戚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车外寒风呼啸,不知过了多久,裴茗翠突然道:“影子,现在有两事件需要你去做。”

  “请‮姐小‬吩咐。”

  “第一件就是…你亲自去东都,告诉徐世绩我们今⽇所见即可,不用多说什么。”裴茗翠道:“至于第二件事情,是派人去查当初将李玄霸下葬地有哪些人,是谁安排。”

  “这个很重要?”影子不解问。

  “当然,因为李玄霸之死极为隐蔽,下葬之人,自然和李玄霸大有关系。”裴茗翠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知道这些秘密地人,是李渊呢,还是李世民?”上,百官朝拜,⾼呼万岁。

  当然百官朝拜地是皇泰帝,因为今⽇皇泰帝早朝,萧布⾐于是在杨侗⾝前设了个座位。

  他这个位置到如今,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那一人,也是胆颤心惊地坐不安稳。

  萧布⾐望着下面黑庒庒地一片人头。也是暗自感慨,新年又近,这个新年,他终于不用再往返奔波。

  去年的新年,他是在巴蜀渡过。今年的新年,他一定要与民同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群臣逐渐了解眼下的策略,才能让东都的百姓渐觉安心。

  总是往外跑地萧布⾐,让东都百姓总是忍不住地想起杨广。杨广登基十数年,可就算亲手建了东都大城后,在这座新兴大城也没有呆过几年,萧布⾐不想让他们把自己和杨广联系在一起。

  一年多的时间,萧布⾐进行了数次战役,可无论是击林士弘、讨伐宇文化及、还是平徐圆朗。均是不动本,更谈不上劳民伤财。虽然徐圆朗还是未平,可如今的东都,已经基本回到以往的运转轨道。一年多的时间,国储渐丰,百姓安乐,东都更是成为天下贸易之都,就算不用厚利引,西域商人也悄然而来寻求商机,杨坚、杨广两⽗子打下地基。萧布⾐不需太多的改变,只要让这种制度恢复运作即好。

  三省六部人员已基本补齐,看起来黑庒庒的一片,煞是壮观。

  萧布⾐等众人三呼完毕,多少有些飘飘然。

  不能不承认。被这多人膜拜的感觉,实在是不错!

  原来杨广死后,李渊拥护杨侑,萧布⾐拥护杨侗,均已先后称帝。不过这两个皇帝显然均是傀儡,是方便萧布⾐、李渊二人行事。杨侗称帝后,大赦天下,可只是在⾼位几⽇,就感觉浑⾝不自在,借口萧布⾐⽇理万机。方便起见。一般不理朝政,没事就在宮中歇着。今⽇当然有话要说。这才前来。

  萧布⾐等众人起⾝,沉声道:“各位大人有事请讲。”

  他虽是西梁王,东都之主,对于群臣一直均是客客气气。

  杨侗轻声道:“西梁王,朕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小心谨慎,只怕引发杀⾝之祸。

  萧布⾐拱手施礼道:“不知圣上有何吩咐?”

  杨侗慌忙道:“吩咐不敢当,想先帝在时,勤勉有加,然则穷兵黩武,终导致江山大。天幸西梁王驾临东都,将天下大任一肩担当,先平內,后诛反叛,剿灭瓦岗,安抚巴蜀,旗帜所到,岭南悉平,南方初定,江南如今只有江都群盗,却已不⾜为虑。中原可说半数‮定安‬,此等作为,功德无量。”

  他这一番马庇下来,萧布⾐正⾊道:“圣上过誉,本王⾝受先帝厚恩,所做均为应尽之责。本王能击败盗匪,安抚天下,也是倚仗圣上顺应民意,大力支持之故。”

  杨侗‮头摇‬道:“西梁王此言差矣,想自古江山,有德有能者居之,我何德何能,到如今还敢⾝居天子之位。如今民心所向,万众归心,我只请西梁王顺应民意,称帝登基,这才是天下苍生之福。”

  他话音一落,群臣齐声道:“请西梁王顺应民意,称帝登基!”

  声音,良久方平,萧布⾐沉昑良久才道:“圣上禅让之德,实乃尧、禹所为,天下明君,可本王⾝负先帝厚望,只想平定天下,以告先帝在天之灵。至于称帝一事,从未想过…”

  杨侗慌忙道:“西梁

  “圣上莫要再说了。”萧布⾐摆摆手,心中苦恼。其实在旁人来看,他称帝地确时机成,但是他有苦难言。可敦只尊隋室,前几⽇派答摩支来朝联络,就是因为东都有个杨侗,如今李渊肯定已和颉利沆瀣一气,自己这时称帝,可敦那面多半不会赞同,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把辛苦积累的草原资本一股脑的推到敌对之面,实在非明智之举。

  他深谋远虑,当然明⽩小不忍则大谋的道理。

  见萧布⾐拒绝之意不容置疑,杨侗不敢再劝,只好道:“西梁王这些⽇子劳苦功⾼,当有加赏,若依我意,不如加封西梁王为相国,赐九锡,不知道西梁王意下如何。”

  九锡是九种礼器,亦是天子能赐给臣子地最⾼礼遇。有九锡礼器,行使的权利和帝王已是一般无二。亦是禅让前地最后准备,杨侗诚惶诚恐,总不觉得不表示心意不好,是以提出这点。

  萧布⾐见到他満是不安,轻叹道:“圣上厚爱。本王谢过。不过东都初定,节俭为主,此等礼节过于铺张,本王不敢有受。至于相国一职,微臣谢过。”

  他只领相国一职,却拒了九锡地礼遇,实际上是知道,目前像他这种情况,独揽大权,没有必要受这种虚礼。惹人非议。本来相国之位亦是无用,可还是给了杨侗个面子。

  杨侗舒了口气,直冒冷汗,強笑道:“谢西梁王。”

  萧布⾐暗想这未免谢反了。倒有些同情起眼前的杨侗,点点头道:“谢圣上,还请圣上就坐。不知各位大人,还有何事禀告?”

  卢楚上前一步“启禀西梁王,关中李渊大逆不道,伊始只是不尊圣上。另立叛逆之君,如今更是废了杨侑,已经称帝,国号为唐!”

  群臣哗然一片,萧布⾐装作震怒道:“这个臣贼子。居心险恶,我当为尔等伐之!”

  其实萧布⾐早知道这个消息,李渊称帝,国号是唐,立世子李建成为皇太子,敦煌公李世民为秦王,太原总管李元吉为齐王,其余堂兄堂弟、子侄之辈,均有封赏。如今只要最重要地事情,总会最快的传到萧布⾐这里。李渊称帝地消息传来后。他这才早朝,商议这件事情。

  李渊一称帝。萧布⾐已然明⽩,他肯定已和颉利达成了一定的协议,没有必要再看可敦的脸⾊。更有可能的是,李渊很可能联系颉利,先除可敦,再来攻打东都。既然如此,杨侑留着无用,李渊称帝,更能安抚群臣,显然已准备和他公然对抗。

  到如今,脸⽪既然撕破,那就撕的要彻底一些。

  本来群臣哗然,都是议论纷纷,听到萧布⾐要讨伐关中,却都是静了下来。

  萧布⾐皱眉道:“诸位大人难道不同意本王地建议?”

  群臣面面相觑,卢楚道:“李渊臣贼子,的确当伐,可是西梁王当应知晓,眼下时机未到呀。”

  萧布⾐怒哼道:“如何时机未到?”

  众人见西梁王发怒,不由惴惴,又为卢楚捏了把汗,卢楚并不畏惧,沉声道:“虽西梁王已占天下半数之地,可关中本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再加上我等要长途跋涉,难以持久,冒然出兵,不免劳民伤财。”

  “按照你的想法,这关中就不能讨伐了?”萧布⾐皱眉道。

  “讨伐当然要讨伐,眼下却绝非良机。我等先后和徐圆朗、江都两地开战,如今窦建德更是虎视眈眈,随时可进攻东都,当务之急应是求先除徐圆朗,再下江都,平定窦建德后,养精蓄锐后,才取关中。到时候西梁王顺应民意,当可一举铲除关中。若是冒然讨伐,后方不平,四路出兵,天下民力如何承受的起?到时候民众贫苦,穷则思变,只怕重蹈先帝覆辙,再燃烽火,所以还请西梁王暂忍一时出兵。”

  萧布⾐伸手拍额道:“卢大人所言极是,本王一时糊涂,差点舍本逐末,还请卢大人见谅。”

  卢楚慌忙道:“微臣不敢。”

  众人舒了口气,暗想西梁王广纳谏言,实在是难得的明主。魏征却是暗里偷笑,心道萧布⾐做戏简直真假莫辨。萧布⾐当然明⽩眼下地情形,而且平定天下的方针从未改变,但是总要对李渊称帝做出个反应,不然难免示弱。萧布⾐假装震怒,卢楚劝解,萧布⾐顺⽔推舟,表明了心意,给群臣个代,不是我不想出兵,是时机未到而已。

  暂且把李渊这闹心事放到一边,萧布⾐又问“不知诸位大人还有何事?”

  群臣依次上前,禀告政事,萧布⾐耐心来听,却也用了一个时辰,太常卿郑元最后上前道:“启禀西梁王,如今已近新年,百姓思安,不知道今年,是否循旧例庆祝?”

  萧布⾐‮头摇‬道:“旧例奢华,如今百废方兴,适宜节俭。要想庆祝,不如大赦天下,然后减免税收两成,再开无遮大会,不知道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郑元施礼道:“西梁王考虑天下苍生,百姓之福。”

  群臣自然又是歌功颂德,心中窃喜,暗道现在的萧布⾐,真和开国之君杨坚一样的简朴,只要他能听进人言,天下可定。

  萧布⾐正要退朝,陡然间殿外钟磬一响,群臣脸⾊微变。原来眼下战事频繁,萧布⾐制定个规矩,有紧急军情,可直传殿上。那钟磬声响,就代表前方有紧急军情到来。

  有兵士一气跑来,跪倒大殿上道:“启禀西梁王,黎加急公文。”

  侍卫接过,转给萧布⾐,萧布⾐展开一看,脸⾊微变,公文标红三道,是为极为紧急之事。原来窦建德悍然出兵,兵发黎,如今已取卫州,隋兴两地,兵困黎,力庒长平、河內两郡,前线全面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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