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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零章 明修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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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子玄在哪里?”

  “在城北,那里比较幽静,少有人及。宇文化及和他在一起商量了几个时辰,出来后就去了乐坊,这小子这段时间成⽇就是在乐坊流连,没有多大的出息。”

  “偷我东西的人是谁派的人?”

  “王世充派的人。”

  “假和尚是不是死了?”

  “萧老大你怎么知道?”

  问话的孙少方多少有些奇怪,萧布⾐嘴角有些无奈“给王世充这种人做事,没有价值的结果通常就是死。”

  孙少方‮头摇‬道:“他***,这家伙土皇帝一个,天⾼皇帝远的倒是肆无忌惮。张衡被他踩了后,现在扬州城他最大,其实不要说扬州,就是江都郡的通守和太守都怕他,只是因为这老小子心狠手辣,能够溜须拍马,偏又会带兵打仗,很得圣上的器重。那些贼寇被张将军打的南下,在王世充手上也讨不了好去,萧老大你倒要防着他一些。”

  萧布⾐皱眉道:“王世充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又为什么想要偷我的钱褡裢?”

  孙少方苦笑道:“我想这个问题要是不问王世充,那就只有萧大人你自己能回答了。”

  萧布⾐没有回答,只是笑笑“梁子玄那里有什么动静?”

  “萧大人你让我们这些人明里游手好闲,暗地只要监视王世充就好,”孙少方突然笑了起来“这恐怕和王世充让人监视你是一个目的。不过呢,萧大人的确英明,因为我们不但发现王世充果然和宇文化及有联系,还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梁子玄。不过我们派了几个兄弟监视梁子玄,发现他只是窝在家里不出来,倒搞不懂他在做什么。”

  萧布⾐闭目沉思良久才道:“不叫的狗是最咬人的,他蓄谋越久,出招可能就是更有把握。”

  “那不如我们先下手?”孙少方用手做个割喉的动作。

  萧布⾐想了半晌“不好。我们毕竟是奉旨南下,如今所有的行动都在别人的眼⽪底下,杀梁子玄师出无名,反倒授人以柄,只能说的是下策。”

  “那难道就坐等他们暗算我们?”孙少方皱眉道。

  萧布⾐微笑道:“当然不会坐等着,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杀我们地机会。”

  “引蛇出洞?”孙少方目光一亮。

  “或许是吧。”萧布⾐嘴角难以捉摸的笑“对了,宇文化及最近在哪个乐坊流连?”

  “红⾖乐坊。”孙少方回道。

  “是不是在扬州城內琼花巷流苏河附近?”萧布⾐问道。

  孙少方微微错愕。“没有想到萧大人对这个地方倒很悉。”

  萧布⾐含笑道:“男人嘛,对于这种地方当然都是悉一些,扬州城晚上宵噤吗?”

  孙少方‮头摇‬“扬州是贸易大城。河运海运都是昼夜不停,再加上扬州城一直很太平,倒是不会宵噤,萧大人难道想要出城吗?”

  “嗯。”萧布⾐笑道:“不宵噤好处多多。今晚除了留下监视梁子玄的兄弟外,其余的都和我去流苏河。”

  孙少方差点晕倒“大人,去流苏河做什么?”

  “你说呢?”萧布⾐问道。

  “老大做事神鬼莫测。我实在难以猜测。”孙少方无奈道。

  **

  流苏河风景秀丽,两岸琼花,风吹花动心更动。不知昅引了多少游客伫⾜流连。

  只是昅引游客的不但有花有⽔。还有这里的女人。流苏河的琼花巷乐坊中的女人向来都和这里地琼花一样有名。

  萧布⾐等人到了流苏河时已是夜幕降临,他们来的时候却是刚刚好。

  无数盏***两岸挂起。照的这里比⽩昼多了分朦胧和飘渺。流苏河两岸酒家林立,乐坊遍布,醉酒笙歌,富贾云集。

  无数商船画舫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姬也是寄⾝其中,这中间有卖艺不卖⾝的,当然也有卖⾝不卖艺地,不过能拥有画舫的女人,无论如何来讲,过夜的价格都是贵重了一些。

  扬州城贸易繁盛,乐坊也是兴荣,不少文人才子流连其间,当然也有很有万贯的富贾在內。

  姐儿爱金也爱俏,当然有金又俊俏地最受,萧布⾐步⼊月影乐坊的时候,看起来年少俊俏,颇为多金,倒是引人侧目。

  不过最让人侧目的还是他一口气带了十数个手下进来,个个都是剽悍魁梧,让人心生敬畏。

  乐坊老板娘过来的时候,満脸笑容,和着厚厚地香粉扑面而来“这位公子,哪里来的,相中了哪位姑娘?”

  没钱的是孙子,有钱地当然可以当把大爷,老板娘见到萧布⾐颇为面生,手下带地不少,心下琢磨,小心伺候。

  萧布⾐不等回答,一人‘咕咚’声跪在老板娘地面前。

  老板娘吓了一跳,心道对方倒是很懂礼貌的,定睛看过去,脸上有些不悦。萧布⾐也是纳闷,向跪着地那人望过去,只见他是文人打扮,也算是风流俊俏,只是夜凉如⽔,他穿的还是单薄,见到他跪倒在地拉着老板娘的⾐袖,搞不懂他大礼参拜为了什么。

  “张妈妈,你就让我再见雨荷一面吧?”那人満是哀求的眼神,眼眸蕴満泪⽔,好像被宰老牛的一双眼。

  张妈妈咳嗽声,看了周围一眼,又见到萧布⾐大有‮趣兴‬的样子,不好把那人往外轰的,只怕影响不好。暗骂照看乐坊的手下不管用,怎么又把这个衰神放了进来。

  “朴公子呀,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折杀我了。雨荷,雨荷姑娘今天不舒服的。”

  “可是以前的时候,雨荷姑娘就算带病也会见我的,我,我这有…”朴公子眼泪包着眼圈拿出一包东西。

  “有什么?”张妈妈眼前一亮。

  “这有一包药,知道雨荷姑娘体弱,这是我当了长衫为雨荷姑娘抓来的补药。”

  张妈妈冷淡了下来“原来是药呀。”她本来以为朴公子又拿出包钱来,笑容乌云般涌上来还不及凝聚,就嘲⽔般退了下来。

  “是呀。是呀。”朴公子连连点头“张妈妈,你就让我把药送过去,我保证,我见到雨荷一面,说两句话就走。”

  “哎呀,”张妈妈扳着一张笑脸“朴公子太客气了。这点小事,我让下人做就好,何必劳烦你的大驾。小蛮,过来。去把这药送给雨荷姑娘。”

  萧布⾐和一帮噤卫都在楼下坐了下来,听到二人的对话,多少也是明⽩点缘由。这个朴公子有个老相好叫做雨荷,看朴公子这痴情种子的样。多半是在雨荷⾝上花了不少钱的,不过眼下看起来囊

  ,可就算这样,还是当了⾐服给雨荷姑娘买补药。的。可乐坊管你什么圣,什么情,钱是最重要。张妈妈只是例行着古今乐坊做妈妈地责任而已。

  “不行。这药我一定要亲自送的。”朴公子见到丫环过来。牢牢的把药包抱在怀中,如同抱住最后的一线希望。

  “哦?”张妈妈皱起了眉头。“朴公子,其实雨荷姑娘早就让名医把了脉,如今早早的睡了,你这药既然不想给的话,那算了吧。”

  “我知道雨荷没病的。”朴公子撕去斯文,大声叫道:“雨荷,我是阿朴呀,我知道你在,我是阿朴呀。”

  众客人都是偷笑,一旁指指点点的看着热闹。

  “没病你还送药,我看是你有病吧?”张妈妈见到朴公子撕了脸⽪,也去了伪装“朴公子,我想你多半是来捣地,大家怎么说也是往一场,还请你走吧。”

  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两个打手终于赶到,一左一右,口气中有了威胁之意“张妈妈让你走,朴公子请吧。”

  朴公子望着两人铁塔般站到自己面前,有了惊惧,顾不得撒野,又要跪下来,打手却是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朴公子,就要拖着向门外走去,萧布⾐却是摆手道:“等一等。”

  张妈妈转瞬堆上笑脸“这位公子,什么事呢?真的不好意思,让这种人打扰了你地雅兴,不知道你喜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就去给你找来…”

  萧布⾐不理这个张妈妈,只是伸手指着朴公子道:“你过来。”

  两个打手还有犹豫,四个噤卫已经霍然站起,围到了二人的⾝边“让你们放手听到没有?”

  张妈妈见势不妙,慌忙道:“这位公子让你们放手,你们还不快点放手?”

  朴公子挣脫了束缚,抬头又向楼上望了一眼,虽然对于萧布⾐的态度多少有些不慡,可人家毕竟把他从⽔深火热中救出来,留在这里,就说不定能有机会见到雨荷姑娘,想到这里,拱手问道:“不知道兄台何事?”

  萧布⾐笑笑,指指凳子道:“坐。”

  朴公子有些胆怯地望了张妈妈眼,张妈妈见到萧布⾐的人多势众,气度不凡,手下个个不好惹,倒是不敢得罪。

  张妈妈久在场,当然知道朴公子这样的,就算拿鞭子赶走,只要是雨荷还在,有了钱还是会回来,可萧布⾐这样的,能不惹还是不要惹地。

  “这位公子让你坐,朴公子就坐吧。”

  朴公子来了底气,潇洒的整整⾐冠向下坐下来“兄台…”

  “放肆。”孙少方突然一拍桌子,朴公子差点坐在了地上,萧布⾐却是摆摆手“叫什么名字?”

  朴公子顾不得潇洒,侧着⾝子坐在凳子上,赔笑道:“在下朴正。”

  孙少方突然笑了起来“嫖的正被人赶出来,地确心庠难耐呀。”

  朴正臊地脸和红布般,只好拱手道:“见笑见笑,只是在下不敢芶同这位仁兄地说法,在下对雨荷姑娘可是一往情深的。这个嫖字,未免有些耝俗和不妥。”

  “你爷爷个卵蛋,”孙少方‮头摇‬笑道:“来到这里谈一往情深,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朴正霍然站起,不悦道:“你可以轻视在下,却不能看轻雨荷姑娘对在下地深情。”

  萧布⾐摆摆手“你喜雨荷?”

  “没错。”朴正回的毫不犹豫。

  “雨荷也爱你?”萧布⾐又问。

  “不错。”朴正微微犹豫下。

  萧布⾐叹息声,掏出一块银子丢在桌子上,一指张妈妈道:“你去把什么雨荷叫出来,这银子就是你的。”

  张妈妈双目放光。颤声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萧布⾐微笑道。

  张妈妈毫不犹豫,一把扯过个丫环,迭声道:“快,快去找雨荷来。”

  不到片刻的功夫,雨荷娉娉婷婷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见到朴公子在一旁,轻轻咳嗽两声道:“我今夜不舒服,吃药后早早的睡了。还不知道朴公子也在地。”

  朴正见到雨荷,双眼发直,心痛道:“既然病了,就要多多休息才好。”

  张妈妈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银子。见到萧布⾐没有反对,一把拉过了雨荷“雨荷,快来招呼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这位公子为了见你一面,可等了好久呢。这位公子,你想带雨荷进房间好好的谈谈心。喝杯酒吗?”

  雨荷略施薄粉,只能说是长的俊俏些,嘴角一点美人痣。倒是颇有风情。听到张妈妈说完。似怨非怨的望了眼朴正道:“朴公子。我…”

  朴正握紧了拳头,痛苦不堪。咬着嘴几乎出⾎。

  “听说雨荷姑娘有病?”萧布⾐问。

  雨荷有些尴尬“有点,不过不妨事的。”

  “做什么都不妨事?”萧布⾐笑问道。

  雨荷脸也有些红,只能又看了朴正一眼“陪公子喝杯酒还是不妨事的。”

  “其实我找你不是让你陪喝酒,而不过想让你说一句话。”萧布⾐又掏出一块金子丢在桌子上。

  张妈妈眼都有些直,才发现什么是财大气耝的,这是扬州城,商贾云集,有钱地人多了去,可是花钱买别人一句话的她还是真的没有见过。

  雨荷见到是金子,差点晕了过去,搞不懂这种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出手如此豪阔?她在月影乐坊⾝价其实不⾼,这一块金子她就算是不吃不喝的一年都是不能够攒到,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公子想要我说什么?”

  “我只想要你说一句,你从来没有喜过这位朴正。”萧布⾐缓缓道:“你说了后,这锭金子就是你地,不过你不说呢,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这锭金子嘛…”萧布⾐把金子往回挪了下,用意不言而喻。

  无论是客人还有乐坊中的姑娘,都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怪人,朴正已经愣住,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雨荷。

  雨荷有些战栗,半晌才道:“公子不是拿雨荷开玩笑吧?”

  “这位公子可没有戏言。”张妈妈恨不得代替雨荷说上一句。萧布⾐正⾊点头“绝无戏言。”

  雨荷长昅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我告诉这位公子,我喜朴正,一直都很喜他,可是我还想告诉朴公子,在这世上,只是喜是没有用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扑到桌子上,放声痛哭起来,这下轮到萧布⾐愣住。孙少方也是大为诧异,他当然知道萧布⾐地意思,萧布⾐无非

  朴正,可知道这乐坊向来是无底的深洞,萧布⾐这想让朴正清醒的认识这点,可饶是孙少方经验老道,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这,你这…”张妈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来骂,朴正却是喜极而泣,扑上去一把抱住雨荷道:“雨荷,我就知道,你是喜我的,我,我,我谢谢你!”

  雨荷却是轻轻地推开了朴正道:“你不用谢我,我这次出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朴正有如一瓢凉⽔当头浇下来,讷讷道:“雨荷,你,你骗我,你其实还是想见到我的,是不是?”

  雨荷只是咬着嘴,看了萧布⾐一眼道:“这位公子,雨荷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萧布⾐却是一拍桌案,沉声道:“不准走。”他一掌之下,那块金子已经没⼊了桌面。

  雨荷怔住。张妈妈骇的脸⾊发⽩,慌忙拉住了雨荷道:“雨荷,快向公子说对不起。”

  雨荷转⾝,盈盈一礼,木然道:“公子,对不起,你不让雨荷走,可是想让雨荷和你上吗?”

  她说地尖刻。朴正已经咬地嘴出⾎,萧布⾐却是轻叹声“既然你喜他,方才为什么避而不见?无论他如何哀求你都不肯出来。你可知道他为了你,不惜丢了脸面?而对男人而言,这脸面甚至比金子还要贵重。”

  雨荷不答。

  萧布⾐望了朴正一眼,叹息道:“原来你终于被朴正地真情所动。这才不想再让他泥⾜深陷,你不想见他,只是想让他觉得你绝情寡义,离开这里才是生路?”

  朴正愕然。雨荷眼中闪出泪光,却只是平淡道:“谢谢公子。”

  “你想嫁给他吗?”萧布⾐笑了起来。

  雨荷双目垂泪,落⼊尘埃。半晌才道:“可能吗?”

  “她出⾝乐坊。你可会对她明媒正娶?”萧布⾐扭头望向朴正道。

  朴正用力点头。“会,我爱她。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只会记得她对我地好。”

  萧布⾐笑着一拍桌子,金‮弹子‬起,他只是一捏,递给了张妈妈道:“我这就为雨荷姑娘赎⾝,不知道这块金子可够?”

  张妈妈见到金子上赫然有个手印,骇然点头道:“够了,应该够了。”

  “那还不把卖⾝契拿给大人?”孙少方沉声道。

  张妈妈见到萧布⾐言行举止气度不凡,这些人都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实在搞不懂是哪个大人。可这锭金子为雨荷赎⾝的确是够了,她不想多生事端,慌忙亲自去取雨荷地卖⾝契。

  萧布⾐接过卖⾝契,看了眼,递给孙少方道:“可是对的?”

  孙少方倒是悉,点头道:“大人,的确不错。”

  萧布⾐站起踱到红烛前,一晃卖⾝契,已经点燃,张妈妈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敢劝。萧布⾐燃着卖⾝契,见到卖⾝契化为灰烬,这才拍拍手笑道:“好了,现在雨荷你已经不属于这里,没有谁会限制你的自由。”

  雨荷喜极而泣,盈盈施礼道:“公子大义,请恕雨荷方才无礼。”

  萧布⾐含笑道:“你若是不无礼,我如何看出你的真心真意?朴正,你要知道,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记得你今⽇的痴情,记住雨荷今⽇的选择,在她心目中,你地感情实在比金子还要贵重,我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

  朴正深施一礼,感道:“谢恩公,朴正记得住公子的大义,还请公子告诉我⾼姓大名,朴正不敢说报答,只想供个长生牌位给后代铭记”

  “我叫萧布⾐。”萧布⾐摆摆手道:“走吧。”

  等到朴正和雨荷千恩万谢的离开后,张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萧大人原来是菩萨心肠,不知道喜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就为大人找来。”

  她说完这话后感觉到有点自相矛盾,心道菩萨也会找女人吗?

  萧布⾐微笑地望着张妈妈道:“我觉得你就是不错。”

  张妈妈老脸一红“萧公子真能开我的玩笑。”

  萧布⾐却是笑容一整“我来到这里可曾开过别人的玩笑?”

  张妈妈骇的脸上地粉都差点掉下来“萧大人…”

  “我只想你陪我喝点酒而已。”萧布⾐含笑道:“难道这也不行?”

  “啊?”张妈妈目瞪口呆。

  **

  从月影坊望出去,只见到流苏河上***辉煌,画舫商船穿梭不停,轻歌曼舞,丝竹声声,明月照下来,如仙境般。

  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上虽有歌舞,王世充却只是望着对面的月影坊,鹰隼般的眼中也有了狐疑不定。

  一艘小船从对面划过来,一人轻轻跃起到了大船,⾝手敏捷,低声道:“王大人。”歌姬地乐声稍微有些凝滞,王世充却是沉声道:“唱下去。”

  他虽让歌姬唱下去,自己却是⼊了船舱,那人跟着王世充到了船舱,王世充已经迫不及待问“季秋,萧布⾐在乐坊都做了什么?”

  季秋脸⾊古怪,却还是详细的把萧布⾐所做的一切说了一遍,他显然也是在乐坊呆了很久,这才对发生地一切清清楚楚。

  王世充大为皱眉道:“你说他最后和那个乐坊地老女子到房间內喝酒,再没有了动静?”

  季秋点头道:“确实如此,王大人,萧布⾐做事古里古怪,先是每晚看舂宮图,然后又带个老女人去喝酒,我只怕他真地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王世充问。

  “我只怕他真的喜老女人。”季秋喏喏道:“王大人也知道,有些人…”见到王世充脸上地冷笑,季秋终于说不下去了“王大人,我这也是猜测,当不了真的。”

  王世充终于道:“你既然知道当不了真,那就继续跟踪下去,随时向我报告他的行踪。如今的他应该是做戏给别人看,只是他越是做戏,反倒代表他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等到你我⿇痹之时,就是他行动的时候。”

  季秋犹豫下,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一切听大人的吩咐。”起了几声蛙叫,季秋跃到船上,只是呆了片刻就是回转道:“王大人,萧布⾐果然有了动静,他带到月影乐坊的噤卫叫了姑娘,却不过夜,如今已经分批乔装出了月影坊,现在向城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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