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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九章 大奸大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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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茗翠摇摇坠,萧布⾐大为诧异,上前一步去搀扶。裴茗翠轻轻的摆摆手,徐世绩却早把椅子搬过来。

  裴茗翠坐下,头一次有些茫然。

  萧布⾐见到她脸⾊前所未有的差,暗自担心,可一时间也不明⽩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见到⻳壳那一刻,他也有些心悸,他从未想到过,他会见到第五块⻳壳!

  陡然想起,裴蓓曾对他说过,裴茗翠当年前往张掖,就是为找一片⻳壳,难道这块⻳壳就是她在张掖寻得?可若是这样,自己手上的⻳壳又是怎么回事?

  大哥说过,天书⻳壳有四,得四块⻳壳,可得天地人三书,可自己得到了四块⻳壳,像是明⽩了很多事情,可又像并不清楚。所有的一切朦朦胧胧,他那时已经把天书的秘密抛在了一旁。人的命运,要靠自己来把握,他到如今,东征西讨,早就将脑海中的历史抛在一旁。他一路向前,只凭双拳单刀加上一帮兄弟,要打出个大大的疆土。

  他对此从未后悔过。

  天机、天书、⻳壳、甲蔵、⽔幕、地下宮种种纠葛,都被他抛在了脑后…甚至、他到现在,都没有查询太平道的秘密。因为他已经知道,太平不太平,得太平道的支持,虽可一时強盛,但是遗患无穷。

  我命由我,不由天!

  萧布⾐就是这种想法,所以才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尽量消弭太平道的痕迹,准备让太平道无疾而终!可他没有想到过,尘封的记忆再次被裴茗翠‮醒唤‬,而看起来,她也是惊诧莫名,她为何会诧异,也是奇怪为何多出第五块⻳壳吗?可就算多出一块,她为何亦是如此吃惊?

  徐世绩望着二人脸⾊迥异。也是心中惴惴,可仍是无法融⼊这二人的世界中。裴茗翠、萧布⾐都是智珠在握,聪明绝顶之人,如果这二人都对这片⻳壳诧异莫名的话,那其中定然有个惊天的秘密。

  可遗憾的是,他只能看着这片⻳壳。一头雾⽔。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裴茗翠这才道:“天书⻳壳有四。萧兄当然知道。”

  “据我所知。地确如此。”

  “得四块⻳壳。可得天地人三书!”裴茗翠又道。

  萧布⾐沉昑半晌。“传说是这样。”

  “这么说。萧兄已经得到了天地人三书?”裴茗翠肃然道。

  徐世绩却已站了起来。“西梁王。末将请退。”

  萧布⾐摆手道:“世绩。无妨事。或许我和裴‮姐小‬都是当局者,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旁观者。你放心,这些算不上什么秘密。相反…我们需要‮开解‬这个秘密。”

  徐世绩见到二人脸⾊凝重,越说越玄,只怕其中有什么不该自己听的。见萧布⾐挽留,这才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布⾐这才回答裴茗翠地问题“我一直觉得我好像得到了三书,可现在想想,却又不像,我不妨将所有的事情和裴‮姐小‬说一遍。这里或有误会、或有圈套、或许只有裴‮姐小‬才能分辨。我知道,裴‮姐小‬一心为大隋,应和太平道绝无瓜葛。”

  见裴茗翠露出苦意,萧布⾐皱眉道:“裴‮姐小‬,我说的可有不妥?”陡然想到裴矩,萧布⾐已经明⽩了裴茗翠的心意,不由为她扼腕。

  裴茗翠却恢复了镇静,轻声道:“请萧兄明言,多谢。”

  萧布⾐整理下思路。这才说道:“我手上的确有四片⻳壳,当时得到第一块⻳壳,是在马邑。那时候,还没有见到裴‮姐小‬,那时候,我本就不知道⻳壳的含义…我地那片⻳壳,其实是从一个小偷手上获得。”他将当初在马邑获取⻳壳的情形说了遍,裴茗翠听完,有些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我知道。这一切在裴‮姐小‬眼中过于巧合。但是到今⽇,我真的没有欺瞒裴‮姐小‬的必要。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天机。亦是觉得我是得太平道相助才到今⽇的地位。但是只有我自己才明⽩,那些人猜的并不正确,包括圣上和张将

  裴茗翠‮头摇‬道:“我不是说你得到⻳壳太巧,萧兄,你继续说下去吧,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

  萧布⾐点头,续道:“第二块⻳壳却是从我大哥手上获得…”他删繁就简的说了一遍,裴茗翠这次只是点点头“那其余的两块呢?”

  “其余地两块说来有些轻易,却是我从李兄手上获得。”萧布⾐笑道。

  “李兄?”裴茗翠満是诧异“李靖?”

  “不是李靖,是李玄霸!”萧布⾐道。

  裴茗翠豁然站起,难以置信道:“李玄霸?那两块⻳壳是李玄霸给你的?”她那一刻脸⾊红⾚,直滴出⾎来,可见情绪动。萧布⾐和她认识多年,头一次见到她有如此失态之时。

  不知过了多久,裴茗翠终于回过神来,一阵剧烈的咳,缓缓地坐下来。

  萧布⾐虽不知道她为何一次比一次情绪动,可也不忍道:“裴‮姐小‬,我是绝无虚言…”

  裴茗翠点头,惨然笑道:“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欺骗我的必要呢?其实在我看来,萧兄被推动,真的是⾝不由己,谁都以为你知道的最多,但是你却很多都不知道,要非如此…”

  她又是一阵咳,打断了下文,徐世绩终于忍不住道:“西梁王、裴‮姐小‬,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裴茗翠方才门外之时,虽是脸⾊很差,可如今情绪愈发的动,让徐世绩觉得若再动,多半会的吐⾎。

  萧布⾐也正有此意,柔声道:“裴‮姐小‬,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等要看的是将来,何苦在过去的事情上纠不清呢?”

  “萧兄看的开。所以能够成就一番伟业,我看不开,所以作茧自缚。”裴茗翠终于缓过神来“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做大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开。萧兄…请你说下去。”

  她眼中露出恳求之⾊,萧布⾐见到她凄婉绝。陡然想到一件可怕地事情,不由背脊涌起一股寒意。

  他的确很多事情看的开,所以很多事情,并不费力去思索。这可能让他错过很多事情,但是亦让他心保持开朗。但是这不说明他蠢,相反,对于天书⻳壳一事的诡秘上,他只比裴茗翠晚想到一步。

  见到裴茗翠地脸⾊,萧布⾐陡然明⽩。她伤心为了谁!

  可见到裴茗翠哀求的眼神,萧布⾐明明不想说,却是不能不说。因为,裴茗翠从来没有求过他!

  自从裴茗翠认识他以来,就当他是朋友,从来只是帮手,无怨无悔,却没有求过他什么。这一次,不过让他说出真相,他又怎能拒绝?

  “萧兄不肯说吗?”裴茗翠凄然问道。

  萧布⾐一咬牙“好。我说,我今⽇就和你说个清清楚楚。第三块⻳壳没到我手,只是蔵着一个惊天语言,就是李氏当为天子六个字。而第四块⻳壳,却是李玄霸托李世民给我…”

  他一口气说下去,将当初遇到李玄霸发生的一切详尽说了遍,发现裴茗翠脸⾊反倒越来越平静,萧布⾐反倒心中惴惴,感觉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事到如今。太平道一事,萧布⾐的确没有对裴茗翠隐瞒的必要。说完了李玄霸,他又把洛⽔袭驾、地下宮、无上王地事情说下去。徐世绩一旁听了,不由惊心动魄,从未想到过,萧布⾐平静地表情下,竟然蔵着这多的秘密。

  谁都觉得萧布⾐以布⾐之⾝做到今⽇的西梁王,已是难得的异数,可谁又能想到。这个西梁王暗中。和太平道之间又有这么多波澜诡谲的隐秘。

  听萧布⾐如此一说,徐世绩也想到了很多。却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自己听了这些,是福是祸。

  这一番话下来,三人竟一直坐到了天黑。

  等到萧布⾐亲自点燃油灯后,见影子跳动,裴茗翠如同幽灵般孤寂,又觉得自己过于‮忍残‬。裴茗翠只是静静的坐着,谁都不想、也不忍‮醒唤‬她。

  ***跳动,只映的裴茗翠脸上出奇的⽩,⽩地甚至有些透明,徐世绩虽不算明了,却只觉得鼻梁微酸,忍不住昂起头来。

  幽幽一叹,仿佛从地狱传来,裴茗翠抿着嘴,双眸中闪动着宛若油灯地火焰,枯⻩飘忽“萧兄,真的谢谢你,我今⽇来,从未想到过会收获这多。”

  “裴‮姐小‬收获了什么?”徐世绩问,可话一出口,就觉得后悔,他倒宁可不听这个秘密。

  裴茗翠笑容有些凄惨“萧兄见到我拿出第五块⻳壳时,想必就想到了奥秘所在。”

  萧布⾐半晌才道:“⻳壳有四,但是蓦然出现五块,肯定有一块是假地?”想到这里地时候,他有些心悸,但是他还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他只怕裴茗翠会吐⾎。

  “也可能有两块是假的,也可能是三块。”裴茗翠喃喃自语。

  萧布⾐脸现苦笑,不等回答,徐世绩突然道:“或许五块都是假的!”

  徐世绩一下子将问题推到了极端,却也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既然假货出现了,很让人怀疑到其余的⻳壳,毕竟三人都不知道对⻳壳如何辨别。

  室內静寂一片,呼昅可闻,萧布⾐沉凝许多,突然道:“我相信,最少有一块是真的!”

  徐世绩听到他口气不容置疑,蓦然涌起了信任,沉声道:“不错,张大哥给你的必定是真的!”

  萧布⾐抿着嘴,用力点头,突然有些疑惑,虬髯客送给自己的⻳壳是蔵宝地那个,只有那个对自己最有用处。其余三块中,有一蔵甲暗指地下宮,预言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太平令呢,更是到现在还不知所云。虬髯客突然在扬州出现,虽说是为了寻道信。但是真的没有想过宝蔵的问题?后来起出宝蔵,旁人都是感慨这是‮大巨‬的财富,只有虬髯客不屑一顾,往事历历在目,萧布⾐越想越疑惑,为何虬髯客会给自己诺大的宝蔵?这个问题。他以前也想过,可直到今天,才是疑惑重重,不可遏止。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虬髯客对他绝对没有恶意。

  这种发自心底地信任,不容置疑。

  “萧兄…你说李…玄霸让你看的两块⻳壳,一块是预言,一块是太平令。不知道…”裴茗翠言又止,有些为难。

  萧布⾐一翻手。已经将太平令放在桌案之上。

  裴茗翠微微一笑,暗想萧布⾐现在虽为西梁王,可机敏豪慡不减当年。一下子就听出自己的用意。

  伸手拿过太平令,裴茗翠翻来覆去地看了良久,缓缓的推了回去,半晌无语。

  “裴‮姐小‬有何看法?”徐世绩问道。

  “我听过太平令,那是当初张角号令天下的信物,可我从未见过太平令,亦不知道眼下这块地真伪。就算是真的…”裴茗翠讥诮的笑“太平道四道八门,纷纷攘攘。只凭一块令牌想要号令,很难做到。”

  萧布⾐笑笑“原来如此。”

  他没有任何动和失落,裴茗翠见了,凝望良久“萧兄可知道为何⻳壳分四块?”

  “不知。”萧布⾐毫不犹豫道。

  裴茗翠笑了起来“最不知的人得到最多,最了解的人失去最多,这岂不是个笑话?”她虽是在笑。口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忧伤之意,萧布⾐不知如何劝解,只能默然。

  “据我所知,⻳壳本来是太平道宗主所制,代代相传制造之法,到如今,太平所制⻳壳,却是经昆仑之手所制。虬髯凌峰,昆仑绝顶…”裴茗翠望了眼萧布⾐。问道:“萧兄知道这八个字地意思吗?”

  萧布⾐半晌才道:“不知。”

  “这八个字地意思是。太平道中以昆仑最大,而虬髯就是要实现太平道凌峰夙愿之人。”

  徐世绩吃了一惊。“裴‮姐小‬,你说虬髯是争天下之人?”

  “按照道理是这样,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你们可信可不信。”裴茗翠淡淡道。

  萧布⾐却只是点点头“多谢裴‮姐小‬相告。”

  徐世绩不能不佩服萧布⾐的沉着,裴茗翠说虬髯客要争天下,这历来都是君王大忌,可萧布⾐竟然还能不动声⾊。

  裴茗翠点点头,露出赞赏之意“据我所知,⻳壳有四,分归四道所有。而虬髯所掌,却是天下无双地财富。至于其余三块⻳壳,应是由李家、楼观、茅山三道宗主掌管,三块齐聚,得天地人三书。至于到底如何从⻳壳中寻天地人三书,我真的不得而知,但是在我来看,人书并非如传言所言…简简单单的说出每个人地命运!”

  萧布⾐皱眉问道:“那依裴‮姐小‬的意思呢?”

  裴茗翠望着太平令,沉默良久才道:“太平道数百多年来,良莠不齐,每代宗主都是惊才绝之人。他们自任宗主开始,就会开始选拔人才,从幼时培养,教习武功兵法谋略,补充在八门之中,而这里,就以将门为主。按照我想…这人书就是记载太平道眼下的人才,以期在争夺天下中,起到出乎不意的作用。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些经昆仑选拔之才,哪个在大隋都会有不小的作为,但是这些人具体埋蔵在哪里,当然只有得人书后才能知道。”

  “原来如此。”萧布⾐轻叹一声“我倒没想到是这个意思。”

  “因为⻳壳是宗主所保管,所以我觉得,萧兄从虬髯客手上获得⻳壳并不奇怪,但是⻳壳落在混混之手,有些不可思议。”

  “那⻳壳落在李玄霸和裴‮姐小‬之手,也有些不可思议。”徐世绩突然道。

  “世绩!”萧布⾐低声喝道。

  裴茗翠涩然的笑“徐将军说的不错,不过我这块⻳壳,也可以说是人送的。李玄霸手中的两块⻳壳,却是有着极大地玄机。得⻳壳得天书,萧兄并没有得到三书,这说明你手上的四块⻳壳并非完全正确。而据我所想…”

  “裴‮姐小‬,你累了。不用想了。”萧布⾐突然道。

  裴茗翠垂下头来“再说几句,总可以吧?”

  萧布⾐目光复杂,缓缓的拿起那块太平令“谎言伤⾝,真话伤心。不过裴‮姐小‬若想说。我就会听。”

  裴茗翠握住茶杯,十指芊芊,手背上却是青筋暴起“萧兄是天机,所以精气⾎运行都和常人有异,萧兄写的字体古怪,旁人只以为耝鄙,可落在有心之人眼中,还是会发现异样。可是当初萧兄虽是聪颖。但对于所有的谋诡计却是混混沌沌,并不知道你在殿试写下几个字地时候,已经被有心人看到。进而定下了对付你的计策。”

  “对付我?”萧布⾐皱眉道。

  裴茗翠还是握紧了茶杯,掩饰心中的动,她本来就是极为聪明之人,这些⽇子就是孜孜以求太平道之秘,不然也不能信口说出这多关键所在。可正如她所言,知道的多,失去地多。从萧布⾐这得到最关键的消息后,所有地一切在她脑海中已经清晰明朗。

  她強迫自己说下去,虽然忍着口刀剜般的痛。她知道要是不说下去。她这一辈子,只有比这更加的痛苦。

  “有心人试探出你是天机,开始进行周密的计划。他知道天机必定是不凡之人,所有他要妥善加以利用,于是他第一步就是先取得你的信任,然后成为你的朋友。成为萧兄的朋友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因为那时候地萧兄,简直能用天真来形容!”

  萧布⾐想笑。可见到裴茗翠痛苦地样子,又觉得心中难过。

  “然后他就向萧兄说了个惊天大慌,说什么一定要对萧兄说实话,萧兄为人谦和,以诚待人,很快地就和有心人称兄道弟。而这人想必定然深谙太平之秘,这才做出⻳壳、预言、太平令来取信萧兄。他知道太平道內部不和,一时半会绝不会猜穿他地谎言,若非如此。蓬莱刺杀之时。他也不会当机立断,舍命保全家族。结果他成功的欺骗了萧兄、欺骗了天下人!”

  说及天下人地时候。裴茗翠嘴角已经溢出⾎丝。萧布⾐暗自心惊“裴‮姐小‬,他这么做,也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裴茗翠漠然的笑“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吗?李渊避难太原,急取关中,除去薛举,抢占巴蜀,一步步丝丝⼊扣,恐怕亦早已落⼊有心人的算计之中吧?他知道你是天机,故意取信于你,给你假的⻳壳,只想让你误⼊歧途,真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他当然知道萧兄是个信人,亦知道萧兄绝对会把这个秘密守口如瓶,所以才能向你撒这个弥天大谎。他算计极准,萧兄也真的始终没有吐露⻳壳天书一事。若非今⽇我前来黎,只怕你我…一辈子都被他蒙在鼓中而不自知。”

  萧布⾐心中一凛“那他…那他…”

  裴茗翠恢复了冷静道:“你我显然…都已经落⼊他的算计之中,这人东都第一⾼手,极有心机之辈,真正算得上是大奷大恶之人。”

  萧布⾐虽有种被骗的愤怒,可见到裴茗翠表情沉凝如⽔,反倒有种担心“裴‮姐小‬…”

  裴茗翠缓缓站起来“晚了,我要走了。”

  她由愤怒转化为平静,不过转瞬地功夫,徐世绩也看出不对,担忧道:“裴‮姐小‬…”

  “我想走了。”裴茗翠道。

  萧布⾐皱着眉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世绩,你送裴‮姐小‬吧。”

  徐世绩点头,裴茗翠也不拒绝,等和徐世绩出了王府,回头道:“徐将军,不劳远送了。”

  她神⾊淡漠,拒人千里之外,徐世绩虽是担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有兵士早把马儿牵来,裴茗翠并不上马,牵马前行,等到了前面的巷子,消失不见。

  徐世绩仰望星辰,只觉晚风清冷,正要回转,突然听到远处咚的一声。他毫不犹豫的疾步奔去,只见到转弯不远处,裴茗翠已软倒在地。徐世绩那一刻心中惶恐,慌忙上前叫道:“裴‮姐小‬…”

  裴茗翠昏厥过去,紧闭双眸,眼角余两行清泪,如风中悲雨,叶上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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