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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一章 只能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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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郞山之间大战的时候,萧布⾐仍在和思楠研究窦T人

  研究的同时,萧布⾐其实并不悠闲。

  时不时有消息军情传来,需要萧布⾐定夺。而这些消息,又已经是徐世绩、魏征、杜如晦等人集中整理筛选,认为必须给萧布⾐过目、定夺的事情。

  思楠见萧布⾐又在奋笔疾书,处理政务。这些⽇子来,萧布⾐也习惯了⽑笔写字,写一些简单能让徐世绩等人明⽩的字。有时候他甚至在想,硬笔的普及是否应该快一些呢?他甚至有准备让廖凯去研究一番的念头。但他还是暂缓放弃,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廖凯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事分轻重缓急,有些必须要处理的事情,就要立即去着手实施,有些无关战局的事情,萧布⾐统统推后。廖凯现在集中东都万余工匠,正在集中研究新的攻城利器,他不想让廖凯分心。

  他无疑算是个好的决策人,因为在大局上,他毫不犹豫的构建认真执行,但是在细节上,他尽量不用自己的思路去影响手下人的行事。

  见萧布⾐终于又审完一份奏折,思楠叹道:“我以前一直都觉得,皇帝都是荒无道之人。因为在我所听的传言中,杨广简直和鬼怪差不多,那些吃着树⽪、啃着草的人,都不遗余力的臭骂他,将他再抹上一层妖魔的⾊彩。”

  萧布⾐头也不抬道:“其实据我所知,这天底下,皇帝本来应该是最辛苦的人。”

  思楠噗嗤一笑“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认为,李渊现在,绝对不比你轻松。你们现在都是头悬利刃,一不留神就要输出脑袋去,开国之君,远比守业的君主要辛苦。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萧布⾐叹道:“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却退不出来了。”

  “你想过退出吗?”思楠黑⽩分明地眼珠望着萧布⾐。有如一副泼墨山⽔。

  萧布⾐终于停住了笔。望着笔端。良久才道:“人在江湖。⾝不由己。”

  他说完这八个字后。站起来舒了下懒。走到厅口。望着庭院地流瀑、落花。飞叶、枯草。

  那是一幅舞动地秋景。⽔幕般流动在人眼前。

  萧布⾐透过这萧索地秋意。宛若见到古道地瘦马、⾼柳地悲蝉、疲倦地归人、悲壮地大旗、铁⾎流淌。良久无言。

  思楠只凝眸萧布⾐地背影。已望出那悲凉地秋。

  “或许人老了,所以考虑的就会多,所以感触就会特别多。”萧布⾐终于开口道:“草枯了,可明年还欣欣向荣。人死了,就没了。像我这样的机会,虽很伤情,却值得珍惜。”

  “窦建德老了。”思楠道:“所以他患得患失。”

  “或许吧。”萧布⾐随口道。

  “他因为患得患失,所以错失了太多的机会。不过这应该也是命中注定…”思楠沉沉道:“要知道大隋的资源,都被你和李渊占据,而行军作战,资源最优。窦建德其实不过是早亡、迟亡的事情,他就算怀疑裴矩、杨善会,也和落⽔的人抓住棵⽔上的稻草而已。都知道救不了命,但谁都会抓的紧紧的,不会放手。这从旁人的角度来看,的确很呆,但若你⾝在⽔中,就要沉到⽔底,恐怕就不会如此的想法。”

  萧布⾐伸手指沾过一片落叶,眼眸中光芒闪动,自语道:“或许…你是对的。”

  秋风起,枯叶⻩。

  鲜⾎撒落,也不过给那草叶枯萎中暂时的注⼊短暂的亮⾊,之后更添凋零气象。

  窦建德手握长,有如落⽔之人握住⽔上那棵救命的稻草。

  他已收刀。

  可以威震军心,而长刀才是真正的杀人利器。但杀人利器显然不是用来给人看的,他若出刀,必斩一人!

  他一定要在最重要的关头出刀,杀掉最重要的人!但这次,他拔刀是否对了?

  他出刀的机会并不多,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杀手。当年他倚仗这种底牌,屡次搏命成功,那时他收刀后都有満怀的漏*点,倚仗一刀之威打下了诺大的基业。可这次收刀后,他人却如刀鞘中的刀,山石后的枯草,疲惫、厌倦,躲避着秋天的寒,冬天的远。

  薛万述死,燕赵骑兵

  窦建德胜,河北军军心大振。

  胜负有时候在于僵持,有时候,却在于那电闪的刹那。河北军见长乐王出刀,如以往那样抓住了战机,迅即的汇聚反攻,已围困住薛万述手下的骑兵,对抗住薛万彻手下的攻势。

  燕赵兵士的攻势终于被扼住,河北军甚至有了开始反攻的迹象。

  窦建德人在马上,却満是失落。**他真的以为这次带兵来攻的是罗艺,所以他蓄力已久,就想对决罗艺。他知道罗艺的残月弯刀,但他并不畏惧。出刀,不过是个死,他窦建德这条命,本来就是从阎王手中抢来的。但如此威势,不过斩了个薛万述。如此威势,只能说是小胜。

  这绝非他所愿,就算杀了十个薛万述,也不抵一个罗艺。罗艺不死,他这仗胜了又能如何?还不是一如既往的苦苦挣扎?

  河北军不等窦建德下令,已经开始反击,这本来就是他们惯用的套路。

  他们希望这一仗,能够重振军威,他们希望这一仗后,能够再回易⽔,他们甚至希望这一仗后,他们能剿杀燕赵大军,尽取幽州之地。

  时不同往昔,若没有罗艺的燕云铁骑,这个希望或许能够实现。

  不过罗艺随后而来的的燕云铁骑,无情的打碎了河北军最后一分的梦想!

  河北军伏兵尽出,本来已完全扼止住薛万彻的攻势,甚至已将他们包围起来,四面八方的开始撕裂。但薛万彻却没有绝望,因为他还有希望,罗总管说过,要给他们报仇,罗总管说过,援军马上就到。

  就因为这个信念,所以他才能苦苦支撑,就因为这个信念,他终于等到罗艺的援兵。

  罗艺终于赶到,带着千军万马杀来,和河北军会战在易⽔和郞山之间这块开阔的平原上!

  风起云涌,铁马金戈…

  鲜⾎如河,冷漠的灌溉着这一片被‮躏蹂‬呻昑的平原。

  薛万彻在內、罗艺、薛万钧在外围,反倒对河北军形成一种剿杀的局面。

  开

  原显的有些拥挤,可很快随着一批批兵士倒下去的时T次显得萧索空旷、冷漠千年。

  薛万钧兄弟情深,为救兄弟发了无穷的勇气。

  勇者无敌!

  他⾝先士卒,手持丈八长槊,竟然愣生生的在如嘲的河北军中打出一条通道,杀出一条⾎路,等到和兄弟汇合之后,⾝上不知着了多少击,受了多少伤。

  可他见到兄弟的那一刻,已忘却了全⾝的伤。

  生死搏杀中,活着就已是老天的恩赐。

  薛万彻周⾝浴⾎,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手的,可他眼中没有⾎,只望着大哥,说了一句“大哥,万述死了,窦建德下的手!”

  两兄弟有悲意、有愤怒、还有那越燃越旺、可燃尽一切仇恨的怒火。

  江山如画里,英雄淘尽。

  张须陀死了、杨义臣死了、薛家军完了、⽗亲死了、最后剩下他们薛家四虎,仿佛大隋兵将垂暮中,寥寥的孤单。

  关中有隋军,但已脫胎换骨成李唐大军,东都有隋军,但早已千锤百炼成了西梁军。大隋的锦竹山河,就在这历史的洪流汇合中,这样的一点点的洗去了颓废、洗去了蒙尘、洗去了无数兵将的⾎与泪、洗去了繁华、铅华,重现在世人的面前。

  这样的大隋已不是大隋!

  浪花再起,四虎中万述死了、万备也死了。两兄弟彼此相望,都看到彼此那落寞中的忿然。他们不能死,要死,也要和窦建德一起死。

  河北军极力的想要切断打出来的通道,各个击破。两兄弟全然不惧,并肩杀出,一进一出,长槊带着红的⾎、⽩的肠,还有五彩斑斓生命的颜⾊。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本是僵持不下的局面,就被这二人打破。

  ‮场战‬上,懦弱恐惧可以被传染,一传十,千传万,这才会兵败如山。可‮场战‬上,勇气亦是可以蔓延,二传百,百传千,任何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都⼊魔一样跟随着⾝边人的举止,杀人或者被杀。

  薛氏兄弟的勇气感染了燕赵军士,人人当先,再过片刻,已将河北军打的不成阵型。

  胜负的天平,再次倾斜。

  刘黑远远望见战局,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他并没有出战,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得到窦建德让他出征的消息。

  本来的计划是,王天亮敌前来,窦建德伏兵尽出,然后再败。窦建德一路要退到郞山山⾕中,那里才埋伏着致命的杀招。杀了罗艺,是他们唯一的目的。

  万千燕云兵士的命,抵不上一个罗艺。杀了罗艺,所有的付出都算值得。

  可窦建德却打破了原定的计划,阵前斩将,却只杀了薛万述。薛万述虽死,可燕赵军却没有退。被窦建德以一己之力扳回的局面,又被薛氏兄弟扳了回去。

  这时候的窦建德,没有再次出手。他和罗艺之间,隔着千军万马,他不是神仙,这种情形还能杀得了对手,此情此景,只怕昆仑再现、虬髯出手,亦是无能为力。

  窦建德望着疆场如⾎,寂寞如雪。刘黑在⾼丘见到窦建德的背景,心中微酸。他已不知道窦建德想着什么,或者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知道窦建德在想着什么。

  刘黑已不知道如何是好,窦建德还没有退,他为何不退?为何不按照计划行事?刘‮人黑‬在山,急的已是満头大汗。他忍受着手下人异样的目光,却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他是最后的底牌,他若也拼进去,这场仗,再无翻⾝的余地。

  这时候,罗艺还没有出动燕云铁骑。

  这种绞⾁机一样的鏖战,绝非适合骑兵发挥的场所,因为骑兵的优势只有在地势开阔的地方才能发挥淋漓尽致的优势。骑兵亦是在突袭、偷袭、奇袭中才有着绝对震撼的效果。萧布⾐的铁骑亦是寻求机会出击,寻求地势出击,这才能用较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收益。没有机会,骑兵烂在锅里也不会出击!

  无论是盗匪、抑或是隋兵,到如今都已对防御骑兵有了或多或少的经验。

  当年张须陀骑兵不多,亦不靠骑兵取胜,可他的八风营,李密的数千铁骑就是冲不破。那是隋军多年对抗骑兵,智慧的结晶。

  任何兵种,都是有优有劣,不能一概而论。利用地势,将兵种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才是为将之道。罗艺⾝为隋将,早明⽩这个道理,所以他一直没有让燕云铁骑出动。

  当年和李靖一战,被李靖到⾕中,惨痛如犹在眼,这让他使用骑兵的时候,更加谨慎。可等薛万彻也杀了出来的时候,罗艺终于出动了燕云铁骑!

  铁骑如云,击的是河北军的侧翼。

  那里是河北军最薄弱之处,亦是有利铁骑驰骋的地方。

  罗艺亲自领军,当先杀去。只是一轮践踏,河北军已。可河北还有死士,王天亮见到罗艺出马的时候,再整旗鼓,已兜头上去。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罗艺也没有想到,他没想到除了李靖,还有人敢蔑视他的燕云铁骑!

  而这个人,简直微不⾜道,罗艺眼中,本就没有过这个人。这个人本来刚才在攻打易⽔的时候,就应该死了。

  王天亮浑⾝已痛的⿇木,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死在这里。但知道必死,他没有了恐惧,反倒有了释然。他已累,已疲,他这次上去,只想告诉所有人一件事,他不是叛徒!

  叛徒没有这种送死的勇气。

  他为被怀疑而聇辱,为兄弟分崩离析而聇辱,为河北军一败再败而聇辱。聇辱的活,不如悲壮的去死。

  跟随窦建德多年,窦建德救过他的次数难以尽数,但无论救了他多少次,人命只有一条,这次送出去,所有的欠账都会还清。

  王天亮就是抱着这想法上去,不止是他,还有很多河北军拼死的跟随他后面,了上去。孤孤单单的几百人,却向数千威震天下的燕云铁骑,谁都不知道他们最后的一刻究竟想着什么?

  风吹沙起,刘黑已有泪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那一刻,只恨不得自己就是王天亮。他站在⾼处,脑海中一片空⽩,然后他就见到一片耀眼的银光泛起。

  那道光华陡然发出,甚至耀过当空的正。那道光华蔓延,已将王

  人席卷在內。那道光华不是光华,而是罗艺的杀器T杀器。

  杀器一出,少有人敌!

  刘黑见到那片亮光的时候,心口都在滴⾎,他和罗艺对阵良久,当然知道残月弯刀的厉害。他的腿上,甚至还有弯刀划出的伤痕,他知道,王天亮绝对抵挡不住这轮刀阵的攻击。弯刀不但犀利,而且线路多变,甚至‮击撞‬变线之下,都能泛着杀机。

  或许一柄弯刀还不⾜为惧,但是千余人出的弯刀,那种撼动天地的力量,难有匹敌。

  能挡住残月弯刀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是王天亮!

  王天亮没有刘黑的⾝手,也没有铁甲骑兵的盾牌,更没有李靖的冷静。他甚至连面盾牌都不带,就策马冲了过去。

  他有的只有一腔热⾎,他有的只是⾎⾁之躯。

  只是热⾎终究会冷,⾎⾁之躯抗不过锋锐的利刃。光华泛过,王天亮无法躲过。他能做的只是咬住了牙,咬到嘴出⾎,牙开裂,也不叫一声出来。

  感觉到冰凉的冰刃划体而过,浑⾝的力量嘲⽔一样的退却,王天亮临死前只是扭头向窦建德的方向望过去。他希望能再见窦建德一眼,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对窦建德说上一句话。

  他对得起窦建德!

  可他终究说不出话,可他终于看不到窦建德。并非所有人死之前,都能说出想说的话来!

  人往地上落去的时候,他只能看到红红的天,红红的云,红红的⽇头,天地间仿佛都被染上一层红⾊,有如晚霞残照的悲壮。

  晚霞后,黑夜降临,王天亮眼前发黑,跟随坠⼊黑暗之中。

  银⾊的光芒泛过,没有惨叫,没有悲呼,有的只是马儿的惊嘶,弯刀⼊⾁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尸体落地的‘砰砰’之声。

  罗艺冷着脸,握紧了拳头。策马从这些人尸体踏过去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他只怕地上的死人会突然窜起来,一刀捅⼊他的肚子里。

  这些人赴死的勇气,就算罗艺见到,也是惊心动魄。

  他从未见到过这种热⾎而又悲壮的汉子。明明知道送死,却还过来送死,他们为的是什么?

  罗艺想不明⽩,他也没有功夫去想明⽩,他这战一定要杀了窦建德,就像窦建德要杀了他一样。

  眼前是罗艺和窦建德最后的一次机会,呑并对手的势力,再图争夺一战,不然难免会被萧布⾐逐个呑并。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易⽔一战的时候,就知道二人只能活一个。

  王天亮只顾得前冲,前冲的时候又忘记了回头,所以没有见到燕云铁骑出动的时候,窦建德已败退。

  旗帜一退,河北军就败。

  窦建德已退,他们也就没有了坚持的理由。

  可被王天亮等人阻挡,罗艺隔着那杆旗帜还很远,一时间杀不上前。他心中大恨,却不肯放弃这最好的机会。窦建德已技穷,窦建德已落魄,这时候窦建德就是条落⽔狗,他不趁这大好的机会打上几子,晚上怎么睡的着?

  催动大军碾过去,罗艺带着燕云铁骑,绕过军,划了道弧线,已到大军最前。十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他追的快,窦建德逃的也不慢。

  他追到⾕口的时候,就见到窦建德的旗帜已⼊⾕!

  追还是不追?薛氏兄弟一直紧跟在罗艺的⾝边,终于有了些迟疑,这里地形不利,往事如烟,又涌到二人的脑海。当年李靖就是利用地势,大破的燕云铁骑,这次他们会不会重蹈覆辙?可是王天亮的死,已是夕西落最后的一抹悲壮,窦建德损失惨重,这次若是不追,杀不了窦建德,岂不前功尽弃?

  薛氏兄弟正在犹豫,罗艺却是毫不犹豫的带兵冲了进去,两兄弟再不犹豫,紧紧跟随。为报⽗仇,杀了窦建德,就算有火坑,他们也会跟着跳进去!

  风起云涌,沙尘弥漫,遮挡住了⾕口。凄中,谁都不知道⾕中到底还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

  萧布⾐感受不到两军战的悲壮,却能感受到那秋风袭来的凉意。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手中的那片落叶,仿佛天底下的大局,也抵不过那片落叶。

  思楠突然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今天好像很多问题?”萧布⾐握住了手中的落叶,叹了口气。

  思楠蒙着脸,看不到表情,可眼中却有了凄“秋天,总是会有很多问题。”这本不是个答案,萧布⾐并没有反驳,淡淡道:“你问吧。”

  “你刚才说,像你这样的机会,很值得珍惜,是不是说你已死一事?”

  “不错。”

  思楠満是困惑之意“我听说过,死人是从另外的一个…很远的地方到的这里?”

  “或者可以这么说。”萧布⾐感慨道:“我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世界,我只知道,我不能辜负很多人的期望,我也一样能给天下人带来‮定安‬。”

  “你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思楠轻咬红,眼如点漆。

  “我那个地方,真的给你说,或许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萧布⾐喟叹道:“那是个你难以想像的地方,不但空间不同,就算时间也不同。

  就像…我们突然有一天,从这里,回到张角那个年代,你可以想像吗?”

  思楠怔住,半晌才道:“原来如此,所以你知道后来的很多事情?”

  “只能说是模模糊糊。”萧布⾐道:“历史是人写的,他⾼兴和伤感写的都可能不同。你如果见到了张角,你绝对不知道他是否认识个叫思楠的人。甚至,你本不知道张角是否会推翻朝廷。”

  他说的简单而又深奥,思楠看似已明⽩,沉怔良久才问“那…你在你的那个年代,你就没有你爱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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