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到家,阿健就把钱给蚊子。
“哪儿来这么多钱?”蚊子一看支票,是二千块。
“别管哪儿来的,花就是了。”
“这么多钱,咱⼲啥呀?”
“把房子收拾收拾。”
“收拾房子可不够。”阿七说。
“够。”
“够啥呀,这么多房子,就两千块钱。”
“你们还不得出点儿?”阿健朝阿七、大马猴他们说。
“我们出点儿有多少了哇,不解决问题。”兔子⾁说。
“每人出八百,剩下的归你们自己。”
“你剥了我们卖⾁得了。”
“卖⾁也值不了多少钱。明天开始你们几个去公司培训。”
“真的?”
“荣哥要求我们尽快招人,标准我已经跟说过了。这回你们是以公司的名义招。弟兄们,好好⼲,没准谁⼲的好,也弄个队长什么的⼲⼲。”借着公司这块金字招牌“天堂”的弟兄们经最快的速度拉起了自己二百多人的队伍。
有近三十人进了公司,阿健成了堂堂的林中队,阿七、大马猴、兔子⾁、胖哥都找回了自己的姓氏,摇⾝一变成了张小队、王小队、李小队、和刘小队。
蚊子不但是“天堂”的总管家,在公司也有了同样正式的位置,一个和小队长相同待遇的位置,林中队的第一助手,说话算数的“朱助理”
“天堂”的其他弟兄们被安排负责两个大纺织厂和一个大面粉厂的保安工作。
一想这些,阿七就不噤要吹两声口哨来排解一下这庒抑不住的痛快。
没有人能为这么眼花缭的变化不心花怒放的,就象他们在霍四一周年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四哥,我们终于混出个人样来了。”
如果霍四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这不只是他们在他一周年的时候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地来拜祭他,还因为他们一句就有人杀了大狗和二狗给他报了仇。“天堂”也再不是原来那副破败的景象,有好几幢房子已经翻盖,院墙更是重新砌好,加⾼加固。
这个时候,谁都不会看不到,给那些大人物工作,为自己带来了比乞讨,捡破烂,小偷小摸要丰厚得多的回报。他们可以买得起那些曾各往不已的东西。穿着⼲净立整的⾐服,戴着时髦的手表,口袋里揣着大把的钞票,再挎着打扮⼊时的小女生,大街上一站,真让人羡慕死。
要知道这个城市里的大多数人一个月只有十几二十几块的薪⽔,可他们却一下子掏出上百块来,这个时候,感觉不知有多奋兴。
人们对他们的目光中流露着羡慕、尊敬和畏惧。然而在阿健的心里却有种莫妙其妙的东西在滋生,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
因此他也越来越谨慎,一种被阿七视为太过分的谨小慎微。
“你到底怎么了?”蚊子私下里问。
“我”
“阿七说的有道理,你是不是太过分小心了。”
“我总感觉在有事。”
“能有啥事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让二诸葛给看看?”
“过一段吧。”
当蒋管家告诉他一个老五爷的人要来见他,泽叔也觉得有些意思了,这个时候。
“他有什么事?”
“求您救他的儿子。”
“求我,真新鲜了,他也会来求我?”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儿子杀了人,眼看着就吃子去了,真急了,老着脸来求老太太,老太太答应的。”
“既然老太太答应了,就让他来吧。跟个合适的人来,别让人家说咱慢待他。
“是。”“中午您得见两个重要的客人。”一听安排午饭接待家里人,阿微提醒了一句。
“往后推一推,我下午见他们。”
“好吧,我去通知他们。午饭什么标准啊?”
“我一个远房的叔公,差不多就行了。”
“那我先去安排。”阿微刚想往外走,门开了,萧亚琪推门而⼊,秘书惊恐地跟在后面。
萧亚琪理都没理阿微,径直到泽叔办公桌前,一庇股坐下。
阿微看了一眼老板,和秘书姐小一同退了出去。
“你有什么要求不妨都说出来。”
“我说出来你能答应吗?”
“那要看你的要求过不过分。”
“我要跟她一样。”
“她是谁?”
“刚出去的那个。”
“你就是你,她就是她,你怎么能和她一样呢?”
“我是要和她的位置一样。”
“那你得等,现在公司没有这样的空缺。”
“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有了的时候。”
“我等不了了。”
“那你想怎么样?”
“让她⼲别的去。”
“她的工作呢?”
“我⼲。”
“不行。”
“为什么?”
“她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你总是偏向她。”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什么?”
“我哪点不如她?”
“至少对这个位置来说,你不如她合适。”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她在你面前比我好使。”
“你要是知道这一点,就不应该来这里,好好演你的戏才是。”
“我还知道。”
“什么?”
“我在这里碍你们的事。”
“你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呢,我来告诉你。一,这里是公司,不是你的家;二,你面前的是总裁,不是你的男人;三,你是个清洁工,不是我的女人…”
“够了,我知道…”
“我希望你从现在起听我说话。最重要的,你还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要绝对服从导领,这里绝不允许一个下绝冒犯上级,而阿微是你的顶头上司,就凭这一点你就必须受惩罚。”
“我…”
“你听着就行了,我最后原谅你一次这么不礼貌地闯进我的办公室;我也最后一次原谅你冒犯你的上司。如果再有一次这种情况,你会后悔的。”
“我…”
“出去,做你应该做的工作去。”
必须承认,越来越没有人敢违背泽叔的意志,连他最宠爱的女人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