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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回 情中剥秀色,共浴百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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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很久没有写题记了,可最近这两回却不得不说几句。本卷“在田篇”顾名思义,就是取自《易经》“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一句。一方面说的是云中仙见风君子,另一方面说的是石野见守正真人。但在本卷的后面几回,谈的却是善恶的问题,为什么?

  因为《易经》乾卦中的下一句爻辞是“君子终⽇乾乾,夕惕若,厉,无咎。”那么这位君子一天到晚在小心什么呢?本卷中法海所讲的善恶,指的是从人心中的对错是非出发,引申出来的言行对应。人们心中的对错是非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的善恶角度是不一样的。因此法海的话完全正确,是智者之言,但当时还没有讲尽。而修行所修的那颗心,就是“君子终⽇乾乾”的那颗心。

  那颗心是什么样的?有两句话可以形容。第一句是圣人说的“已所不,勿施与人”无论一个人用什么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开脫,如果换一个位置,他也不愿别人对自己做同样的事,那么这件事在他而言就是错的。此时还要去做,甚至不以为错,就是做恶!换一种通俗的说法:小偷如果认为偷东西是应该的,那么自己家就不要锁门。

  第二句话也是古语:“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这两句话对于我等普通人的修行来说就⾜够了。)

  ****

  算起来。不多不少七七四十九天没有见面了。我匆匆赶到了滨江小区柳菲儿地“家”中。虽然有钥匙,却没有开门,而是按响了门铃。柳菲儿打开了门,我的眼前就是一亮。她披肩的秀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齐耳的短发,显的人青舂活泼了许多。看她地肤⾊。⽩里透红,就像最新鲜的荔枝果⾁,既娇嫰又纯洁。再看她的笑容,充満了幸福与自信,还带着妙龄女子特有的‮涩羞‬。她穿的是一⾝‮红粉‬⾊的‮袍浴‬,显然刚刚洗过澡,头发虽然吹⼲了,还残留一点润。

  “菲儿,你变了!”这是我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那你说我哪里变了?”

  “我说不清楚,这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你变的更漂亮更人了!”

  “你也学会夸人了?我也觉得我自己变了。几乎就像换了一个人。”

  “菲儿,其实你就是换了一个人。你吃的那种药,效用就是如此,等于换了全新的⾝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感觉真好!…不要说我了。你快来,你也洗个澡。”

  “大⽩天地,洗什么澡?”

  柳菲儿低着头笑了,红云飞上了脸颊:“我向紫英姐要来的百花汤浴配料。这百花汤浴上次我也洗过一回,事后感觉那真是太舒服了。今天让我伺候你也洗一回。⽔刚刚放好,你就来了。”

  柳菲儿刚刚回家没多长时间,屋子里居然已经收拾的焕然一新。窗帘和沙发套都换成了新的。走近卫生间,发现里面放了一个大号的椭圆木桶,比我在紫英家中所见地还大了一圈,也是崭新的。木桶中飘着花香,闪着淡紫⾊⽔波的正是百花汤浴。

  ⽔温微烫,滋润着全⾝每一个⽑孔;幽香沁人,舒缓着上下每一神经。连续几个月来的艰辛、惊险与磨难,使我一刻也未得放松。现在躺在这木桶中,终于第一次彻底的松弛下来。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地舒畅。这时柳菲儿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木桶边低眉看我。

  “菲儿?什么事?你怎么进来了?”

  柳菲儿:“石野,紫英姐没告诉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吗?”

  “什么礼物,你手上没拿东西啊?”

  柳菲儿:“礼物就是──全新的我。你还不打开它的包装?”说着话她用手指了指‮袍浴‬前面系上地⾐带。

  “你──?”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傻子!好不容易才有这百花汤浴,你要一个人独享吗?”菲儿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脸红的就像透了的柿子,可是眼睛一直⽔汪汪的看着我。

  如果我这还反应不过来那可就是真正的傻子了!我伸出一只手,轻轻拉开这‮袍浴‬的带子。‮袍浴‬散开,露出了她如暖⽟般的**。她展肩,‮袍浴‬滑落到脚下,将毫无保留的⾝躯绽放地花朵一样展现。在我面前的她,就像刚刚被剥开的、成的、鲜嫰的果实,等着我来采摘。

  我站起⾝来,伸出双手向她,⾝上沾満了五颜六⾊的‮瓣花‬。她突然就失去了重心,倒在我的怀里。她的⾝体很轻很柔,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这力量将我们两人一起推到在木桶中,击起一大片⽔花──卫生间里要闹⽔灾了。

  百花汤浴这种洗法才是真正的消魂!这木桶大的⾜已并排躺下两个人,而她却勾着我的脖子,倒伏在我的怀中。

  “这是你的礼物?…它是这世界赐给我最美好的礼物!”

  “不,石野,我觉得世界赐给我最美好的礼物就是你。…当我几次⾝处绝境的时候,都是你给了我新的生机。今天,你给了我天下最难得的东西,新的⾝体,不变的青舂,更珍贵的还有你的一片深情。…抱着你的礼物,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在想…一张,一张大,一张大的⾜以淹没整个世界地。”

  “那张就在卧室里面。你现在就抱我去吗?带着全⾝的‮瓣花‬?”

  “是的,我等不及了!我有一⾝的功夫,在这木桶中不好施展。”

  “你好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菲儿还在我的怀里。我地目光如⽔,在她的**上流过。从丰満的啂流到柔弱的脐。再流到那修长**间充満惑的润之地…单上散落着‮瓣花‬,还有点点猩红的颜⾊十分醒目,那是⾎迹。我看见了,一时有点疑惑,随即又想明⽩了。普通人服用九转紫金丹,可以移换炉鼎,相当于换了一副全新的⾝体。那么,她的处子之⾝,再一次给了我。

  我与她,这样的经历已经有过三次。第一次是阿秀。但我当时以为就是她,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第二次也是在这张上,在我去⻩山之前,那是她的平生第一次。第三次就是现在,似乎一切回到了一种自然地发端。我们都是全新的彼此。我要感谢这个世界,它对我真是太慷慨太奇妙了,甚至于柳菲儿同一个人,我竟然拥有了她的三次初夜!

  当然这世界上并不全然是无缺的幸福,我此时想到了阿秀。阿秀的元神此时还封印在黑如意中等待我将来去解救。这是个异常艰难不知能否完成地任务。突然想到阿秀,我的心情莫名的一紧,抱着菲儿的手臂也紧了一紧。

  菲儿醒了。在我怀中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聪明的她随即察觉到我地脸⾊有几分不对,柔声的问道:“石野,你怎么了?你好像心情有一点不好,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聪慧而乖巧地女人,总是能够敏感的感觉到男人心情的变化。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其实我在想将来的事情。…菲儿,你什么时候嫁给我?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事情。”

  菲儿笑了:“石野,这件事我正想和你商量。你看我们现在的关系毕竟还是有点尴尬。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将是一个⾼三毕业班的‮生学‬,而我恰恰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如果传出去,对你,对我,对班上其它的同学影响都不好。…我想地是,这一年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好好读书。你虽然不是一般人,但是既然在这个社会上生活,还是应该考一个好的大学,为将来打算。你总不能一辈子做一个酒楼老板吧?”

  柳菲儿毕竟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实真‬的普通人。她想和我好,就真真正正的为我打算。在她眼里,我将来就应该像其它所有有出息的正常人一样。我要考一个好大学,在社会上立⾜,有一个受人尊敬的⾝份。她想的没错,我也不能反驳,只有问她:“好的,我都听你的。那么,⾼三这一年,我们就不来往了吗?”

  她在我的口揪了一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尽量少来往,不要耽误你现在应该做的正经事。我就是怕你误会我的意思,所以昨天才特意给你送礼物…我们可以等,至少要等到你够了法定年龄,还要等到你大学毕业再说吧。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要我,我又不会跑了。”

  “你现在说可以等了?你忘了前一段时间谁说的话?等到我够了法定年龄,连生孩子都来不及了?”

  菲儿:“你讨厌!怎么还记得这个。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说我今后将容颜不老吗?那我们再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知道了,听你的。这一年我们就尽量不要…但是,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

  “如果,如果你实在想我了,那你就来找我吧!”

  “我现在就想了,我来找你了。”说着话我一翻⾝把她庒在⾝下,在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娇呼之前堵住了她的嘴。一室皆舂!…

  不久,开学了。连我都感觉到⾼三四班的气氛变的紧张起来,毕竟一年后就面临⾼考。这也许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但对于大部分普通同学来说,这是人生的一个关口。然而坐在着间教室里我感受到最大的变化也是最大的遗憾──这里少了一个人。阿秀不在了,紫英来帮她办的退学手续,对学校就说她回外地⽗⺟那里去了。阿秀有⽗⺟吗?她是天地造化所生!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也是绿雪茗间重新开业的第一天。我一大早就去了,虽然没什么要我帮忙的,但我总觉的该去看看。我走出学校的西门外,来到茶室门前,面碰到了紫英。她的想法和我一样,今天也早来了。

  这里的客人本来就不多,又是一大早,当然不会有人来。然而我和紫英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人站起来,是风君子。这小子反常的起了个大早,跑到这里喝了绿雪茗间重新开业的第一杯茶。看见我和紫英,点头道:“你们来啦,我正准备走。你们陪依依聊会吧,我出去逛逛。这几天我正在教法澄那个老和尚下棋。”

  “风君子,你站住!转过来,过来!”紫英却叫住了他。

  风君子不解的转过⾝来:“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又没欠你钱,⼲嘛不让我出门?”

  紫英看着他皱眉道:“你眉心有青气,你中毒了!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一句话把屋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围了过来。风君子老老实实的坐下伸出了手,神⾊有几分不信还有几分不解。紫英三指捏住了他的脉门,说道:“中毒不深,毒气刚刚沾胃腑,应该是今天早上的事。你今天早上都吃了什么东西?什么人会给你下毒?”

  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给风君子下毒?而看他的反应是一点都没有察觉。但我知道紫英肯定不会搞错的。连凡夫子都说她炼药、辨药天下第一,用毒的功夫自然不会差了。风君子瞪着眼睛说道:“早上?早上我就在这里喝了一杯茶,柳依依亲手泡的。别的什么都没吃,连早饭都没吃。”

  紫英:“柳依依,你把风君子喝剩的茶端来。…不对,这茶里有毒!”

  听说茶中有毒,风君子然⾊变:“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绿雪神茶,难道你认为绿雪想毒死谁?”

  紫英‮头摇‬:“不是茶叶的问题,这⽔有毒。柳依依,今天的雪溪泉⽔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惊的站了起来:“先不要说这个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确实是⽔,今天的泉⽔有毒。紫英,先想办法帮风君子解毒。”

  风君子怪叫一声:“真有毒呀!你们搞什么鬼?快送我去医院洗胃。”

  紫英:“用不着,这⽔中毒不深,其实喝一杯也不过是头痛恶心呕吐而已。你的茶刚刚下肚,想办法吐出来就没事了。…依依,你去对面买一块洗⾐服的肥皂,弄一杯肥皂⽔给他灌下去。”

  “不用灌肥皂⽔,我自己来!”风君子叫了一句就冲了出去,找了处墙一抠嗓子眼,蹲在那里⼲呕起来。刚刚喝下去的茶就全部吐了出去,估计肚子里的苦⽔也吐出来不少。等他回到绿雪茗间的时候,脸⾊发⽩。柳依依赶紧递上一杯热⽔让他漱口,这回烧的可不是雪溪泉⽔,而是自来⽔。

  “韩紫英,你看我还有没有事。”风君子声音虚弱的问道,也不知道中毒的后果还是心理作用。

  紫英:“没事了,一点事都没有。本来⽔中的毒就不大。又煮开了。你只喝了一杯,立刻又吐了。歇一歇就不要紧了。”

  风君子一听说不要紧,立刻一竖眉⽑,厉声喝道:“石野!你刚才说你知道怎么回事,那你快说!雪溪泉⽔怎么会有毒?”

  天呐,无妄之灾!出门没看⻩历。花盆掉脑门上了。这事是我惹出来地,可是我很无辜,要怪就怪我们村里的石小三。怎么会怪石小三呢?事情还要从我上次回家给⽗⺟送去五千块钱说起──

  那天我先是震退了上门借钱的恶客,又和金爷爷要了三⽩胡子,离开村子的时候碰上了从小一起玩的伙伴石小三。石小三这个人从小就笨笨的,也不能算弱智,按现在地话来说就是智商有点低。初中毕业之后他就辍学回家种田了,不是⽗⺟不让他上,而是他总考不及格读也读不下去。他们家在村子里⽇子过的很不好,前一段时间⺟亲还有病。四处拉了不少饥荒。我爸妈还借给他们家五千块钱。

  石小三是特意在村口等我的,看见我,犹犹豫豫的走过来,期期艾艾的说道:“石野,终于等到你了…你们家人多我一直不好意思去找你…有事想求你。”

  看他的样子我多少也能猜到他想⼲什么。别让他说话那么费劲了,我直接问:“小三,你找我是不是想借钱?”

  小三红着脸‮头摇‬:“不是不是,我爸已经借了你们家五千块钱了。这钱都没法还上,怎么还好意思再借?”

  “那你找我想⼲什么?”

  石小三:“我听说你在城里开了一家酒楼。你那里缺不缺人?我想去你那里打份工。哪怕就是做个⼲耝活的活计也行。这样也能挣份钱补贴补贴家里,在村里死守着几块地实在挣不着钱。你现在在城里有出息了,也帮帮我好不好?”

  石小三的话说得我哭笑不得。他要到知味楼去当伙计。知味楼的工作人员全是荣道集团派来的,后来又经过韩紫英地培训。紫英做事情是非常认真的,凡是她认为不合格的都退了回去,在这一方面连张枝的面子都不给。把石小三领到知味楼,他能做什么?那不是给紫英找⿇烦吗?

  我知道他们家的境况,也很同情。他既然求到我这里来了,我也想帮帮他。想来想去我想起来一件事,就是绿雪茗间地⽔。以前绿雪茗间的⽔都是阿秀打来的,风君子的要求很挑剔。泉⽔不能过夜。可是现在阿秀不在了,我在上课,紫英还要经营酒楼,有时间的就剩下柳依依。柳依依神之⾝来回倒也很快,可是神御物带不了那么重地⽔。她如果戴上锁灵指环和常人没区别,那就不能飞了,每天走几十里山路来回恐怕也够戗。现在还真需要雇一个人专门给绿雪茗间送⽔。

  想到这里我问他:“你家有自行车吗?”

  石小三点头:“有一辆老铁驴,旧是旧了点,可是骑没有问题。”

  那就好办了,我真给他找来一份工作──往绿雪茗间送⽔。我要他每天清晨就去昭亭山神庙后院的雪溪泉泉眼处接十斤雪溪泉⽔,用几个大竹筒装好,要在早上九点钟之前送到绿雪茗间。我给他的工钱是一天五块,这样一个月有一百五。在当时,这已经比城里地一般普通工人工资⾼。别忘了,我在古处长那里拿的津贴一月才一百。

  给他这些工钱,一方面是想帮帮他,另一方面这份工作也确实辛苦。昭亭山神庙离芜城有二十五华里,一来一回就是二十五公里,每天骑车来回。其实我给他的不止每月一百五,山神庙是要收门票的,我当时就给了他一个月的门票钱九十块。我还告诉他,如果下雨天就算了,骑车来回太危险。真要是碰到下雨天,我辛苦一点亲自去打⽔。

  本来是一件好事,没想到第一天就出了意外。雪溪泉⽔是有毒的,尤其在盛夏初秋的季节。从泉眼里流出来的泉⽔本没有毒,但是穿过林中山涧流到山脚下一个小⽔潭中就有毒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家吃过核桃吗?可能有的人只知道核桃里面有果仁。外面有硬壳其实核桃在树上没有完全成地时候硬壳外还有一层青⾊的软⽪。这层青⽪可以⼊药,但是有毒。雪溪泉穿过的这一大片山林就是一片山核桃林。昭亭山的野生山核桃很香,但青⽪的毒也很深。核桃长在树上无人采摘最后会自己落地被雨⽔卷进山涧,而上山打核桃的人也会将青⽪剥掉随手丢弃在山涧里。所以穿过山林之后,雪溪泉⽔有毒,特别是在这个季节。

  要想取雪溪泉⽔。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泉眼,一个是山下地小⽔潭。因为这两者中间是密林沟涧,小⽔潭往后就流⼊青漪江了。茶⽔里有毒,只能说明一件事:石小三今天没有去泉眼取⽔,而是去小⽔潭取⽔了。这⽔潭里的⽔夏秋有毒,石柱村的人应该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可能是怕⿇烦不想多走那几里山路,也有可能是想省下买山神庙门票的钱。

  事情稍微有点复杂,我费了半天劲才对风君子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风君子听完之后着脸不看我。而是问柳依依:“依依,早上的⽔是什么人送来的?”

  柳依依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小心翼翼的答道:“是一个男的送来的,二十多岁…”

  我赶紧替柳依依说道:“你不要说依依,都是因为我地原因。是我告诉依依我要找个同乡来送⽔,每次给他五块钱。”我说话的时候紫英一直在暗中扯我的⾐服。意思是让我少说两句。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解释清楚。

  我不说话倒好,我一说话风君子立刻就发作了。他猛的转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几乎是喝骂道:“你想做好人,却差点没毒死我!你看看,你瞪大猪头仔细看。这家茶室地招牌──绿雪!你居然用有毒的⽔来泡绿雪神茶。你就是毒不死我也想气死我是不是?…我看你本来是朴实一人,怎么有了点钱骨头就变了?你就每天自己去打一次⽔又能怎么样?你又不是普通人,还能累死你啊?…你居然找了那么一个恶俗之人去沾染绿雪茶中的雪溪泉⽔。你脑袋长倒了还是烧坏了?…”

  风君子说话又急又快,像连珠炮一样,劈头盖脸将我一顿臭骂。我心下惭愧,但他这种不分青红皂⽩的骂法我也有几分委屈。想解释几句,可是本揷不上嘴。柳依依见风君子生气骂我,也想上前劝劝,可是让紫英拉住了。紫英不让依依去劝风君子,那意思就是让他骂个够。

  风君子的脾气很好,我见他一直都是嬉⽪笑脸地。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他骂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有停下来。我硬着头⽪挨训,紫英和柳依依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在一边陪骂,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停。这世上还是和尚慈悲啊,这时一个老和尚的出现及时扭转了这种局面。

  风君子大概是口⼲了,喝了一口⽔正准备接着教训我,此时门外有人道:“风小子,我等你半天你没来,老和尚找上门,原来你是中毒啦。”

  大家抬头一看,九林禅院的法澄大师走进了绿雪茗间。紫英赶紧笑着上去:“原来是法澄大师,自从这面馆改成茶室以来,您还是第一次登门。快请坐,什么风把您这位⾼僧给吹来了?”

  法澄:“还不是风小子这阵风。约好了今天上午来教我下棋,结果到时间人没来…”

  法澄话没说完,风君子冷不丁问了一句:“法澄,你怎么看出来我中毒了?…韩紫英,你刚才不是说我没事了吗?怎么法澄一眼就看出来?”

  法澄晃着光头道:“佛说贪嗔痴为三毒。风君子你发这么大的火,那一定是中了嗔毒。”

  原来法澄是这个意思,风君子本来板着脸也让他给逗笑了,他又气又笑道:“我中的可不是嗔毒,是核桃青⽪毒!…算了,不在这里生气了,我们去下棋吧。”

  风君子和法澄走了,我才躲过了这灰头土脸的一劫。柳依依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道:“哥哥,都是我不好,我只要稍微注意点,就能发现⽔不对。”

  紫英此时居然笑了:“依依,这不怪你。你太相信你石野哥哥了,石野哥哥找人送来的⽔你自然不会怀疑。而风君子这么精明的人也会这么容易中招,那是因为他也太相信你了。你亲手端上来地茶,就算味道不对他也不会起疑。…石野,你说你哪找来那么个二百五?”

  “二百五?你说石小三吗,太可气了!”

  紫英:“这个人心眼不正也就算了,居然笨的都上不了墙!无知加上无信,更加可恶。凡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往往是对的。”

  紫英说的对,那石小三确实是笨的可以。为了省钱省事在山下取⽔,反正我也没说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可是他送到这绿雪茗间的门口,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一间茶室。茶室用泉⽔还能有别的用吗?肯定是用来煮茶!就这样还把有毒的⽔留下了。我想他也可能不是故意的要毒死谁,因为这样一来他以后也没钱挣了,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笨一点其实也没太大关系,愚昧而已。可是这种人居然也要耍心眼,我明明给了他买门票的钱,可他偏偏没有去泉眼取⽔。风君子那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居然栽在了石小三这样一个⽩痴二百五的家伙手里,确实也够不可思议的!想到这里我问紫英:“我从来没见风君子发这么大火,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紫英:“他这个人还是有小孩脾气,气头上别惹他。等过一段时间他气消了,我找机会给个台阶下,你再好好道个歉。相信到时候就没事了。”

  柳依依也说道:“我也没见过风君子发这么大的火,我都好害怕,他把哥哥骂的好惨呀!”

  紫英一笑:“你们两个没有发现吗?风君子这人有洁癖。”

  “洁癖?还真没发现,他这个人怎么会有洁癖?我们班同学周颂倒是真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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