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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回 因人而用器,未必倚神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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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君子:“急什么,我还没说完,谁要你去抓鬼玩了!如果你法力⾼深,还可以用青冥镜收人三魂七魄,就算收不了,也可伤人元神,这就厉害了!不过你用的时候要注意,如果碰到修为⾼深的,不论是人是鬼,未必能管用。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这种法术有伤天和,你绝不可无故动用青冥镜,至于那天下修行人的三大戒律,就更不用我多说了。”

  “我知道了,我本来就不是无事生非的人,那第二个用处呢?”

  风君子:“青冥镜是一面镜子,它有昅收和反的妙用。它本⾝就可以收神和伤神,因此碰到世间一切伤神的法术,都可以用青冥镜将它挡住甚至反出去。你在齐云观用青冥镜反泽中镇灵宝印的红光,原因就是如此。也算那小子倒霉,他的修行不⾜又没有防备,所以你把他打伤了。因此青冥镜这个用处,主要是用来防⾝的。”

  “知道了,不用你教我也会了,第三呢?”

  风君子:“第三种用处最为奇妙,它可以用来制造各种实景与幻景。你还记得你的**天劫吗?青冥镜在我手里就成了《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那是一个幻境。如果说实景,你学过圆光镜的法术,尚云飞曾经用一张⽩纸在你面前施展圆光镜,你可以把青冥镜当那张⽩纸,圆光镜的法术会容易许多。但是这种妙用,对于你来说还比较勉強,你现在不能随便用。”

  “为什么?”

  风君子:“你要是想在青冥镜中看实景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去制造幻境。你想想,如果有人造一个像**天劫那样的幻境,引别人进去搞,那怎么得了!还有,施展这种幻境法术不是随随便便的,需要心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同时还要据各人的缘法。你现在不要着急,世间三梦**中有一层破妄功夫,与青冥幻境类似,等你金丹大成之后我会教你,以后你就能施展这一法术。…注意,不能对自己施展这种法术,千万千万要记住。”

  风君子的话说的有道理,虽然说世间法术没人会傻到对自己施展,但青冥镜幻境可不一定。比如一个人,就是喜一个女子,在现实中得不到,很有可能他就会对自己施展一种幻术,在幻境中与这名女子相好,这样一来,后果可能就相当严重了。

  风君子讲完了青冥镜的妙用,并没有对我演示,而是叫我今后自己去研究。他还告诉我,青冥镜这三种妙用是一体的,比如说我可以收人的神⼊境,同时给他一个幻境,如果他破不了幻境,就会困在青冥镜中。我拿回青冥镜既⾼兴又有一点失望,⾼兴的是我今天终于可以运用青冥镜,失望的是这青冥镜似乎不能施展主动攻击的法术。不过世间法器是用来修行与防⾝的,目的并非全然为了与人争斗,这青冥镜已经算是宝贝了。

  讲完了青冥镜的用处,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下午上课了,我们两个忙了一个中午连午饭都没吃,起⾝准备回去。风君子又想起什么事,从兜里掏出一个很漂亮的东西递给我:“石野,这个你拿着。”

  风君子的⾐兜简直像个百宝囊,总能掏出稀奇古怪的玩意。这次他给我的是一个扁葫芦状的琉璃瓶,一面画着宮装美女,一面画着工笔花鸟。画工十分精美,不是画在外壁,居然是在瓶內勾画而成。这东西十分小巧,只有手心大小。

  “这是什么东西?”

  风君子:“这是乾隆年间的鼻烟壶,也算是个古董了。不过里面装的鼻烟可是今年新产的,正宗德国货。”

  “哪来的?你给我⼲什么?我连烟都不菗,更不会昅鼻烟了!”

  风君子:“哪来的你就别管了。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想办法把它送给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班的同学杨小康。”

  “送给杨小康?你自己为什么不给他?”

  风君子:“我这可是帮你,不要问,就照我的话做。不要告诉杨小康是我故意的,就说这东西是你们村里老人留下来的,他最喜这些玩意了。和他朋友,对你没坏处!”

  …

  杨小康是我们班的同学,比我小一岁多,一向在班上不显山露⽔,和别人打的道也不多,但却显的比较特别。他特别的地方倒不是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而是老师对他的态度。在中学时代,每个‮生学‬多多少少都会有挨批评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哪个老师说过他一句,就连偶尔的迟到早退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待遇,只有我们班的何军和杨小康两个人能够享受。何军是何校长的儿子,这不奇怪,可我不知道杨小康是什么来历?

  但是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来看,杨小康给人的感觉要比何军強多了,也许这就叫气质吧?他有一种超出同龄人的自信和成。风君子叫我把那个鼻烟壶想办法送给杨小康,我有点摸不到头脑。这个东西,虽然不是特别珍贵,但也能值不少钱,⼲嘛要我送他?他又不是女生。

  把鼻烟壶送给杨小康,比我想像的要容易的多。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同学们照例是先去排队上厕所,然后放学回家或去食堂打饭。从男厕所出来,正好和杨小康一道。我耍了个心眼,掏出鼻烟壶,打开盖子,在鼻子前闻了一下,正好晃在他的视线里,杨小康的眼神立刻发亮了。

  “石野,石野,你等等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不用我去招呼他,他主动就推着自行车紧走几步追上了我。

  我假装意外的站住,把鼻烟壶亮在手心:“这是个鼻烟壶,你也认识?”

  杨小康:“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当然认识,清朝的东西呀,乾嘉年代的,这內画很不错…还有鼻烟?哪来的?”

  “这是我们村一位老中医给我的,他家祖上留下来的。他送给我玩,鼻烟也是他装的,那老头告诉我,感冒打噴嚏的时候昅一点,可以通窍。”

  杨小康很羡慕的问道:“他为什么要送给你?”

  “我放假的时候经常帮他上山采药。”

  杨小康:“让我试试好吗?”

  “试就试呗,客气什么。”

  杨小康从鼻烟壶中倒出一点褐⾊的粉末放在手心,再用手指沾一点抹在上上,深昅一口气,然后张嘴打了个噴嚏,表情舒服极了。这种动作我在电视上看见过,原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才明⽩原来是在昅鼻烟。杨小康试完之后拿着鼻烟壶爱不释手,有点放不下来的意思了。他很不好意思的问我:“石野,你说这个鼻烟壶值多少钱?”

  听他的意思他很喜,想和我买,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先让我说个价钱。我⼲脆明说了:“你是不是喜?喜就送给你,反正我也不昅鼻烟。”

  杨小康:“这怎么好意思,这东西市面上要卖一、两千呢。这样吧,等我攒够了两千块钱,我给你钱好不好?”

  他要给我钱?开口就是两千块,这对于当时的中‮生学‬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反正是风君子的东西,索好人做到底:“都是同学,为这个小瓶子,谈什么钱,喜就拿去,你要给钱我就不给你了。”

  杨小康:“好,你够义气,我要了。不⽩拿你的,你喜什么东西,说出来,我帮你搞,只要芜城有的,就一定能搞到。”

  我摇摇手:“那就不用了,我也不缺什么。”

  杨小康更不好意思了:“行,你这个朋友我了。明天十一放假,我请你吃饭,到芜城最好的饭店,…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那家面馆是不是?明天上午我去找你。”

  杨小康不等我拒绝,就揣着鼻烟壶蹬着山地车走了,那样子似乎是怕我反悔。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很是疑惑。我不明⽩风君子为什么要我这么做?难道我们班除了风君子和尚云飞之外,这杨小康也是深蔵不露的⾼人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个杨小康,看穿着打扮,十分得体,用的东西也是清一⾊的⾼档货,应该是个富家‮弟子‬,可是看举止却比较稳重并不轻浮。他是什么人呢?哎,我平时也太不关心同学了!

  …

  十一假期到了,当时还没有⻩金周的说法。时间正好赶上周末,我们学校放假四天,初三和⾼三毕业班放假一天半。放假的时候,我一般都待在紫英姐的面馆里帮忙。这天上午我早早的就去市场买面粉,这种活本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可是阿秀非得跟着,她似乎对市场上的一切都很好奇。面粉刚买回来不久,杨小康就来找我了。

  他把山地自行车放在了店门口,进门叫道:“石野,你果然在,走,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去天香酒楼。”

  天香酒楼?这不是上次张枝请我们吃饭的地方吗?芜城最好的饭店,这杨小康居然也要请我去那里。杨小康和我打完招呼之后,又看见了阿秀,也招呼道:“石之秀,你也在这里?正好,都一起去吧。”

  不料阿秀却把嘴一撇:“天香酒楼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那里做的菜,还不如紫英姐做的好。你要吃饭,就在这里吃吧。”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阿秀是胡说,或者是为面馆揽生意,可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上次在天香酒楼吃了一桌子菜,不能说菜不好,可是除了那一道解金裹⽟丸,其它的菜我都没记住。相比之下,还是紫英姐做的饭菜更可口。

  紫英姐也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走出来打招呼:“小野,阿秀,同学来了?赶紧坐。阿秀这丫头,说话总向着自己家饭馆,我的手艺哪比得上酒楼的大厨师,不过小菜还是会做几道的。…石野你要招待同学,就在这里吧,我中午给你们做几道拿手菜…”

  杨小康正待说话,面馆里突然走进来五、六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些人打扮奇形怪状,举止也流里流气。进面馆之后也不打招呼,用手里的短敲面馆的桌子,对正在吃饭的客人喝道:“走了走了,快点走了,不用结帐了,帐我们都结了,今天这里有人包场,走的慢溅一⾝⾎可别怪我们没打招呼。”

  一看就知道这些一群街头混混来惹事的,面馆里的客人显然不想惹⿇烦,纷纷放下筷子就走,有几个人心地还不错,走的时候把钱放在了桌子上。阿秀看见这群人进来捣把客人都赶跑了,眉头一竖就要上去理论,紫英姐却拉住她做了个手势叫她不要说话。我看清楚了,这群人正是上次在面馆门口‮戏调‬阿秀的那一伙,这次带着家伙上门算帐来了。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害怕,只是觉得十分厌恶!这种人怎么没完没了?面馆里的四个人,除了杨小康我不清楚之外,我、阿秀、紫英姐谁会怕他们?惹到这个地头来和找死有什么区别?然而讨厌的是,我们不能在这闹市之中、光天化⽇之下把他们怎么样,总不能掏出青冥镜收了三魂七魄吧?

  紫英姐拉住阿秀正准备上前说话,这时杨小康已经转过⾝来,面对那群人,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你们几个怎么闹到这里来了?快出去!”

  这话说的我倒愣住了,听口气杨小康认识这几个人,而且一点都不害怕这几个拿刀拿的地痞流氓。我听风君子说过他们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都是芜城‮员官‬的儿子或亲戚。而奇怪的是,那几个人一看见杨小康,脸⾊都变了,不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是换作一副亲切的面容:“杨哥,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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