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御驾亲征(下)
吕风看着⽔元子,怪声怪气地说:“哎呀,⽔前辈,⽔老头,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这样说,岂不是误会了道衍大师的好意了吗?他的意思是说啊,他才疏识浅,难当歼灭元蒙国师的大任,所以留在应天府辅助殿下。而前辈您呢,道法无边,法力通神,那区区元蒙国师,不过是土瓦狗尔,前辈出马,自然是无坚不克。嘿,这乃是大师他谦虚的意思啊。”
⽔元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似乎是认可了吕风的话,点点头说:“这倒是有道理,嗯,小和尚,我错怪你了。哈哈,烤猪腿好吃啊,你们谁要?”他把猪腿朝着朱棣晃了晃,朱棣満脸苦笑,连连头摇。也就⽔元子一个人敢在朱棣面前猪啊猪的叫,为了避讳,明朝的猪都是叫做⾁食的。
看到⽔元子不再打诨了,朱棣当机拍板:“如此,一月后大军出发。”他自得地说:“如今朝廷安宁,再也没有人罗嗦朕对外用兵,劳民伤财之类的废话。哼,不平定了北方,这百姓才真有的劳累呢。”
吕风他们站起⾝来,磕头山呼。朱棣呵呵大笑,随口说:“罢了,朕,不过是想要努力做一代明君罢了。唔,吕卿家,传朕旨意,选山西、苏杭一带富商四万户,充实燕京城。”他眯着眼睛:“如此一来,燕京城人口起码可以增加三十万,财货流通可增加数百万两,数年之间,就有了都城的气象了。”
僧道衍笑起来,躬⾝道:“陛下圣明,那燕京城有天子龙气,比起应天府来,倒是真的适合做都城一些。尤其燕京城财粮丰盛了,军力定然更盛,⽇后讨伐元蒙,也不似今⽇般束手束脚的了。”
朱棣大乐,连连点头称赞:“道衍倒是深得朕心啊。当年⽗皇把都城定在应天,不过是因为江南繁华罢了。⽗皇当年登基时说-本想一路顺势打劫,不想到却弄假成真。”说到这,朱棣的脸⾊突然变得极其古怪,这是朱元璋刚登上皇位的时候,酒后失态说出来的话,朱棣此番说出来,却是有点揭自己⽗皇老底子的味道了。
朱棣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看向了窗外的浮云。
朱僖看到场面尴尬,开口解围:“太祖皇帝,当年定都应天府,想必也是当时北方兵火未定,燕京城还在元蒙鞑子兵势可及之处,自然是不适合定都的。但是如今我大明朝兵強马壮,以燕京为都,北可讨伐元蒙,东可威吓女真,并可在渤海一带蓄积⽔师,却是最好不过的选择,这应天府,繁华倒是繁华了,只是怕那百官将领久处繁华之中,忘了军国大事。”
朱棣连连点头,深以朱僖所说为然。他拊掌笑道:“如此,就这么决定了。一月之后,大军北伐,一月之內,吕卿家选四万富户充实燕京,不可有误。诸位卿家下去吧,此番事大,事前却不可怈了风声。除了兵部、户部相关人等,其他人不可许其得知详情。”
他踌躇満志地站起来背着手说:“朕当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指乌兰堆。若是能斩杀元蒙瓦剌部皇帝,嘿!他的眼里,闪出了朱家人特有的凶残光芒。隐隐约约地,御书房內所有人的鼻子里都飘起了一丝⾎腥的味道,此番出兵,又不知道有多少大好头颅落地,多少鲜⾎要涂抹在了那无边的大草原上了。
朱僖留在皇宮內,朱棣准备在皇宮开辟一个偏殿让朱僖居住,方便他⽇后在大军北伐之时朱僖处置政事。
⽔元子跟着吕风施施然地出了宮门,他骑在马背上,一边东摇西晃看路上的风景,一边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地说:“小家伙,这么久不见,你的功夫有长进了啊,我居然都看不透你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古怪,古怪啊。”
⽔元子眼里満是好奇,他抬起脚把一个走得太近的锦⾐卫百户踢了出去,喝道:“你们滚远点,不许听我们说话。唔,小子,你修炼的是什么法诀?和上次的可是完全不同的了。唔,古怪,实在太古怪了,你⾝上的气息,我居然完全把握不住,你到底练了什么?”
吕风看了看左右,突然想起⽔元子已经是万多年的人了,那夏颉却也是神魔大战时留下的人物,心里有了主意。他笑着低声道:“前辈可知道一个叫做夏颉的人?他传授了弟子巫族密法,一⾝修为也是他灌顶给我的。”⽔元子尖叫起来,凭空跳起十几丈⾼,然后又落回马背上。他有点羡慕,有点嫉妒,又有点气恼地看着吕风,嘀咕着说:“那家伙?那家伙没死?嘿,不错,巫族的那群老八王蛋都死光了,他夏颉又怎么会没事?”摸了摸脸,他有点愤愤地看着吕风说:“是他吗?那就难怪了,有他在,什么古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一种很苍凉的感觉从⽔元子的⾝上散发了出来,他似乎已经深深地陷⼊了对往昔的回忆中。低声的,仿佛是来于存在于太古洪荒的幽灵,那有气无力的,极其漂浮的语声,让吕风的⾝上都起了⽪疙瘩。
夏颉啊,他可是巫族的异数啊。这家伙,很是古怪的。出生后,就做了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他本族的长老,看到他就头疼。不过呢,他的确是天才啊,很短的时间內,就有了很⾼深的法力。他娘的,我不过去他们的部族里偷几只羊吃,结果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不就是一头羊羔吗?他为了一头羊羔,追杀了我一千多里啊。”
吕风咳嗽了几声,他想要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这⽔元子如此厉害,原来也有吃鳖的时候啊?
⽔元子很气恼地看了吕风一眼,骂道:“老子倒霉,你很⾼兴是不是?哼,那家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也不是一个好人,总喜逆天行事。偏偏他修为太⾼,老天爷总是耍得他转,后来么,他发现自己无法摆脫天道的束缚,就不知去向了。神魔决战之时,他又出现了,一⾝法力更是可怖到了极点,一人斩杀了域外天魔十九人。”⽔元子満脸都是敬畏之⾊:“你想像不到的,绝对想像不到那种威力的。一声符咒,一个手印,就有一个天魔被轰得魂飞魄散,就不要说那些小魔头了,在他手下简直就和⾖腐一样。乖乖,他哪里学来的这么⾼明的巫术?后来么,神魔大战是大家两败俱伤,巫族灭族,我还以为他死了,谁知道他居然还活着。倒是害得老子大哭了一场。”
他叹息了一声,脸上満是寂寞的神⾊:“早知道他会找你,我就跟着你了。当年认识的人,也许就他一个人还留了下来。唉!
吕风看着他那黯然神伤的模样,突然觉得这样的⽔元子也许才是真正的⽔元子吧?因为他不死不灭,所以他只能独自忍受万年的寂寞。了朋友又怎么样?看着朋友在你面前老死,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所以,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元子他宁愿把自己的心都掩盖起来,或者是自我催眠,让自己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可以随意地游戏人间罢了。
吕风不想看到一个会伤心的⽔元子,他立刻转变了话题,问:“那你当年,在神魔大战的时候⼲什么呢?”
⽔元子张张嘴巴,満脸气恼地看着吕风,低声咒骂起来:“他娘的,我能⼲什么?我那时候才多大?法力远远不如现在,只能在旁边敲边鼓了。哼,哼,巫族三十六王族,一百七十二候族,三百九十七部族的⾼手去堵门,我就在后面打闷,打了几个最小的魔头罢了,不是我不拼命,实在是他们太厉害,我那时候可揷不上手。”
说着,⽔元子又⾼兴起来:“哈,你可想不到那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啊,那群混蛋真的是打得太吓人了,移山填海算什么?他们做的事情还多了,比如说。”⽔元子言又止,头摇叹息:“算了,懒得和你们多说,你们绝对不会相信的。那些事情啊,嘿嘿,可是吓死人的了。”
他似乎怕吕风追问详细的情况,顾左右而言他的问:“你手下的这群小八王蛋功力大进啊,那个,那个叫什么什么周处的,他快到金丹期了吧?就差一点点的火候了啊,就是不知道他的道心如何,如果不能领悟透的话,嘿,有得他的罪受了。”
吕风谄笑起来,他说道:“那,就有劳前辈你帮忙了。这不过是小事罢了,前辈一伸手,自然就,嘿嘿。”吕风那个⾼兴啊,只要有⽔元子帮忙,他手下很快就可以有二十九个金丹期的⾼手了啊。
紧接下来的这个月,整个大明朝的战争机器紧张运转了起来。一彪彪,一营营的兵马往燕京调集了过去,从东南、西南数省调集过去的精兵⾜⾜有二十五万。加上小猫在燕京城训练的五万铁骑、五万破阵营精锐,一共是三十五万大军驻扎在了燕京城。其中十五万大军领了粮草之后,将要被派驻山海关一带,严防东北游牧民以及⾼丽军队的侵袭。
一月之后,朱棣留朱僖在应天府主持朝政,自己率领一万铁骑,从应天府誓师出发。吕风作为朱棣麾下战力最強的将领之一,随军北上。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