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城东别墅
⽔月又冷冷地变了脸,说:“就因为你觉得我该死,你就能随意决定别人的命运,说到底,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由得怔怔地辩解道:“那是因为我不想再让你去伤害别人啊!”“我也不希望那些臭男人去祸害别的女人,行吗?”⽔月气恼,这女人的脑袋就是一筋,自己到底⼲嘛要跟她解释那么多?
林闭上嘴不说话了,看得出是口服心不服。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月忽然改变了方向,向城东飞去。
“喂…可是还没买药呢!”林嚷道。
在她们⾝后,一直默默跟踪的红⽟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机会送上门来,岂能⽩⽩放弃?于是立即用自己和南宮孤月独有的联系方式通知了孤月,自己展开灵力悄悄尾随着。
城东的一座独栋别墅里,环境清幽,环山绕⽔,四周也没有其他建筑物。林奇怪地跟在⽔月⾝后,靠近了别墅。
两名女子一见⽔月,立即恭敬地替她打开了大铁门,惊喜地说:“大人,您好久没来了!”⽔月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便领着林进⼊。林看得出来,她们眼里的尊敬和崇拜是真心的。
院落內几条浑⾝雪⽩的蔵獒狂叫起来,叫声此起彼伏,吓了林一跳。
⽔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其中一条体形最大的蔵獒面前,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头,微笑着说:“小⽩别怕,这位姐姐不是坏人。”
那只蔵獒像听得懂人话似的点点头,又看了看林,便又乖乖地俯,将长⾆伸出来,亲昵地磨蹭着⽔月的脖子。⽔月被几只蔵獒围在中间,笑得开心而悦愉,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立即蹦出联想,这只蔵獒也叫小⽩,不会也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吧?
⽔月转过头来对林解释:“它们都是这里的保镖,负责保护这里的全安。”
保镖?林疑惑地又看了一眼这别墅,虽然看上去富丽堂皇,可也没必要到养三四只纯种蔵獒的份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最近怎么样,没事吧?”⽔月摸着那只蔵獒的头,漫不经心地问。
其中一名看门的少女立即恭敬地上前一步,微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很好。”
“那就好。”⽔月站起来,对两名少女说:“辛苦你们了。”
“我们不辛苦!”两名少女受宠若惊地摇手,另一名则说:“能为大人您工作是我们的荣幸!”
⽔月笑了笑,不再和她们客气,便领着林进⼊了别墅內。
“她们也是保镖吗?”林意指看门的两名少女。
⽔月恶作剧地笑道:“怎么样,你看她们很弱不噤风吧?其实我告诉你哦…”⽔月忽然凑近林耳边,说:“她们也是昅⾎鬼呢!”
林吃了一惊:“那这里被保护的都是…”
“放心,这里都是普通的人类。”⽔月又补上一句:“女人。”
林脑子晕忽忽的,一时还没转过弯来。傻乎乎地跟着⽔月走进一楼的一间房间內。
这间屋子內摆设简单,但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应有尽有。屋子的一个角落里,一名穿着丝质睡⾐的女子长披肩,神情呆滞地坐在沙上,手中无意识地撕扯着一枝玫瑰花,每撕下一瓣,她嘴里便呢喃着:“他离婚,他不离婚…离婚,不离婚,离婚…”
“她怎么了?”林立即同情起来,看起来这女孩也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她令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一个词语…精神裂分症,简单来说就是神经病。
“她23岁爱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那男人骗她说会为了她离婚,让她等,于是她就一直等他离婚,等到27岁,那个死男人又另寻新,抛弃了她。她明知道这男人不会离婚,却已经习惯了等他,慢慢地…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月极为平静地叙述着,仿佛不过是说花开花谢一般平淡无波。
原来是小三。林最痛恨的就是小三了,以爱情的名义去破坏别人的家庭,真爱就可以原谅吗?于是原有的同情变成了怒其不幸,说:“那是她咎由自取,明知道别人有家室,⼲嘛还要跳进火坑?”
⽔月叹口气,⽩了林一眼:“你以为她愿意?最开始那男人隐瞒了自己的婚事,假装未婚去接近她。等到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就算知道了,换作是你,能轻易离开吗?”
林不噤动容:“你是说…是那男人先骗了她?”
“是啊。这世上骗子何其多。骗钱骗⾊,损失不过是一时。一旦感情被欺骗,谁能轻易看开?”
林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便默默不语。
⽔月转⾝走出这间房,又进了另一间房。林跟在她⾝后问道:“那个男人呢?”
“死了!”⽔月面无表情。
这次林没再说什么,一定是⽔月的杰作吧。
“这座别墅里,像她这样的人多的是,她的情形还算好。”
“这叫还好?”林气鼓鼓地说。
⽔月没说话,推开了另一间房门,这次出现在林视线里的不是想象中的年轻女子,而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怀中抱着一名咿咿呀呀的小孩,正在逗弄着孩子玩。
那孩子一见⽔月便笑得乐开了花,张牙舞爪地要扑进⽔月怀里,显而易见对她有着明显的好感。
⽔月抱起那孩子,带笑问妇女道:“张妈,丫丫最近好吗?”
“好的,这孩子真乖,看着她就像看到我女儿小时候…”张妈说着眼睛润了,⽔月知道她又想到自己那枉死的女儿,连忙叉开了话题。林站在一旁看她们聊天,忽然觉自己过往太天真了,总是以表面现象去判断一个人,事实上,这种判断往往都是错误的。
出了房间,不待林问,⽔月便解释道:“这小孩是我一年前抱回来的,当时她妈妈生下她不久,是未婚生子。”
“孩子的爸爸呢?”
⽔月哂笑:“一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男人。他一直以没房没钱结婚为由拖着,直到孩子生下来,他玩失踪。结果孩子的妈妈得了产后忧郁症,加上⾝体本⾝孱弱,没多久就去了。”
林心下为那孩子感到心疼,自小就失去了⽗⺟,即便⽇后能得到他人更多的疼爱,心中那份缺憾也是无法弥补的,她深有体会。
“那个男人…”林迟疑着,愤恨地问:“也死了吗?”
⽔月点点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