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芬芳楼改业
徐妈妈看着阮叶,不知道她说的所谓的“改个营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阮叶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芬芳楼可不可以不要继续做院了。”
她这话一出,心里立刻舒坦不少。真是的,非要我这么明⽩地说出来。
徐妈妈和那个⻳奴的脸⾊却立刻变了。
徐妈妈结结巴巴地问:“不做院…做什么?”她的表情很茫然。
阮叶一愣。做什么她其实还没想过,只是她不想自己接手芬芳楼之后它还是旧貌罢了。
那个⻳奴恐怕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得罪了阮叶,此时害怕阮叶真要跟他算账,所以一脸谄媚地涎着脸过来:“叶子姐小,您是不是有什么金点子啊?小的我跟着您肯定吃穿不愁。”
阮叶简直苦笑不得。说实话,她都还不知道自己想让这芬芳楼改行做什么呢。首先,这里这么多的姑娘,难不成全让她们去挑⽔种地吗?
徐妈妈倒是一脸慎重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一边的⻳奴,那家伙立刻识趣地退得远了好几步。徐妈妈这才低声在阮叶耳边说道:“叶子姐小,我不是说开芬芳楼的收⼊有多少,我只是在想,听说您在寻找您的⽗亲和朋友,我家姐小,不是,是我家少爷亲手在这芬芳楼里建立了一个紧密的消息网,只要假以时⽇,肯定能找到关于令尊和您朋友的线索…小说网。所以…”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了。芬芳楼⽇进斗金只是表面的利益,真正的益处其实是它暗地里的消息网络,这个无形的资产才是最为重要的。
阮叶摸着自己的下巴,心里也有些犹豫,说句实话,芬芳楼地这个功能对于阮叶来说真的很重要。别看她平时不提找爹爹和阿旭的事情,其实,心里从来没有真正放开过。
“要不然,就留着吧。”出声说话的居然是一直无声站在一旁的朝公子。
阮叶拼命头摇:“不行。”开玩笑,打死她她也不要被人认为和徐妈妈是姐妹花老鸨。
对了,她脑中灵光一闪:“改茶馆!”
“什么?”徐妈妈和⻳奴一起呆呆地问道。
阮叶迅速地说道:“不开院,开茶馆好了。这里的姑娘全都出来做喝茶陪客人聊天,天南海北随便聊,一样可以收集我们要的报情。”
徐妈妈迟疑了一下,看着说得意气风发地阮叶,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叶子姐小。1…6…K…小…说…网你确定这样能赚到钱吗?”
阮叶很⼲脆地说道:“不确定。”
徐妈妈差点一个趔趄。她还真是说得理直气壮。阮叶语气都不带停顿地指着那个驼背的⻳奴说道:“你不是大茶壶吗,到时候你就负责给各桌端茶送⽔什么的,也是你的本职。”
那人一愣,不由苦着脸来。叶子显然并不知道,大茶壶是院青楼的行话。说得是专门站在门口地人,一般这种人最会察言观⾊,最大的本事就是一眼分辨出来的客人里谁会是花钱阔绰的主儿。继而一边过去鞍前马后庇颠庇颠地奉承人家,将那些人进楼里,一边用外人听不懂的行话来在跟客人打招呼地同时,迅速地让在里面招呼客人的老鸨听懂外面来了只肥羊,赶紧出来。
可是,自己现在真正的老板发了话,他只能闭嘴站在一边。
阮叶看徐妈妈一脸担心,便将自己地想法和盘托出:“徐妈妈。说到见世面肯定是你见的世面比我大得多,那你来告诉我,茶馆的客人人来人往的数量,比起芬芳楼来,是多是少?”
徐妈妈道:“这…应该差不多吧。”
阮叶点了点头:“这里改成茶馆之后。我们的姑娘变没变?”
徐妈妈摇了头摇:“没有。”
阮叶双手一摊:“那我再来问你,那些芬芳楼的客人来光顾。是不是为的就是这些姑娘?”
徐妈妈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便又点了点头:“是的。”
阮叶双手一摊,语气很轻松地道:“那不就结了。”
徐妈妈看着她,感觉自己已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了。
果然,阮叶说道:“客人地多少没什么变化,我们这里的姑娘也还是那些个姑娘,只不过改成茶馆而已,有很大区别吗?”
望着阮叶那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假无辜的眼神,徐妈妈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那些客人冲着那些姑娘来,可不是来跟她们喝茶说话的…
她看了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的朝公子,虽然他没有说几句话,却自始至终都给人一种庒迫感。就好像是一湖寒潭,虽然静谧,却总让人有种随时会被之没顶地窒息和庒迫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朝公子看阮叶的眼神有些奇怪。在这芬芳楼当老鸨这么多年,男子看着女子地眼神她见识得太多了。有恋的,有仰慕的,有戏耍的,有不屑的,有憎恶的,也有仇恨的。可是,朝公子的眼神却不在上述任何一种,他的眼神之中,更多的是追寻,就好像,在阮叶的⾝上,找寻着什么似的。
“这个想法不错。”朝公子走到阮叶⾝边,对她道,甚至还露出一丝鼓励的笑容。
虽然朝公子看起来比较不食烟火,可是别忘了他名下的那些产业都是他在经营和管理,能得到算得上江南首富的朝公子的夸赞,尤其这位首富连跟别人笑脸说话的趣兴都没有,阮叶笑得那个开心。
徐妈妈眼中有不解闪过,为什么?朝公子明知道阮叶这个提议的可行极低,为什么还要鼓励她去做这样一件一看就知道最终会失败的事情?如果他是想让阮叶开心,就更不会这样做了。
阮叶却只是欣喜于自己的提议有人支持,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朝公子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两人,漠然地问:“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徐妈妈嚅嚅地张了张嘴,却还是把自己的话都呑回了肚子里。那个⻳奴被朝公子的目光扫到,小腿肚不由菗筋发软,哪里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