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战宁远上(二)
“舅舅!”吴三桂一见到祖大寿就激动的叫唤道。
“二娃子,是你?”祖大寿咋一见到外甥也是激动不已,如果吴襄这次救不回来,好歹还给老吴家留了一条根,祖大寿是又喜有悲。
“是呀,舅舅,二娃子不念书了,皇上特许我军前效力,二娃子要救出父亲、⺟亲、大哥、三弟他们!”吴三桂激动的抓住祖大寿的两条臂膀道。
“好,好孩子,你爹、娘平时没白疼你,舅舅也没白疼你!”祖大寿双眼泛出喜悦的泪花道。
“舅舅,皇上说…”吴三桂悄悄的在祖大寿耳边低声道。
“有这样的事情?”祖大寿听了之后恨声道“想不到谣言传的这么快,居然已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
“皇太极太阴险狡诈了,好在皇上英明睿智,许我军前效力,大帅更是委以前锋营的重任。”吴三桂也恨的是咬牙切齿道。
“你见到皇上了?”祖大寿眼睛一亮问道。
“见到了。”吴三桂毕竟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说话自然率真,不矫揉造作,道“皇上只比二娃子大一岁,可二娃子站在他面前就好像见到爹一样。”
“你说皇上就像你爹?”祖大寿感到诧异又好笑的提醒道“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在舅舅面前说说没关系。
“二娃子知道了,谢谢舅舅提醒。”吴三桂连忙受教道。
“你给舅舅说说,你怎么觉得皇上就像你爹?”
吴三桂低头想了一下,回答道:“二娃子也不知道,只是皇上管你这面前一站,就让人觉得心里不自在,战战兢兢的,还有在皇上面前说话,二娃子连撒谎的胆子都没有,就跟爹面前一样。”
“你懂什么,这是帝王威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先帝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为后来人选了一个好皇帝,咱大明朝中兴有望了。”祖大寿从外甥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他对新登基为帝的信王产生了敬畏之情。
“二娃子,你觉得当今皇上是个好皇帝吗?”祖大寿问道。
吴三桂点了点头道:“他自登基以来,首先废除了东厂,严令后宮不可⼲政,并且废除锦衣卫的特权,现在京城的治安都归顺天府管,朝廷也不过问,还有他自减皇宮用度,归內币入国库…”
吴三桂说了一大通,祖大寿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都不噤流泪了,这些都是外甥亲眼所见,不会有假,本来向他这些守边的官军还有些顾虑,也听到写闲言闲语,只不过现在边关正在打仗,还考虑不到那些,表面上还遵从京北朝廷的导领,实际上还是有点想法的,信王夺位的谣言也在边军中传开,军心或多或少都有些浮动,听到吴三桂这么一描绘,祖大寿心中那份心也就定了下来。
军人与文人不一样,他们向来喜欢直的,虽然他们也会耍心机,谁对他们诚坦相对,他们也会对谁诚坦相对,这一点就跟普通百姓一样,如果不是这样,国中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朝代更替了。
甥舅俩刚相聚也没能说多少话,就听到了満桂命人擂鼓聚将的鼓声,祖大寿和吴三桂匆忙整理衣甲,操起兵刃,带上头盔赶到总兵府大堂。
祖大寿和吴三桂赶到大堂,已经已有大半将官到了,満桂端坐在衰案之前,下首坐的正是熊廷弼。
将官们在三通鼓响之后,都必须到场,点卯三次不到者,可立即推出辕门斩首。
山海关各将校都是悄然无声,目不斜视,军纪严明,相比而言,熊廷弼亲率的这三万大军的将校们,交头接耳,低声细语,左顾右盼的,还有几个三次点卯未到,气得熊廷弼脸⾊铁青,带这这样的军队是驰援宁远,不败才有鬼呢!
几位没到的将校姗姗来迟,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嚣张傲慢的不得了,満桂也看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属下,他不能越权处理,眼神朝熊廷弼打量了一眼,看到熊廷弼悄悄的跟他点了一下头。
満桂自然明白,一拍帅案,站了起来,对那三次点卯未到的几名将校喝道:“尔等三次应卯未到,难道就不知道向本帅说明一下原因吗?”
其中一个长得快要走不动的参将走了上前,不屑的道:“本参将是昌平李总兵派到宁前道按察使雄大帅手下听命,你是辽东的总兵,本参将需要像你解释什么吗?”
“哦?”満桂不怒反笑道“好呀,既然你这么说,那你迟到近一刻钟,你是不是该跟雄大帅说明情由呢?”
“嘿嘿,那得问一问雄大帅的意思?”
这个参将名叫李魁,是个骄横跋扈之辈,朝中早有闻名,正不知道昌平总兵怎么会派他领兵过来?
“不必了,本帅现在就下令将尔等四镇援兵划归満将军调遣!”熊廷弼平静的宣布道。
“什么?”前来驰援宁远的四镇将官顿时炸开了窝。
天津副将钱中先代表四镇援兵出列问道:“朝廷有旨意让我们出关驰援宁远,大帅把我们这些人调拨给満将军这是何意,难道大帅想要违抗圣旨吗?”
“雄某怎么会违抗皇上的圣旨呢?”熊廷弼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本帅出京之时请了一道圣旨,皇上许我便宜行事和临机专断之权。”
这下四镇驰援的官兵除了蓟镇的五千兵马还有吴三桂的前锋营的将官沉默不言,余下三镇俱哗然,顿时在这大堂之上吵闹起来,有的既然说要把军队重新拉回去,那个李魁的参将更是积极的不得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搞起窜连起来了。
熊廷弼头摇苦笑,有这样的将,会有什么样的兵,难怪皇上有意改⾰军制,而且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了。
“肃静!”満桂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气得他异常恼火,朝堂下怒吼一声,一下子镇住了那些吵闹的将校。
“既然雄大帅已经把你们交给了我,在我的地方,就得守我的规矩!”満桂面露杀机道,他人本来就长的不怎么样,还一脸的横⾁,发怒的时候更加可怕,看得堂下刚才吵闹的将校心中一寒,俱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来人!”満桂朝堂外喝问道。
堂外迅速跑进来一对士兵,跪了下来齐声道:“请将军吩咐!”
“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将刚才点卯三次未到的几个人扒去盔甲,推出辕门斩首!”満桂已经动了杀机,这些他已经跟熊廷弼商量好了,他将山海关內的百战之兵将调拨给熊廷弼驰援宁远,而熊廷弼手下这些从四镇菗调过来的兵将将交给他镇守山海关,并且严加训练,熊廷弼没时间做的事情就有満桂来代劳。
“是!”杀气凛然一对士兵将四镇的将校围了起来,将李魁等几人准备抓起来,立刻引起了其他将校的反弹,心道,现在是李魁他们几个,待会儿可能就轮到他们了,这个时候不反抗更待何时?顿时在大堂之上与満桂的亲兵打了起来。
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大巨的军营哗变,満桂突然间菗出自己的宝刀,一刀劈掉了帅案的一角,厉声喝道:“山海关众将听令,如有反抗刚才的军令者,格杀勿论!”
“是,标下领命!”
山海关上的诸将都是从血与火里滚出来的,那会怕这些只会贪污军饷,玩女人的软蛋将军,蜂拥而上,菗出腰中刀刃,对这四镇中阻止执行军令的将校一阵砍杀,不消片刻,无一活口留下。
堂上血淋淋的情景让侥幸存活,没有掺和进去的四镇将校吓的直呕吐,有几个居然当场晕过去了,这真是可笑,这样的将军还能上场战吗?去了不是被俘,就是当逃兵!
熊廷弼看着堂下腥血的场景一脸的平静,这样的场景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遵将令被他杀掉的将校不在少数,这几个人算什么?
熊廷弼越发的冷静,満桂和祖大寿越发的肯定眼前这个人实真⾝份,但是现在谁也没有这个胆量去问这个问题。
小小年纪的吴三桂不但没有被这腥血的场面吓倒,反而感到一丝奋兴,一丝向往,俊脸胀的通红,眼中闪现出望渴的⾊彩,当然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満桂刚才坐的那个位置,眼神中发出热炽的光芒。
接下来満桂下令将四镇剩下来的将校暂行看管起来,等于是软噤起来了,命令祖大寿率人去接管四镇的兵马,同时将山海关中调出两万五千精兵,随熊廷弼北上,加上熊廷弼这个蓟镇总兵手下的五千兵马,还有专门从京营挑选出来的三千前锋营,共三万三千兵马连夜出山海关,北上驰援宁远。
熊廷弼在山海关的所作所为朱影龙很快就得到了报告,对于熊廷弼用四镇之兵代替山海关之兵,然后用山海关之兵驰援宁远的做法简直敬佩的无以复加,换作是自己,或者是别人是绝对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的,孙承宗更是露出欣喜的笑容,人可是他举荐的,看来熊廷弼还是宝刀未老,越发的老辣了。
还有将这四镇之兵留在山海关,假以时曰在満桂、祖大寿的训练下必将又是一支劲旅,一举两得的事情岂有不好之理,至于杀了四镇那么多的将校,朱影龙非但不会怪罪他,反而感到⾼兴,四镇离京北最近,一下子空缺这么多位置,孙承宗开封培养的那些人可以安揷进去了,慢慢的将兵权牢牢的抓到自己手里,到时候军制改⾰就不容易出乱子了。
与此同时,皮岛的⽑文龙因为得到了朝廷的一百万两银子的军饷,也从皮岛出兵袭扰后金的辽阳、鞍山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