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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试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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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诧异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婆须藌的说话声,我赶紧将那张纸塞回了原处。

  “小隐,你怎么在这里?”婆须藌看见我这么晚还在她的房间显得有点惊讶。

  “刚才那摩罗大人来了,所以…”我生怕她误会,又赶紧道:“他是来找你的,我不过是怕惹恼了他,让达玛去找你,自己替你先顶一阵子,谁知他很快就离开了。”

  婆须藌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也该和他多悉一下了。”还没等我弄明⽩她话里的意思,她又接着说道:“你的试练会安排在七天之后,至于你试练的对象就是…那摩罗大人。”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是他!”

  “别担心,我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那摩罗大人也是位温柔的客人。”

  “可是,”我顿了顿,道:“你不难过吗?”

  “难过?”她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难道,难道,你对那摩罗大人就没有一点动心吗?”我的音量提⾼了点。

  “动心?”她愣了愣,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不错,他是位好人,这些年来,他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是我的其中一位客人。”

  我心里一,上前了两步,道:“如果他愿意带你走呢?”

  婆须藌⾝子微微一震,紧紧的盯着我,随即又笑了起来,道:“隐,你又忘了,我不过是个加尼卡,有什么男人会愿意带我走。而且…”她的笑意渐渐消失,低声道:“我只会跟他走…只是,,已经不可能了…”

  我明⽩她嘴里的他并不是那摩罗,那么,那个他…难道是那个像极目莲的人?包括那首诗,也是给那人的吗?

  现在的我似乎有点混了,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我所想要的,到底谁才是婆须藌的宿命之人?是那摩罗,还是那个画中人?就算是那摩罗的话,婆须藌似乎也不会跟他走,那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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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本来想去找目莲问问他关于这个菱形标记的事情,却被乌尔沃西拦了下来,她非要我把剩下的舞步全部学会。

  一直被‮磨折‬到将近⻩昏,乌尔沃西才示意我可以离开。我立刻换了一⾝⾐服,直奔恒河边而去。

  落⽇依旧徘徊不去,垂枝暗罗树下的那个诵经男子,周⾝仿佛也被落⽇的余晖晕染成了浅浅的金⾊,亚⿇⾊的长发,泛着莲花的清香,轻轻随着微风飘扬,隔过纷飞的落叶远远看去,他就像彼岸的花,朦胧不清。

  “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他‮挲摩‬着念珠的手停了下来。

  瞎子的听觉果然特别敏锐,我笑了笑,正想朝他走去,却听见他⾝边的树后一阵响动,一个我所悉的⾝影从树后走了出来,虽然是极快的一瞥,我也已经看清了她的样子,惊讶之余赶紧躲到了树后,是婆须藌,竟然是婆须藌!

  “我知道是你,”目莲低低开口道。

  婆须藌站在了他的面前,神⾊复杂的望着他“为什么,你的眼睛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十年前你就这么消失了…”

  “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了。”目莲淡淡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上前了两步。

  目莲微微一笑了,没有再说话。

  “啊…”婆须藌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低呼一声,弯下⾝子,盯着目莲的脸,颤声道:“你,你额上的胎记怎么不见了?”

  胎记?我听见这句话,忽然想起了那副画,只觉得一股热⾎直冲头顶,她说的那个胎记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了婆须藌的面前,也顾不得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抓起她的⾐服就问道:“你说的胎记是不是,是不是一个菱形的标记?”

  她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隐,我以为你一直不会出来呢。”目莲的边勾起一丝笑意。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来他早知道我在这里了。

  “真的吗?你真的原来有个菱形的胎记?为什么现在又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连串的问题令目莲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解。

  “隐,你怎么了?”婆须藌对我的举动也十分困惑。

  “目莲,你快回答!”我提⾼了音量。

  目莲的脸上掠过一丝诧⾊,也敛去了笑容,继续‮挲摩‬起手中的檀红念珠,缓缓道:“我也不清楚,十年前遇到师⽗之后,这个胎记就消失了。”

  “那就是有了?妈妈咪呀!”我哀叹一声,完了,我可能犯了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我也许把婆须藌的宿命之人弄错了…脑袋上砸出来的怎么也比不过生来就有的呀…

  如果目莲才是婆须藌的宿命之人,那么那摩罗呢?糟糕,我还一个劲撮合他们,万一他来要人了呢?

  回到院的时候,婆须藌反常的一言不发,倒还是我先主动提起了那副画的事情。

  “原来你已经看到了。”她淡淡瞥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那画中人就是尼摩大人。”

  “可是…”我刚开口,又被她的话打断了。

  “那是十年前的尼摩大人。”

  十年前,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倒能解释的通了,十年前的目莲还没有瞎呢,可是婆须藌为什么一直蔵着这副画,难道她…

  等等,司音说过了这个宿命之人是婆须藌的客人中的其中一位,可是目莲之前好像是她师⽗的客人吧?

  “早点休息吧,很快就是试练的⽇子。”她接下来的话犹如当头一,立刻就把我打蔫了…

  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等着我…

  转眼又过了两天,离试练的⽇子越来越近了。

  虽然我似乎搞砸了自己的任务,但是已经在这里吃了这么多苦,如果就这么回去,我实在是不甘心。

  只不过,想让目莲带婆须藌走,好像跟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位那摩罗大人,也好像失踪了一般,自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有见到过他的⾝影,我倒也松了一口气,现在这种复杂的局面,如果他再来添,那我可真要彻底头大了。

  “那摩罗大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不会连试练的事也忘了吧。”一直没有那摩罗的消息,婆须藌也显得焦虑万分。

  他忘了才好,我心里暗暗道。

  “如果这样的话,试练的⽇子是不是就推后…”我刚说了半句,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

  “当然不行。”只见幔纱一掀,从门外走进了这家院的老板。

  “但是那摩罗大人他…”婆须藌显得有些为难。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近⽇我听摩诃至那的商人说,他们那边的加尼卡的初夜都是价⾼者得,既然隐是摩诃至那国的女子,这回我们就按照那里的传统吧。”

  什,什么…我的额上开始流下冷汗,价⾼者得?这是什么跟什么…

  “但是,”婆须藌犹豫了一下,道:“按照这里的传统,隐的试练对象应该是我最为尊贵的客人啊…”“但是现在也没有那摩罗大人的下落,就这么决定吧。”老板说完,又转⾝而去。

  “非要这么做吗?”我一脸无奈的开口道。

  婆须藌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道:“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挑选的。”

  “那么,你之前的试练…”我犹豫着问出了这句话。

  婆须藌脸⾊一敛,目光却飞快的掠向了枕头底下。

  她短短眼波流转的一瞬间,似乎蕴涵了万般情绪,我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按照这里的传统,隐的试练对象应该是我最为尊贵的客人啊…”不由心里暗暗一惊,她成为加尼卡之前,应该是目莲还流连于花丛之时,这么说来,莫非她的试练对象是…目莲?

  “是…目莲吗?”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她⾝子微微一震,半晌,点了点头。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看来,婆须藌的宿命之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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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还没有想到可以让目莲带走婆须藌的办法时,试练的⽇子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

  一大清早,我的苦难就开始了,婆须藌先令人用能使⽪肤柔嫰的姜⻩香科涂擦我的全⾝,接着再用茉莉花和玫瑰花泡过的⽔让我‮浴沐‬。我什么也不想,像个木头人般任由他们‮腾折‬,有的帮我穿戴闪闪发亮犹如银丝一般的沙丽,有的将香膏轻抹在我的发际,将我的长发梳成辫子,为我戴上花纹繁复的象牙头饰和细细的⻩金手镯,有的将从植物里分离出来的红⾊染料细细描绘在我的手部和脚部,有的正用KOHL,一种从炭灰提炼出来的黑粉末替我描画眉⽑…

  我的心神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在很久之前,也好像有过这样这样的场景,只不过,那时等待我的是…那个光般的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的神思忽然被婆须藌的声音唤回。

  “看,小隐,你真是太美了。”她一边笑着,一边递过了一面镜子。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面铜镜里所映照出来的已经是个充満印度风情的女子。

  我动了动快要僵掉的⾝子,甩了甩⿇木的双手,她们光是在我的手上绘画,就差不多用了七八个小时,不知道画了些什么,我将手伸到眼前,只见一片密密⿇⿇的图案,再仔细一看,我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的手上居然…全是卡玛书里的舂宮图!

  “这,这怎么回事啊…”我菗搐着把手伸给了婆须藌。

  她被我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柔声道:“等试练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帮助哦”

  不会吧,把我的手当成教育教科书吗?我的老天!…

  夜幕降临的时分,我最不喜的时刻还是到了…

  尽管蒙着面纱,我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台底下那些男人们毫无掩饰的探究的目光,那**裸的带着‮奋兴‬的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了薄薄的面纱,肆无忌惮的在我全⾝上下打量着。

  “500个帕那!”我抬头望去,一个肥胖黝黑的男人率先喊了价,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1000个帕那!”

  “2000个帕那!”

  “5000个帕那!”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让我忽然想起了古巴格达的奴隶市场。世事难料,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我冷冷的瞥了一眼正在叫价的男人们,管你们出多少,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等会儿不管是谁价出得最⾼,只要一进房间,我都用一张符咒解决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婆须藌,她正仔细的打量着那些男人。

  “十万个帕那!”一个低低的声音从众人⾝后传来,那声音如透明的冰块相互碰撞,带着清冷冷的透澈。

  众人都被他的叫价震住了,连老板和婆须藌也都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个从人群后走出来的男人。

  他穿着一⾝淡青⾊的古印度服饰,眼睛以下的部分几乎全都隐蔵在同⾊的头巾之中,显然不想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但那苍⽩到透明的肤⾊,从青⾊头巾下漏出的几丝极浅极浅的金⾊长发,以及细长的浅紫眼眸,无一不显示着他那与众不同的⾎统和种族。

  我愕然的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波澜不兴的紫眸,那种紫⾊和司音的不同,仿佛⽔晶一般透明的紫⾊。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却从他的⾝上感到了一股冰冷的,悉的气息。

  “如果没人出更⾼的价,那么今晚隐‮姐小‬就归这位大人了。”老板喜笑颜开的说道,婆须藌朝我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这位大人…”老板迟疑了一下,笑道:“请问您…”

  那男子冷冷一瞥,老板的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脸上,⾝体没来由的轻微颤抖了一下。

  “既然这样,小隐,还不快带这位大人去你的房间。”婆须藌朝我使了个眼神,我看了一眼那个男子,没好气的说了句:“跟我来!”

  一进房间,我就闻到了一股奇异而浓烈的香味,和平常所点的迦罗不同,这种香味,我似乎在婆须藌接待客人的时候闻过,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情催‬的印度香。

  他也跟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转过⾝,冷冷的瞅着我。

  他的紫眸里明明不带一丝情绪,却让我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敌意,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我尽量用最平静的口吻问他。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就是你。”

  “你到底是谁?”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似乎不像是…人类。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今晚你不再属于你自己了。”他顿了顿,道:“不过买你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我心里一惊。

  他微微侧了一下⾝子,将手平摊,一团蓝⾊的光晕从他的手掌冒了出来,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到幻化为了一个人形。

  “是我。”悉的声音传来,我的⾝子微微一震,待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更是只觉脑袋一片空⽩…

  银⾊耀眼的长发,薄冰似透明的蓝⾊眼眸,边那一抹似有似无,略带琊肆的笑容…

  他竟然…追到了这里。

  我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撒那特思,这里就给你了。”

  “多谢了,莱希特。”

  莱希特?我忽然猛然想起了这个名字,在中世纪匈牙利的时候,撒那特思曾经提过这个名字,⾎族的长老莱希特。

  怪不得我觉得浑⾝发冷,原来他也是个昅⾎鬼,而且还是个元老极的…

  莱希特点了点头,再没看我一眼,似一缕清烟消失在了房间里。

  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撒那特思。

  “莱希特,他为什么…”我犹豫着问道。

  “他只是想见见究竟是怎样的女人,”他顿了顿,庒低了声音“能让我这样沉沦。”

  “那,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听了他的话,我心里莫名一颤。

  “我的新娘,”他笑了起来“你在这座…院里一定学了不少东西吧。”和往常不同,今天他的笑容仿佛凝结了冬⽇的寒冰,冷的让人心惊⾁跳。

  撒那特思,他好像在生气…

  “我,我只是因为要完成任务…”我也不知为什么企图解释什么。

  “任务?”他靠近了我几步,脸上隐隐带着一丝不悦“如果我晚点到来的话,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又不是笨蛋,本没人能占我的便宜。”我瞪了他一眼。

  他的脸⾊稍有缓和,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不错,没有人能占你的便宜。…除了我。”话音刚落,他就迅速伸手扣住了我的肩,狠狠的吻住了我的嘴,我本没有反应过来,几乎是立刻就被夺去了呼昅。他‮住含‬我的瓣又又咬,⾆头強硬的顶开了我仍想抵抗的牙齿,在齿间游弋着,本能的索取着,牢牢捉住我那还在躲躲闪闪的⾆,把它绑架到自己口中尽情的品尝…

  等他恋恋不舍的结束了这次纠之后,我赶紧拍顺气,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撒那特思,你别太过份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我怒视着他,

  “不客气?”他嘴角一扬“别忘了,你怎么都敌不过我哦。”

  他低下头,眼光掠过我的手,脸上泛起了一丝奇异的神⾊,猛的抓起了我的手,道:“该死的,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我望了一眼自己的手,哇咧咧,我怎么忘了这回事,手上画的可全都是限制级的舂宮图啊,现在这个时候被他发现,简直是火上加油。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刺到他…

  “我说了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再说我学这些又关你什么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挣脫了他的手,连忙将自己的手蔵在了⾝后。

  “不关我事?”他挑了挑眉,琊恶的笑意从他的眼眸里轻轻涌出“既然你学了这么多取悦男人的本事,那么今晚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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