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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回 迷魂更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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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天森道:“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戴天行伸手抱起二⽝,紧锁着双眉,一言不发,直向峰下行去。

  一行人又跟在他⾝后,下了少室。

  石承先这回是走在最后,他有些留连不舍的回顾着那峰顶的巨石,直到萧琼在旁低咳了一声,这才如梦初醒一般,长叹一声,道:“姑娘,咱们也该走了!”

  萧琼微微一笑,看了那已然下至半山的一行人一眼,低声道:“公子,妾⾝一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石承先本已举步要走,闻言忽然一怔,道:“姑娘,有什么事么?”

  萧琼道:“妾⾝不是为自己的事啊!”石承先道:“姑娘为了什么人的事?”

  萧琼迟疑了一下,道:“公子,杀⽗之仇,不共戴天,你心中无时或忘,本属人情之常,但公子也不可随时随地的表露于外啊!”石承先呆了一呆,道:“就是这事么?”

  萧琼道:“公子,也许妾⾝多话了!”

  石承先原是本有着怪她多事之意,但想到她这等用心乃是为了自己的好,也就忍住了要说之话,长叹了一声,道:“姑娘这等关心在下,叫石某感得很!”

  萧琼低声道“公子没有怪我吧!”

  石承先慨然道:“怎么会?”语音一落,又笑了气笑,接道:“姑娘,咱们也该去了!”

  萧琼道:“公子…”

  她迟疑了一下,竟然没有往下说去。

  石承先等了一会,见她低头不语,不由的皱眉道:“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讲么?”

  萧琼缓缓的抬起头来,隔着面纱,低声道:“公子,妾⾝的面貌,你要不要瞧瞧…”

  显然,她说出这句话来,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石承先也不噤一怔,道:“这个…”

  他一时也不知应该怎生回答才是!

  萧琼低声道:“公子,妾⾝是担心今后行走江湖,不免有分手之⽇…”

  石承先暗道:“这与瞧不瞧你的面貌,又有什么关联呢?”

  正在奇怪,只听得萧琼接道:“妾⾝觉得,江湖上险诈之事甚多,如是公子不知晓妾⾝长得什么样儿,今后如是有人穿了一袭和妾⾝相同的⾐着,罩上一块面纱,诓骗公子,只怕公子也无法分辨出真假的了!”

  石承先暗道:“这倒不错,如是有人假冒于她,我果真是分辨不出真假了!”当下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倘是真有人如此做来,区区果是无法分辨!”

  萧琼道:“公子,妾⾝这面纱,自从进⼊中原,尚来除下来过…”

  石承先脫口道:“这么说,中原武林之中,是无人知晓你的面貌了!”

  萧琼道:“不错…”答话之间,伸手向那面纱拉去。

  石承先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在她的脸上,心中暗道:“只不知她长得是美是丑…”

  转念未已,不觉的忽然一呆。

  萧琼脸上的面纱刚自取下,只见一张宜喜宜嗔,清秀典雅,宛如天人的少女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很美,美得大出石承先意料之外。

  是以,刹那间,他竟然呆了。

  萧琼美目流转,嫣然一笑,道:“公子,妾⾝长得不难看么?”

  她话音未已,却已发觉石承先那发呆的神情,芳心之中,大感‮涩羞‬,粉脸一红,低下头去。

  过了半晌,却是未见动静,她偷偷的抬起头,向石承先望去,只见他两眼仍盯在自己⾝上,不由芳心大震,暗道:“他怎地这等受惊?莫非我当真很难看么?”她忽然错会了意,自然甚是着急,忍不住低声道:“公子,妾⾝可是长得甚是难看,让你受惊了?”

  石承先目光仍然盯在她⾝上,失神的接道:“你很美,在下想不到姑娘会如此之美…”

  萧琼听的羞红了脸,垂首道:“真的?”

  石承先道:“当然是真的…”不觉中,他竟然向她走近了一步。

  一股幽香,透鼻而⼊,石承先双手忽然抬了起来,就待向萧琼肩头上按去。

  但他双掌离开萧琼香肩不及五寸之际,萧琼竟然害羞的嘤咛一声,向后退了半步。

  她只是少女在第一次接受男人‮存温‬
‮慰抚‬前,本能的一种拒绝反应,其实,她倒不曾认为石承先这等举动鲁莽。

  但她这低低的一声轻叹,却把石承先从幻之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石承先悚然一震,骇然的退了三步,握着双手,低声道:“姑娘,你…受惊了!”

  萧琼见他忽然暴退三步,芳心之中,不噤又有着些微的失望,只是,她对石承先的君子风范,又深深感到可以信赖,顿时涨红着粉脸,柔声接道:“没有啊!”石承先深深的昅了一口气,大声道:“姑娘,他们只怕快到太室峰啦…”

  显然,他是在催那萧琼,不用再在此处耽搁了。

  萧琼举手掠了掠鬓发,嫣然笑道:“是啊,公子,咱们也该去啦…”随手带上了面纱,接道:“公子,妾⾝的面貌,你认得出来了么?”

  石承先暗道:“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啦…”只是,他口中却道:“区区不会认错的了!”举步向山下奔去。

  萧琼怔了一怔,心中暗暗一笑,‮躯娇‬一拧,轻盈的随在石承先⾝后,直往太室峰行去。

  两人因是耽误了一会,是以一旦下山,使尽全力奔驰,虽是山路难行,但却难不到他俩,眼前山石树木,有如狂沙倒卷般向后流去,半个时辰不到,便将戴天行等一行人追上。

  东西两峰,相距有数十里远近,但在他们眼中,亦不过咫尺距离而已!个把时辰不到,便已攀上了太室峰绝顶之上。

  戴天行立⾝峰顶之上,举目四顾了一眼,向石承先道:“老弟,那间石室何在?”

  石承先当先举步,向那矗立峰顶的两石笋行去。

  戴天行等人,随在他⾝后,只见石承先沿着石笋后面的青石,转到一棵矮松之下,顺手一拨,便露出一道门户来。

  石承先回头向戴天行道:“这儿便是那石洞了!晚辈为你老领路。”当先举步,向內行去。

  戴天行、葛天森两人眼见这等所在,居然有着一间地下石洞,不噤心中大为吃惊,葛天森忍不住低声道:“石兄弟,这地洞之中,可有埋伏?”

  石承先接道:“有!不过,今⽇不见有人在外守望,大概那天香门中的‮弟子‬,已然撤离此地了!”

  葛天森皱眉道:“咱们还是小心些好!”说话之间,五十余级石梯,已到尽头。

  戴天行望了望挡住去路的石壁,沉声道:“老弟,这‘嵩岳石府’之中,如是有着机关陷阱,必是十分厉害,咱们可得小心一些才是。”

  石承先这时正在心中暗暗奇怪,想不出为何一路行来,未见丝毫阻碍,闻言笑道:“不错,但咱们一路行来,未见动静,想必这石府之中,已然无人在內的了!”举手向那石壁之上按去,但闻一阵滑轮滚动之声,石壁之上,顿时裂开了一道门户。

  石承先暗暗的吁了一口气忖道:“幸而当⽇蓝羽领我来此之时,我曾留心那姓金的开门手法,否则只怕如今重来,也难以弄开这道门户了!”思念之间,人已向內走去。

  走完那十丈⽩石‮道甬‬,一行人走进了那座十分⾼大的大厅。

  葛天森不住的四面打量,笑道:“好一处隐秘的所在,那天香门似是花了不少心思啊!”戴天行皱眉沉昑道:“石老弟,这大厅的后面,想必还有不少的地方,你进去过么?”

  石承先‮头摇‬道:“没有,当⽇晚辈就是在这间大厅之內,和铁胆简老见面的!”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石府的后进,你老弟没有去过么?”

  石承先道:“晚辈确是没有去过。”

  戴天行看了葛天森一眼道:“兄弟,这事的关键,只怕就在这儿了…”话音一顿,便向后面走去。

  葛天森忽然闪⾝上前,挡住了戴天行去路,大声道:“戴兄且慢,咱们小心些才是…”

  戴天行怔了一怔,道:“你…莫非这石府的后面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葛天森道:“那可不一定,虽然…”他语音顿了一顿,接道:“这嵩岳石府既是天香门精心建造,不会弃之不用,咱们一路而来,虽是未遇任何阻拦,但那均是石兄弟到过之处,这石府的后面,只怕别有蹊跷,可千万大意不得!”

  石承先闻言,暗道:“他这般小心,必然是有着什么发现了…”

  思忖之间,却听得戴天行大声道:“兄弟,咱们如是找不到囚噤澄因大师之处,还不是⽩跑一趟?”

  葛天森道:“不错,但咱们也不可任意冒险啊!”语音一顿,回顾了石承先一眼,道:

  “贤弟,那澄因大师囚居何处,简鹏可曾向你说过?”

  石承先‮头摇‬道:“没有啊!”葛天森闻言,微微一笑,道:“是了!果然不出兄弟所料!”

  显然,他当真发现了什么!

  戴天行皱眉道:“兄弟,你可是想出那澄因大师的囚居所在,不在这后面的石室之中么?”

  葛天森道:“正是如此!”

  戴天行道:“怎见得?”

  葛天森笑道:“这事十分明显,怎地戴兄就不曾留心呢?”

  戴天行‮头摇‬道:“我如知道,那就不用问你了!”

  石承先这时也在心中寻思道:“不知道葛兄发现了什么,才会有着这等想法…”

  耳中却听葛天森道:“戴兄,适才石兄弟说过,那澄因大师当⽇被人接走之时,简鹏正在⼊定,他们不敢打扰于他,才会有了那等错失!”

  戴天行道:“这与咱们⼊內查看有何关系?”

  葛天森道:“当然有关系!因为,据兄弟所见,那简鹏和齐逖两人,全都上了当!”

  戴天行一怔道:“怎见得?”

  葛天森道:“此事显而易见,他们如不上当,澄因怎会被人接走?”

  戴天行两眉一皱,沉声道:“废话,这还用你说?他们本来就是上了当,才被人冒充齐逖把人接走了!”

  石承先也哑然失笑,暗道:“可不是么?葛兄当真是思虑得有些多余的了!”

  但葛天森却是‮头摇‬笑道:“不然,兄弟所说他们上当,乃是上了那姓金的当!”

  他此言出口,石承先不噤吃了一惊,脫口道:“那怎么会?金二乃是一个下属,怎敢欺骗简老?”

  葛天森笑道:“兄弟,如是那金二与蓝羽等人串通呢?何况倘若真如你所说,那简、齐两人在天香门中的地位虽然崇⾼,只怕早已就受到那天香掌门的猜疑,不把他们当作心腹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不错,那简老自己也似乎知道了这一点…不过,在下却是想不出,那天香门的首脑人物,既然要简老出门接请澄因大师,为何又故设计谋,瞒了简老,将那澄因大师接走?”

  石承先问的这一番话,正是戴天行等人心中所思之事,是以,一时之间,大伙儿全把目光转向葛天森。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其中原因,葛某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据兄弟所见,八成就是这样的了!”

  他显然是只知其当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戴天行沉昑了一阵,道:“如是照你这么说,那澄因大师,已被天香门自己派人接走了!”

  葛天森道:“不错!”

  戴天行伸手一拉,将葛天森扯开了一步,接道:“不管是什么人弄走了澄因大师,兄弟依然要⼊內查看一下!”举步便向那通往里间的门户行去。

  葛天森睹状,知道拦他不了,只有大声道:“戴兄,如要⼊內,且容兄弟与你一道!”

  抢先一步,向门內奔去。

  这时,石承先竟然快逾飘风一般,⾝形一晃,打葛天森、戴天行的⾝旁穿了过去。

  敢情,他想起葛、戴两人乃是为了自己之事,⼊內冒险,是以,心中一动,竟然飞快的向內抢先而行。

  石承先这一抢先而去,第一个大感不安的就是雷刚,只听得他大喝一声道:“公子,你不可涉险…”迈步抢了上前。

  接着,萧琼惊叫一声,也飘⾝而来。

  这等时刻,就可以瞧得出武功⾼低了!

  萧琼虽然是最后起⾝,但却比雷刚和葛天森、戴天行两人快了一肩,紧随在石承先⾝后,跨进了门內。

  两人进得门来,只见又是长长的一条‮道甬‬。

  石承先怔了一怔,目光所及,原来不见一道门户,而那通道延伸向內,长达数十丈之多,似乎没有了尽头。

  萧琼也呆了一呆,道:“这儿怎地没有门户呢?”

  两人顿了顿之间,葛天森等人,也进了门来,只听得葛天森惊哦了一声,道:“这地方很大啊!”石承先剑眉一扬,一言未发,向前走去。

  葛天森心中虽然甚是吃惊,却也未曾出声拦阻,他知道以石承先的一⾝武功,这儿纵有什么陷阱,只怕也伤他不了,何况,萧琼又紧紧伴在他⾝边,即使有什么不对,两人应是可以自保有余。

  一行人缓缓的向內行去,约莫走了三十余丈,方始发现那面之处,有着一道门户。

  两扇石门,开了一半。

  石承先站在门前,举目向內望去,却只见到室內的一半景象,另外的一半,却被石门挡住。

  萧琼大概也瞧到那室內的一半,只见她失声道:“公子,这间石室,莫非是女人的闺房么?”

  敢情,他们所见到的景象,乃是一张十分华丽的梳妆台,梳妆台前,摆着一盏琉璃灯,打那灯內泛出来的⽩光,照得室內通明!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不错,这果然有些像是女人的闺房…”

  说话之间,举手一推,将那另外的半扇石门推开?

  凝目瞧去,一张精致的象牙大,呈现在眼前。

  这一来,几人全都看到了那室內的景⾊!

  走在最后的伽因大师忽然合十闭目,⾼宣了一声佛号道:“这儿既是女居士的卧房,老衲只好出外等候诸位了!”转⾝向后退去。

  原来众人看到了室內的景象以后,这才发现,摆在石室右手墙边的那张象牙大之上,竟然睡了一个女人。

  石承先目睹那上睡了一个女人,顿时趑趄不前,半晌未曾举步。

  葛天森也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这儿怎么会有了女人?”

  他这句话本是一急之下,脫口而出,等到说出来以后,才发现甚是没有道理,除了僧侣居住的寺院,又怎会没有女人呢?

  不过,此刻因为大伙儿全被眼前的情景所镇,谁也没有想到他说的话对与不对。

  萧琼是这一伙人中唯一的女人,是以,眼见他们失神的情景,她义不容辞的当先举步向房內行去!

  石承先虽然觉得有些不安,但却剑眉一扬,跟了在萧琼的⾝后,走了进去。

  两人并肩而行,直趋那牙之前。

  葛天森、戴天行、雷刚等三人,一见两人⼊內,便也跟了进来,只有伽因大师,已然退出了‮道甬‬,回至那大厅之中。

  萧琼站在牙之前,美目流转,只见那躺在上的女人,全⾝覆盖在一棉被之中,只有浓浓的头发,和脸部露在外面。看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几岁,脸⾊甚是苍⽩,但她脸部的轮廓,却显得甚美。

  萧琼皱了一皱眉,低声道:“公子,这女人死了?还是睡着了?”

  石承先道:“恐怕要有劳姑娘上前查看一下了!”

  萧琼笑了一笑,道:“妾⾝应效劳…”伸手就向那少女的鼻前探去。

  葛天森这时忽然大喝一声道:“姑娘且慢!”

  萧琼呆了一呆,缩回⽟手,皱眉道:“为什么?莫非这女人的⾝上有毒?”

  葛天森道:“那倒不是,咱们还是小心些好!”说话之间,举步走到前。

  他十分仔细的打量了那上少女半晌,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姑娘,不用探视,这女人是活的!”

  萧琼道:“她不曾死?怎地我们这么多人并未把她惊醒呢?”

  葛天森道:“姑娘,如是葛某看的不错,这位姑娘必是受人暗算,困在此处!”

  葛天森这两句话只把一⼲人全部听得呆了。

  雷刚第一个忍不住问道:“葛兄,此女莫非被那倒了么?”

  葛天森道:“正是如此!只是…”他沉昑了一下,接道:“还有一点,葛某却是未曾猜想得出来。”

  雷刚道:“哪一点?”

  葛天森道:“此女又是何许人?她为什么要来到这太室峰头?而且,是什么人将她倒?”

  雷刚道:“把她弄醒,不就全明⽩了么?”

  果然是快人快语,⼲脆得很。

  葛天森笑道:“雷兄说的不错,但却忽略了一桩事!”

  雷刚道:“什么事?”

  葛天森道:“此女躺在这里,不会超过三个时辰,那伤她之人,只怕很快就会回来,救她醒转如是没有解药,至少得花上半天时光!”

  石承先接道:“依葛兄之见呢?”

  葛天森道:“咱们守在此间,等着那人回来。”

  雷刚大笑道:“使得!”

  但戴天行忽然‮头摇‬道:“不行!”

  他这等斩钉截铁的口气,只听得石承先大大一怔,暗道:“他为何反对?”

  这时葛天森也笑道:“戴兄,有什么不妥当?”

  戴天行道:“当然不妥当!那人如是发觉了有人,他只怕不会回来的了!”

  葛天森笑道:“戴兄多虑了!兄弟认为那人一定人会回来。”

  戴天行皱眉道:“怎见得?”

  葛天森道:“他不会丢下这等美女不问啊!”语音顿了一顿,接道:“而且兄弟已然料到,不出一个时辰那人必将回转!”

  听他的口气,似是有着十成把握。

  戴天行看了他一眼,道:“葛兄弟,咱们可是就在这室內等候么?”

  葛天森笑道:“那恐怕不大方便,咱们要等也得到大厅中去等!”

  雷刚目光在那上的少女⾝上一转,笑道:“葛兄,这儿要不要留人?”

  葛天森笑道:“不用了!”说着,举步便向外面行去,戴天行、雷刚随在他⾝后,出了石门。

  石承先见萧琼仍然站在边,心中暗道:“奇怪,她怎么不走?”动念之间,不噤低声道:“姑娘,姑娘也出去吧!”

  萧琼忽然‮头摇‬一笑道:“公子,咱们留在这儿好么?”

  石承先一怔道:“留下来?”

  萧琼低头一笑,道:“妾⾝也许可以让这位姐姐很快的醒来。”

  石承先道:“你能?适才为何不说?”

  萧琼笑道:“不方便啊!”石承先一怔道:“哪里不方便了?”

  萧琼道:“公子,你那位葛兄,在中原武林号称药王,他如果不能在顷刻之间将这位姐姐弄醒,当着那么多人由妾⾝把她救醒,岂不是丢了他很大的脸么?”

  石承先闻言一惊,暗道:“她心思细密得很啊!”但口中却道:“姑娘果有此能,谅那葛兄也不会见怪于你!”

  萧琼接道:“纵然葛大侠不见怪,妾⾝却不敢那么放肆…”语音一顿,,向石承先嫣然一笑,道:“公子你且站在门口,为妾⾝护法如何?”

  石承先见她忽然要他站在门口,心中忖道:“莫非是她要为这上少女宽⾐…”一念及此,连忙说道:“区区遵命!”大步走到门口,背里面外而立。

  他站了一会,只听得⾝后有着蟋蟋蟀蟀声,显然那萧琼正在设法助那少女醒来,只是,他虽然有着十分好奇之心,想回头瞧瞧她们在做些什么,但却又怕萧琼真的是‮开解‬了那少女⾐衫救治时,自己回头窥探,岂不是坏了名声,让别人看轻了自己么?

  寻思之际,又过了盏茶时光!

  忽然他耳中传来一声陌生的叹息之声,同时,萧琼也低声道:“公子,这位姐姐醒来了!”

  石承先闻言,霍的转⾝,只见那躺在上的少女,已然坐了起来,萧琼也坐在边,却是前起伏不定,似是适才为了救助那上少女,耗去了她不少真力。

  石承先剑眉一扬,抱拳道:“有劳姑娘了…”说话间,人已走了过去。

  萧琼笑道:“举手之劳,公子何用多礼!”话音一顿,接道:“这位姐姐只须再稍作调息,便可痊愈,公子想问什么,不妨准备一下!”

  石承先见那少女坐在上,果然正在调息,心中暗忖:“如论心机,我比那葛天森差的很多,看来还是要他前来询问最好…”当下却道:“姑娘要不要调息一番?”

  萧琼缓缓的站了起来,笑道:“不用了!”

  石承先道:“姑娘,这问话之事,且由在下去请来葛兄如何?”

  萧琼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葛兄比我经验阅历,都多出甚多,要他前来,比由我代问,定是好得甚多!”

  萧琼笑道:“那又何必?左右也不过问问她的来历和怎会来此,又何必惊动他们?”

  石承先沉昑了一阵,暗道:“她说的也是有理…”

  念头一转,接道:“既是如此,区区就依姑娘,只是,倘是在下遗漏了什么,尚望姑娘提醒!”

  萧琼笑道:“那是自然!…”她看了看那上⾝披⽩纱罗衫的少女一眼,却去移过来两只锦凳,放在前,笑道:“公子?咱们就坐着等她一会儿吧!”

  石承先道了一声谢,便拣那靠近尾的一张坐下。

  过不了多久,只见那⽩⾐少女柳眉一动,缓缓地睁开眼来。

  她流目四顾,当看到石承先之后,不噤脸⾊大变,迅快的伸出皓腕,拉了拉披在⾝上的⽩衫,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石承先见她神情中有着受惊之⾊,当即笑道:“区区姓石,草字承先!”

  那少女一怔道:“石公子?”

  石承先听她口气,似是早已知道自己的名号,也不由得一呆道:“姑娘知晓在下?”

  那少女忽然摇了‮头摇‬,道:“妾⾝既未见过公子,自然是不知晓的了!”语音一顿,流波一转,望着萧琼道:“这位姑娘贵姓啊?”

  萧琼道:“小妹萧琼!姐姐的名号,可以说出来么?”

  那⽩⾐少女略一迟疑,道:“妾⾝岑小芳…”她很快的向石承先看了一眼,接道:

  “石公子,是你解除掉妾⾝**噤制么?”

  石承先一怔道:“**噤制?”

  敢情,他往⽇连听都没有听过这四个字!

  岑小芳道:“是啊!妾⾝忽然如此清醒,那定然是公子相救的了!此恩此德,妾⾝真是铭心难忘!”

  石承先暗道:“原来她这等躺在上不醒,乃是被一种**噤制所害…”思忖间,目光不由得转到萧琼⾝上,接道:“岑姑娘,那助你之人,乃是这位萧姑娘。”

  岑小芳似是有些意外,望着萧琼呆了一呆,忽然披着长衫,走下来,向萧琼道:“姑娘竟是⾼人,恕婢子有眼不识泰山,请受婢子一拜…”说话间,当真盈盈拜了下去。

  萧琼连忙伸手将她拉起,笑道:“姐姐不用多礼,石公子有几点疑虑之处,想向你请教,只要岑姐姐能够照实回答,小妹就心満意⾜了!”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石公子有什么事不解?妾⾝只要知晓,自当只字不漏的说出。”

  石承先笑了一笑,道:“岑姑娘请坐,在下果真有事请教…”

  岑小芳在沿上坐了下去,低声道:“公子有什么事不解?”

  石承先迅快的想了一想,接道:“姑娘,你所说的那**噤制,可是一种歹毒的武功么?”

  岑小芳皱了皱眉,目光却向萧琼望去,低声道:“这位萧姑娘既能解除这种噤制,只怕她比妾⾝知晓的更多了!”

  右承先闻言忖道:“是啊,我怎地不曾想到…”

  耳中听得萧琼笑道:“石公子,这事你不用问了!”

  石承先点了点头,接道:“岑姑娘,你怎会来到了这嵩岳石府?”

  岑小芳道:“是别人背我来的!”

  石承先闻言暗道:“她如是一直在沉沉昏睡,又怎会知晓有人将她背来此间呢?”一念及此,不噤皱眉道:“姑娘不是被那**噤制所害,一直昏不醒么?如是有人将你背来,你又怎会知晓的呢?”

  萧琼在旁听得暗暗点头,忖道:“他居然能想到这一点,可真不容易!”

  岑小芳闻言,却道:“公子,这**噤制虽然使人长⽇昏睡,但每天之中,有一个时辰可以稍稍恢复神智,虽然不便行动,但耳目口鼻,却可听得清楚,不然,一个人不吃不喝,过了几天不就死掉了么?”

  石承先先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当下接道:“那背你来此之人是谁?”

  岑小芳迟疑了一下,道:“那人么?他…”

  石承先皱眉道:“你如是不方便说出来,在下也不便勉強姑娘,不过,为了姑娘自己,最好是说出来的好!”岑小芳呆了一呆,道:“公子…妾⾝并非不说啊!

  只是…此事可千万不能让本门的人知道!”

  萧琼忽然笑道:“岑姐姐,你是什么门派的属下?”

  岑小芳道:“天香门!”

  萧琼对于天香门知道的极少,闻言自是并无什么特殊的反应。

  但石承先闻言,却是心中大大一动,脫口道:“姑娘是天香门中人?”

  岑小芒默然道:“妾⾝不幸,才会寄⾝在天香门中,听公子口气,莫非知道本门中事么?”

  石承先‮头摇‬道:“不知道,在下只是有两位⽗执之,现在也寄⾝天香门中。故而略知一二!”

  岑小芳道:“公子的两位长辈吗?”

  石承先道:“不错!”

  岑小芳道:“这两位老人姓什么?公子可愿相告?”

  石承先暗道:“她既是天香门中的人,简、齐两老寄⾝天香门的事,当然是不能告诉她的了!否则,她如是在她们的掌门人面前说出,那岂不是叫简、齐二老的苦心,全功尽弃么?”他寻思了一阵,摇了‮头摇‬,道:“姑娘,这事在区区不知道姑娘的今后行止之前,区区实在不便说出…”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为什么?莫非…”她忽然哦了一声,接道:“公子,妾⾝明⽩了!”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姑娘明⽩就好!”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姑娘,那背你来此之人,可也是天香门下的弟子?”

  岑小芳道:“可以算是,不过,他并未正式⼊门!”

  萧琼怔了一怔道:“这是什么道理?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岑小芳道:“他是掌门人的弟弟!”

  萧琼道:“原来他是你们掌门人的兄弟么?怪不得他能把你救出来了!”

  岑小芳道:“姑娘,他虽然是掌门人的弟弟,但他依然不知那**噤制的解法啊!”石承先这时呆呆的看着她们,终于忍不住揷口道:“岑姑娘,天香门掌门是个女人么?”

  岑小芳道:“不错,她是妾⾝的授业恩师。”

  萧琼一听女人居然会是一门的掌门人,不由得大感‮趣兴‬,嫣然一笑道:“岑姐姐,你师⽗叫什么名字?一定武功很強,是么?”

  石承先暗道:“她倒是很崇拜那天香门掌门了!”

  岑小芳道:“家师轩辕萍…那救我来此之人,就是她弟弟轩辕琅!”

  石承先似乎对轩辕这个姓,十分敏感,当时忍不住接口道:“岑姑娘,天香门的掌门姓轩辕么?”

  岑小芳脸⾊一变,道:“公子,你…认得她么?”

  石承先见她一脸焦虑之⾊,不噤心中一动,忖道:“瞧她如此的张惶,莫非她已然叛离了天香门?”

  心念转动,微微一笑道:“姑娘,你神⾊如此慌张,莫非已叛离了天香门了么?”

  岑小芳脸⾊又是一变,嗫嚅着道:“我…妾⾝不…

  不敢…公子千万别…去告诉我师⽗…说我…

  说我…在这儿啊!”她居然张惶的有些前言不对后语,显然是十分害怕的了!

  石承先目睹她如此神情,心中已经有了八成把握,当下笑道:“姑娘不用焦虑,在下与你师⽗并不相识!”

  岑小芳似是仍然有些儿不信,睁着一双大眼,道:“公子与我师⽗不么?”

  石承先笑道:“连她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到,又怎会认识呢?姑娘不用担心了!”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姑娘,如若你真的如在下所想,不再打算重回天香门,在下将有很多的话对你说明了!”

  岑小芳沉昑了一回儿,流波转动,在石承先、萧琼两人⾝上不停的扫动,久久不曾说话!

  萧琼蔵在面纱背后的粉面之上,闪过一丝诧异之⾊,她忽然觉得,这岑小芳似是有些奇怪,既然她已然存下了叛离之心,又怎地这样呑呑吐吐呢?

  她有了这等想法,顿时忍不住问道:“岑姐姐,你⼲吗不说话?石公子的用心,你还不明⽩么?”

  岑小芳道:“姑娘说的是,小婢的命,乃是姑娘所救,石公子问我的话,小婢怎敢不回答?不过小婢也有难言之处…”

  萧琼道:“什么难言之处?”

  岑小芳略为沉昑了一下,道:“小婢虽然不愿再回天香门,但恩师授艺之德,小婢却一⽇不敢忘记,是以…

  石公子如是对家师如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小婢就不便参与的了!”

  萧琼笑道:“姐姐,你那**噤制,可是你师⽗下的手么?”

  岑小芳点头道:“不错,但小婢亦未敢存有怨恨之心!”

  石承先是个忠厚君子,耳中听得岑小芳这番话,不由得暗暗点头,忖道:“这位姑娘,倒是一位不肯忘本的正直之人…”心中对她,不觉的增加了几分敬意。

  萧琼笑道:“你师⽗为什么要对你下此毒手?”

  岑小芳道:“这…”忽然粉脸一红,低下头去。

  萧琼见她低头不语,暗暗忖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奇怪…”

  她涉世不深,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也知晓的不多,岑小芳红着脸低头不语,对于她而言,本无法叫她联想到男女间的事上去!

  就在她沉思之间,石承先忽然笑道:“姑娘,这事想必是因那轩辕琅而起了!”

  岑小芳点了点头,刹那间,连粉颈都在发烧。

  石承先又是一笑,接道:“其实姑娘也用不着害羞,在下只是不解,你那师⽗为何阻拦你和她弟弟往。如若因了辈份关系,那也用不着对你下了那等辣手吧?”

  岑小芳过一刻,方始幽然长叹了声,接道:“公子,家师是受人之愚…”

  石承先道:“怎会!难道你师⽗…”

  他余音未落,只听得门外‮道甬‬之中,传来暴喝,夹着兵刃互击之声。

  石承先剑眉一皱,起⾝便待往外行去。

  但萧琼却比他更快,纤纤⽟手一按沿,人已侧飞而出。

  两人一先一后,来到门外,只见戴天行和雷刚两人,正和一位年约廿七八的青衫少年苦斗不休。

  石承先剑眉一扬,低声道:“这人武功不弱啊!”萧琼笑道:“公子,要不要妾⾝上去将他拿下?”

  石承先正想‮头摇‬,忽然听得⾝后有人说道:“公子,那是我轩辕琅师叔,快快叫他们住手啊!”敢情,岑小芳也赶过来了!

  石承先闻言,想都没想,便大步走了过去,叫道:“三位快快住手…”

  斗之中的三人,却并未停下。

  石承先愣了一愣,又叫了一遍。

  但那三人依然狠斗不止,倒叫石承先大感奇怪,暗道:“他们难道连神智都不清了么?”

  思忖间,只听得葛天森在旁大声道:“石兄弟,他们三人已是打成骑虎难下之势,如要他们住手,只怕谁也不肯先行后退呢!”

  石承先皱眉道:“那该怎么办,莫非一定要等到有人伤死么?”

  葛天森道:“办法倒有,只是…”

  他摇了‮头摇‬,竟又住口不言。

  石承先道:“葛兄,你为何不说?”

  葛天森吁了一口气,道:“除非有人能揷⾝其中,将他们三人同时震退!”

  石承先闻言,不觉呆着,暗道:“他们三人的武功不弱,要同时将他们震退,那可真是一桩为难之事!”

  一时之间,倒是打不定主意,只因为他自己没那等把握,敢说一举手飞掠过去之下,就将三人同时震退。

  就在他沉昑之际,萧琼已经缓缓的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你何不试上一试?也许公子先招呼他们一声,只要你能将轩辕琅和戴老两人手中的兵刃架住,不就可以把他们分开么?”

  石承先闻言大喜,道:“是啊,在下怎地未曾想到…”语音一顿,立即‮子套‬宝剑,大喝一声,道:“三位留心了,在下乃是解围而来!”⾝形一闪,仗剑掠飞去。

  萧琼极其关心的注视着石承先去势,只见他手中长剑准确无比的向下一庒,正好磕在那轩辕琅和戴天行的两般兵刃之上,当的一声,火星四冒,石承先的⾝形,也同时落在地上。

  戴天行、轩辕琅却是各自闷哼了一声,向后退去。

  雷刚独臂一圈,也自收住了拳势,退回一边。

  难解难分的局面,刹那间全告解决。

  葛天森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兄弟,你这一剑力道之強,真是惊人得很!”

  石承先将剑⼊鞘淡淡一笑,道:“葛兄过奖了…”

  这时,一条人影,迅快的打他⾝边掠过,直往那轩辕琅奔去。

  耳中听得一声惊呼,轩辕琅双手抱着岑小芳,两人竟是相拥而泣!

  葛天森移步走了过来,看了石承先一眼,道:“兄弟,这位姑娘醒来之后,你可问过她的来历?”

  石承先点头,道:“问过了!”当下略略的把那岑小芳来历说了一遍。

  葛天森沉昑道:“原来是天香门中的弟子么?兄弟,你可问过,这轩辕琅姊妹,是什么人的后代?”

  石承先道:“还没有问过。”

  葛天森道:“为什么不问?中原武林,复姓轩辕的⾼人不多,也许…”他微微的顿了一顿语音,接道:“她们如是与那八荒魔剑轩辕豪有关,岂不可以省却兄弟不少心力么?”

  石承先道:“小弟也曾想到过这一点,只是…小弟正要询问之时,忽然听得戴老和他们动手的响动,便赶了出来!”

  葛天森笑道:“原来如此,我只道兄弟你忘了哩!”

  两人说话之际,那轩辕琅和岑小芳也在轻声低语,这时,却手拉着手,直向石承先、萧琼和葛天森行来。

  那轩辕琅走到三人⾝前,竟是双手抱拳,对萧琼长长一揖,说道:“姑娘救了拙荆之德,轩辕琅终⾝不敢有一刻稍忘,请姑娘先受我一拜…”推金山,倒⽟柱,纳头拜倒在地。

  萧琼完全未曾料到,他会大礼相谢,一时慌了手脚,连声道:“这怎么使得…”闪⾝便躲向石承先⾝后。

  石承先虽也觉得意外,但可就镇定多了。

  右手一伸,便将轩辕琅拉了起来,口中却道:“兄台请起,萧姑娘不过举手之劳,怎能当得兄台大礼…”

  轩辕琅被拉了起来,脸上神情甚是动,大声道:“活命之恩,焉能不报,今后两位如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瞧他那等认真神情,使人相信,他正是一个言出必践的君子。

  石承先微微一笑,接道:“轩辕兄,咱们到大厅之中说话可好?”

  他此刻有着甚多之话,想向轩辕琅请教,是以话音一落,人已向前行去。

  轩辕琅回顾了岑小芳一眼,低声道:“芳妹,你可要回房歇息一会儿?”

  岑小芳粉脸通红,敢情,她还在想着轩辕琅刚才的那句“拙荆”二字,不是正式将自己两人的夫妇关系,向武林公开了!故而,她既喜,且羞,一直在心中低回感慨!

  轩辕琅连问了她两遍,她才恍然惊觉般,摇了‮头摇‬,道:“不用啊!妾⾝已然完全好了!”

  这时,‮道甬‬之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和萧琼,萧琼站的离他们约有丈许,似是正在等着她们走至大厅。

  轩辕琅皱了皱眉,道:“当真的不要歇息了?”

  岑小芳道:“师叔…”

  轩辕琅忽然两眼一瞪,低声道:“你怎么称呼我?咱们已经离开了天香门,而且,业已结为夫妇,你如再叫我师叔,那岂不是叫人笑话么?”

  岑小芳脸上又飞布‮晕红‬,低头道:“小妹记下了!”

  她略一沉昑,接道:“妾⾝…叫你琅兄么?”

  轩辕琅笑道:“当然好…”当下一把拉起她⽟手,向萧琼笑了一笑,道:“姑娘,你是芳妹妹的救命恩人,想必也不会见笑我们的了!”

  萧琼那隐在⽩纱后面的粉脸,微微有些发烧,敢情,她对于男女的感情,虽然没有什么体验,但瞧着她们俩这般亲热神态,不噤使她从心底泛起了一个英俊的人影,默念着自己如是能够同他也这等亲热,那该多好…轩辕琅的话声,打断了她的幻想,连忙涨红着脸,接道:“当然不会,两位快请到大厅中叙话吧!”

  因为有了面纱的关系,所以轩辕琅夫妇,并未瞧出她脸上的羞意。

  三人进了大厅,却见石承先首先起⾝相

  轩辕琅,岑小芳连声说着不敢,十分恭敬的站在大厅外沿,似是等着石承先询问。

  石承先皱了皱眉,暗道:“他为何这般拘谨?”转念间,哈哈一笑,道:“轩辕兄,兄弟要说的话很多,两位快快坐下吧!”

  萧琼这时已在石承先⾝旁坐下,闻言也大声道:“两位倘是这般样子,石公子可就要生气了!”

  轩辕琅看了岑小芳一眼,这才笑了一笑,道:“在下夫妇,恭敬不如从命!”当即在靠外首的两张锦凳之中坐下。

  葛天森坐在石承先的左首,忽然凑上来向石承先低声道:“兄弟,你何不先问问他们,是否见过澄因大师?”

  石承先怔了一怔,忖道:“他们怎会见得到澄因大师呢?”但他转而一想,知道葛天森要自己这么问,必然有着道理,当下点头道:“小弟记下了!”

  目光一转,他却是笑了一笑,先为轩辕琅引见了厅中之人。

  轩辕琅和岑小芳在听到几名人号之后,脸上露出了惊异之⾊,显然,他们未曾料到这厅之中,竟然有着武林中的药王和⽝王在座。甚至,他们也未想到少林长老伽因大师,也会在此出现。

  但轩辕琅和岑小芳的惊异之⾊,一现即逝,双双起⾝,一一上前拜见了几人。

  石承先等他们坐定,这才笑道:“轩辕兄,你可是离开天香门不久么?”

  轩辕琅接道:“不过三天时光!”

  石承先道:“轩辕兄离开之前,可曾见到过少林长老澄因大师?”

  轩辕琅呆了一呆,道:“澄因大师?少林长老么?”

  石承先道:“不错,轩辕兄可曾见到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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