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爱是什么(五)
爱是什么?
有人说,爱是自私的,也有人说,真正的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站在两个对立面的人争论不休,可是,真正的爱是什么,这个问题纠了痴男怨女千百年,最后还是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爱是什么,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知道。
没有爱过的人,终究都是纸上谈兵,说的再好听再难听都是空口白话,所以,不必理会那些争论的人,只有你爱了,才能体会个中的甘苦。
这是叶夫人的回答,萧潇听了,只是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她想真正想问的问题并不是这个,她想问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舒畅给她的感动,不,应该说是震撼实在太深刻了,她现在还处于那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不知道未来该走向何方。舒畅安静的躺在冰棺里,面容安详,仿佛是睡着了般,萧潇一点点的用手去感触他的线条,仿佛,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舒畅一般,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舒畅原来长的是这般的阳光,这般的好看。
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她总是这样匆匆而过,匆匆的来不及去看他一眼,记忆中的舒畅竟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泪,不断的滑落,无声的滑落,滴滴答答的掉到地上,在这寂静的停尸房内回响,在这里,这个声音显得那么的巨大,大的让人心开始发颤,这样诡异的场景。连停尸房的那个守门人也有些经受不住,更别说叶夫人这样地弱女子了,但是。,.。她还是这样惨白着脸站在那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在她内心深处悄悄的蔓延。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吓到了还是被震撼了,人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地一份感动,这样的一份真情。
原本,她以为像她这样爱上一个孩子似地男人,再执着地去跟他厮守就算是惊天动地了。原来,人世间还有一份默默感动的那种温情,虽然不惊世赫俗,却淡淡永偕,这样的感情就想是滴水,用那份温柔磨穿那块顽固的磐石。
原本,她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在看见萧潇俯身在他身前,静静地落泪。在这样的场景中,那滴滴晶莹的泪珠让她瞬间顿悟了。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之前那么去劝萧潇。人一辈子,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份感情何其难得。萧潇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份感情更是何其难得。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还有什么是更值得去追求的呢?
叶夫人一向自认为自己性格足够刚硬,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被萧潇面上不带丝毫表情的泪水给打败了,真正让人震撼的是萧潇地表情,没有一点点情绪的波动,却是无声的掉着泪,这是一个被生活或者苦难所麻木地人,在经历了灵魂的洗涤之后出来最纯洁,最单纯地泪水,可是,这一刻,萧潇还是没有表情地,也许是已经习惯了掩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没有表情才是最最真实地表情,谁知道呢?
守门人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精神压力,在旁边轻轻的道“人你们也看见了,是不是该走了吧,这样让别人见了不好。”
谁都知道他这是在说鬼话,在这里,在停尸房,谁没事会往这里跑?除非是又有死人要送过来,任谁就算是经过这里也会选择绕道而行,可是,这个时候是最安静的时候,外面也没有急救车的声音,自然也不会有谁倒霉的死掉了,自然也不会有死人被送过来。
叶夫人正想拒绝守门人,她实在不忍心打扰萧潇,最少,她想,最少得让这个可怜的孩子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这样,她出去的时候才能有跟好的精神去面对未来的一
死去的已经死去了,活着的却还是要坚韧的活着去面临未来的苦难以及快乐…
萧潇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面无表情的抬起头“走吧,人也看见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
叶夫人张张嘴,她,突然之间给人的感觉变了,叶夫人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变化,可是,可以看得出来,萧潇刚才是强忍住泪水,现在则是真的不想哭了,在这一刹那间,她到底想到了些什么?在这一刹那间,她的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叶夫人不知道,她只是觉得萧潇的表情让她感到害怕,到底她现在在想什么,为什么还是是面无表情,萧潇此刻就是让人感受到浑身颤抖,这一刻,叶夫人甚至开始相信,恐怖的绝对不是鬼魂,真正恐怖的是人,这句话。
因为,叶夫人此刻觉得自己宁愿独自留在停尸房面对这室的尸体,也不想看见萧潇现在的样子。
守门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不是了解萧潇的人,只有了解萧潇的人才会明白她此刻的眼神多么的幽深,多么的恐怖。
“萧潇,你怎么了?”叶夫人追逐在萧潇声音,担忧的问道。
“没事,我想去看看舒畅的母亲,”萧潇头也不回的回答道,顿了顿,又问道“你们还没有通知她吧?”
叶夫人应道“没有,我们都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倪家这边觉得要亲自去通知和探望才好,但是硕颐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嗯,谢谢了。”萧潇点点头,身上还穿着病服,却是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叶夫人紧紧的跟在萧潇身后,虽然萧潇是在走,却是走的很急很快,叶夫人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路跑着的,她知道此刻是劝不住萧潇了,她也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放任萧潇一个人,所以,她踩着三寸的高跟,冒着被扭伤脚的危险,一路奔跑“萧潇,你还是回房换件衣服吧。”“不用了,舒妈妈一定还在家里等着舒畅回去,这么晚了,她老人家一定还没吃饭呢。”
“哎呀!”高跟鞋终于承受不住折磨,断裂开来,叶夫人扑倒在地上看着那双穿着医院拖鞋的脚约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