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一)
到家没多久,老鸨就带着陈公子杀上门来,我端着花茶,一口⽔还没有呑下去,就见幽兰居原本紧闭的木门被人给砸开了。
“大家都是斯文人,砸什么门呀,要进来叫我开门不就是了。”亏我还镇定,竟然到这份上还跟一群蠢货调侃。不知道为什么,从陵墓里出来后,总觉得自己言行举止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生活方式大同小异,但是思维模式就不同常人,拿现在说吧,一般闺中女子见这阵势,还不吓得哭爹喊娘的,我倒好,一直寻思着怎么把手上这杯茶给趁热喝咯。
“少啰嗦,陈公子是来找你算账的。”老鸨叉站着,又摆出那副让我看不惯的臭德。
“算什么账啊?”我抿口花茶“陈公子是被你庒倒的,⼲我何事。我哪敢得罪京府通判的公子呀。”
“你,”老鸨涨红了脸,门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此时也哄笑起来。
“那你打我一巴掌总是实的吧,”陈公子看来并不傻哦。
“呵呵,那我给您陪不是,”毕竟我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只要这猪哥别再对我有非分之想,道个歉也行,反正不会掉块⾁。
“只道歉不行,”老鸨又在人群里兴风作浪,真欠扁。
“那你想怎么着啊,”我一口气喝完花茶,也叉起吼起来。把我惹火咯,我也会发脾气的呢,别看我平时说话和蔼可亲,那是因为没有捅到马蜂窝。
“赔花儿,把你园子里种的珍贵花种,都送给陈公子,把杜鹃送到舂楼,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老鸨说得底气十⾜,看来她一直都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哦。
“花都送你们?”我看到老鸨头点得跟啄米似的。“我呸,为什么呀?凭什么呀?送你了我吃什么喝什么呀?”
大家都是头一回见到我的泼妇样,一个个愣头愣脑看着我,只见我的唾沫星子在他们眼前飞舞。
老鸨最先回过神来“那也行,不赔花儿就赔人,陈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就好好陪陪他,让他満意。”
切,拉⽪条拉到幽兰居来了。“我哪有这个福气啊,您自己留着好了。”我不再理会,扭⾝进屋。
“你有你有,”陈猪哥慢慢回魂,滴着口⽔跟上前来,想要扯我⾐裳,才刚碰到我⾐角,就闻他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本想踹他一脚的,没想到还有人比我先下手。
今天的状况实在太多,门外门里看热闹的人都是看得一愣一愣。陈公子的家丁跑上前来想要扶起主子,却被两道慑人的目光给盯了出去,慌张着跑回陈府,报信去了。
“多谢恩人出手相救,”我回头行礼,咦,就是之前在香料店外看热闹的帅哥。他怔怔看着我,眼中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只有一些伤痛,欣喜。咦?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难道他见到漂亮的陌生女子都会这样吗?
“兰新,”他低低叫了声。満脸疑惑与不确定。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见到帅哥,我的免疫力也下降了,这附近很多人都知道我呀,要是想套近乎,他抓个附近的路人甲也该问的出来的吧。为什么我有丝丝窃喜?虽然这种搭讪方式也很老套。唉,人长得赏心悦目,说话也那么动听,嘻嘻。
“你真的是兰新?”帅哥一下动起来,上前抓住我的肩膀,几乎要把我碎了。
“呀,痛啊。”他竟要搂我⼊怀,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虽然他表现出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不过,我真的跟他不嘛!
“哎,放开,”我抵住他膛,劲使推开去“跟你很啊,随随便便就搂搂抱抱的,人家可是女孩子。”
“兰新,你还活着?”他为什么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当然还活着,⼲吗咒人家嘛。”我嘟起嘴。哎,不对。他以为我死了,就是说他可能知道我曾经被葬进陵墓的事儿?他知道我的⾝份,知道我的过去,他究竟知道多少?看他的样子不像在撒谎,是真的认识我。
那他是敌是友?会不会是想把我再次骗进坟墓吧,可是从他说的话,还有他的表情,都表明他是关心我的人哎,那该是朋友咯。也许我该以他为突破口,找回我失去的记忆,赌一把了。
看热闹的人依然伸长了脖子在张望着,今天究竟演的哪出戏啊,之前陈公子找茬可称之为古惑剧,帅哥打抱不平叫武侠剧,如今旧人重逢该叫言情剧了么?我只知道看着地上躺着哼哼的陈猪哥,今天的戏对我楚兰新来说绝对叫喜剧。
“没戏看了,都走吧,”我喝退众人,门外两个很酷的男人一直纹丝不动站在门口,只见帅哥过去跟他们耳语几句,两人急急走开,当然走前没忘将陈猪哥这个煞风景的人拖走。
“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进来吧,”我走上回廊,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帅哥依言跟上,也许我的过去,从今天开始便一切明了,我再也不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同时我也知道,在真相大⽩的背后,肯定还隐蔵着许多的危险,这样钟情于我的帅哥,一看就是才貌双全,竟然也很无奈地让我失踪了一年多,可想,那个让我睡在陵墓里的人多么可怕,竟然让他们都以为我死翘翘了!
“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沏了一杯茉莉芙蓉花茶,淡蓝的瓣花在清茶中飘“宁心静气的花茶,试试。”
他细细品着“兰新,我不知道你竟然懂得做花茶。”
“一开始自己都吓一跳,别人都不会,我怎么就无师自通了呢,好像出了陵墓以后就…”我言又止,不该这么早透露自己的,该先探探他的虚实不是么?
“出了陵墓,你千真万确是兰新,出来后你去了哪里?你是怎么出来的?”他动地站起来,青花瓷茶杯几乎要被他捏碎。
“你先说说我是怎么进去的吧,又怎么会埋在侧陵?我想我肯定不是拥有普通⾝份的人,是不是我背后蔵着什么天大的谋?有人要至我于死地?帅哥。”我紧盯着他的眼睛,想透过他的眼睛寻找到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