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千金豪赌
“请坐。”徐子陵看了这一个因为动而在本来苍⽩的脸⾊抹上一种诡红⾊的贵公子,忽然微微一笑地问众人道:“除了这一位应该是带把的年轻公子之外,彭城还有带把的男儿吗?”
“彭城怎会有那么多带把的男子?”那个媚娇的美女掩嘴而笑道。她笑得花枝招展,香肩纵动的,那一对⾼耸⼊云的暴啂在她的笑声中不住地颤动,把场中不少男子的眼睛抖落了一地。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看过来的那种异样眼光,她只全神贯注地看着徐子陵,伸出纤细的⽟手,去抚他的手背,檀口中轻轻地道:“公子不必太失望,虽然彭城带把的男儿不多,可是彭城的不带把却胜带把的美女却不少,如果公子愿意,不如由奴家陪公子到贵宾房里去好好‘赌’上两把!”
“你这样子,看来只‘赌’两把是不够的。”徐子陵微笑道:“幸好本公子带的金子多,陪你再‘赌’多几把都没有问题!”
“真的?”那个媚娇的美女一拉徐子陵的手,无限喜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等等!”那个脸⾊苍⽩的贵公子大急,站了起来道:“媚姑你先等等,我想跟这位公子赌两手。”
“是吗?”徐子陵拍拍那个媚娇女子的小手,示意她坐下来,又对那个贵公子道:“不知要与本公子对赌的你,叫什么名字呢?”
“本人香⽟山。”那个贵公子微哼一声,道:“乃此间赌档的少东,本少东喜贵客光临,既然公子喜豪赌,本少东一定好好奉陪公子赌上两把,就是不知公子想赌什么呢?是牌九,押宝,还是骰子?”
“这位美女又想赌什么呢?”徐子陵微微一笑,转面朝那个⾝材火爆相貌媚娇的美女问道:“还不曾知道如此美人的芳名,心中真是甚憾。本公子姓寇名仲,不知这位美人可否也将姓名一告呢?如果能听到美人的芳名,那会是本公子今晚最⾼兴的一件事。”
“奴家任媚媚。”那个⾝材极其火爆一脸媚娇的美人喜孜孜地道:“奴家也是很⾼兴听到寇公子的大名哩!”
“好名字。”徐子陵夸赞道:“人如其名,媚姿惊俗。任美人不但人长得动人,而且就连名字也起得恰如其分,妙啊!”“谢谢公子的夸奖,奴家听到心里也甜了哩!”那个叫任媚媚的美女那情动的眼神差点没有把徐子陵给融了。她那只伸过来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依然无视一切,甚至还敢伸出⽩兰花似的小手指在徐子陵的手背上轻轻地搔挠着。
“我喜快一点的赌法。”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不如我们以骰子猜点数好了。骰子⿇烦这一位…叫什么?”徐子陵故意问那个任媚媚,等任媚媚回答了香⽟山的名字之后,再点点头道:“对,叫香⽟山,这一位⽟山兄准备骰子好了。大家请原谅,本公子记不太好,只是对一些美女的芳名才比较容易记住一些。”
徐子陵的话又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可是香⽟山不,他的脸几乎已经扭曲了。
他没想到面前这一个叫做寇仲的人对他对此的无视,他竟然当着众人之面来羞辱他。一股由心而生的杀意马上滋生出来,迅速增长,等他再听到众人的哄笑声时,更觉得心中有一把尖刀揷着,那心不但痛,而且淌着⾎。
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寇仲的年轻公子所带来的。
如果不杀了他,那么他的心里,本就无法原谅自己!
“那一位谁?啊…⽟山兄对吧?你可以去准备骰子了。”徐子陵又对那个香⽟山道。
“骰子有的是!”香⽟山怒着脸,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尽量让自己按庒下心火,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在更加潇洒更加完美一点,用一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挤捏声音艰难地道:“我们…赌多大…赌注是什么?”他想按下自己的怒气,马上发现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平⽇的理,他只要多看那个寇仲一眼,就会发疯!
“你喜赌什么就赌什么!”徐子陵看也不看他,他只去看那个任媚媚,笑嘻嘻地道:“本公子什么东西都可以赌,赌金子我奉陪,赌银子我也无所谓,不赌金银赌珠宝也行,不赌珠宝赌美人也好,总之,你想赌什么就赌什么!你跟我赌房产我就赌房产,想赌地契就我就赌地契,就是你真的有种,想跟本公子赌手指,赌项上人头,本公子也可以赌,这样随和的赌客,你们哪里找啊!”徐子陵为自己感叹道,可是他的话却让众人倒菗了一口凉气。
如果不是看这一个叫做寇仲的公子如此尊贵,众人怀疑他就是一个赌完⾝家赌老婆,赌完老婆赌老命的烂赌鬼!
“手指人头我可舍不得赌。”任媚媚娇笑道:“伤了自己,我心疼,伤了公子,我的心更疼。反正我一个小女子,赌什么也不丢人,就跟公子赌银子好了。”
“任美人想跟本公子赌银子,你呢?”徐子陵问。
“我要跟你赌金子!”那香⽟山庒着怒气,沉地低声咆哮道:“你有多少金子?全部拿出来看看能够跟本少东赌几把?”香⽟山看准了寇仲,他的⾝上本就不像能带很多金子的样子,他⾝后没有什么随从之类的跟着,只是孤⾝一人,⾝上能带多少金子?
他如果所带不多,自己一把大起他,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里去,到时…香⽟山在心底恶毒地笑着。
“如果这一位叫做什么?⽟山兄对吧?”徐子陵看了不看香⽟山,打了个呵欠道:“如果⽟山兄要跟本公子赌一千两金子一把的话,倒真赌不了很多把呢!”
“我们就赌一千两一把。”香⽟山算死徐子陵的全⾝上下都没有一千两⻩金,他恶毒地笑道:“寇公子不是说任意下注的吗?本少东决定,跟寇公子赌一千两⻩金一把,寇公子请把赌注拿出来吧!”
众人听后大哗!就连那个⾝材火爆的任媚媚也动容了,她带点恼怒地看向香⽟山,她开始明⽩他的意图,他想让这一个叫做寇仲的年轻公子丢丑。等这一个威风凛凛的寇公子拿不出一千两⻩金之后,他再尽情地嘲讽,打击那一个比他更英俊更年轻更尊贵更讨人喜的寇公子。因为很显然,他在嫉妒那个年少多金又风流倜傥的寇公子,这一点,也瞎子看得出来。
徐子陵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证明他的存在,然后随便又无辜地问道:“刚才是谁说要跟本公子赌一千两⻩金的?真是豪气,是你吗?⽟什么兄?你叫⽟什么真是太恰当了,你的脸上果然多⾁!一千两⻩金不少,你有那么多金子吗?⾁脸兄?”
徐子陵他不说自己有没有,却质疑对方有没有,显然,他是接受了香⽟山的赌注。
众人听了,又一阵大哗!听了徐子陵的话,香⽟山气得脸一阵青一阵⽩,他本无法冷静下来,如果没有看见徐子陵,那么他也许可以忍耐,可是一听徐子陵那些话,简直就可以使死人从棺材里跳出来,问他如何能够忍耐?
“把金条取出来!”香⽟山一挥手,命令亲随道。
一个看起来是押场庄家的中年人上前两步,小声劝了香⽟山两句,可是香⽟山听了却是头摇,不过也小声吩咐了几句,那个中年人迅速挤出人群,匆匆而去了。
等几个亲随和十几个护院在几位庄家的带领之下进⼊后场,并在暗柜取出⾜⾜一百条金条堆放在香⽟山面前时,所有的人都看得不过气来,所有的人都让那堆金子的光芒映花了眼睛。如果不是有十几个护院和几个看起来⾼手模样的武士围在香⽟山的⾝旁,相信众人早就一涌而上,将那个正在得意地哈哈大笑的香⽟山一脚踹倒,再哄抢光他的金条。
金条,那些可是金条啊!
每条⾜⾜有一斤之重,百条共有千两之多。不要说能够得到千两⻩金,就是能拥有其中的一条金条,也⾜够一个普通人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就算打断手脚也不愁吃喝了。
“千金⻩金本少东我就拿出来了,你的呢?”香⽟山森地笑道:“你这个年少多金的贵公子不是想告诉我,你拿不出来罢?你拿不出来凭什么在这里跟我嚷嚷?这时是你嚷嚷的地方吗?你连一千两金子也拿不出来你学什么人豪赌?你有那个本钱吗?你有那个资格吗?”
“一千两⻩金是多的。”徐子陵实话实说道。
“拿不出来你就不要死充!”香⽟山得意忘形,他现在心中那个舒畅啊!简直比狂⼲一个十三四岁还没有完全成的雏,看着她哭爹叫娘哀求自己饶命还要慡。香⽟山趾⾼气扬地指着徐子陵,冷笑道:“叫什么?寇什么公子是吧?是叫寇什么对吗?真的不是贼什么公子吗?”他故意问他的亲随,学着徐子陵刚才问任媚媚那样,听到亲随的对答之后,然后狂疯地大笑起来,道:“原来真是寇什么公子!不是贼什么公子!哈哈哈!”
“这位寇什么东西,你不是说你要多大就赌多大的吗?”香⽟山得意地狂笑道:“我现在就跟你赌一千两⻩金,而且还是一把!如果你有的,就快点拿出来吧!我好想看看你赢掉我一千两⻩金的威风样子啊!我简直迫不及待就想看看!寇什么东西,你真的有一千两⻩金吗?你真的有金子吗?”
任媚媚向徐子陵使了个眼⾊,小手想拉着他站起来,看来她决定帮徐子陵一把,不过不是金子,而是准备送徐子陵离开,因为现在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香⽟山现在已经陷⼊狂疯状态,他是不会轻易就让徐子陵离开的。
即使徐子陵真的有⻩金,真的赢了他也好,他绝对是不会让徐子陵轻易走出他的赌档门口的。
“让你心了。”徐子陵忽然微微一笑,轻轻地把任媚媚反拉下来坐着,拍拍她的⽟手,道:“一千两⻩金虽然不少,可是我的零用钱似乎刚好能凑得出来。”
他随手在地面上一提,众人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颇大的包裹已经提在徐子陵的手中,他举重若轻地把那个大包裹轻轻地放到桌面上,然后对惊讶不已的任媚媚笑道:“请任美人来做一个公证好了,任美人,⿇烦你看看本公子包裹的是不是金子。如果是,又到底有多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