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伴美同游
直到红⽇东升,冬骄晴,两人才在颈而眠之中一觉醒来。
想起昨晚两人的温柔绵,徐子陵不噤心満意⾜,一看美人刚自海棠舂睡迟中醒来,那慵懒和娇柔无力更是惹人心动,又相亲。
婠婠自然给他一记粉拳,省得他太得意。
虽然昨晚绵无尽,难分难解,可是并不代表现在还让他这个家伙无礼,大⽩天,怎能让他如此无礼?
因为婠婠现在⾝体功力所剩无几,徐子陵自然不敢擅离她半步,先把碎⾐难再,仅⾝穿抹的婠婠她收⼊意识空间,再火速跑回上庸。幸好旦梅还在客栈等着婠婠,让她准备⾐物,否则徐子陵就得自己去买女孩子的⾐物给婠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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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酷的旦梅并不问为什么,照吩咐便做,异常慡脆。
徐子陵又在上庸城转了一圈,发现师妃喧似乎并不在城中,想必是早一步先⼊蜀去了。没有师妃喧的神出鬼没,徐子陵放心上路,等一出城,就放出婠婠,婠婠用天魔丝带轻在徐子陵的背上,又让徐子陵运起长生力场,整个人虚浮在徐子陵⾝后,有如飞天一般,和徐子陵一起向前飞。
借助徐子陵的相助,她不费半分气力,甚至还很悠闲。
半天,已踏⾜大巴山內险象横生、名闻今古的栈道上。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调朱颜,连天去峰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自后世大诗人李⽩的《蜀道难》就可以了解,这蜀道之险,之难。之危,之奇,之⾼。不要说在古代那种时期,就是在后世,蜀道之路,也是难是可比上青天。徐子陵虽然久闻蜀道之险,但一见之下,仍然啧啧叹息不绝。
这种盘山迂回而筑的人工险道。主要是在悬崖绝壁间开凿石孔,孔中嵌⼊梁,梁上再着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边是岩着凹凸的崖壁,一边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风吹来,感觉上更是摇摇晃晃,立⾜不稳,胆子大的,也觉步步惊心,胆子小的,则是寸步难行。
徐子陵虽然在后世久见惊险奇景,但蜀道却是初历。有此奇景,又有婠婠相伴左右,心情更是开朗,把尘世间种种烦心之事先抛一边,一心与婠婠双飞同游。
沿途只见奇景层出不穷,悦目之极。
后世有旅游,徐子陵虽然不曾游遍天下。倒也去过不少地方,但后这一个大唐世界,却很少有心情游玩风景名胜。除了上一次与石青璇见面之前,欣赏过峰山雪景的那种飞雪飘飘的胜景,就是这一次和婠婠同游蜀道了。婠婠也因背负师门命运,几乎没有心情游玩,但是现在倒也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与徐子陵心情于天地间漫游。
两人当看见极远处的蜀道连绵,如果稍低下。就展开飞翼,两人于奇峰危壁之间,飞渡而去。此时,两人皆抛尽世间一切,自由飞翔于空。以丝带相连,双飞双舞,何等自由自在。
两人有爱人相伴,又有飞翼,与别人⼊蜀的心态不同,只抱着游山览胜的心情,倒欣赏到一般人难以欣赏到的优美风景。于天空之中,一树一草,一石一泉,都显得格外新奇,在这青葱丛覆的深山⾼岭,在这奇峰异石的蜀道之上。
笑之声,常响不绝。
云杉,冷杉,红杉,铁杉等各式杉树,夹杂着银杏、香果树、桐树,做成千变万化的自然生态。不但是禽鸟本息地乐园,更有金丝猴、猕猴、牛羚、⽑冠鹿出没其间,生气盎然。
自⾼空望下,别有风情。
拐一个弯后,景物又变。
先听到是⽔瀑声轰然作响,而随着栈道空间不断开阔,旋扭,远方有阵阵⽔气扑面而来,只见对山⽔雾弥漫中,一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龙般从断崖洞隙噴泻而下,直抵崖底,成翻滚的急流,再依山势冲奔而去,壮人观止。
徐子陵与婠婠凌空飞临其边,久久盘旋不去,皆看得心神皆醉,⽔气漫漫,尽打两人⾐物长发,沾染上两人的颜容⾝躯,但两人玩兴不小,丝毫不觉。听长瀑垂挂的巨响,看⽩练飞挂山壁,两人只觉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与对方的存在,噤不住深深相拥,吻亲,于这个天然的银河之下。不觉间,两人之气息,已经与万物无化冥合。
在此刻,只有对方的吻,再无其它,一切自然万物,皆消失无痕。
山崖飞瀑直下,倒挂其上,些许撞在某些突凸的石上,形成溅的飞流,又散为大大小小十多个⽔瀑抛洒而下,与大瀑呼应,另有层次。于徐子陵和婠婠下降奇石之下,有一不知深浅的⽔潭,潭底布満彩石,在光下漾的⽔波里斑烂绚丽。
两人的⾝影拉长,在碧波中漾,随波而动。
徐子陵带着婠婠一边欣赏天地自然美景,一边向巴蜀进,因为使用飞翼,虽然中间常有停留驻⾜,但也一天多就已经进到成都城外。
徐子陵估计,他的脚程就算不比师妃喧快,也不会慢到哪里去,所以进城时还是颇带小心,别让她看见婠婠跟在自己的⾝边,婠婠这两天游兴已⾜,又不喜戴人⽪面具和换装为男,所以宁愿躲到徐子陵和意识空间里去,也不愿轻易示人前。
徐子陵自然明⽩婠婠的心理,她很好胜,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功力大减,更不想成为自己的负累,反正随时随地都可以在一起,何必拘于一时。徐子陵对于婠婠不喜戴人⽪面具和换装为男颇是惊奇,但回想一下,又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把别人的脸蒙在自己的脸上,何况是拥有惊世之颜⾜可颠倒众生的婠婠?
进⼊成都就更是简单了,这里甚至没有问任何东西,只须税⼊城即好。
一⼊城门,徐子陵便感受到蜀人的定安繁荣,相对于此时正在战不息的中原,这里显得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甚至还颇有豪富奢靡之感。
相比起洛,除了规模稍逊,大气稍稍不及之外。成都这一个大城其他相差无几,而且更加太平。相比起扬州,这里更是人来人往,有让人一种举袖为云、挥汗成雨的感觉。熙熙攘攘,除了这一个词语,徐子陵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来形成这一个于世之中安享太平的大都市。
首先映⼊目的,是数之不尽的花灯,有些挂在店铺居所的宅门外。有些则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联群结队的提灯嬉闹,款式应有尽有,奇巧多姿,辉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丽服更充満异地风情,娇笑乐声此起彼伏,溢満店铺林立的城门大道,在挤得⽔怈不通的街道上,鞭炮声响不绝。处处青烟弥漫,充満节⽇的气氛。
徐子陵算算⽇子,才猛然想起,已经相信接近**佳节。相比起冷落沉寂的上庸城,这里显得热闹非凡又生机。徐子陵抬头望往被烟火夺去少许光彩的明月,心中涌起思念远方诸女的情怀,心中有一份甜甜的亲切,又有微酸;有婠婠相伴⾝边的喜,更有傅氏姐妹遥遥数千里不知何时重见的思楚。虽然周围气氛极之感染。但徐子陵却觉得自己与周遭的热烈气氛有点格格不⼊。
这里有乐,可是只属于别人,并没有属于自己。
尽管并非本意所然。但为势所摧。
忽然间,徐子陵也给卷进这洋溢对生命热恋灯影烛光的城市去。随着肩摩踵接的人嘲缓缓移动。徐子陵一看既然如此,索随意而步,四次观赏花灯夜市,只见四处层楼复阁,立于两旁,无处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赏乐。
更有大户人家请来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欣弥漫,又派人连连地大洒铜钱和糖果,惹得行人哄抢,直有种空朝极夕,颠昏醉的不实真感觉。
徐子陵看到此等骄奢逸,穷奢极侈的表现,噤不住大叹。
纵然就是洛极富之商,尚不敢如此奢侈,如此张扬。
一时间,徐子陵都极为之佩服蜀人的富饶和定安,外面的世间烽烟四起,战纷纷,民人家园不保,流离失所者我数,穷者无⾐无食,几乎要换*易子,但这里却一幅繁荣昌盛富贵丰⾜的样子,看到此等,徐子陵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鼎沸热炽的佳节气氛中,忽有一物不知从何处掷来,直砸徐子陵的后脑。徐子陵轻松地接着,大喜过望。并非因为自己手中这一个个绣花球,而是那个在灯火深处婷婷⽟女的女子。徐子陵于这一刹那,顿时有一种‘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烟火阑珊处’的感觉。
天地之下,除了她,还有谁能让自己有这惊喜的感觉呢?纵然有,那也会是婠婠,或者是夫人。可是婠婠现在正静静地沉眠在自己意识空间,而夫人,则在东溟巨舶上吧?在成都,只有她。
一个空山夜雨幽⾕林泉般女孩子,石青璇。
她正立在对街一群烧鞭炮的小孩边间,正透过脸纱紧盯着他,还用那长睫,眨着顽⽪的眼神。
纵使在这个夜市里,所有的女孩都扮得像花蝴蝶般争妍斗丽,而且现在正于晚上,而这一个石美人她又没露出俏脸⽟容,但她优雅曼妙的⾝形,仍使她像鹤立群般独特出众。
石青璇一看徐子陵惊喜的表情,不噤于星眸中微有一笑,似有询问,却又无言。
两人隔街对视,一笑无语,却有一份默契和喜尽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