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 入丞相府(下)
车外,早已站満了一众前来接的丞相府奴仆,站在最前面的焦丞相満意的看着下车来的男女,老脸上不免扬起一丝得意。他这个权倾朝野的女婿总算有些疼爱起他的女儿来了,瞧⽟卿那一脸娇羞和稍显凌的发丝,就知刚刚在车內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笑花了一张老脸对皇甫律道:“四王爷快快随老夫进府歇息。”随后对⾝后的奴仆吩咐:“快些去准备,老夫要为四王爷接风洗尘。”
一众奴仆立马躬⾝退了下去。
皇甫律冷眼看着,放手让婢女扶了他怀中的女子进府,不动声⾊的走进丞相府。
果然是豪门盛宴,只见成排的婢女谨然有序的上菜,而焦如序将他上了首座,然后是焦⽟卿,其次是他自己,再其次是个浓妆抹的女子。大圆桌上就这四个人,却是美味佳肴満桌,每个人⾝后都站着个绿⾐丫鬟为他们倒酒,⾜见焦如序对他这个女婿的重视。
重视?他冷笑,不知这老家伙又是安排的一场怎样的鸿门宴?
“⽟卿,快为四王爷夹菜。”焦如序吩咐着女儿。
苏⽟清却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动筷也不喝酒。此刻,她是万般难受。除了落⽔的体虚,还有些微气⾎不顺。她恼自己刚刚沉醉在这个男人的掠夺中,而且还回应了他的漏*点。如果不是刚好到达丞相府,那她和他不是要在马车里…她起先是气恼他的霸道,却拒绝不了他的热情。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转变,由最初的反感到慢慢的接纳,甚至是沉,就那么差一点失了自己。
她如何不明⽩他对她只是一种占有?!因为她再三逃离他,因为她多次挑起他的怒火,这样一个俊美权势兼俱却又霸道的男人,如何肯放过她?!更何况,他和她还有一堆数不清的新仇旧恨!可是她,讨厌自己对他有反应。
两个男人都看着她,一个是她仅有一面之缘的丞相爹,一个是冷眼看好戏的她名义上的夫君,她亦抬首望着那个紧紧盯着自己的男人,看着他利眼里的幽深,然后冷冷地站起,道:“⽟清不舒服,先回房休息。”
不顾其他人的错愕,她起了⾝便往丞相府后院走去。一个小丫头连忙跟了上去。
“⽟卿…”焦如序望着女儿的⾝影,无奈的喊了一声,然后歉意的看着上坐的冷峻男人“⽟卿这孩子还是这么任。”
皇甫律拿起酒杯,将杯內的美酒一饮而尽,冷道:“她是本王的侧妃,她是个怎样的人本王最清楚。”
焦如序尴尬一笑,连忙接过丫鬟手上的酒壶,为皇甫律将酒満上“来,老夫敬四王爷一杯。”
皇甫律不置可否,举杯又是一口饮尽。
焦如序将酒壶举起,又要満上,却被男人挡住。
皇甫律定定看着他,俊脸上丝毫不见醉意,却道:“本王⾝上刀伤刚愈,不便饮太多酒,岳⽗大人。”
焦如序只觉全⾝都冷寒了起来,他微微颤抖着手将酒壶放下,举筷为皇甫律夹菜,发出的声音却是冷静自持:“既然这样,那贤婿多吃菜,多吃菜…”
皇甫律冷冷盯着他,并不动筷,他盯着焦如序老脸上那滴冷汗,薄微微向上弯起,然后陡然一把将旁边敬酒的青涩丫鬟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泰然自若的将酒杯満上,一只手搂紧一脸慌的小丫头的细,一只手将酒杯送至小丫鬟的边,对旁边一脸错愕的焦如序道:“既然女婿不能饮酒,又不能扫了岳⽗大人的兴致,那就让这个婢女代本王饮酒,岳⽗大人你看如何?”
焦如序现在简直要绿了一张老脸,却是拼命忍住。他这个女婿不简单,要拉拢他又何其容易,杀掉他更是困难,所以他只能忍。他強装笑颜道:“原来四王爷是喜这样的雏儿,呆会老夫让人给她打扮好了送四王爷房里去。”
皇甫律不理他,只是搂着小丫头的肢,喂她饮酒,然后举筷夹菜喂进她的小嘴。小丫头张惶的呑下,眼泪在眼眶打转。皇甫律冷冷看着她,然后用他厚实的掌摩抚着她的细颈,薄轻吐:“那小婿多谢岳⽗大人了。”那眼神,那声线,没有一丝温度。
苏⽟清匆促⼊了丞相府的后院,却是一路茫,这里是另一个陌生之地,或许也是另一个囚⾝之所。幸亏⾝后有个小丫头,遂让她带了回焦⽟卿以前的闺房。
上铺着崭新的软褥,她躺下,遣退了这个陌生的丫头。
一室的陌生,一室的清冷,丝毫没有人气。
她静静躺着,方觉心情平复些,⾝子也恢复些许。
“姐小,奴婢准备好了。”门外再次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苏⽟清睁眼,不明⽩小丫头所为何意“我没有吩咐你什么。”
“姐小你忘了吗?您以前每天都要在香呤房浴沐的。”
原来是这样,去洗个澡也不错。
她起⾝来,开门随了小丫头往西厢而去。
果然是专门浴沐的地方,只见那香气萦绕的厢房里居然有一个颇大的温泉池。池的四周围着屏风,雾气寥寥,犹如仙境。
小丫头帮她褪下外⾐,然后是中⾐,苏⽟清素手掩住已经开解绳结的红⾊肚兜,轻声遣退了小丫头。她还不习惯在人前⾚⾝**,即使对方也是个女子。
等小丫头退下,她才褪下⾝上所有的⾐物,⼊了池来。
那池⽔温热,浸在⾝上却让人倍觉神清气慡。她将及秀发全部揽至左肩,闭眼轻靠在池壁,露出一截凝⽩⽟颈,及雪⽩香肩。
稍后便见那片凝⽩⽟脂染上人的粉⾊,她稍显苍⽩的鲜红得娇滴起来,而那瓷⽩的绝⾊小脸也在寥寥雾气中染上一层娇羞。她全⾝软了下来,却感觉丹田处有股热流在翻涌,仿佛全⾝的力量在流窜。
大约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她从池中起⾝来,用⼲巾擦净⾝子,穿上小丫头早为她准备好的⾐物。走出门外,她只觉心境舒畅,⾝上的不适尽消,连走路也倍觉轻快。呵,那汪温泉,果真不是简单的池⽔。
在回房的长廊上,她不噤想起前厅的皇甫律来,不知他和她的“⽗亲”在谈些什么呢?他有为她的离席恼怒吗?今夜他也会留在丞相府吗?
这一刻,她突然很期待他今夜能留在丞相府,留下来,陪她。
小丫头抱着她换下的⾐物走在后面,却猛然听到她的惊叫声:“姐小你快看,那个好象是小绦姐姐呢。”口吻里有着満満的羡慕。
小绦?苏⽟清并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听着小丫头的惊叫,知定是发生了大事。于是她看向小丫头指的方向,却见回廊的那头,一个仅用薄纱包裹着⾝子的女子正让两个老妈子扶着往东厢房而去。见这架式,她也知这女子是去侍寝了,估计也是她“⽗亲”的小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她收回视线,但见小丫头紧紧看着她,言又止,却又一脸畏缩。
“说吧。”她淡道。
“我听小丝姐姐说,四王爷今晚要小绦姐姐侍寝。姐小你不生气吗?”
连丞相府里的人也要碰?苏⽟清的心冷寒起来,他是故意的,她知道。他纳小妾,是为解毒,为怀念他的正妃。可是今⽇在丞相府,他这样做,是为了羞辱她的“⽗亲”以及羞辱她。
心陡然起来,不再看前方那往东厢房而去的侍寝女子,她疾步回房,轻轻将⾝子靠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