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神秘黑衣人
镜中的女子,一张清丽素颜,长发披肩,⽩⾊亵⾐,却轻蹙了一双秀眉。眉头那颗美人痣,在⽩净的额,鲜愈滴。那双清亮的⽔眸,多了一抹淡淡的愁。
那个男人说她在他⾝上种了媚毒,而这种毒只有她才能解。那夜,他耝鲁地占有了她。只为,解⾝上的媚毒。虽然这个⾝子不属于她,但她的灵魂是苏⽟清,⽟峰山上与世无争的苏⽟清。他,伤害了她。而这个⾝子原先的主人,亦伤害了他。
她,该背负这种罪吗?她,能抛下无辜的小⽟儿吗?
轻抚这陌生的容颜,她了心绪。
“⽟王妃,就寝时辰到了,奴婢这就抱小郡主歇息。”秋⽔抱着睡着的婴孩轻轻走至镜中女子的旁边,垂首恭立。
苏⽟清起⾝,轻吻小⽟儿的小脸蛋,眼中布満着柔情。这就是命运么?她本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却在某天突然多了一个孩子。一个陌生的,却⾎⾁相连的乖巧孩儿。还有一个陌生的占了她心底小小一角的男人。不可否认,那个男人无意中伤害了她,却让她时时记起他。
“秋⽔,带小⽟儿回房歇息去吧。”
“是,⽟王妃。”
秋⽔担忧的望了眼今⽇有些忧郁的⽟王妃,便福⾝退下了。
苏⽟清走至窗前,沉于清冷的月⾊。爹爹和师兄,在⽟峰山过得好吗?她如何回去?那个男人会放过她吗?
罢,目前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轻轻阖上窗,揽⾐走进內室。一室的清冷,只有那跳动的烛火有些许生命。在这里,她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孤独和无助。
不熄灯,她合⾐躺在上,静静思念着⽟峰山。那里每一寸土每一朱草,都让她的心充満想念。她和师兄爬上⽟峰山顶采摘草药,师兄给她摘鲜花,为她唱歌。在她发病的⽇子,师兄握着她的手守至天亮。
从小,她的愿望是当师兄的新娘子,做一个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女子,和师兄,和爹爹,満⾜而快乐待在清净的⽟峰山一辈子。可是,命运始终是捉弄人呵。
她心疾复发,香销⽟殒,却将灵魂依附在了一个王妃⾝上。重生的她,却是个拆散别人的恶人。因为这个⾝子前主人的跋扈狠毒,人见人惧,没有人敢跟她说话。即使是她的夫君,也是对她冷漠憎恨至极。
轻蹙眉头,她的脑海闪过那个男人英俊却布満憎恨的脸。他说,你欠我的,我一定要你双倍奉还!那语,是那般痛恨,那般狠绝!
睁眼,没有那个⾼大的⾝影,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是有人偷偷而至。稍后,便见一个人影快速晃过窗前。她立即起⾝,拿起妆匣上的碧⽟钗守在门前。
一阵轻风袭来,下一刻烛火即被熄灭,室內立即陷⼊一片黑暗。
苏⽟清紧张起来,她紧紧握住碧⽟钗,等着来者现⾝。
“师姐,何事这般惧怕?”一个黑影从窗口闪⼊,伴随而来是一⾝浓厚的脂粉味,和一句讥讽的语。
“你是谁?”苏⽟清将⽟钗放在口,退缩在墙角。很明显,来者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有武功对她有敌意的女子。她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黑影尖笑起来,她走近苏⽟清几步,狠狠盯着她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圣主派我多次催促你行使计划,你却再三推脫。是舍不得那个男人了吗?”黑暗中,黑⾐人的眸闪着讥讽的光芒。而后她又道:“即使你是圣女,只要你没有完成任务,圣主一样会惩罚你。现在,圣主已经开始不⾼兴了。”
苏⽟清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圣主圣女,跟她苏⽟清可是没有丁点关系,估计又是这个⾝子的主人惹下的祸。
她冷静地道:“我不认识你们圣主,请你现在离开!”
黑影一愣,薄怒:“你…好你个焦⽟卿,居然敢把圣主不放在眼里。今⽇,我一定会将师姐的话,一字不漏禀告给圣主。告辞!”
说完,黑影快速飞出窗外,瞬间不见踪影。
苏⽟清瘫软在地,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到底,是陷⼊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皇甫律连夜从王宮回到了硕亲王府,他没有醉意,在夜⾊中万般清醒。
王宮,是他成长的地方,却布満了腥风⾎雨。
那片紫⾊天空,曾经尽在他的掌握。
后来,他遇到了她,一个有着温和笑意的女子。
她的笑,慰抚了他的冰冷与孤独。
他带她来到了这里,因为她说她喜清净。
于是他甘心做起了硕亲王爷,辅佐皇弟。
奈何,⺟后硬是…
他,实不忍再次惹⺟后伤心。
马车停下,车夫掀帘候。他庒住思绪,下车。
两个侍卫在门口站得笔直,见了他,垂首恭立。
王府里,一片静谧。
隐约路灯,朦胧月⾊。
却,再无温情。
这一刻,他只想快些逃回自己的孤鹜居。
遣退随从,他疾步起来。
经过汐落园,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一个女子的面容。
她抓紧自己的⾐,无助的看着他,清泪成串。
那双曾经骄蛮的眸,布満绝望与恐慌。
那般实真,那般令他罪恶。
望一眼这个他甚少踏进的院落,他突然对那个女人的改变有了一丝好奇。
她的改变到底是她的伪装?
还是她确实转了情?
再抬眼,便见一个黑影从汐落园神秘轻点⾜尖飞⾝出来。
蹙眉,他立即追上去。
黑影察觉他,几个⾜尖轻点,飞走出王府外墙。
他跟上,⾝影快速移动,下一刻便挡在了黑影的面前。
娇小的⾝形,一⾝刺鼻脂粉味,一双狐媚的眼,虽然蒙了面,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为何来我硕亲王府?”皇甫律负手而立,双目不怒而威。
女子不语,却轻笑起来。
皇甫律挑眉,静静看着她,而后快速躲过她飞袖而来的暗器。
他侧⾝,却哪见得她袖里的暗器,只是颗石子。该死的,原来是虚招。
再回首,那个女人已不见踪影。
他即刻赶回王府汐落园,破门而⼊。
却见那个他讨厌至极的女人,抱着双肩坐在角。
见到他,一脸惊讶。
“她是谁?”他站在內室门口,并不走进。
“我不知道。”苏⽟清并不起⾝,只是静坐静在角。
那个女子是谁,她还想知道呢。
皇甫律深深看一眼苏⽟清,打算对她脸上的茫与无助视而不见。
他沉声道:“在我的王府,最好给本王安分点。以前的那些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胆敢再做出什么狠毒之事,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说着,拂袖而去。
苏⽟清看着那毫无眷恋离去的⾼大⾝影,心头突然难受起来。以前的侧王妃,不是她苏⽟清啊。为何,这些罪要她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