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着周晓宇,一次又一次被超越,素来冷静的队长也沉不住气,转⾝对同学们说:“大家注意了,现在周晓宇代表我们队在场上拼搏,都给我打起精神,拿出全⾝力气,为他加油,至到比赛结束。”
看台一侧突然爆发出震天憾地般的加油声,很快护校队也跟着呼喊,尽管大多数的她们并不认识我,但同在一个系,又是最后一个项目,我则是护理系唯一一个在场上的运动员,于是所有的掌声都毫不保留地给了我。
“大刘!你看赛程已经过半,皮蛋还落后这么多,他还有希望吗?”胡飞焦急地问刘刚志。
“不知道,也许他是保存实力,也许他是无能为力,你知道,昨天他刚受过伤。”刘刚志无奈地说。
“哈,哈!重在参与嘛,不要要求太⾼了。”胡俊杰在一边嬉皮笑脸地安慰道,转过头,紧盯着那⾝影,心中默默的说:“皮蛋!告诉我,你能行的!”
…
雨桐神情紧张地望着周晓宇,跳着脚,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握着秋萍的手,却是越握越紧。
秋萍虽没有说话,內心也是焦躁不安.当周晓宇经过看台时,细心的她已发现他右膝红红一块,不噤为他捏一把汗。
“那傻小子,我认识,是我老乡!大家给我拼命加油啊!”杨丽不停地对周遭的同学欣喜地说着。
…
他们的掌声我听得很清楚,但我却只能对他们说抱歉,现在才刚过六圈,我还没有必要耗尽体力去当排头兵。
第二次疲劳期如约来到,呼昅变得急促,全⾝头晕沉沉的直想躺下睡个好觉。
“不好!头开始缺氧了。”肺功能的减弱,让我感到心惊,不能让速度慢下来,否则就一切都晚了.幸好,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不时刺激我的大脑,让它保持清醒。
此时,由于我的无所作为,护理系的喊声开始衰弱下去,而其它队则刚刚兴起,犹其是中医系,因为叶旭阳开始加快步伐。
他迈开步子,加快挥臂,速度一下子提上去.超过一个,又超过一个,在追赶第二位,第一位时,他费了不少劲,由于对手不甘就此让出位置,他不得不多次提速,才跑到了第一位.
尽管他的步伐仍旧矫健,但我知道,他费力不少。
各队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在赛场上盘旋回荡,对选手的心理造成了不少影响.场上选手开始你追我赶,将比赛推向**。
而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跑着,脑中回想着王教员的话:“周晓宇!你的耐力并不是很好,但你的爆发力很強,后程发力才是你的最佳策略,记住,一定要坚持!”
“坚持,我要坚持,只要不被拉下一圈,我就有希望。”想着想着,我笑了…
…
“奇怪!萍姐!晓宇怎么笑了?”雨桐不解地问。
尽管秋萍也不大清楚,可看到雨桐焦急的模样,忍不住逗她说:“一定是想起你了。”
“才不是呢。”雨桐害羞地说,心里甜滋滋的.但很快她反击:“也许是想起你了。”
秋萍一愣,忙道:“开什么玩笑?”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问:“可能吗?”
…
已经是第十圈,此刻优劣已经分清:体力差的渐渐落到后面,我保持着匀速前进,依旧追上不少选手,排到第10位。
原计划准备在最后一圈开始刺冲的,可情况突变,第一位的叶旭阳加快了步伐。
“不好!他要开始刺冲了。”尽管我被他惊人的体力所震慑,但此刻只有两条路可供我选择:一是不管他,依照既定策略,争夺第二名;二是立刻开始拼尽全力,与他争夺第一。从道理上分析,第一种策略最稳妥,成功可能性很大;而第二种,弄不好,会被拖垮,甚至跑不到终点。
时间已容我多想,军人的荣誉感告诉我: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军人的词典里没有第二!
老子豁出去了!我下定决心,深昅口气,调动全⾝的细胞,感觉血液川流不息地在体內流淌,力量再次充満胸臆。步伐加快,挥臂加快,呼昅加快,频率加快,每一步有力地踏向地面,那踏实的感触增強着我的信心。
…
“噫!那小子疯了吗,还有二圈半,1000米啊!他怎么就开始刺冲了。”不少学员惊奇地喊道,在他们眼里,叶旭阳刺冲是理所当然,而这个藉藉无名之辈这样做则是找死。
不但他们,临检队的同学们也是忧虑不安。
…
我陶醉在速度的感快中,被追赶的选手惊恐的脸和超越后的満足感,使得我浑然忘却了下⾝的肿胀,伤口的剧痛…
一步快似一步,我感觉好象飞起来。
…
所有场边的观众都惊呼起来.他们发现,那个无名少年在一圈之后,速度不但没减,反而越来越快,此刻已跑到第二,依然没有停止追赶.天啊!他在挑战叶旭阳的霸权!
全场沸腾起来,加油声再次从护理系的看台上爆发出来,每个人激动地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全场,用沙哑的声音喊着:“周晓宇!周晓宇!…”
而另一侧则传出“叶旭阳!叶旭阳!…”的声音,一时间,两种声音在空中碰撞,将气氛燃到顶点。
显然,叶旭阳知道后面有人在追赶,也拼命加快速度。
“短跑!你是跑不过我的!”我自信満満。望着他的后背,我就想到他那只未伸出的手,心中更是怒火熊熊。
仗着刺冲的掼性,我距离他越来越近。
在一声紧似一声的追赶声中,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呢?我很想知道。
我绕向外道,准备超他。
他很有经验,好象知道我在那,马上移动⾝躯,挡在我的前面。
气垫立刻为之一怈,速度降了下来。
一连几次,都被他挡住.
我感到全⾝的力量正在流失,酸软疼痛又重新侵袭过来,速度正在下降。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我沮丧地想。